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驀見他一臉狐疑﹐笑著打趣道﹕我先聲明﹐如果你戰敗了﹐我會立即起程回長鯨群島﹐不會出手救你。


    博海一向輕視水驀的戰鬥力﹐聽了嗤之以鼻﹐傲然道﹕你放心﹐這麽點敵人我還不至於戰敗。


    哦!看來敵人不多。


    三四千而已﹐依我看隻是試探攻擊。


    水驀點點頭﹐博海的消息應該不會有錯﹐三千人雖然不少﹐但基地有足夠的力量﹐防禦體係嚴謹﹐幾乎沒有破綻﹐敵人突擊未必有效﹐如果沒有海麵力量協同作戰﹐恐怕連基地都攻不進來。


    難怪他如此自信﹐不在前線指揮戰鬥﹐卻跑到這裏來找我﹐這個家夥心眼真多﹐可惜用在不該用的地方。


    幾番與敵人交手﹐他更清楚對手的智慧與能力﹐心裏依然有些懷疑。


    真的隻有三四千人嗎﹖這裏可是聯邦政府苦心經營的新基地﹐還有建城的打算﹐駐守的這些人也都是人才﹐單憑強攻想攻占基地隻怕是異想天開難道他們把希望寄托在高明身上﹐希望可以利用內部分裂的局麵逐個擊破﹖可高明已經離開基地﹐他們不會不知道﹐不應該選擇在這個時候發動攻勢……


    一個個問題在腦海中生成﹐不斷刺激著思緒﹐但他並沒有告證博海﹐這人剛愎自用﹐自己的身份又十分尷尬﹐說了也不會聽。


    博海果然不再理他﹐把注意力移向梨若﹐柔聲問道﹕小若﹐情勢雖然控製之中﹐但戰鬥難免有危險存在﹐妳要小心﹐早點回總部吧!


    我跟水驀坐船出海。


    出海﹖博海冷冷地掃了水驀一眼﹐換上更溫柔的聲音勸道﹕基地很安全﹐根本不用上船﹐相信我﹐我會擊退所有的敵人。


    水驀淡淡一笑﹐插嘴說道﹕我相信你能擊敗敵人﹐但基地太大﹐萬一跑幾個敵人進來﹐又萬一出現在小若麵前﹐我們誰也負不起這個責﹐還是海上安全些。小若﹐上不上船妳自己決定吧!


    梨若沉吟片刻﹐忽然主動握住水驀的右手﹐充滿歉意地看著博海﹐輕聲道﹕博海﹐你有你自己的事要做﹐我留下也幫不了你甚麽﹐甚至會成為負擔﹐我想我還是上船吧!戰況危險﹐你自己要多保重﹐我會在海上看你作戰的英姿。


    博海臉色一陣蒼白﹐梨若此舉分明告訴他已經在愛情的道路上做出了選擇﹐眼中突然射出淩厲的光芒﹐狠狠盯著水驀﹐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水驀沒有想到梨若如此直白﹐聽得目瞪口呆﹐心裏又喜又憂﹐又驚又愕﹐五味雜陳滿感交集。憑心而論﹐他也一直在期待這一幕﹐隻是從現在開始﹐博海會徹底把他當成敵人﹐合作己是癡人說夢﹐此行也將無功而返﹐不禁暗暗歎了口氣。


    甲午三人也都直了眼﹐沒想到這種時刻還能上一演愛情大戲﹐博海的冷漠給他們留下極差的印象﹐見水驀戰勝了博海﹐心裏都說不出的痛快。


    在緊張吵雜的基地中﹐這片小小的空間仿佛被抽離了﹐寂靜無事﹐三名當事者卻都一言不發﹐各懷心事地站著。


    副局長﹐敵人開始朝基地行動了!


    博海的部下打破了這份沉寂﹐呼喚著上司去前線﹐懷著滿腹的酸楚與怨憤﹐博海冷冷看了梨若一眼﹐堅定的目光又一次告訴他﹐選擇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最後的希望也徹底幻滅了。


    小若﹐我不知道這小子說了甚麽﹐你知道我的個性﹐我不會放棄﹐妳就在船上好好看著我的實力﹐我會把那些不知死活的家夥殺得落花流水狼狽逃走。說完就氣呼呼地走了。


    水驀突然有點同情他﹐高聲提醒道﹕博海﹐不要指望特種兵能發揮甚麽作用﹐主戰力量隻能是黑鷹組﹐還要小心敵人有後援伏兵﹐千萬不要主動出擊。


    我已有完整的計劃﹐不勞費神。博海怨毒的目光狠狠地瞪了水驀一地消失在人群中。


    水驀知道從現在開始自己又多了一個敵人﹐無奈中又感到一陣甜蜜﹐梨若堅決的表態不隻是向博海表態﹐也是向自己做出承諾。


    小若――


    甚麽也不用說﹐爽快點做個了斷對大家都有好處。


    梨若麵帶著微笑﹐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如同那頭短發一樣﹐英姿颯爽﹐讓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覺﹐連甲午三人被吸引了﹐發現梨若完全不是那種扭扭捏捏﹐整整抱著男朋友要鮮花要首飾的女孩﹐對她都有好感。


    水驀心中一顫﹐這話何嚐不是對自己而說﹐在感情的道路上早做了斷﹐對許多人都有好處。


    是啊!爽快點對大家都有好處!


    剛剛登船不到三個小時又回到船上﹐船員們都顯得很無奈﹐雖然他們早已習慣了大海的顛簸﹐但陸地的平穩還是充滿了誘惑。


    水驀隻讓水手鬆開纜繩﹐沒有把船隻駛離碼頭﹐由於碼頭伸出海岸將近五百米﹐所以視野很開闊﹐可以清看到兩側海岸的動靜﹐同時他又讓甲午往最前線觀察戰況﹐以便做出準確的判斷。


    不會有問題嗎﹖梨若第一次經曆戰爭﹐望著東部沙灘敵軍龐大的陣容﹐心裏有些不安﹐到了這種地步﹐道理和正義再也無法解決問題﹐剩下隻有武力。


    蹙緊的眉尖讓水驀微感心痛﹐含笑安撫道﹕小若﹐不必擔心﹐博海雖然高傲﹐但的確是人才﹐如果敵人的攻勢隻限於此﹐應該不足以動搖基地。


    水驀﹐我實在想不明白﹐這些人怎敢直接攻擊政府的營地﹖這不是公然違法嗎﹖


    傻妹妹﹐這已經不是法律體係內能解決的問題了﹐準確說是一場勢力與勢力之間的戰爭﹐隻不過使用的不是現代的表器﹐而是冷兵器加上奇妙的圖騰而已。


    隱形王國嗎﹖梨若想起博海和牧羅常常掛在嘴邊的這個名辭﹐對於敵人的認識也僅限於此。


    水驀知道她並不關係政治爭鬥﹐心思都在生態環境保護方麵﹐這方麵的敏感度遠遠不及遙步緋﹐笑著解釋道﹕更應該說是秘境大陸王國吧!這股勢力存在的曆史肯定比我們的年齡更長﹐也許早在幾百前年就已經存在了﹐隻是現代的曆史沒有這方麵的記載而已。


    梨若像傻子一樣看著他﹐如果秘境大陸早就有人居住﹐所謂把秘境大陸留給自然的願望就不成立了﹐之前一切的努力也變得毫無意義。


    水驀哪能不明白她在想甚麽﹐當自己在樹屋小村找到那本艾撒國國曆的時候﹐心裏受到同樣的震撼﹐溫柔地搭著梨若肩頭﹐輕聲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告訴妳﹐隻是沒有機會﹐我在內陸區外緣找了一個無人的村落﹐在那裏發現了一部百年前艾撒國的國曆﹐而且塵封已久﹐雖然不能否定現代人把書帶到秘境大陸的可能性﹐但我更相信早在百年之前已有人在秘境大陸居然﹐而且是整個村落。


    梨若驚呆了﹐幾乎所有人的意識中秘境大陸都是沒有人居然生活的地域﹐是個屬於自然的天地﹐沒想到擁有一段塵封已久的曆史。


    暫時我還沒有機會到達更內陸的地域﹐也許那裏還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曆史遺跡﹐我不知道為甚麽人類會從這裏絕跡﹐但這裏的確早就有了人類的曆史﹐因此在我的心裏﹐秘境大陸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梨若感到一陣失落﹐奮鬥的目標突然變了。


    不必灰心﹐無論這片大地是否曾經有過主人﹐我們都需要保護它﹐就像保護世界上任何一個片地域。


    嗯!你說的對。


    前方正在生死摶殺﹐聲勢震天﹐如同雷鳴一般﹐然而這對青年男女卻擠在一起娓娓訴嚇說著秘境大陸的曆史﹐目光一直停留在起伏的波浪上﹐毫不在意戰場的變化。寧靜與混亂﹐兩種極度相反的氣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科爾阜清以及周圍船員的眼中﹐兩人仿佛在另一時空﹐訴說著那個時空的事情。


    水驀還真是沉得住氣﹐這種情況還有心思談情說愛。


    我看他是被這個女孩迷住了﹐眼中那溫柔的神情﹐與沉浸在愛河的小男生沒甚麽區別﹐我可是第一次見到他這個樣子。


    羨慕了﹖科爾朝同伴擠了擠眼睛。


    阜清哈哈一笑﹐正想回應﹐眼角忽然掃見甲午如飛梭般竄了回來﹐立即迎了上去﹐問道﹕前方的戰況怎麽樣﹖


    博海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打得不錯﹐我看敵人攻不入基地。甲午一臉的輕鬆﹐目光穿過兩人掃了一眼﹐發現水驀和梨若肩挨著肩站在船邊﹐宛如一對情侶在細訴衷腸﹐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問道﹕水驀這家夥到底在幹甚麽﹖都甚麽時候了﹐他居然還這樣!


    科爾阜清不約而同苦笑著搖了搖頭。


    好像在說秘境大陸的曆史故事。


    甲午目光一滯﹐似笑非笑地走到兩人身後﹐輕咳聲淡淡地道﹕兩位﹐可以停一停嗎﹖


    兩人同時轉頭回望﹐發現一臉怪笑的甲午站在身後﹐水驀搔著後腦勺哈哈笑道﹕不好意思﹐太投入了點!勿怪勿怪。


    梨若不習慣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水驀的狂放讓她有點實窘迫﹐狠狠地掐了他一下。水驀卻似乎有意張揚﹐抓住她的手緊緊牽著﹐弄得一臉俏臉窘得通紅。


    甲午細細打量著兩人﹐梨若的羞澀與遙步緋的張揚完全不同﹐楚楚動人的美麗別有魅力﹐又見水驀一直親呢地牽著梨若的手﹐撇撇嘴調笑道﹕你這家夥﹐有了美人就忘了兄弟﹐外麵腥風雪雨﹐你在這裏風花雪月﹐要是讓人看到﹐肯定罵得狗血淋頭。


    我有這麽壞嗎﹖水驀哈哈一笑﹐這時才朝基地兩側的海岸眺望了幾眼﹐遠方殺聲震天﹐依然可以看到奔跑的人影﹐戰鬥似乎依然處於膠著的狀態﹐兩側海岸的攻擊也似乎沒有甚麽進展。


    看來特種兵團的戰鬥力不俗﹐第一次參加這種大規模的圖騰之戰就能保持陣線﹐我倒是是低估了他們﹐似乎也沒有受到高明的影響。


    甲午笑道﹕嘿嘿!博海這個家夥還真不能小看﹐他居然把先進的工程學和物理學都用到了戰爭上﹐基地的圍牆都安整了強大的箭弩機﹐雖然不能使用金屬物器﹐但憑著木材竹子也發揮出強大的殺傷力﹐有的弩箭長約一米﹐射出帶著虎嘯聲﹐射程可達幾百米﹐也有小的﹐但速度更加﹐密度更高﹐敵人進入射程後立時箭如雨下﹐那些圖騰師根本沒有想到會受到這樣的攻擊﹐都被打得狼狽不堪﹐死了一大片。


    水驀科爾阜清等人都露出驚訝的表情﹐博海這一手的確出乎意料。


    我還真的低估了博海﹐看來他早就盤算過圖騰師的優點和缺點﹐利用敵人的弱點加以布屬。弩箭的射程比圖騰術遠多了﹐用長弩箭阻止敵人對護牆的攻擊﹐再用小箭群殺衝到近處的敵人﹐用這種先發製人﹐層層防阻的手法非常有效﹐難怪剛才那麽狂傲自信﹐的確是個人才﹐論到作戰打仗﹐我們還真的比不上他。


    是啊!他似乎受過軍事訓練﹐指揮起來有條紊﹐特種兵團和黑鷹組無話可說。


    他的排陣也極有效﹐黑鷹組的高手都在排在第二道防線﹐拚命穿過箭雨的敵人受到他們凶狠的圍攻﹐除非敵人也是圖騰高手﹐否則都會被他們聚殲在圍牆之下﹐那場麵看得我熱血沸騰﹐如果不是要回來報信﹐我也想上去打幾架。甲午說得眼中泛出興奮之光﹐恨不得立即加入戰團。


    梨若不懂戰爭﹐聽到水驀和甲午都在誇讚博海的布屬﹐知道戰況對基地有利﹐心頭的一點點擔心消失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水驀眺望著基地的最前端﹐雖然看不到戰場﹐卻能想到那是怎樣一個場麵﹐隱形王國的大軍前撲後繼續的往基地衝來﹐指揮官一聲令下﹐千百張強弓硬弩同時發出猛虎般的嘯聲﹐漫天密密麻麻的箭雨升天﹐在空中劃過一道巨大的黑色弧線﹐直落在敵軍的頭頂﹐走在最前方的措不及防的戰士被箭雨射成了刺猥﹐血流如河﹐殺聲震天。


    戰爭真是一頭恐怖的噬血怪獸﹐這一場戰爭不知道有多少會被它吞噬。


    敵人的力量根本攻不進來﹐我看這場戰鬥很快就會結束了。


    水驀知道戰爭的長短取決於敵人的決心﹐不過按現在的情勢﹐敵人的意圖在於試探虛實﹐博海雖然大展神威﹐可是他精心布屬的防禦體係也暴露在敵人眼前﹐即使再高明的體係也會有破綻﹐一但敵人找到破綻﹐基地就會像失去了殼的烏龜。


    這一戰隻怕不是好兆頭﹐似乎要提醒博海一聲﹐隻是小若剛剛拒絕了他的感情﹐恐怕他聽不進耳。


    正如水驀和甲午所料﹐轟轟烈烈的一場大戰很快嘎然而止﹐護牆周圍也沒有了激蕩人心的戰爭之聲﹐一切恢複了平靜﹐若大的基地隨即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這是到達秘境大陸後的第一戰﹐初戰告捷﹐對於普通的戰士來說是無比崇高的成就﹐他們自然不會去想勝利還意味著甚麽。


    不但普通的戰士沒有考慮將來﹐就連領袖們也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之中﹐誰也不會去想勝利背後可能存在的危機。


    帶著大獲全勝的餘威﹐博海傲氣十足地走上碼頭﹐眉毛揚得幾乎上額頭﹐先看了看梨若﹐隨後又用目空一切的態度看著水驀﹐用勝利向他示威。


    水驀知道他要展示甚麽﹐輕輕一笑沒有理他﹐徑直走到克萊斯參謀長的麵前﹐握住他的手讚道﹕我一直以為這裏是圖騰師的天下﹐沒想到特種兵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真是慚愧。


    長官過講了﹐這隻是特種兵團初露鋒芒﹐以後會更加努力﹐一定把這些敵人全部肅清。


    克萊斯滿麵春風﹐眼角盡是得意之色﹐一方麵是因為自己的戰果與成就﹐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水驀撇開了其它人專門向自祝賀﹐還說用了謙遜的語氣﹐無疑抬高了特種兵團在遠征軍中的地位。


    水驀的舉動讓身為實戰總指揮的博海極為不快﹐怒哼一聲﹐撇眼再也不看水驀﹐越過他身邊走到梨若麵前﹐滿帶自豪地道﹕小若﹐妳看到了吧!我說過﹐我一定能贏。


    恭喜你!


    話語間帶著梨若真摯的祝福﹐溫柔的目光看得博海心動不已﹐興奮地一把抓住她的香肩﹐得意忘形地笑道﹕可惜妳不在戰場﹐否則妳也會為我們的勝利而自豪。


    梨若看了看肩頭的雙手﹐眉尖微微蹙起﹐若是在以前她也許不會在意﹐但現在已經做出了選擇﹐又在水驀麵前﹐這樣的親呢舉動讓她很不安﹐笑容驟斂﹐淡淡地道﹕我都聽甲午說了戰場的景像﹐勝利固然是好﹐但我不喜歡殺人﹐這不是甚麽值得炫耀的事情。


    等待玉人讚美的博海突然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上﹐臉色刷的白了﹐愣了幾秒後又變成鐵青色﹐俊朗的雙目充滿了憤怒﹐扯著嗓子吼道﹕婦人之見﹐如果是水驀的話﹐隻怕妳早就用盡讚美之辭﹖我到底哪裏讓妳看不順眼﹖為甚麽針對我﹖


    吼叫的聲音很大﹐周圍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歡快的氣氛也變得尷尬﹐默默不語地看著人群中的兩人。


    梨若不喜歡這種場麵﹐臉上火辣辣﹐心裏也極不舒服﹐一直都用最真誠的感情說著最真實的想法﹐雖然未必好聽﹐但並沒有惡意﹐博海過激的反應讓她感到愕然﹐也讓她灰心﹐這個男子陪在身邊不止一年了﹐早在幾年前兩人就是最親密的情侶﹐可是過了這麽多年博海居然還不了解自己的個性﹐頓時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水驀也許不如博海外形俊朗風度翩翩﹐但氣度、智慧又或是感情的深度遠在他之上。


    我沒興趣指責你﹐隻是做為朋友身份請你珍惜生命﹐能不殺就不殺﹐如果水驀濫殺無辜我會毫不客氣的批評他﹐指正缺點才是朋友應盡的責任﹐如果你不喜歡﹐我以後都不會再說了。


    望著冷若冰霜的俏麵﹐博海後悔自己的衝動﹐然而愛麵子的他更受不在這種場合被一個女人指責﹐哼了一聲冷冷地道﹕謝謝妳的好意﹐我們辛苦殺敵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基地每個人的安全﹐其中也包括妳﹐雖然妳對我無情﹐我不會不管妳的死活。說完轉身就走﹐不再給梨若辯駁的機會﹐轉身就走了。


    眾目睽睽下被人無理指責﹐梨若氣得想哭﹐剛強的性格使她不願認輸﹐晶瑩的淚花硬生生噙在眼中幾分鍾﹐蕩來蕩去就是不肯落下。


    水驀了解她的性格﹐走到她身邊﹐當著眾人麵前把她的頭按在懷中﹐親呢地擁抱著嬌軀﹐不讓任何人看到她落淚的樣子﹐雖然他一句話也沒有說﹐梨若卻能深切地感受到他的體貼和溫柔﹐心頭仿佛被溫泉包住﹐舒服極了﹐委屈的眼淚變成了感動而幸福的眼淚﹐奪眶而出﹐沾濕了水驀的衣襟。


    此時無聲勝有聲!


    周圍的人各懷心思﹐他們並不在意像梨若這樣麻煩的女人投向誰的懷抱﹐卻對水驀與博海之間的敵對狀態極感興趣﹐克萊斯很快就聯想水驀向自己祝賀的舉動﹐明顯就是針對博海而發﹐不禁暗暗歡喜﹐自己再也不用聽命於博海這個名義上的總指揮。


    感覺到懷中的女孩漸漸平靜﹐水驀鬆了口氣﹐含笑道﹕戰事剛剛結束﹐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克萊斯問道﹕閣下﹐您的住所安排好了嗎﹖


    水驀指著身後的帆船含笑道﹕我看就住在船上﹐物資準備後就立即趕回去﹐敵人在這裏受到挫折﹐很有可能把矛頭指向長鯨群島﹐我不能久留。


    眾官員都愣了﹐水驀初來之時都在猜測他是不是來搶權的﹐這麽快出離開﹐似乎之前的猜測有誤。


    夏目廣之道﹕這可不行﹐最高長官巡視基地﹐不能連一頓飯都不吃吧﹖怎麽也要在基地裏住幾天吧﹖


    住一天倒是可以﹐不過我必須盡快趕回去。


    這裏的事怎麽辦﹖


    水驀意味深長地看了克萊斯﹐正迎上一對含笑的眸子﹐分明就是在問自己誰是基地最高指揮﹐黑鷹組的午參也在場﹐話說得不好有可能惹下大麻煩﹐與博海鬧翻後實在不宜再豎內敵﹐因此仔細想了想才響應。


    剛才的一戰我看到了基地的強力防禦力﹐因此相信隻要各位協同禦敵﹐守住黃土也絕對沒有問題。


    克萊斯笑道﹕隻可惜軍團長不在﹐否則由他指揮一定會更加輕鬆。


    水驀心中一動﹐高明在特種兵團的影響力極大﹐如果不小心處理他留下空位﹐恐怕會還有後患。


    由於總統府的指令﹐高軍團長會在長鯨群島協助那邊的軍事活動﹐這裏的事情以後就由參謀長全權指揮。


    我﹖克萊斯愣了一下。


    水驀察覺到他眼中閃過的喜色﹐含笑道﹕閣下怎麽說也是一位將軍﹐帶領兩千人的特種兵不算大事吧﹖何況這裏還有副組長的整支黑鷹組坐陣。


    午參年近六十﹐地位極高﹐氣度也不同風響﹐見水驀吹捧自己微微一笑﹐道﹕閣下太客氣﹐不過我會完成我的任務﹐這一點不用擔心。


    水驀深知黑鷹組的人地位超然﹐根本用不著與博海爭奪指揮權﹐之所以與博海作對十有**是看不慣他的目中無人﹐不願聽命一個年輕小子的指揮。


    克萊斯對午參敵意不多﹐朝他笑了笑道﹕有午老哥全力協助﹐我想不會有甚麽問題。


    水驀聽出兩人都言猶未盡﹐矛頭依然指向博海﹐身為總指揮的博海如果胡亂指揮﹐他們就不會而聽命於人了。


    我知道有些話此刻說不是好時機﹐但我必須說﹐勝利固然可喜﹐但我並不認為這次是敵人的全麵進攻﹐身在戰場的你像應該更清楚﹐打了大約一個小時就結束戰鬥。


    午參克萊斯都愣住了。


    閣下是說他們在摸我們的底。


    嗯!我是這麽認為的﹐他們動用的人數太少﹐與他們的真實力量有一段差距﹐雖然我們取勝了﹐但基地的防禦體係和防禦戰術都暴露在敵人麵前﹐他們一定會從中尋找攻擊的破綻﹐下一次的進攻必定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在場的人們都麵麵相覷﹐這番話的確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勝利的喜悅之火﹐聽起來並不是沒有道理﹐對手隻有兩波進攻﹐而且退的太快﹐的確不像是要全力攻占基地。


    水驀含笑道﹕我隻是提個醒﹐各位的資曆都比我長﹐一定會有更高明的應對之策﹐請恕我多言了。


    克萊斯是軍事指揮官﹐虛虛實實的用兵之道了熟於心﹐很快就認同了水驀的想法﹐含笑道﹕閣下真是謙遜啊!不像某些人自以為功高蓋天就飛揚拔扈﹐擺出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總統府讓閣下來做最高長官真是英明之舉。


    水驀露出微笑﹐克萊斯的話既讚了總統府又捧了自己﹐拍馬屁的技巧倒是很高明﹐回頭看了看退到身後的梨若﹐玉人已經止住落淚﹐隻是眼圈紅紅的﹐心中生起一陣憐意﹐朝著眾人含笑道﹕我先上船安排一些事﹐希望晚上能與各位共進晚餐﹐算是為諸位慶功。


    是!


    水驀笑著捥住梨若的纖腰走回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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