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醜補充道﹕雖說這批人的實力有限﹐但我不相那位堂主絕不是小人物﹐單從他們提起堂主時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非常懼怕堂主﹐甚至比親生父母還要敬畏。


    水驀閉上眼睛抬頭向天﹐讓陽光灑在蒼白的臉上﹐搖晃著腦袋苦笑道﹕最想不到的還是那八條街的爆炸案﹐居然會是這群人幹的﹐如果不是這次偶然巧合﹐也許一輩子也查不出來。


    那八條街!卡紮虎嚇傻了﹐八條街的巨大爆炸案的原因雖然查清﹐由於地下天然氣突然爆裂所致﹐然而爆裂的原因至今沒有交待清楚﹐隻是隨著時間的推遲漸漸淡出人們的視線而已﹐沒想到竟是聖血堂的傑作。


    甲醜也輕晃的腦袋。


    為甚麽﹖他們為甚麽要炸那八條街﹖


    不知道﹐這十一名俘虜除了肥龍都不是聖血堂的高層﹐而肥龍這個瘋子般的家夥居然咬斷了自己的舌頭﹐想說也說不了﹐暫時隻能猜測與隱形勢力有關。


    水驀﹐我這事情太大﹐還是讓警方插手吧!


    我倒是不怕﹐隻是――水驀掃了掃若大的甲府分部﹐露出惋惜的表情。


    甲醜知道他擔心甚麽﹐豪邁地笑道﹕沒甚麽大不了﹐來就來吧!這麽多年甲府還沒有遇上這麽大的事情﹐如果小小的聖血堂想以卵擊石﹐對甲府弟子來說會是個絕佳的鍛練機會――嗯﹐我現在就去打電話﹐叫三弟帶些人過來﹐如果聖血堂背後的勢力也出來鬧事﹐我們就一起滅了他們。


    水驀也是豪爽的人﹐見甲醜這麽說也就不反對了﹐因為他深深知道麵前的黑幕有多大﹐十一名俘虜隻是一個小缺口﹐要想侵入黑幕看清真相就必須打開更大的缺口﹐融聖血堂就是黑幕中剛剛暴露的缺口﹐而且昨天發生的事情還不足影響缺口背後的黑手﹐隻有黑手沒有封死缺口之前行動才能突破難關﹐甲府就是那把尖稅的利刃。


    翻開香月市大大小小的晨報﹐香雪小築的案件都在頭版﹐但篇幅明顯不如事發當夜的電視新聞﹐有的報章隻放在不起眼的角落裏。


    現在的人好像都變得冷漠了﹐這種消息居然沒人重視﹐真不可思議。甲未飛快地翻動著手中的報紙﹐嘴裏也嘟嘟囔囔念個不停。


    水驀回頭朝他笑了笑﹐繼續擺弄著手中的花花草草﹐忙碌了兩年﹐這還是第一次擺弄最熟悉的事物﹐心裏說不出的舒服。


    水驀﹐遙小姐來了﹖


    水驀微微一愣﹐探頭朝窗外看了一眼﹐果然見一身粉白的遙步緋在米爾娜的陪同下走入院子﹐喃喃自語道﹕她怎麽來了﹐難道政壇又發生了大事﹖


    等了一分鍾﹐遙步緋蔓妙的身影飛快跑到了水驀身後﹐嫣然笑道﹕部長閣下好高的閑情逸誌﹐居然有時間擺弄起花花草草了﹐看來是諸事百順啊!


    妳怎麽了﹖小心被人發現。


    你鬧出那麽大的事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我讓自由陣式的人去幫你嘛!遙步緋調皮地伸手撥了翠綠的葉子﹐笑著又道﹕不過看你這麽悠閑﹐我就不用多事了。


    水驀輕輕敲了她一下腦門﹐笑著促道﹕有甚麽事快說吧!沒有特別的事情妳不會在這個時候在找我﹐連電話都不打。


    遙步緋抿著嘴俏聲笑道﹕你甚麽變成我肚子裏的蛔蟲了﹖


    快說吧!水驀眼角的餘光忽然發現周圍的人都消失了﹐不禁更是好奇。


    遙步緋伸手捥住他的手臂﹐嬌笑道﹕今天是我生日﹐你總該陪我一天吧﹖


    水驀徹底呆了﹐身邊的危機讓他根本沒有心思享受平常人的喜悅﹐生日這種事情自然也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乍一聽到難免不知怎麽應對。


    喂!你這麽家夥不會這麽小器吧﹖甩了我就完全不管我了!


    我的遙大小姐﹐這都甚麽時候了﹐妳居然還有心思過生日﹐難道你不知道跟我一起出去隨時都會遇上上次那種事情嗎﹖


    遙步緋噘著嘴反問道﹕難道不和你在一起那些人就會放過我嗎﹖


    這……水驀望著他不知道如何響應﹐這也是他的一塊心病﹐即使安排了米爾娜貼保護也常常感到擔憂﹐與瘋子作戰最麻煩的就是不知道他們在想甚麽﹐連炸掉八條街的事情都敢做﹐殺人也不過是一碟小菜。


    對了!八條街的事情與小緋一家有關。


    你怎麽了﹖


    昨夜查到一點有關八條街被炸的線索﹐正想通知妳。


    遙步緋突然一陣激動﹐攥著水驀的手掌尖叫道﹕快說﹐是誰幹的﹖


    是一個名叫聖血堂的邪教組織﹐我估計這個組織是隱形勢力其中一個分支﹐不過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水驀﹐幫我!


    水驀從她那對晶瑩的雙瞳中看到了熊熊燃燒的怒火﹐不加思索地點了點頭﹐仿佛拒絕就是千古罪人。


    既然來了﹐就在這裏慶祝吧!我讓卡紮虎幫我買點東西。


    遙步緋轉怒為笑﹐吃吃地道﹕好吧!便宜你了﹐還想大吃你一頓呢!


    忽然﹐甲醜飛快地衝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一張紙﹐邊走邊喚道﹕水驀﹐聖血堂出手了。


    水驀師遙步緋赫然停步﹐一個驚愕﹐一個憤怒。


    甲醜朝遙步緋點了點頭﹐然後揚著手中的紙正色道﹕水驀﹐這是一個上學的小童送來的﹐落款是聖血堂堂主﹐是一封挑戰書。


    挑戰書﹖水驀想過很多﹐卻沒有想到應該龜縮的敵人居然主動出擊了﹐接下紙好奇地掃了一遍﹐果然是一封挑戰書﹐要甲府和水驀晚上九時到東北部漁人灣會麵。


    甲未和甲府分部的幾位高手也走了過來﹐神色都很凝重﹐這份挑戰書有極深的意義﹐危機重重卻又不能不去。


    去不去﹖甲醜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盯著水驀。


    水驀歉然看了遙步緋一眼﹐鏗鏘應道﹕去!


    漁人灣﹐幾十年前是繁華的漁人碼頭﹐但近幾年已經完全沒落了﹐變成了一處隻有旅遊者光顧的荒涼地區﹐到了夜晚更是荒涼。由於擔心岸方埋置炸彈﹐水驀和甲府弟子選擇了海路﹐乘快艇趕往漁人灣。


    月色朦朧﹐對於平常百姓來說又是一個美麗的夜晚﹐同樣是沐浴在銀白色的月光中﹐水驀和甲府弟子的感覺截然不同﹐一點點銀光就像寒獄的冰雪﹐冰嗖嗖﹐陰涼涼。


    望著海麵倒映的圓月﹐吹著清冷的海風﹐水驀有種不安的感覺﹐聖血堂敢主動出擊﹐一定是有備而來﹐連炸毀八條街的暴行都敢做﹐炸毀整片無人區不過是舉手之勞。


    學長﹐你不該來﹐長鯨群島還要坐鎮﹐壓製邪教也需要你的空圖騰。甲未比水驀更加緊張﹐空圖騰已經成為眾矢之的﹐而擁有這種神奇力量的水驀當然就成為了殺戳的對象。


    他們的目標應該就是我﹐殺了我就可以讓空圖騰再度消失﹐我如果不來﹐他們也不會出現。水驀平靜地說完﹐手指著隱約出現的海岸﹐淡淡地道﹕岸上一片漆黑﹐看來他們已經準備好禮物了。


    甲未定睛望著岸邊﹐果然連一盞燈都沒有﹐不禁皺起眉頭嘟囔道﹕這些家夥不會又玩炸彈吧﹖那可不好應付。


    水驀早有心理準備﹐可敵人在暗﹐自己在明﹐隻能兩方會麵才能把敵人由暗處拉回明處﹐不能不冒這個險。


    要靠岸嗎﹖甲府弟子鬆濤站在控製室門口高聲問道。


    甲未想都不想就嚷道﹕駛近些﹐別靠岸﹐用探照燈照一照。


    是!鬆濤爽快地鑽回控製室。


    距離漸近﹐碼頭的影響也漸漸清晰﹐正當快艇準備用探照燈的時候﹐碼頭上忽然舉起了十幾個火把﹐頓時點亮了周圍。


    銀光中人影搖曳﹐甲未的神經頓時緊繃﹐連碼頭邊的浪花也似乎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拍打得更加猛烈。


    大家小心!


    水驀麵無表情﹐平靜地有些怪異﹐靜靜地看著走到碼頭最邊緣的五個人。


    走在最前方是一名三十幾歲的尖臉男子﹐一頭長發在月光下泛起銀白色﹐休閑型西服外套加上白色長褲﹐襯托出修長的身材﹐腳下的黑皮鞋走在石台階發出清脆的聲音。


    進入戰鬥的緊張狀態﹐甲未再度變成超一流的戰士﹐沉穩得判若兩人﹐深沉地問道﹕學長!他們居然露麵了﹐沒想到啊!


    露麵即是好事也是壞事﹐說是好事是因為我們可以正麵麵對他們了﹐不用再摸黑找人﹐如果能應付他們的第一撥攻擊﹐我們的機會就到了。說是壞事﹐因為他們敢露麵就說明他們有了十足的把握﹐所以危機比我們想象中更難應付。


    甲未點點頭﹐轉身招呼道﹕大家小心﹐情況不對立即疏散。


    是!甲府弟子齊刷刷應了一聲。


    岸上﹐長發人忽然開口了﹐高聲問道﹕船上是水部長嗎﹖


    水驀借著探照燈的強光細細觀察著長發男子﹐氣度從容﹐神色平靜﹐與肥龍展現出來的瘋狂截然不同﹐是個極度冷靜型的對手﹐這樣的對手比瘋子更難應付﹐態度更加謹慎。


    在問別人名字前是不是應該先介紹自己才算禮貌呢﹖


    長發男甩了甩頭發﹐淡淡地道﹕聖血堂堂主奕赫。


    對手的坦率讓水驀更加不安﹐如果沒有殲滅甲府弟子和他的信念﹐奕赫絕不會透露真名﹐不禁轉頭看了看兩側﹐並沒有見到太多人影。


    我算定你一定會來﹐而且一定從水路來﹐沒有辜負我的期待啊!哈哈!奕赫張狂的樣子感染了手下﹐同時放聲大笑﹐尖銳的笑聲像一頭怪獸撕裂了海灣的平靜。


    一陣涼意湧上水驀心頭﹐目光隨即下移﹐定定地望著海麵﹐一絲靈光閃入腦海﹐身子隨之一震﹐衝叫喚道﹕水下有古怪!學弟﹐叫船長把船停好﹐別亂動﹐可能有水雷。


    水雷!甲未大吃一驚﹐蒼白的臉轉向水麵﹐眼中染上一陣灰色﹐三秒後一團藍色的水光突然從他身上射出﹐把身子完全包裹﹐隨即如飛魚翻騰般無聲無息地沒入海浪之中。


    碼頭上的幾人都是圖騰師﹐哪能認不出水圖騰﹐晶瑩的藍色水光加上驕健的身手﹐讓他們都感覺到對手的強大﹐勃然變色﹐露出驚愕之狀﹐隻有奕赫麵不改色﹐緊緊盯著海平麵﹐但眼中的囂張氣焰已經不多了。


    堂主!這個小子好高明的水圖騰﹐水雷陣會不會失效啊﹖


    慌甚麽﹖船已經進入了水雷陣﹐根本無路可退﹐除非那小子能拆掉水雷﹐否則任何引爆都會波及快艇﹐他們死定了。奕赫依然狂傲﹐目中的水驀仿佛已經是一具白骨。


    片刻之後﹐甲未又鯉魚躍龍門般從水中跳上甲板﹐神色凝重地道﹕水下的確有的水雷﹐而且有八組水雷﹐每組四個﹐總共三十二個﹐體型不小﹐碰上大家就都完蛋了。


    船上的人都嚇了一大跳﹐誰也沒想到水下還能做手腳。


    事情早在水驀的意料之中﹐對方既然要消滅自己﹐炸彈是最簡單的工具﹐碼頭的周邊包括水裏都一定做了手腳。


    甲未苦笑又道﹕最麻煩的是其中兩部水雷漂到了船後﹐阻塞了我們的退路﹐我們現在進退不得﹐恐怕要做好棄船的打算。


    奕赫又揚揚得意地叫囂道﹕水部長﹐這份大禮夠不夠好﹖不夠的話我再送你幾顆水雷。


    水驀冷冷地掃了一眼﹐問道﹕有辦法引爆或是拆除嗎﹖


    恐怕不行﹐距離似乎太近了﹐無法避免船受到波及。


    水驀沒有再問﹐眼睛盯著水麵﹐兩隻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他深深地知道敵人的真正的用意就要讓自己一方棄船﹐兩側海岸也許都布下了地雷之類的東西﹐然而不棄船似乎也不是辦法。


    學長﹐二少還等著我們的信號呢!我們不能再在這船上呆著﹐否則他們會有危險。


    水驀心頭一緊﹐立即收回目光﹐沉吟片刻又望向碼頭﹐目測了一下距離﹐忽然小聲問道﹕是甚麽樣的水雷﹐能移動嗎﹖


    你的意思是……


    如果可以把水雷移到碼頭下麵﹐再加以引爆。


    甲未若有所悟地點點頭﹐不加思索地道﹕水下能自如控製的隻有我﹐我去吧!


    學弟!水驀緊緊握住他的手﹐激動的淚水奪眶而出。


    我雖然對武器不熟悉﹐但剛才看了那些水雷﹐上麵都有了鏽跡﹐應該是臨近爆廢的老式水雷﹐我的水圖騰用的是陰柔之力﹐應該不會引爆水雷。


    水驀不知說甚麽才好﹐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哽咽著道﹕要活著﹐還有人等著你呢!


    甲未露出少年般青澀的笑容﹐嘻笑道﹕我知道﹐我也不想死在這種鬼地方﹐放心吧﹐我會完成任務。說完他又一頭栽入了水裏。


    水驀長長地歎了一聲﹐神色立即收斂﹐回頭厲色道﹕八少用生命為我們打開通道﹐我們也不能坐著不動﹐從現在開始﹐所有的人都盯著岸上的動靜﹐用你們的圖騰力量攔截任何攻擊水麵的力量﹐就算是子彈也要給我打飛它。


    其實不用他多說﹐這批忠心耿耿的甲府弟子早就有了這種想法﹐如果不是受到特殊的環境限製﹐他們也會像甲未一樣躍入水中﹐為船打開通道。


    碼頭上沒動靜﹐因為誰也不相信有人能用移動原本應該一觸即發的水雷﹐即使看到甲未再次入水也動作。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空氣中隻剩留著海浪的拍擊聲﹐卻是像一把重錘﹐一下下敲在船上眾人的心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珠瞪出了血絲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水麵。


    水驀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害怕下一秒水裏就會發生爆炸﹐擔心平生最知心的朋友會就此離開。


    可惡!這些家夥從哪裏弄來這麽多水雷﹐這可都是軍用禁品﹐即使是黑市也買不到﹐一定是聖血堂背後的勢力策劃了這次行動﹐否則一個小小的邪教不可能完成這種布屬。


    二少!你要小心啊!希望三少的主力軍早點趕到就好――不對!


    水驀突然打了一個冷顫﹐下意識地望了望碼頭周圍的荒野﹐奕赫的表現並不尋常﹐水雷陣固然強大﹐但並不代表一定成功﹐應該有更近一步的輔攻勢﹐但他卻站在碼頭上動也不動﹐冷靜地超乎常理。


    難道他也在拖延時間﹐等待援軍到來﹖


    這個念頭閃過水驀的腦海﹐思緒豁然開朗﹐一絲冷笑溜出嘴邊。


    看來聖血堂隻不過是先鋒部隊﹐他們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與甲府對抗﹐甚至是連甲府分部都無法抵擋﹐但他們卻主動發出了挑戰書﹐說明他們還有強大的援軍﹐但這支援軍至今沒有出現﹐他不敢輕易發動強攻。今夜真正的敵人一但出現就會是一場驚天動地的生死之戰。


    突然之間﹐他完全冷靜下來﹐因為戰鬥的序幕才剛剛開始。


    鬆濤﹐你好像也是水圖騰吧﹖


    是!


    辛苦你一趟﹐下水把八少叫回水麵﹐我有話說。


    叫回來﹖不但是鬆檮﹐周圍的甲府弟子都愣住了。


    嗯!


    鬆檮雖然不明白﹐但還是躍入了水中﹐片刻後與甲未一起遊到船邊。


    學長﹐甚麽事﹖


    水驀蹲下身子﹐小聲說道﹕奕赫分明就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援軍到來﹐我們要搶先出手﹐水雷太多﹐要打開通道既危險又拖延時間﹐因此必須改戰術﹐搶在敵人援兵到來之前擊敗這幾個。


    甲未抹了抹臉上的水珠﹐沉吟著道﹕最快的方法自然是大家都下水﹐從正麵遊到碼頭﹐不過這樣太危險了﹐而且大家的水性不同﹐難免產生不協調。從兩側海邊上岸雖然可行﹐但你不是說海岸都有埋伏嗎﹖


    水驀從腰間摸出一把手鎗塞到甲未手裏﹐正色道﹕我想過了﹐大家穿上救生衣都從正麵進攻――學弟﹐你帶著幾名水圖騰潛到碼頭下麵﹐用最強烈的攻擊擾亂了他們﹐使他們沒有時間發動下一波進攻﹐為其它人爭取登岸的機會﹐手鎗你帶著﹐有甚麽事就開鎗﹐一切以性命為重。


    甲未恍然大悟﹐笑吟吟點了點頭﹐目光在水驀身後的甲府弟子群中掃了一眼﹐呼喚道﹕莫琳姐﹐戶耀之大哥﹐你們一起來吧。其它都聽學長的指揮﹐穿好救生衣跟在後麵﹐別遊大快﹐還要小心水下﹐別觸到水雷害了其它人。


    一男一女兩位水圖騰師毫不猶豫躍入水中﹐與甲未和鬆濤組成了突擊小分隊﹐悄悄地潛入水中。


    由於這次的行動在船尾進行﹐因為碼頭上的人根本不知道水驀已經改變了計劃﹐依然悠閑地坐在碼頭上﹐直到他們發現船上的人穿好救生衣像下餃子一樣躍入水中時才被驚動。


    堂主﹐他們要棄船了。


    慌甚麽!棄船好﹐岸邊埋的五十枚地雷正等著他們呢!上了岸他們就知道甚麽是地獄了。奕赫陰冷冷地笑著﹐然而笑聲未絕﹐手下又驚叫起來。


    不對!他們往碼頭遊來﹐那些地雷豈不是都失效了﹖


    奕赫也被水驀的安排迷惑了﹐眼睛緊盯著地麵遊動的人群﹐森然冷笑道﹕這些不知死活的家夥﹐難道真的以為我隻帶了這幾個人來﹖可笑﹐就讓他們吃點苦頭吧!


    就在一起﹐碼頭下的地水突然掀起了十米高的巨浪﹐在黑夜之下宛如一頭巨型水怪﹐劈頭蓋臉的撲向奕赫和他的四名手下。


    四名手下發出了歇斯底理的驚叫﹐下意識地往後倒退﹐然而浪擊的力量遠比他們的兩腿更快﹐一聲慘叫後都被拍出碼頭﹐重重地摔在十幾米外的草叢。


    他們身子剛剛著地﹐就聽到一聲巨大的轟鳴聲﹐緊接地草叢冒出了一團烈火﹐吞噬了其中一個﹐原來除了兩側有地雷外﹐他們還在碼頭後的草叢的安置了幾枚﹐防備有人從後方突襲﹐沒想到竟成了他們的催命鬼﹐多少有些諷刺。


    奕赫身為聖血堂堂倒也不是浪得虛名﹐巨浪掀起之時已經有所察覺﹐臉色驟變﹐不加思索推出雙臂﹐兩股灰黑色的旋風突然從地麵生成﹐快速形成兩個旋動的風柱圖騰分別左別﹐當巨浪拍的時候﹐風柱圖騰卷出一陣陣強風﹐擋住了巨浪的下壓之勢﹐奕赫雖然被淋成了落湯雞﹐但也成功化解了水驀的偷襲。


    可惡!居然玩這一手!


    甲未趁著奕赫全力應付巨浪的時候沿著台階衝上了碼頭﹐眼睛掃了一眼被拋遠的四人﹐然後高速跑到奕赫的背後﹐隨手就是一道水箭﹐力量雖然遠遠不如秘境大陸﹐但也氣勢十足﹐破風聲清晰可辨。


    奕赫很快就明白甲未的用意﹐心裏又是一頓大罵﹐但此刻他身邊沒有一個幫手﹐對手又是如此強大﹐不得不放棄海麵﹐專心對付眼前的青年。


    風.虎嘯!


    兩道風柱圖騰突然釋放出烈風﹐兩股烈風揉在一起﹐又形成了一個古怪旋風﹐風頭竟如虎頭一般﹐張著血盆大口等待噬人。


    甲未忽然皺起了眉頭﹐之前不是沒有見過風圖騰高手﹐但這種以圖騰圓柱為核心的攻擊方式倒是頭一次見到。


    一道藍色擋住了風虎﹐兩股力量在空中糾纏不休。


    鬆濤莫琳和戶躍之三人也借此機會跳上了碼頭﹐見奕赫的力量居然能與甲未打成平手﹐都有些意外﹐而且也被奕赫的戰鬥方式嚇了一跳。


    明明是風圖騰﹐可風圖騰怎麽會已實體出現呢﹖真是古怪。


    看來是邪術的特性﹐聽說秘境大陸有不需要圖騰就能修練的技術。


    驚愕之際﹐風柱圖騰由兩根變成了四根﹐呈四方形包奕赫﹐甲未明顯感覺到對手的力量強大了一倍﹐綻藍的水壁竟然被風虎逼得節節後退﹐心中不禁駭然﹐血圖騰教派的邪術果然非同小可﹐難怪當年能叱吒風雲﹐這種奇妙的力量加迭方式便是成功之道。


    鬆濤三人第一看到甲府八子在一對一的情況下落入下風﹐心裏更是震驚﹐顧不得麵子﹐一起加入了戰團。


    奕赫的風柱圖騰不但提供了力量﹐還是一套強大的防禦陣式﹐四個風柱圖騰之間強風凜洌﹐形成了第的循環﹐源源不斷地產生出力量。


    幾分鍾後﹐當水驀等人從容登上碼頭時﹐風柱圖騰又加到了八個﹐巨大的風力在若大的碼頭上咆哮奔騰﹐立足未穩節水驀竟被風力硬生生扯回了大海。


    難道這就是邪術的真正力量!


    水驀浮回水麵﹐目瞪口呆地看著空中肆虐的烈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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