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宋雨軒一家屋子的燭火尚且亮著。


    他走到門口,伸出手,在木門上敲了敲,並且發出聲音:“是我,肖遙。”


    木門伴隨著“吱吱”聲,被宋雨軒從裏麵拉開。


    看到確實是肖遙後,他才鬆了口氣。


    “肖遙,你沒事吧?”宋雨軒問道。


    “一個不入流的殺手,不過是一個入流的劍士,有些難纏,好在活下來了。”肖遙說話的時候臉色也有些難看,畢竟之前受了傷,胸口還存在著一條血痕。


    宋雨軒這時候也看見了肖遙身上的傷勢,頓時大驚失色,趕緊道:“你受重傷了?”


    肖遙低下腦袋看了一眼,咧了咧嘴,笑道:“這要是也算重傷的話,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其實肖遙這麽說是非常嚴肅的,可在宋雨軒聽來卻不是那麽回事,他隻是一個書生,哪怕幹了幾年的莊稼活,也隻是個會做莊稼活的書生,對他而言,肖遙身上的劍痕就已經算是致命傷了。


    “你快點休息,我現在就去幫你找郎中!”宋雨軒著急說道。


    肖遙擺了擺手,說道:“找郎中的話,就算了,我沒什麽事情,若是我自己都治不了我自己的話,恐怕整個靈武世界,也沒人能救我了。”


    說話的時候,肖遙已經轉身離開了。


    宋雨軒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可也沒跟上去。


    一方麵,是因為他不知道現在是否真的安全了,還是下意識要守著自己的老婆孩子,談不上自私,作為丈夫,父親,他這麽做,才是正確的。


    另一方麵,宋雨軒知道自己現在即便跟上去,怕也幫不上什麽忙,畢竟他隻是一個書生,對於歧黃之術,一竅不通,說不定現在跟上去還會耽誤肖遙治療的時機。


    這一夜,宋雨軒躺在穿上輾轉反側,徹夜未眠,還是擔心肖遙,但是等第二天他發現肖遙活蹦亂跳並且臉色紅潤的時候,就知道肖遙昨天晚上說出口的那一番話沒有半點逞強的意思了,他說的都是真的,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


    一開始宋雨軒是不相信的,他圍著肖遙轉了一圈又一圈,發現肖遙真的沒什麽大礙之後,才放了心。


    白天趕路的時候,宋雨軒也詢問了一番昨天晚上的情況,肖遙說的也簡單,隻是說是皇城武行派出來的殺手。


    肖遙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宋雨軒聽得卻心驚肉跳。


    武行是什麽人?


    他在皇城待過,即便他真的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漢,也不可能沒聽過武行的名字,這可是當今北麓的太子爺啊!能讓太子爺親自買.凶殺人,可見,北麓皇城現在已經對肖遙有多麽的忌憚了。


    “他們殺不掉,就隻能讓我記恨他們了。”肖遙笑著說道。


    宋雨軒歎了口氣,說道:“看來,跟著你混,還真是一件危險的事情啊。”


    肖遙哈哈笑道:“那你害怕了嗎?”


    宋雨軒想了想,聳了聳肩膀,說道:“現在害怕不害怕,已經不重要了,難道我們現在掉頭回去,皇城那邊就會當做什麽都不知道了嗎?既然已經上了賊船,就沒有辦法下去了,不然就是跳海,我還不想死,更不想帶著我妻兒老小死。”


    肖遙哈哈笑道:“是個有想法的人。”


    宋雨軒懶得搭理肖遙了。


    等到了北麓,王文閣看到宋雨軒一家,也很是驚訝。


    之前他就是給了肖遙一個名單,但是卻並不知道肖遙能否將名單上的人找來。


    這一次肖遙離開楊城的目的,王文閣也是知道的,所以才建議他先去找宋雨軒。


    可以說,名單上的人,王文閣最看重的也就是宋雨軒了。


    這確實是個人才。


    肖遙現在還不知道,畢竟他沒有王文閣那麽了解宋雨軒。


    現在也隻能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老友再相逢,總有說不完的話,王文閣拉著宋雨軒,說了不少事情。


    至於宋雨軒的老婆孩子,此時已經徹底傻眼了。


    之前肖遙說,王文閣和宋雨軒是多年朋友,宋雨軒媳婦還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現在真的看到王文閣,也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之前在來的路上,宋雨軒媳婦還有些擔心,總覺得肖遙看著就像個騙子,晚上兩人睡一起的時候沒少念叨著。


    現在,她是徹底傻住了,眼前發生的事情,對她而言,衝擊力度實在是太大了,她還需要一些時間好好緩和一番。


    之前肖遙和她說的那些事情,此時她也徹底相信了,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丈夫是個有本事的人,而且,本事也很大呢!


    肖遙說,宋雨軒為了她和孩子,放棄了京官。


    她也相信了。


    她隻是忽然覺得,自己的相公有些傻,傻的也有些可愛……


    在酈王府,他們受到了非常高的禮待,身為酈王的武梧桐,還親自來看了她,這讓她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對於宋雨軒的媳婦而言,像酈王,王文閣這樣的人,是見一麵都值得慶祝一番的人。


    現在,這些人活生生站在她的麵前,並且臉上帶著微笑。


    她的心裏徹底被幸福填滿了。


    “老宋,其實我真的沒想到,肖遙能將你請來。”晚上的飯桌上,王文閣哈哈大笑道,“我給肖遙的那個名單上,我覺得最應該來的人是你,但是肖遙最難請的人,也是你!”


    宋雨軒喝了杯酒,看了眼坐在邊上的肖遙,苦笑著說道:“隻能說,他心眼太多了。”


    聽宋雨軒這麽一說,王文閣忽然來了興趣。


    “哦?那就說說,他是怎麽把你弄來的呢?”王文閣問道。


    “出對聯。”宋雨軒說道,“他給了我一個上聯,說隻要我能對出下聯,他就不會煩我了,如果我對不出來的話,就得跟著他來楊城。”


    “哈哈哈哈!”雖然宋雨軒的話還沒說完,但是王文閣已經哈哈大笑起來。


    宋雨軒反而有些好奇了,問道:“你難道就不好奇,是什麽樣的對聯?”


    “既然肖遙敢這麽說,那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讓你對不出來。”王文閣認真說道。


    宋雨軒歎了口氣:“你真應該早些和我說這些話,否則,我一定不會上當的。”


    王文閣笑了一聲,說道:“要說起來,肖遙大概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有才華的人了。要知道,我父親給他的評價都很高。”


    宋雨軒聽到這,有些不敢相信了。


    “你是說,太傅大人?”宋雨軒問道。


    王文閣點了點頭。


    “這不可能吧!”宋雨軒說道,“太傅那樣心氣極高的人,也會誇讚一個年輕人?”


    “在肖遙的身上,永遠都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你越覺得不可能,其實就越會發生。”說到這,王文閣也忍不住搖頭歎息,“這也是這段時日,我在肖遙的身上領悟到的。”


    宋雨軒忽然想起了肖遙之前和自己說的話,道:“聽聞,肖遙之所以能夠將你拉倒楊城,是因為詩詞?”


    “確實如此。”王文閣說道。


    “說來聽聽?”宋雨軒問道。


    王文閣笑了一聲,說道:“好。”


    肖遙的每一首詩詞,都讓王文閣感到無比的驚豔,也正是因為這個願意,所以每一首詩詞,他都會用心背下來。


    現在既然宋雨軒問了,王文閣自然是隨口即來。


    從君為舟名為水,一直到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王文閣硬是一首都沒有遺落。


    這也讓肖遙倍感吃驚,別的不說,王文閣的記憶力,還真不是吹出來的。


    這要是修仙者,肖遙倒是能夠理解,畢竟修仙者的記憶力原本就遠勝於常人。


    可是,王文閣隻是一個普通人啊!


    他的記憶力,竟然也能這麽變態。


    看來,在這個世界上依然是有天才論的。


    肖遙覺得,自己肯定算不上是什麽天才。


    可是,像王文閣這樣的,一定能算上了。


    當王文閣剛背誦出第一句的時候,宋雨軒就已經驚住了。


    中間,宋雨軒下意識站了起來。


    等到最後一句念完,宋雨軒一巴掌狠狠拍在了桌子上。


    “寫得好!”他端起酒杯,由於此時雙手還在顫抖,酒杯裏的酒水,都要灑落出來了。


    等他將酒杯裏的酒喝下去的時候,實際上也隻剩下半杯了。


    他離了桌,衝著肖遙,伸手作揖。


    “肖先生,之前是宋雨軒孟浪了,在此賠不是!”


    “宋先生客氣了。”肖遙笑著說道,“酈王府有你的加入,才算是如虎添翼,不,是雪中送炭。”


    “肖先生抬愛了。”宋雨軒苦笑著說道,“宋某能有多大的能耐,隻能做一些雜活,做一些髒活累活,隻要是用得上宋某的地方,還請肖先生直言了當!”


    肖遙算是明白了,想要征服王文閣宋雨軒這樣的人,最簡單的就是扔一些詩詞歌賦出來。


    老實說,肖遙還是挺難理解的。


    這到底有什麽好欽佩的啊?


    這些人的點,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好在,現在所有的發展,都是肖遙想要看到的,所以,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麽。


    之後,便說到了撫州事件。


    “正在積極準備,可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王文閣如此說,“畢竟難民的轉移,也是需要走完那道路程的。”


    (今天的第九章!最後一章了,咱們明天繼續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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