第三章第二十九節站前一餐
本來潘家園到bj站也就五公裏的路，這姚老爺子兜來兜去的，能多走出一倍的路程。終於曆盡千辛萬苦的看到了目的地，姚叔也站在車站下麵望向筋疲力盡的向他移動的我。
姚叔笑著說：“你可真慢，不過還算跟上了。去買票去吧！”
我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說：“師父，您叫我歇會行嗎？”
姚叔一腳踢到了我的屁股上：“歇什麽歇！年紀輕輕的跑的都沒有我一個老頭子走的快，還好意思歇？快去買票！”
我一臉委屈的爬了起來，“買去哪的啊？”
“到石家莊的，越快越好的。”
“噢！”我拖拉著自己疲憊的身軀朝售票口走去，排了好長的隊，終於輪到我了。
“小姐，我要兩張到石家莊的車票。”
“您稍等，十二點零二分的t145可以嗎？”
“可以，有臥鋪嗎？”
“有，硬臥可以嗎？”
“我們不要臥鋪。”姚叔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嚇了我一跳。
“你們是一起的嗎？”
我點點頭說道：“是一起的，那拿兩張硬座吧。”
“好的，總共87元，請您二位出示一下身份證。”
在遞給售票員姚叔的身份證的時候，我不經意的一撇，姚武，1917年5月6日。1917年？這是個老妖怪吧？都91歲了？可是這老爺子看起來也就像五六十歲的樣子。
買好了車票，我們二人出了售票口。
由於剛才體力消耗嚴重，現在就想找個地方歇會，於是我便對姚叔說道：“姚叔，咱找個地方吃點飯吧，一會要坐好幾個小時的火車呢。”
“好吧。”
我們在站前找了一家家常菜館，環境隻能用髒亂差來形容，但是卻人滿為患。屋內隻有六張小方桌，都已坐滿了人，我和姚叔等了一會，才排到了座位。
我簡單看了一眼菜單，這麽破的地方一盤花生米也敢要30，真是黑心啊！我也不知道吃什麽好，把菜單遞給了姚叔。姚叔看都不看，直接叫來了服務員，“給我來一盤醬牛肉，一盤花生米，麻辣豆腐，紫菜蛋花湯，四兩米飯，二兩白酒。”
看來老爺子挺有胃口，不過點的倒是都是我喜歡的。
在等菜的時候感覺有些無聊，我便沒話找話的跟我師父搭訕：“師父，您今年真的91歲啦？”
“怎麽的？看著不像？”
“不像，您看起來多說有50，嘖嘖嘖！師父，您這保養的真好，這個您可一定要教我啊！”
“哈哈哈！你要學的多著呢！著什麽急。”姚叔笑著說道，表情甚是開心。
看來這馬屁不白拍啊！
“師父，咱這次去石家莊是幹嘛去啊？”
“帶你去轉轉，在外麵別問那些沒用的問題。”姚叔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看了看周圍吃飯的人，其實也沒人在聽我們說話，但是要是聽的話也確實能聽到，看來這姚叔是個老江湖了，真是出門在外處處留心啊。我也是實在找不到什麽話題了，就閉口不談等著上菜吃飯。
先上來的是花生米和醬牛肉，還有姚老爺子的白酒。我早就想開吃了，可是姚老爺子的意思是好像要等菜上起了才動筷子，我也就不敢先動手了。
等了半天，終於飯菜都上齊了，菜碼很小，還沒有我們大學食堂裏給的多，但是我倒是餓壞了，也不管那些。我剛拿起筷子一下子叨在了醬牛肉上，姚老爺子便用他的筷子給我打掉。
“先喝湯。”
“好吧。”沒辦法，師命難違啊！可是正當我放下筷子拿起勺子準備喝湯的時候，姚叔又拿他的筷子把我的勺子打落。
“幹嘛啊師父！你還讓不讓我吃飯了？”我略帶不滿的說道。
姚叔嘿嘿一笑：“怎麽不讓你吃？不過你跟我在一塊，吃法得有所改變，你用筷子夾著勺子喝。”說完，姚叔還給我演示了一遍，隻見他用筷子夾住勺柄，穩穩的在湯碗裏崴了一勺湯出來，放到嘴邊喝了起來，一滴都沒落在桌上。
既然人家老爺子都行，那我也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試了一下。可是那看似簡單的事情，做起來卻真難，首先是勺子特別滑，筷子很難夾住，夾勺子的時候需要用很大力氣，但是力氣太大勺子還會滑出去。好不容易練習能夾住勺子了，可是一動彈又掉了下來。姚叔也不吃菜，在那笑著看著我，逍遙自在的喝著散白。
我實在受不了了，丟下筷子賭氣的說道：“不吃了，太費事了！”
“喲！就這點事兒都辦不好，還要保護別人呢？你這樣的，學什麽能學成啊？”
麵對姚叔的冷嘲熱諷，我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拿起筷子，夾起勺子，嚐試著去崴湯喝。經過我不懈努力，浪費了大半碗湯後，終於勺子裏有幾滴湯汁進入了我的嘴裏。這湯其實做的真的非常差，但是我如此艱難的喝到這一口，卻覺得是這麽美味。喝到這口湯後，我趕忙放下筷子，左手揉著剛才握筷子握的快要抽筋的右手，看著姚叔說：“師父，這回我可以吃飯了吧？”
姚叔笑著搖搖頭，掏出了煙槍，一邊填裝著煙絲一邊說：“把湯喝光了再吃飯。”
我在心裏不知道罵了這老頭子多少遍，不過還是再次拿起筷子，用他說的方法去喝湯，他還在一邊給我搗亂，往我這吐煙，那煙味兒那個嗆！
最後我終於把那一碗湯連喝帶撒的舀幹了。
“行了，吃飯吧！”
我放下勺子，準備去夾那在邊上一直引誘我的醬牛肉，卻又一次被打掉了。沒等我說話，姚叔便開口說道：“右手用了那麽久不累啊？用左手！”
我便乖乖的把筷子換回了左手，可是我剛換過去，便被姚叔用筷子夾走了一根。
我帶著哭腔說道：“師父，你讓我用左手也就算了，還就給我一根筷子，你讓我怎麽吃啊！？”
“一根筷子怎麽就不能吃？看著！”說完，姚叔拿起一根筷子，搭在了一塊醬牛肉上，啪的手腕一抖，一塊醬牛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嘴裏，91歲的老爺子牙口非常好，吃的有滋有味。喝了一口白酒後，有分別挑了一塊豆腐，幾粒花生米。看這老爺子都能這麽吃，再加上我已經是又餓又饞，便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嚐試了一下。
運氣不錯，第一塊醬牛肉就成功入口，隻不過是飛到了臉上，我仰著脖子讓它滑到我的嘴裏的。第二塊就沒那麽幸運了，被我挑起後打在了脖子上。一盤醬牛肉也就十幾片，我後來隻成功了一次挑到嘴裏的，剩下的全部掉地上浪費了。
吃豆腐，要比剛才的醬牛肉有些難度，因為麻辣豆腐裏帶著油，豆腐很滑，而且正常兩隻筷子夾都難，更何況用一支筷子挑呢。我浪費了一整盤的麻辣豆腐一口都沒有吃到，也不能說浪費，所有菜都糊在了我的臉上，衣服上，一開始我還去擦擦，後來實在是懶得擦了，就那樣吧！
周圍吃飯的人看我這邊這窘態，都好奇我在練什麽功，各自在和同伴竊竊私語，我便成了一屋子人的笑柄。姚叔裝作不知道，我知道我也懶得去理會，心裏堵著一口惡氣，反正已經丟人了，就不在乎了。
最後一盤花生米，雖然難度比豆腐還大，但是我多少還吃到了幾粒，可能是因為量大吧。
服務員看到我搞的滿地滿桌子的食物，投來了非常厭惡的表情。我掏出了三百塊錢給她：“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不用找了。”
看到了錢，這個服務員瞅我的眼神瞬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看著我就像看到親爹一樣：“老弟再來點什麽不？”
“不了，謝謝了。”我滿頭大汗和菜湯的看著姚叔，姚叔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看著我碗裏的一大碗米飯。
好吧，我明白了，我又用左手拿起筷子挑了起來。可是米飯很碎，根本挑不起來，挑起來的也變成了散彈。我先用筷子把米飯壓實，然後再劈成小塊，最後還真的成功的吃到了幾口。
這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吃的我這個不爽！基本等於什麽也沒吃，兩個胳膊酸酸麻麻的，還弄了一身，有麻辣豆腐的油和湯，有米飯的黏，還有花生米上麵的油和鹽。我現在的狀態簡直沒法出門見人了。我脫了黑色t恤，這件t恤是賈向楠買的，那天穿它的時候看著標簽上的2999￥我就覺得心疼，用它擦了擦頭臉，還有褲子上髒掉的地方，光著上身，露出我的小排骨。把t恤扔在了飯店，提起箱子鬱悶的跟姚叔走了出去……
本來潘家園到bj站也就五公裏的路，這姚老爺子兜來兜去的，能多走出一倍的路程。終於曆盡千辛萬苦的看到了目的地，姚叔也站在車站下麵望向筋疲力盡的向他移動的我。
姚叔笑著說：“你可真慢，不過還算跟上了。去買票去吧！”
我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說：“師父，您叫我歇會行嗎？”
姚叔一腳踢到了我的屁股上：“歇什麽歇！年紀輕輕的跑的都沒有我一個老頭子走的快，還好意思歇？快去買票！”
我一臉委屈的爬了起來，“買去哪的啊？”
“到石家莊的，越快越好的。”
“噢！”我拖拉著自己疲憊的身軀朝售票口走去，排了好長的隊，終於輪到我了。
“小姐，我要兩張到石家莊的車票。”
“您稍等，十二點零二分的t145可以嗎？”
“可以，有臥鋪嗎？”
“有，硬臥可以嗎？”
“我們不要臥鋪。”姚叔的聲音從我耳邊傳來，嚇了我一跳。
“你們是一起的嗎？”
我點點頭說道：“是一起的，那拿兩張硬座吧。”
“好的，總共87元，請您二位出示一下身份證。”
在遞給售票員姚叔的身份證的時候，我不經意的一撇，姚武，1917年5月6日。1917年？這是個老妖怪吧？都91歲了？可是這老爺子看起來也就像五六十歲的樣子。
買好了車票，我們二人出了售票口。
由於剛才體力消耗嚴重，現在就想找個地方歇會，於是我便對姚叔說道：“姚叔，咱找個地方吃點飯吧，一會要坐好幾個小時的火車呢。”
“好吧。”
我們在站前找了一家家常菜館，環境隻能用髒亂差來形容，但是卻人滿為患。屋內隻有六張小方桌，都已坐滿了人，我和姚叔等了一會，才排到了座位。
我簡單看了一眼菜單，這麽破的地方一盤花生米也敢要30，真是黑心啊！我也不知道吃什麽好，把菜單遞給了姚叔。姚叔看都不看，直接叫來了服務員，“給我來一盤醬牛肉，一盤花生米，麻辣豆腐，紫菜蛋花湯，四兩米飯，二兩白酒。”
看來老爺子挺有胃口，不過點的倒是都是我喜歡的。
在等菜的時候感覺有些無聊，我便沒話找話的跟我師父搭訕：“師父，您今年真的91歲啦？”
“怎麽的？看著不像？”
“不像，您看起來多說有50，嘖嘖嘖！師父，您這保養的真好，這個您可一定要教我啊！”
“哈哈哈！你要學的多著呢！著什麽急。”姚叔笑著說道，表情甚是開心。
看來這馬屁不白拍啊！
“師父，咱這次去石家莊是幹嘛去啊？”
“帶你去轉轉，在外麵別問那些沒用的問題。”姚叔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看了看周圍吃飯的人，其實也沒人在聽我們說話，但是要是聽的話也確實能聽到，看來這姚叔是個老江湖了，真是出門在外處處留心啊。我也是實在找不到什麽話題了，就閉口不談等著上菜吃飯。
先上來的是花生米和醬牛肉，還有姚老爺子的白酒。我早就想開吃了，可是姚老爺子的意思是好像要等菜上起了才動筷子，我也就不敢先動手了。
等了半天，終於飯菜都上齊了，菜碼很小，還沒有我們大學食堂裏給的多，但是我倒是餓壞了，也不管那些。我剛拿起筷子一下子叨在了醬牛肉上，姚老爺子便用他的筷子給我打掉。
“先喝湯。”
“好吧。”沒辦法，師命難違啊！可是正當我放下筷子拿起勺子準備喝湯的時候，姚叔又拿他的筷子把我的勺子打落。
“幹嘛啊師父！你還讓不讓我吃飯了？”我略帶不滿的說道。
姚叔嘿嘿一笑：“怎麽不讓你吃？不過你跟我在一塊，吃法得有所改變，你用筷子夾著勺子喝。”說完，姚叔還給我演示了一遍，隻見他用筷子夾住勺柄，穩穩的在湯碗裏崴了一勺湯出來，放到嘴邊喝了起來，一滴都沒落在桌上。
既然人家老爺子都行，那我也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試了一下。可是那看似簡單的事情，做起來卻真難，首先是勺子特別滑，筷子很難夾住，夾勺子的時候需要用很大力氣，但是力氣太大勺子還會滑出去。好不容易練習能夾住勺子了，可是一動彈又掉了下來。姚叔也不吃菜，在那笑著看著我，逍遙自在的喝著散白。
我實在受不了了，丟下筷子賭氣的說道：“不吃了，太費事了！”
“喲！就這點事兒都辦不好，還要保護別人呢？你這樣的，學什麽能學成啊？”
麵對姚叔的冷嘲熱諷，我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拿起筷子，夾起勺子，嚐試著去崴湯喝。經過我不懈努力，浪費了大半碗湯後，終於勺子裏有幾滴湯汁進入了我的嘴裏。這湯其實做的真的非常差，但是我如此艱難的喝到這一口，卻覺得是這麽美味。喝到這口湯後，我趕忙放下筷子，左手揉著剛才握筷子握的快要抽筋的右手，看著姚叔說：“師父，這回我可以吃飯了吧？”
姚叔笑著搖搖頭，掏出了煙槍，一邊填裝著煙絲一邊說：“把湯喝光了再吃飯。”
我在心裏不知道罵了這老頭子多少遍，不過還是再次拿起筷子，用他說的方法去喝湯，他還在一邊給我搗亂，往我這吐煙，那煙味兒那個嗆！
最後我終於把那一碗湯連喝帶撒的舀幹了。
“行了，吃飯吧！”
我放下勺子，準備去夾那在邊上一直引誘我的醬牛肉，卻又一次被打掉了。沒等我說話，姚叔便開口說道：“右手用了那麽久不累啊？用左手！”
我便乖乖的把筷子換回了左手，可是我剛換過去，便被姚叔用筷子夾走了一根。
我帶著哭腔說道：“師父，你讓我用左手也就算了，還就給我一根筷子，你讓我怎麽吃啊！？”
“一根筷子怎麽就不能吃？看著！”說完，姚叔拿起一根筷子，搭在了一塊醬牛肉上，啪的手腕一抖，一塊醬牛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他的嘴裏，91歲的老爺子牙口非常好，吃的有滋有味。喝了一口白酒後，有分別挑了一塊豆腐，幾粒花生米。看這老爺子都能這麽吃，再加上我已經是又餓又饞，便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嚐試了一下。
運氣不錯，第一塊醬牛肉就成功入口，隻不過是飛到了臉上，我仰著脖子讓它滑到我的嘴裏的。第二塊就沒那麽幸運了，被我挑起後打在了脖子上。一盤醬牛肉也就十幾片，我後來隻成功了一次挑到嘴裏的，剩下的全部掉地上浪費了。
吃豆腐，要比剛才的醬牛肉有些難度，因為麻辣豆腐裏帶著油，豆腐很滑，而且正常兩隻筷子夾都難，更何況用一支筷子挑呢。我浪費了一整盤的麻辣豆腐一口都沒有吃到，也不能說浪費，所有菜都糊在了我的臉上，衣服上，一開始我還去擦擦，後來實在是懶得擦了，就那樣吧！
周圍吃飯的人看我這邊這窘態，都好奇我在練什麽功，各自在和同伴竊竊私語，我便成了一屋子人的笑柄。姚叔裝作不知道，我知道我也懶得去理會，心裏堵著一口惡氣，反正已經丟人了，就不在乎了。
最後一盤花生米，雖然難度比豆腐還大，但是我多少還吃到了幾粒，可能是因為量大吧。
服務員看到我搞的滿地滿桌子的食物，投來了非常厭惡的表情。我掏出了三百塊錢給她：“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不用找了。”
看到了錢，這個服務員瞅我的眼神瞬間發生了巨大的轉變，看著我就像看到親爹一樣：“老弟再來點什麽不？”
“不了，謝謝了。”我滿頭大汗和菜湯的看著姚叔，姚叔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看著我碗裏的一大碗米飯。
好吧，我明白了，我又用左手拿起筷子挑了起來。可是米飯很碎，根本挑不起來，挑起來的也變成了散彈。我先用筷子把米飯壓實，然後再劈成小塊，最後還真的成功的吃到了幾口。
這頓飯吃了兩個多小時，吃的我這個不爽！基本等於什麽也沒吃，兩個胳膊酸酸麻麻的，還弄了一身，有麻辣豆腐的油和湯，有米飯的黏，還有花生米上麵的油和鹽。我現在的狀態簡直沒法出門見人了。我脫了黑色t恤，這件t恤是賈向楠買的，那天穿它的時候看著標簽上的2999￥我就覺得心疼，用它擦了擦頭臉，還有褲子上髒掉的地方，光著上身，露出我的小排骨。把t恤扔在了飯店，提起箱子鬱悶的跟姚叔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