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的這一切嚴佳玉覺得很自然,無法用語言說的清楚。王國華看上去並不是那種魅力四散的類型,但是接觸下來會給人一種漸漸深陷不能自拔的想接近的感覺。這種感覺從何而來嚴佳玉無從知曉,一個二十郎當的年輕人有著近四十年的人生閱曆,表現出來的氣質是一種商海多年沉浮的積澱。有這種氣質墊底,接觸的過程中很自然就會表現出來與同齡人的不同,如果不是這樣,嚴佳玉怎麽會被一個後生所吸引。


    換上睡裙的嚴佳玉想起下午倉庫裏的一幕,對著鏡子時得意的笑了笑。這幅打扮可謂有恃無恐,嚴佳玉發現自己喜歡上了這種程度的曖昧接觸。


    嚴佳玉的眼光很準,衣服不大不小正合適。王國華還是選擇了穿戴整齊才出來,進了房間看見嚴佳玉的一身短裝,王國華隻是稍微一轉念,便猜的個七八分嚴佳玉的心思。


    做了一個深呼吸,心緒平靜下來之後王國華靠在椅子上,給自己點上一支煙,不動聲色的看著嚴佳玉雙手環抱著裸露的肩膀楚楚可憐的樣子。


    “曾老板在南山縣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王國華一本正經的樣子,嚴佳玉多少有點落空的感覺,詫異於王國華的克製力。


    “這個不好說,曾書記剛來南山縣的時候是排名最後的副縣長。三年前在東陵鄉蹲點的時候,領導群眾搞多種經營取得了不小的成績。這個事情被鄉裏的一個民辦教師寫成了通訊上了省報,成為了地區樹立的一個典型。曾書記因此被人大選為常務副縣長,去年提的正縣。”


    嚴佳玉言簡意賅的介紹了一下,王國華聽了皺著眉頭道:“曾書記跟誰的關係比較好?我指的是上頭。”王國華指的上頭自然是地區裏,嚴佳玉叔叔是組織部長,王國華希望通過這點能弄清楚一些緣由。


    “這個不太清楚,不過記得上次曾書記提名縣長是溫書記的意思。李雄飛太霸道,把副班長氣的住了院。溫書記對此很不滿,我偷聽叔叔的電話,說是溫書記在常委會上拍了桌子。”


    王國華陷入了沉思之中,從嚴佳玉的話裏頭能察覺到一個信息,曾澤光在地區裏頭並沒有一個強有力的支持者,這就不難解釋他在危難之際夜走省城一事。這個事情想通了,另外一個事情就有點讓人不敢確定了,曾書記獨自開車出門,肯定是去見什麽人。什麽人呢?紅顏知己麽?王國華不敢往下想!


    王國華沉思的時候嚴佳玉很安靜的坐在一邊看著,煙夾在手上緩緩的燃燒,王國華思考的時候沒有動一下的意思。嚴佳玉發現自己非常喜歡看王國華這樣子,平視的目光在這一刻顯得悠遠深邃,左手夾著煙,右手則在不斷的擺弄一個打火機。


    “時間不早了,該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去接領導上班。”王國華突然打破寧靜,嚴佳玉的臉上不自覺發燙。晚上怎麽睡?嚴佳玉還在猶豫的時候王國華已經掛上挎包道:“你休息吧,車子我停你家門口。”


    嚴佳玉這才反應過來王國華要走,思想鬥爭白做了。“睡這吧。”嚴佳玉本能的脫口而出,也許是王國華決定走的這個事情,徹底的讓嚴佳玉放下了矜持。他不是沒機會!這個念頭如同一道閃電在嚴佳玉的腦子裏照亮。


    王國華露出苦笑道:“你害我!”


    嚴佳玉看見他苦笑便沒來由的開心,狡辯道:“哪有,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好了。床那麽大呢,誰讓你思想肮髒來著?”


    王國華衝嚴佳玉鉤鉤手指,嚴佳玉猶豫了一下小心的過來,不想王國華伸手抓住小手往前一拽,嚴佳玉力氣不夠往前一衝,王國華往椅子上一坐,嚴佳玉橫著趴在大腿上。


    “讓你捉弄哥!讓你捉弄哥!”王國華一邊笑罵,手上不閑著,啪啪啪的手掌不輕不重的落在翹臀之上。王國華最為中意嚴佳玉的就是這裏,總算是逮著機會了。


    十幾個巴掌下去,嚴佳玉也不叫疼,嗯嗯的一聲聲呻吟著,王國華聽出聲音不對停下,嚴佳玉回頭媚眼如絲道:“哥,打夠了沒?”


    吊帶被這麽一折騰滑落了,露出粉嫩的雙肩。嚴佳玉笑著起來坐在對麵,也不拎起吊帶,睡裙就那麽掛在露出的半個挺拔之上。


    王國華歎息一聲:“被你害慘了。”


    嚴佳玉眼珠一轉,蹲下伸手掏了一把道:“要幫忙麽?”


    王國華…………。


    ………………………………


    曾澤光梳洗完畢時電話響了,目前為止號碼隻有兩個人知道,曾澤光不用猜就知道是王國華。看看手表,時間是八點正,王國華的時間拿捏的很準。


    “嗯,就出來!”曾澤光的意思不用接,開門的時候還是看見等在門口的王國華。


    “老板早!”王國華伸手過來接包,曾澤光不易察覺的笑了笑,背著手慢慢的往外走。


    司機老姚已經等在車跟前,看見曾澤光出來上前勾著腰笑道:“書記早!”


    曾澤光的表情又恢複到一成不變的平靜,王國華打開後座門,曾澤光上車時注意到擋在車門上方的手時,多少有點吃驚。這個都會?沒想到,這小子真是自學成才啊。


    上了副駕駛的位置上,王國華笑著回頭問:“老板,農貿市場那邊有一家鍋貼做的不錯。”


    這是昨天說好的,不過當著老姚的麵王國華沒有明著說。隨意的語氣讓老姚心裏暗暗吃驚,暗道這小子竟然如此得寵。從後視鏡裏老姚注意到曾澤光居然笑了,心中暗暗羨慕不已。


    車子距離農貿市場還有五六十米的時候,王國華便讓老姚停車。對此曾澤光不置一詞,安坐不動等著王國華開門下車。


    司機老姚倒是想跟著,可惜曾澤光沒發話,老姚正遺憾之際,王國華回頭笑著做個手勢。老姚頓時笑嗬嗬的鎖好車門追了上來。


    王國華說的鍋貼其實是一個路邊攤,擺開幾張桌子一家三口忙碌的小攤子。小攤子就在農貿市場大門對麵,三人點了三碗稀飯三十個鍋貼,就著點醃製的小菜吃的不亦樂乎。


    曾澤光剛吃完放下筷子,王國華跟著停下。就在曾澤光掏出煙來時,對麵的市場門口突然一陣大亂。曾澤光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過去,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市場門口的群眾紛紛躲避開,隻見一個年輕女子的正在瘋狂追打另外一個中年女子的。她們的後麵,還有七八人男子正在對躺在地上的一個男子拳打腳踢。


    “媽拉X,你這個外地佬,竟然敢搶老娘的生意。”跑在前麵的女子慌不擇路被絆倒,後麵的年輕女子追上前跨坐上去,一手按住對方,一手狠狠的抽其耳光。邊打邊罵,周圍竟然沒有人出來製止。


    地上女子被打的嘴角流血,上麵的女子還不肯罷休,這時候後麵又來了兩個女的。上麵的女子大聲叫囂:“姐妹們,讓這個外地佬涼快涼快。”


    隨後的兩個年輕女子笑著上前按住手腳,上麵那個女的伸手去撕地下女子的衣服。


    看見這一幕,一直沉默的曾澤光臉上露出了怒意,王國華及時的把電話低到跟前來。曾澤光拿著電話走到邊上,低沉的說道:“五分鍾內給我趕到農貿市場,我是誰?我是曾澤光!”


    王國華這時候已經衝上前去,大喝一聲道:“住手!”


    三個女子被喝的停下,看清楚來的人並不認識,一起笑了起來。為首女子站起前還不忘記踹那地上女子一腳,接著回頭喊:“老旦,有人找茬!”


    後頭很快過來三個男子,為首一個嘴角叼根牙簽,打著赤膊的手臂上紋著一條猙獰的青龍。這貨懶洋洋的走上前來,衝那女子笑道:“阿嬌姐,怎麽說?”


    那女的一指王國華道:“有人多管閑事,你來告訴他強出頭的後果。”


    曾澤光這時候已經掛了電話,背著手正在冷眼旁觀,發現司機老姚竟然沒了人影,不禁冷哼一聲。


    王國華不慌不忙的站在那裏,打量著對麵的三個男子。如果是前世,王國華打架肯定不行,身體扛不住。現在則完全不同,正年輕的時候,農家孩子別的不說,一把子力氣。在上海的時候,火車站抗水泥都是一下兩包的。


    對方人多,王國華自然不肯吃眼前虧,眼角四下打量,一眼瞄到邊上一個早點攤子邊擺著的一把火鉗。對麵逼上來的時候王國華有意識的往火鉗的方向退後。


    “MLB,就你這種慫貨也敢出來壞阿嬌姐的事情,哥幾個,揍他。”為首者說了一句,後麵兩個獰笑著上前,王國華站在沒動,兩人走進三步之內時,一側身抓住火鉗的把手,一個上不狠狠的衝著一個男子的腦門掄了過去。


    曾澤光看的清楚,不禁微微露出吃驚的表情,沒想到這小夥子居然如此手狠。


    一聲悶響,一個男子的躲開腦袋沒躲開肩膀,一火鉗下去砸的他當即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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