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呢?”朱拉風本能的回頭看看,王國華沒看見熟麵孔,這才道:“找美女呢,你還欠著我和飛揚兩日本大奶妹!”


    “嘖!”朱拉風歪了歪嘴,這事情老被王國華拿來說,當初開玩笑似的誰也沒當真。朱拉風倒是讓那個日本妞回去了,結果人家不回來了,賺夠了錢在家開店。“國華啊,你這樣不好,不要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嘛。大不了等你有空了,我陪著走一趟東京,想上什麽妞就上什麽妞。”


    一邊說著,朱拉風還一邊偷看了幾眼小董,低聲對王國華笑道:“你行啊,當著這妞敢惦記別的妞。難怪身邊美女不斷,風流快活的緊。”


    王國華回頭對小董道:“你先上去吧,我遇見個朋友。”小董乖巧的笑著點頭道:“言秘書長訂的是湘妃廳。”說著衝朱拉風點點頭,邁著很有節奏的步伐進了電梯。


    朱拉風衝著小董的背影笑道:“櫻桃樊素口,楊柳小蠻腰。”王國華眯著眼睛笑問:“啥意思?”朱拉風有種賣弄得逞的快感,嘿嘿一笑道:“這是一句古詩,誇一個女人的。”


    “哦,我還以為你映射我是拿公款養女人的**分子。”王國華回了一句,自己在大堂找個位置坐下,朱拉風笑著過來道:“我誇她漂亮,跟**分子有啥關係?”


    “還以為你很有文化,原來是個裝貨。”王國華不屑的打擊了一句,朱拉風老臉皮厚的笑道:“我也是聽別人這麽說過,順口就讚了一句。你懂,給哥哥科普一下。”


    王國華道:“好了,不說這個。你老實交代,出現在這裏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你先科普,我才交代。”朱拉風還是覺得很麵子,倒不是求知**高,而是想找個由頭緩和一下氣氛,王國華話裏頭的疑心太重。


    “科你妹!樊素、小蠻、兩個歌姬,唐朝的時候有個叫白居易的公務員拿公款養的一堆歌姬中兩個佼佼者。好了,該你交代了。”王國華看出來朱拉風的心思了,順著口風扯了一句。朱拉風摸摸腦門道:“原來是這樣!你別多想,今天的相遇絕對是偶然,我也在這裏等人。不過來之前,倒是有人讓我給你帶一句話,本來還打算特意去一趟紅杉區,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誰讓你帶話?帶什麽話?”王國華隻聽到了後半句,前半句直接忽略。朱拉風道:“誰帶話不能說,那人隻是讓我告訴你,也就是這幾天吧,京城有人會去紅杉區找你。”


    “就這話?”王國華一臉的不信,朱拉風苦笑著點點頭道:“就這話。”


    “等於沒說,好了,沒別的事情我先上去了。”王國華說著站起要走,朱拉風一把拽住道:“別著急走啊,回頭給你引見一個朋友。”


    王國華狐疑的看看他,朱拉風多少有點不自然的扭動了一下身子,強作鎮定的笑了笑。王國華嘿嘿冷笑三聲道:“我看出來了,你小子憋著什麽壞。按說你在京城呼風喚雨的,來到這越州,居然還要等別人來吃飯,這事情我看不對頭。”


    朱拉風笑道;“毛的不對頭,我是來求人辦事的。”


    正說著呢,門口進來一個中等個子的年輕人,身邊挽著一個麵目妖媚的女人進來。朱拉風見了立刻站起大聲道:“哈哈,立恒,上次你去京城我沒在,抱歉抱歉。”


    王國華掃了一眼,這男的麵相鷹視狼顧,女的麵貌如狐,身材火爆,很有七八分日後某AV澤井老師的風采。朱拉風大步上前迎上去的時候,王國華突然想到了什麽,暗暗冷笑兩聲,沒有跟上去轉身進了電梯。


    “你朋友走了!”苗立恒看著王國華轉身的時候臉色陡然一沉,朱拉風回頭一看王國華已經進了電梯,不由回頭苦笑道:“看來他認出你了。”


    苗立恒眼珠子轉了轉問道:“誰啊?”朱拉風點點頭道:“紅杉區長王國華。”苗立恒笑道:“你這請客的地方確實挺夠嗆的,省委的人沒少往這裏來吃飯。沒想到這家夥連虛以為蛇都不願意,居然連你的麵子都不買。”


    朱拉風當著沒聽見苗立恒的話,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六樓的寒梅廳,這裏最貴的,應該沒損立恒的麵子吧?”


    三人上電梯到六樓,進了包廂後苗立恒當仁不讓的占了上座,陰著臉道:“上次我去京城辦事,厲虎那家夥說他在米國,你不是也在米國吧?”


    “沒有,我去了日本。”朱拉風倒是回答的很幹脆,苗立恒冷笑不語。場麵有點僵硬,朱拉風心裏暗暗不快,這一次在別人的地盤上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隻能忍下這口氣先。


    王國華進了三樓的包廂,裏頭隻有小董一個人在那發呆。見王國華進來便笑著站起道:“王區長好。”王國華心裏存著事情,心不在焉的點點頭。朱拉風擺明了有事情求苗立恒,不然以這家夥的性子,怎麽可能如此屈尊?究竟是什麽事情呢?為啥不走遊飛揚的路子?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小子倒是人麵廣的很。心裏正琢磨著呢,電話響了,言禮孝打來的,說是臨時有事不能來了。王國華真是哭笑不得,這個家夥真的讓人無語的很。


    放下電話看看小董,紅著臉低著頭,王國華收回目光咳嗽道:“言秘書長不能來了,我們上菜吃飯。”兩人上了一桌子菜,王國華沒要酒水,三下兩下的吃完準備撤退的時候,朱拉風敲門進來,一臉的不悅。


    王國華冷眼瞟了一下道:“怎麽了?事情不順利?”朱拉風陰沉著臉點點頭道:“是啊,這小子不肯幫忙,記著上次在京城找李國光賠罪的事情我們沒幫忙呢。”


    王國華本不想順著這個話去說,想想朱拉風這個人印象還不錯,便笑道:“小董,上瓶茅台來,我陪朱老板喝兩杯。”小董立刻起身,笑著對服務員說了兩句,然後所有人都出去。小董打開牆上的酒櫃,拿出一瓶茅台來臨時客串一把服務員。小董倒了酒便道聲慢用退出去。


    “狗屁,李國光家裏那個老不死最是護短,誰敢出麵幫著說話?MD,我們倒是想去幫忙說話呢,夠的上麽?多少省部級大員在李家院子外頭等著接見呢,能有我們這些小輩什麽事?”朱拉風憤憤不已的說著,王國華端起酒杯道:“先走一個。”


    兩人碰了一杯,王國華放下杯子道:“這次是什麽事情?我能幫的上忙麽?”


    朱拉風擺擺頭道:“我表叔落省紀委手裏了,宗瀾不是跟苗晗走的比較近麽?這個事情跟許書記有點關係,但是關係不大。許書記伸手倒是能拉一把,不過許書記出手很難。說白了,我們家不夠資格跟許書記對話。”


    權衡了一番個中利弊,王國華道:“你說說看,方便的話,我給遊阿姨遞個話。”


    朱拉風眼睛一亮,垂頭喪氣的樣子突然坐直了腰杆,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道:“你能在遊芸芸跟前說上話?”這個說上話的意思是能打動遊芸芸,這一點王國華點頭肯定了一下。


    “越州市分管教育的副書記聞冬,半個月前被省紀委請去調查了。現在還沒對外宣布雙規,隻是配合調查。現在隻求人出來就行,花多少錢都是小事。”


    王國華瞪了一眼朱拉風道:“你這是什麽話?為啥進去的你得說清楚點吧?”


    朱拉風一拍腦門道:“對對,我著急了。事情是林拱弄的,起因是私下裏聞冬說了一些話。聞冬分管的部門,林拱的人把聞冬看好的人擠掉了。然後聞冬私下裏喝酒的時候發了幾句牢騷,意思是逼急了就去投奔許書記之類的話。林拱這個人心眼比針尖都小,話到他耳朵裏還有個好?”


    越州市是副省級市,副市長是正廳一級的官員。對於朱拉風是話,王國華還是抱著一點懷疑態度。朱拉風看他表情閃爍不定,趕緊發誓詛咒道:“我說的全是真話,當初聞冬能提副市長,也是砸了大錢的。隻不過走的不是苗係的線。”


    王國華心裏有了準譜,端起酒杯道:“喝酒。”


    又一杯酒下肚子,朱拉風突然壓低嗓門道:“楚江秋要拉攏你,這話我本不該說。”王國華端著空酒杯在手裏把玩,笑著沒說話。朱拉風歎氣道:“好了,別這麽看著我。你也知道,我是做什麽的。”


    “楚江秋看上我什麽了?”王國華笑著問了一句,朱拉風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楚江秋當省長之前,在香港搞了一家風華國際信托公司。”朱拉風說到這裏就沒往下說了,王國華也沒有再問。


    “聞冬的事情,我跟遊阿姨會提一下的。”王國華沒有刨根問底的想法,朱拉風已經說的很夠意思了。當然王國華也不會保證能撈出聞冬來,遞個話不管結果很正常。


    朱拉風倒是很有信心的笑道:“行,你能遞個話就成。”


    王國華放下酒杯,看看表道:“時間不早了,回去晚了耽誤事。”


    回去的路上王國華接到了高原的電話,許書記召見。王國華早就料到這個結果,許南下這個人辦事想來果決,自己給出的兩個方案都是不太觸動整個局麵,但是又很能撬動局部。許南下的政治智慧自然不允許自己放過這樣的機會,又能撈政績,又能博名聲,還能看看誰不太老實順手拾掇一下。


    下車上了電梯,小董沒有跟著而是轉身回車上等著。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大門是開的,王國華笑著站門口敲門,客廳裏許南下和遊芸芸都在。看意思已經吃過晚飯,兩人正坐那裏喝茶。


    “坐!”許南下指了指對麵的位置,王國華落座後又道:“桌上的方案你看一下,高原找人按照你的框架做好了。”


    王國華根本沒伸手拿方案,而是笑著回道:“要不我在紅杉區先搞個試點?”王國華想的很清楚了,這個詳細的東西根本沒有自己說話的餘地,照著做就是了。不過這個東西拿出來了,王國華該得的好處自然不會謙讓。


    許南下和遊芸芸相視一笑,遊芸芸道:“好,你贏了。”說著遊芸芸衝王國華笑道:“國華,你一定有了成熟的想法,說來聽聽。”


    王國華道:“成熟談不上,我覺得便民大廳的事情可以在紅杉區搞,承諾問責製度,還是要至上而下。”遊芸芸微微一笑道:“你跟老許倒是不謀而合。”


    許南下這才道:“明天我讓高原聯係林靜到省委來一趟,你回去也準備一下。不過這個便民大廳的說法,似乎不太全麵。我看,不如叫政務大廳。”


    王國華心道這當省委書記的果然有水平,當下笑道:“許叔叔高見!”


    “馬屁精,不早了,我該休息了。”說著許南下站起回房間,遊芸芸笑著起身道:“國華,阿姨送你。”王國華連稱不敢,退到門口的時候,王國華突然低聲道:“阿姨,有點事情方便跟您說說麽?”


    遊芸芸一怔,隨即笑道:“你說。”王國華把聞冬的事情說了一下,最後的結語道:“阿姨,我覺得這個事情有一定的操作餘地。”王國華隻是陳述了事實,遊芸芸麵色平淡的笑了笑道:“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吧。”


    大門剛關上,對麵的高原便探頭出來招呼道:“這裏。國華。”王國華笑著走過去道:“高哥有何吩咐。”高原笑道:“進來說話吧。”


    高原住的隻是一個正常的單間,倒是帶了一個客廳。中間的茶幾上擺著茶具,看意思這家夥正在喝茶自娛。


    “聞冬的事情,你怎麽想起來幫忙說話?”高原倒也不客氣,王國華知道他不會隨便問,便據實答道:“受人之托。”


    “許書記一直想讓宗瀾靠過來,還走了一點京城裏的路子。我估計,聞冬的事情有點難。”高原能說這話,就是很拿王國華當朋友的意思了。


    王國華點點頭道:“我也就是遞個話。不過,還是多謝高哥了,你休息吧。”


    多少有點沉重的步伐走在厚厚的地毯上,王國華有點腳跟不著地的感覺。事情遠比自己想的要複雜,高原是擔心許南下因此事生罅隙,特意提醒一句。王國華倒不是很擔心許南下因此責備自己多事,隻是想到何萬年和宗瀾的關係上麵,有種盡快一閱何萬年袋子中究竟的心情。


    來到樓下,見車子還停在門口,小董也站在車門前。王國華倒是沒在意,直接上了車。其實也就是三分鍾的腳程,車子到東邊的貴賓樓停下上樓進了房間,小董掛好外套沒有離開的意思,而是低著頭咬著嘴唇站在王國華麵前。


    坐在沙發上的王國華心裏有事,還真沒注意到小董站麵前的表情有點古怪。停了一會,王國華想到朱拉風說楚江秋的事情,不免有點煩躁的抬頭,這才注意到小董就在一步之外低著頭站著不說話。


    “怎麽了?”王國華吃了一驚,小董沒說話,而是默默的伸手扯下側麵的拉鏈,裙子滑倒腳麵上,露出裏頭粉色的內衣。


    “停,你要幹啥?”王國華有點惱火了,聲音不免提高了一點。小董睜眼,露出意思驚慌的目光,見王國華目光淩厲,渾身無力噗通一下坐地上,雙手捂著臉低聲哭了起來。


    “不許哭!”王國華一聲爆喝,小董頓時一震,停止了哭聲,可憐兮兮的看著王國華。


    “說吧,出什麽事情了?”王國華有點煩躁,語氣也不太好。小董猶豫了一番道:“我家裏出了點事情,言秘書長說,你能幫忙。我知道,我能拿出的東西就這點。你放心,我身子是幹淨的,以後也不會纏著你,你需要才出現,我可以給你寫保證書。”


    這個言禮孝,搞的什麽鬼名堂?王國華心裏罵了一句,緩和了一下語氣道:“站起來說。”


    小董乖乖的站了起來,裙子也沒顧著拉上,王國華掃了一眼這女人的腿還真是筆挺修長的緊。“裙子穿好!”本著非禮勿視,王國華把臉扭開。


    小董把裙子穿好了,王國華才道:“說吧,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


    “我們家條件一般,父母是工人。以前日子還好,前年父母都下了崗後做點小買賣,還好我畢業來這上班,一家人供我弟弟念大學還行。前天,我爸爸出攤的時候,突然倒地不起。送醫院去檢查,醫生說是尿毒症要換腎。我們這個家庭,我上哪裏去找這個錢?”


    說著小董又捂著臉哭了起來,王國華看著她沉默了一會道:“你覺得像有錢人?”


    小董遲疑了一下道:“言秘書長說了,可以幫忙報銷醫療費。還可以給我弟弟和我安排一個好工作。隻要我跟你……。”


    王國華抬手打斷了她的話,心中一陣暗暗苦笑。這個言禮孝,估計以前沒少幹這種事情。當下擺手道:“你的事情我可以幫忙,但是我不缺女人。還有,言秘書長那邊,你就用再麻煩他了。錢算我借給你的,以後慢慢的還上吧,至於你弟弟,你還是讓他靠自己努力為好。”說著王國華起身進洗手間,洗澡準備睡覺。


    出來的時候,圍著一條浴巾的王國華愣住了,小董還站在那裏。


    “怎麽還沒走?”王國華有點火了,小董一陣驚慌,低聲解釋道:“言秘書長,讓我在這裏陪您過夜,我就這麽走了,怕不太好。”


    王國華苦笑一聲道:“你睡客廳吧。”說著進臥室上床睡覺,也不管外頭的小董。


    這一覺睡的挺踏實,起來梳洗完畢,穿戴整齊出來,外有小董正在擺早點。王國華也不說話,上前就吃,吃完了擦了擦嘴道:“給我個銀行賬戶,派車送我回去。”


    小董猶豫了一下道:“要二十萬呢,我怕一輩子都還不上。”王國華淡淡道:“那就還到死為止。”說著站起出門,留下一臉愕然的小董。


    錢的事情很好辦,王國華一個電話,讓董豔芳打到賬戶就行。匆匆趕回區裏時已近中午,剛下車打發司機回去,電話響了。接聽之後是遊芸芸抱怨的聲音道:“怎麽走也不跟阿姨打招呼?”王國華笑著解釋道:“有點急事,沒來得及。”


    遊芸芸道:“你說的那個事情,你許叔叔表示會慎重考慮。”


    掛了電話,王國華有點迷糊,暗道高原不是說希望不大麽?看來自己對遊芸芸的影響力還是缺乏足夠的認識,包括高原也一樣。想起來朱拉風聽到可以給遊芸芸遞個話的時候,眼睛亮的跟汽車大燈似的,王國華不覺有所悟。


    院子裏高升沒在,車子也沒在。家裏沒人,王國華多少有點奇怪。正準備電話問一下,身後汽車喇叭響起,回頭一看高升從車裏探頭道:“王哥。”


    吳明之開門下車,招呼一聲區長好。跟著王國華進了門,高升停好車子把袋子往麵前一放退了下去。吳明之站麵前低聲道:“剛剛得到一個消息,市藥監局那邊要找輝煌製藥的麻煩。消息是我一個藥監局的朋友傳來的。”


    王國華不動聲色的點點頭道:“你們出去做啥了?”


    吳明之道:“我回家了一趟,高升非要送。”王國華看著一臉不安的吳明之,嗬嗬一笑道:“家裏有什麽困難麽?隻管跟我說。”其實高升跟著回去沒好心,那是擔心吳明之出什麽問題呢,這不才見的何萬年。吳明之沒看出來,王國華自然也不會解釋。


    “沒困難,我妹妹在私人企業裏上班,有個工頭調戲她,這丫頭心狠手辣的,拿扳子砸了人家的腦袋。這不,我去處理了一下。”


    王國華點點頭,拿起麵前的袋子,吳明之識趣的去泡茶,然後坐在對麵等著。袋子裏頭是一個筆記本,拿在手上王國華發現不對勁,因為後麵有一半被撕掉了。打開第一頁,王國華看著上麵的一行字暗暗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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