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來幫忙的不假,幫忙之前少不了寒暄幾句,也好不了問一句王國華在哪裏高就之類的話。得知王國華在省政府政研辦,這兩位的心裏不免掀起波瀾來。華林和姚本樹都沒提王國華的職位,但是這兩位不缺乏見識,省政府政研辦裏頭的人物,閑是夠閑的,一個副處的級別是少不掉的。


    來之前這兩位心裏都想過這個幫忙的力度該如何正握,現在弄清楚王國華的級別之後,自然不打算留力氣,使勁幫忙就是了。按照他們對官場的認知和理解,很自然的認為王國華去政研辦那是混級別熬資曆的。如若不然,這麽年輕的副處怎麽解釋?華林和姚本樹又為何如此在意這個年輕人?


    “王先生能否把事情的具體經過說一下?”人還在醫院的門口邊上,餘安民便迫不及待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這點不矜持落在邊上的尚長遠的眼睛,倒也沒有腹誹的意思,他要是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也會順其自然的問起這個話來。


    王國華不慌不忙的笑道:“這個事情不著急,先安頓好傷者吧。”尚長遠一聽這個話,便知道自己表現的機會來了,上前一步笑道:“直接去院長辦公室吧,我打個電話把衛生局的負責人叫來。”


    不等王國華表態,餘安民搶先道:“還是先看看傷者吧。”


    “也好,我這就打電話。”尚長遠意味深長的看了餘安民一眼,心裏暗暗冷笑,老餘在縣委常委裏也算矜持的人物,可惜一直沒能成為書記會議上的一員,大致跟他在關鍵時刻沉不住氣的性格有關。


    殊不知,此刻餘安民看著尚長遠拿出電話來時,心裏也在腹誹這一位,往日你不是矜持的很麽?怎麽這會也忍不住跟老子別苗頭了!


    王國華沒有去在意這兩位心裏的想法,走到急診處,這邊告知人已經送往住院部,手術安排在明天上午。來到住病房,看見這一對姊妹花時,餘安民本能的看了一眼尚長遠,兩人都是一副難怪如此的目光。


    餘安民立刻亮出公安局長的身份,問起事情的過程。有王國華撐腰,姐妹倆自然不客氣的一頓說,提到那個副鎮長的時候,嘴利的連雪不免大聲道:“也不知道安湖市的領導是怎麽選拔幹部的,欺負兩個孤苦老人,當真是黨的好幹部,人民的好公仆。”


    這話說的餘安民沒法接,隻好扭頭看看尚長遠,這位咳嗽一聲上前道:“請二位放心,這種混進幹部隊伍中的害群之馬,縣委一定會徹查清楚,一旦你說的事情屬實,絕不姑息。”


    縣級市的鎮長也就是正科,副鎮長頂多是副科,要收拾這麽一個小角色,尚長遠這個黨群副書記還是很有把握的。連雪的挖苦換在平時尚長遠是不會搭理的,甚至要表示一下不能忍,現在則要笑著解釋。


    這邊話還沒說完,門口呼啦一下出現一堆人,領頭的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尚長遠這個黨群副書記剛被連雪挖苦了一番,心裏多少有點惱火。眉毛一橫,帶出副書記的威嚴道:“興師動眾的搞什麽名堂,不知道傷者需要安靜麽?”


    帶頭的胖子是衛生局的局長,被這句話說的渾身一顫,剛準備好到嘴邊的馬屁被咽了回去。“尚書記,您別生氣,醫院的同誌知道您來了,所以……。”胖子局長還得小心翼翼的解釋,縣委黨群副書記排名第三,根本不是他能得罪的。


    “行了,不相幹的人都回去吧,另外騰出最好的病房來安置傷者。”尚長遠打斷了衛生局長的解釋,手一揮表示自己對安排很不滿就足夠了。訓了兩句,心裏的火氣下去了一下,尚長遠的目光回到正主王國華的身上。


    “王先生,你還有什麽要求?”


    “我是外人,縣裏的事情自然得靠二位幫忙。”不鹹不淡的丟下一句話,王國華保持麵子上的客氣,雖然有求於人,卻也沒有願意親熱的表示。這種客氣,在兩人看來就是一種居上者的矜持。王國華的態度,倒是讓尚長遠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絲毫沒有不滿的意思。這才是王國華應該有的表現,正常情況下,王國華這種年輕人,首先要顯示的是不滿,眼前這一會還是頗有度量知道進退的。


    倒不是尚長遠怕王國華,而是他有心進步,苦於沒有門路的當口,又趕上快換屆了,自然不肯在這個時候錯過任何機會。一點小麵子,算的上什麽?


    “王先生,我這就回去布置警力,一定盡快將打傷老人的凶手抓捕歸案。”餘安民一看基本沒自己什麽事情了,心裏想著王國華這種人肯定在女人麵前死要麵子,隻不過嘴上不說罷了。以其在這裏幹巴結,不如用行動來幫助挽回王國華在雙胞胎跟前的麵子。


    餘安民說完便告辭離開,醫院這邊動作也不慢,很快按照尚長遠的意思,最好的病房騰出來。兩人老人倒是嚇著了,還是姐妹倆一陣好勸,才肯住進醫院裏的單間幹部病房。


    安置好老人,尚長遠留下一個電話,明確表示這個事情一定在黨委會上提出來,王國華在安湖市期間,有什麽事情隨時可以電話聯係。


    離開醫院的尚長遠對於餘安民的表現多少有點不屑,就這麽一點小事情,居然拉龍作虎的。要說這兩位收拾一個副鎮長,那還不跟玩似的?你表現的這麽興師動眾的豈不是有讓王國華記你好處的嫌疑?這反而落了下乘。所以尚長遠平靜的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一句討好的話也沒有。


    不出尚長遠所料,這兩位來幫忙的人,王國華心裏都挺感謝的。不過對於餘安民的做派,心裏雖然談不上不滿,不過這個人急功近利沒什麽遠見的印象卻是留下了。對於這種人,王國華一貫的主張是不以深交。


    倒是尚長遠,看似不緊不慢的態度也很一般,但是王國華所急之事,他都一一辦妥了才離開。不由得不叫王國華高看他一眼,覺得這個人可交。


    醫生重新給傷者做了檢查,製定了嚴謹的手術方案,院長親自送來請王國華過目解釋了一番。病房裏沒有外人的時候,王國華站在兩位老人的麵前。


    “爺爺奶奶好!”王國華叫的挺順溜,兩位老人的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從孫女的口中,兩人知道王國華是縣委副書記一個級別的,一輩子沒怎麽離開小鎮的老兩口的心目中,縣委領導無疑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老人的欣慰王國華看在眼裏,安慰了一番午飯時間到了。餘安民打來電話,表示縣公安局的人已經下去,事情很快就能查清,最後表示晚上能不能賞臉吃個飯。這個麵子王國華要給,晚上一定去。


    餘安民的操切之意很清楚,王國華掛了電話也隻是微微歎息一聲。既然欠了人情,想著盡快還掉便是。掛了餘安民的電話,尚長遠的電話也倒了。


    實際上尚長遠離開之後沒閑著,又給華林打了電話,通報了一下事情。然後很客氣的請教華林,還有什麽沒做好的。


    華林對尚長遠的印象很好,聽他事情做的漂亮,不免提點一句道:“國華這個人,低調的,但是很重情義。隻要你把事情做的漂亮了,他斷斷不會忘記的。”


    尚長遠也不遮掩,立刻表示道:“換屆在即,我這個歲數再不努力一下,今後說不好聽便難有作為了。”華林想了想道:“我知道了,回頭我幫你提一句。”這就是一個承諾了,當然這個承諾不保證尚長遠能得到什麽。尚長遠心裏當然很清楚,不過很多事情就是這樣,人幫一句和有人損一句,結果往往是截然兩麵。華林肯幫著說一句話,尚長遠便感激不盡了。


    尚長遠電話問了一番情況後,表示王國華什麽時候走一定告知,屆時給他送行。人和人真是不能比,這一比高下立判。王國華自然是很客氣的再次表示感謝,尚長遠也不再廢話,掛了電話不提。


    王國華在外麵打完電話要進病房,趕上連梅和連雪一起出來。折騰到現在,午飯都沒吃,三人出來找個地方對付了一點,順便打包給老人們帶去吃的。回到病房,連雪留下照顧,王國華和連梅把奶奶送酒店裏先住下,兩人又出去買了一些老人換洗的衣服。


    回到酒店時天色不早了,王國華接到餘安民的電話去赴宴。餘安民在本地一家最好的酒店擺了一桌,還叫上幾個親信部下相陪。酒桌上王國華倒是幹脆的很,酒到杯幹,算是給足了餘安民的麵子。喝的差不多的時候,餘安民很是抱怨了一番眼下的處境。對此王國華沒有明確表示,隻是提了一句“姚本樹跟冷廳長走的很近,回頭我讓他給你引薦一番就是。”


    王國華說了這麽一句,便開始東拉西扯,餘安民雖然不是很甘心,但是王國華做的已經很夠意思了。餘安民跟姚本樹是熟人不假,但還沒有熟到姚本樹可以幫著引薦的地步。王國華有這麽一句話,這個事情就算基本定下來,能不能成事就看餘安民自己的努力。王國華能做到這一點,就算是還了餘安民的人情了。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餘安民幫這麽一點小忙,王國華能有這個態度,都不算虧待了餘安民,要知道冷廳長事多人忙!不是誰想見就見的。


    打車回到酒店,王國華拿出房卡時門開了,裏頭露出連梅略帶疲倦的笑臉,王國華從她的臉上看見了一絲謙卑,心中沒來由的一苦。連梅從櫃子裏拿出拖鞋,王國華沒有阻攔她,因為心裏明白,阻攔的話她心裏會不安。


    睡裙很薄,連梅站起後胸前的兩點很清晰。“你一定累了,去床上先躺著,我放熱水洗澡。”連梅說著臉色微紅的轉身,男人的目光中帶出來的**讓她感到了自豪和羞澀。


    “你爺爺那邊誰在照顧?”王國華收起欲念,淡淡的問了一句。“連雪在那呢,回頭我去換她。”彎腰放水的連梅,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背影對一個男人的吸引力有多強,一直到股間被硬硬的頂著時,連梅才顯得有點慌亂的回頭道:“哥,奶奶還在隔壁房間裏呢。”


    王國華吐出一口濁氣,轉身出門,躺在床上一陣發呆。晚上沒少喝酒,剛才是靠著最後一點理智克製住。連梅微微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身子有點發軟,剛才那一下的接觸對於一個動情的女人而言有點要命,連梅能清楚的感覺到無法控製的溢出浸透了薄薄的布片。


    連梅很清楚自己無法居然這個男人的任何要求,如果不是奶奶就在隔壁,生怕被看出點端倪來讓保守的老人不能接受,剛才連梅斷斷不會說那些。


    連梅出來時王國華在給姚本樹打電話,通報了一下餘安民的做派後,那邊姚本樹哼了一聲道:“這鳥人。”王國華嗬嗬一笑道:“不管怎麽說,他都算很幫忙了。有機會的話,引薦一下就是,冷廳長那邊這點麵子還是會給你的。有的事情放在心裏就是,別掛臉上。”


    餘安民的作為讓姚本樹舉得被掃了麵子,心道找你幫忙居然講條件,要不是王國華有了定論,姚本樹不打算給他好臉色看。對於王國華,姚本樹還是相當敬服的,也沒有再廢話。


    泡了個熱水澡出來,連梅已經不在房間裏,疊好的衣服擺在放床上,王國華換好衣服躺了一會,一陣疲倦襲來,眼睛閉上沉沉睡去。


    一早起來,王國華感覺到懷裏有東西在蠕動,睜眼一看,穿著一條吊帶姐妹之一正睡的香,一條手臂也被抓了壯丁當枕頭。


    區分的辦法簡明而有效,手往下一溜便得出答案,這一位是連雪。姐妹倆真是有點各走極端,一個光潔,一個茂盛。連雪這時候回頭一笑,迷迷糊糊的伸手,扭扭腰湊準了,往後一聳腰,嗯了一聲嘟囔一句:“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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