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美麗的麵孔足足半分鍾﹐水驀才柔聲問道﹕好久不見﹐一切還好嗎﹖


    還不錯﹐我們走走吧!梨若嫣然一笑﹐領著水驀走向海邊。


    好!


    水驀本有千言萬言要說﹐可看到梨若又不知從何說起來﹐梨若似乎知道他的感覺﹐也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麽默默地走了十幾鍾﹐一直走到基地外緣的海崖。


    這裏的氣氛可不融洽﹐妳一定很辛苦吧!


    梨若幽幽一歎﹐無奈地道﹕今天你都看到了﹐這裏的情況比首都還要亂﹐甚實自從出發開始氣氛就一直不好﹐隻是當然各個勢力有自己的船﹐所以矛盾沒有激化﹐可惜上了岸後就亂了﹐軍方的人不服博海﹐黑鷹組也是自己行動﹐博海也挺可憐的﹐掛著一個總指揮的名銜卻甚麽也做不了。


    他根本就不該成為總指揮。


    你還在生他的氣嗎﹖……梨若露出驚訝之色。


    我不是因為他是我的情敵才這麽說――水驀朝梨若擠了擠眼﹐羞得她滿臉飛霞﹐笑著又道﹕他根本沒有足夠的威望﹐論資曆﹐他不如軍方的將領﹐論實力﹐他的星圖騰雖然很強﹐但還是比不上黑鷹組的高手﹐隻是因為有牧羅的支持罷了﹐而他的性格妳也清楚﹐自視極高﹐甚至目中無人﹐誰都不會服他﹐不亂才怪。


    梨若蹙緊了眉尖﹐喃喃地道﹕副總統為甚麽要讓博海來﹖難道要害他﹖


    當然不是﹐依我看是要透過博海控製參與這次行動的力量﹐軍方﹐黑鷹組﹐都是問鼎總統寶座的重要因素﹐離大選隻有一年時間﹐他不會放心把這些人交給外人﹐而他自己又來不了﹐隻好假手博海﹐可惜博海辜負了他的期望。


    我討厭政治﹐像博海這樣的人如果專心做事﹐應該是很出色的人才﹐可惜卷入了政治﹐一切都變質了。


    水驀感覺到梨若對博海還存有感情﹐心情微微有些異樣﹐沉默了片刻問道﹕小若﹐首先挑動爭鬥的是軍方吧﹖


    嗯!那個高明從一個開始就看不起博海﹐總是冷嘲熱諷﹐軍方將領的態度也都隨著他變了﹐黑鷹組的人見博海壓製不了軍方﹐也不願聽命於他﹐現在高明走了﹐氣氛才稍稍好些﹐否則軍方不可能參加博海召開的會議。


    情況居然到了這麽惡劣的地方﹐高明的手段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實在高明﹐一個人就把整支遠征軍鬧得烏煙瘴氣﹐這樣的狀態毫無戰鬥力﹐隱形勢力的壓力也就得以緩解了。


    你是說……


    水驀冷笑道﹕高明根本就是敵人派來的汗細﹐他帶領的軍方怎麽可能與博海合作呢﹖他如果膽子再大一點﹐博海和妳隻怕活不到現在了。


    梨若臉色刷的白了﹐想起高明與博海對立的場麵﹐似乎印證了水驀的話﹐心中湧起陣陣寒意。


    他人呢﹖你把他留在長鯨群島不怕嗎﹖


    水驀笑道﹕不處置了他我哪有心情出遠門﹐妳放心吧!他已經被我關押起了。


    既然有這麽重要的發現﹐剛才在會議廳裏怎麽沒說出來﹖


    沒有確鑿的證據就把人抓了﹐軍方那些人不和我拚命才怪﹐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這件事﹐原想著和博海商議﹐沒想到他是那種態度﹐說了大概也沒用。水驀情不自禁握住纖纖玉手﹐呢喃著道﹕幸好妳在這裏﹐否則這次可真的白來了。


    梨若俏臉一紅﹐螓首輕聲道﹕我也想你﹐聽說你幾次遇上暗殺﹐我都擔心死了﹐可惜又沒有你的消息。


    水驀輕輕撫摸著白皙的臉﹐溫玉般的肌膚透出迷人的體香﹐心頭一陣酥麻﹐精神也被迷醉了﹐眼睛再也不想離開這張麵孔。


    梨若被突然湧入心扉的愛意包裹﹐身心都沉醉在其中﹐動也不動。


    突然﹐一陣腳步聲打斷了溫馨的氣氛﹐幾秒後一名青年出現在兩人後方﹐邊走邊高聲喚道﹕部長閣下﹐副局長請您去一趟。


    這個家夥真是討厭﹐應該定一條法例﹐破壞情人相聚的人都該被關起來!水驀狠狠地瞪了青年一眼。


    梨若噗哧一笑﹐柔聲勸道﹕也許有甚麽要事﹐我們回去吧!


    不要﹐我現在隻想見到妳﹐其它人一概無視。水驀伸手攬住纖腰﹐回頭朝青年應道﹕我知道了﹐現在沒空﹐等有時間我自己去找他﹐你先走吧!


    青年是博海的親信之一﹐知道上司鍾情於梨若﹐如今看到兩人的親呢之態﹐不禁驚呆了。


    怎麽了﹖還有事嗎﹖


    沒……事!青年嚇得縮了縮腦袋﹐喃喃地道﹕難怪副局長恨他﹐原來是因為這個因素﹐不過這個水部長也太猖狂了。


    水驀張揚的舉動讓梨若極為意外﹐卻也很享受這份感覺﹐心裏甜絲絲﹐說不出盡的溫馨。


    你真的不去﹖


    不去!妳陪我說說話﹐我現在誰也不想見。


    好的。梨若溫順地就像一隻小羊羔。


    遠處的浪潮鑲著銀白色的花邊﹐一次又一次衝擊著礁石﹐氣勢凶猛﹐激起了飛濺的水柱和浪花﹐發出天崩地裂、鼓震雷鳴般的巨大響聲﹐傳向四方﹐也顫動著水驀的心靈。


    不知為何﹐站在梨若身邊讓水驀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身上的壓力似乎都在玉人的笑容間淡化了﹐然而想起身後那一堆堆的煩人事情﹐心情再度下沉。


    水驀﹐你的神情有點憔悴﹐要小心身體啊!


    小若﹐我真的好累﹐真想甚麽事都撒手不管﹐天天這樣抱著妳﹐和妳聊聊天說說話。水驀雙手環保纖腰拉住懷中﹐第一次向外人吐出內心最真實的感受。


    梨若含情默默看著他﹐雙手輕捧著他的兩頰﹐柔聲道﹕累了就休息吧!


    水驀歎息道﹕﹕我也想休息﹐可惜現在不行﹐我的對方實在太強大了﹐總是布下非常高明的陰謀﹐任何失誤都是致命﹐不但危及我的生活﹐還會有許多人跟著遭殃﹐我不能自私地離開。


    我喜歡的就是你的責任心﹐真正的男人就應該這樣﹐不像別人那樣隻為了自己的利益做事。有甚麽我能幫嗎﹖我會盡力幫你。


    說句自私的話﹐我真想每天都能像這樣抱一抱妳﹐這樣我的壓力就會舒緩許多。


    話中分明透著求婚的意圖﹐梨若羞得低下頭﹐心中甜絲絲﹐吃吃笑道﹕這不是自私﹐因為我也想那樣﹐不如我隨你過去吧!反正這裏也用不著我。


    水驀突然沉默﹐放開懷中的少女轉向大海﹐讓海潮聲激蕩胸懷。


    梨若感覺氣氛不對﹐好奇地問道﹕怎麽了﹖


    小若﹐我不是妳口中的好男人!


    誰說你不是﹖我說是就是。


    水驀歎了口氣﹐轉頭望著她問道﹕還記得那個叫遙步緋的女孩嗎﹖


    梨若臉色微變﹐然而水驀坦蕩的眼神驅散了剛剛湧起的陰霾﹐含笑應道﹕當然記得﹐你的舊情人﹐還為你擋了子彈﹐她醒了嗎﹖


    嗯!醒了﹐現在就在長鯨群島上。


    難道你們……梨若臉色刷的白了﹐感覺自己的身心在顫抖。


    水驀緊緊抓住她的雙臂﹐用力搖著頭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她被卷入了事情﹐隨時可能被人暗殺﹐我沒有選擇﹐隻能把她安置在島上。


    梨若長長地舒了口氣﹐這才知道自己是那樣喜歡這個男人﹐如果答案是相反的﹐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撐下去。


    博海對妳好嗎﹖


    他對我很好﹐可是……梨若幽怨地瞥了他一眼﹐喃喃道﹕我想甚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得以才跟他來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


    水驀原本沒有打算對梨若表露感情﹐隻想近距離看一看心愛的身影﹐卻沒有到想到自己會這麽衝動﹐一見麵就墜入情海之中﹐無法自拔﹐整個人幾乎進入了無法自控的狀態﹐動作和說話都是條件反射的結果﹐根本不經大腦﹐此刻才發現自己竟是愛得那深﹐愛到忘乎所以。


    情不自禁低下頭﹐深深地印在紅唇上﹐愛情在這一刻完全交融﹐兩個人仿佛化成了一體。


    長長的一吻﹐兩顆相思的心終於得到滿足﹐當五分鍾後四唇分開之際﹐兩人依然戀戀不舍。


    水驀知道自己再也擺脫不了這份感覺﹐無論將來能不能在一起﹐這將是一生中最刻骨銘心的一段愛情。


    我真不該來﹐我還以為能控製自己的情緒﹐想不到我這麽衝動。


    梨若聽著說不出的甜蜜﹐伏在他的懷裏吃吃笑道﹕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把人家的心騙走可要負責哦!不然我可不放過你。


    負責兩個字觸動了水驀的心事﹐如果遙步緋也說出這兩個字﹐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處理。


    你怎麽了﹖突然的沉默讓梨若有些不安。


    沒甚麽﹐隻是在想結婚倒底為了責任還是還為愛情﹐我有些茫然﹐如果兩者發生了衝突﹐選擇哪一樣才是正確。


    問題看似簡單﹐梨若張嘴就想回答﹐可細細琢磨﹐忽然發現問題的背後蘊藏著無窮無盡的哲理﹐要找個合適的答案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令她不安地是這一聲感歎的來源﹐水驀正在麵臨同樣的決擇﹐愛情與責任﹐代表了自己與那位遙小姐﹐雖然希望水驀選擇愛情﹐卻也不希望水驀成為不負責的男人。


    氣氛顯得有些古怪﹐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肩並肩望著大海﹐思緒如潮水般翻滾﹐兩情相悅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然而兩情相悅又無法在一起﹐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像崖邊翻湧的白色浪花﹐在半空綻放後隨即幻滅﹐誰也留它不住。


    水驀﹐按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吧!不必在乎我。


    輕輕一句如同和暖的春風拂過水驀心頭﹐轉身望著玉人﹐眼眸中閃爍著感激與讚美﹐能說出這樣的話﹐梨若胸襟與氣度絲毫不亞於任何男人﹐全身突然被一陣濃烈的愛意包裹﹐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嬌軀。


    梨若被抱得幾乎喘不過氣﹐卻沒有一絲著惱。


    水驀――


    別說話﹐讓我享受一下。


    梨若嫣然一笑﹐放軟身子完全陷入水驀的懷抱裏。


    時間仿佛停頓了﹐天地間隻剩下兩人。


    久久﹐水驀才依依不舍地鬆開懷中玉人﹐捧著香腮細細地凝望﹐意猶未盡地感慨道﹕有了這幾分鍾﹐無論以後是喜是悲﹐都沒有遺憾了。


    我也是!


    水驀伏下身子﹐在梨若耳邊喃喃地念道﹕我的身邊充滿了各種各樣危險﹐任何呆在我邊的人都會受到影響﹐小緋因此中了鎗﹐昏迷了幾個月﹐我不希望再看到妳受到一點傷害。小若﹐從現在開始離開我遠一些好嗎﹖


    不!梨若堅定地搖了搖頭﹐用一種動人心魄的聲音幽幽說道﹕即使危險我也要與你分享﹐這樣我也配到你的感情。


    水驀深受感動﹐但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梨若不像遙步緋﹐離開了上流社會和政治圈就沒有任何生存的能力﹐她獨立處事的能力並不輸給任何男人﹐就算躲在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山村才能發現她的作用。


    水驀﹐我們相處的時間也不長﹐我知道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雖然沒有戰鬥力﹐但絕不是一個等待保護的女人﹐我也有麵對危險的勇氣﹐以前如此﹐以後還會一樣。就算不是為你和我也會為這片大地而奮戰﹐自從加入綠色之光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有了隨時失去的生命的準備。


    水驀緊緊抱住她﹐這個女孩不止擁有外表美麗﹐還有一顆水晶般晶瑩剔透的心﹐沒有一絲塵埃﹐善良正直﹐平易近人﹐能擁有這樣女孩的愛情實在是一生最大的幸福。


    不要再勸我離開你好嗎﹖


    聽話!


    我不要!那一次你也叫我躲起來﹐可我還是逃不過命運的安排﹐被牧羅抓住了﹐卷入了這紛亂的事件中。這一次無論如何也不會逃避﹐無論命運如何安排﹐我都要和你一起麵對。


    執著的聲音﹐堅定的目光﹐水驀再也找到不辯駁的話語﹐心中還不願看著她越陷越深﹐秘境大陸的事情越牽越廣﹐連自己都看不清楚這池水到底有多深﹐更別說一直遊離在事件邊緣的梨若﹐如果不趁這個讓她脫離事情﹐以後再想離開就更難了。


    梨若以為自己說服了水驀﹐露出會心的微笑﹐柔聲問道﹕長鯨群島不是很安全嗎﹖


    暫時的平靜而已﹐很快就會變成戰場。


    那你還……


    水驀苦笑道﹕那是我唯一可以掌握的地域﹐也是黑幕唯一無法染指的地域﹐而且隻有在那裏才能擺脫總統府的控製。


    也就是說那裏比任何地方更加安全﹖既然如此你更沒有理由不帶我去了。


    如果不是看到這裏內部傾軋如此厲害﹐水驀絕不會考慮梨若的要求﹐長鯨群島雖然在掌握之中﹐但戰爭隨時爆發﹐梨若與遙步緋一樣﹐都是沒有自衛能力的人﹐任何一個圖騰頧出現在她們麵前都足以將她們殺死﹐然而比起這個基地﹐長鯨群島的確還算安全。


    細細思考了一陣﹐最佳的安排是把梨若帶到長鯨群島﹐再通海上基地秘密送回到其它大陸﹐找個寧靜偏僻的城鎮住下﹐畢竟知道梨若的人不多﹐知道她和自己有關係的人更少﹐也許可以過一段安全平安的生活﹐何況自己也要去一趟香月市﹐正好安排這件事﹐然後就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戰爭。


    他知道梨若不會答應離開﹐因此沒有吐露真正的安排﹐含笑道﹕好吧!這裏實在讓我無法放心﹐我回去之後還要立即前往香月市﹐調查一件事情﹐大概沒有時間在長鯨群島停留﹐這一來一去又是幾個月﹐妳陪我走一趟如何﹖


    調查甚麽﹖


    秘密﹐隱形勢力真正秘密﹐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在和誰交鋒﹐敵人總是藏在黑幕之後﹐我實在討厭這種與黑暗戰鬥的情況﹐如果不改變這種事情﹐這場戰鬥永遠也無法取勝。


    梨若茫然地望向內陸﹐喃喃問道﹕水驀﹐我越來越胡塗了﹐這倒是一場甚麽樣的爭鬥﹖好像牽扯了很多人﹐真想知道甚麽時候才能結束。


    我也想知道。


    突然基地傳來一陣騷動﹐水驀和梨若都吃了一驚﹐定睛望去﹐發現基地內部一片混亂﹐無數人影在屋與屋之間來回奔走﹐氣氛異常緊張﹐似乎發生了大事。


    這是怎麽了﹖他們在幹甚麽﹖難道內哄了﹖


    水驀心念一轉﹐隨即明白敵人終於展開行動﹐也許是三小時前遭遇的那場戰爭激化了事件﹐敵人本想突襲基地﹐由於被自己發現﹐因而立即采取進攻﹐使基地措不及防。


    敵人的應變真快﹐這麽快就發動攻擊了﹐看來這位指揮官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物。哎!為甚麽敵人可以羅網這麽多高手呢﹖要是我身邊多幾位像甲卯普爾加這樣的智者型人物﹐也許情況會輕鬆許多。


    你嘟嘟囔囔說甚麽呢﹖


    水驀臉色一正﹐沉聲道﹕敵人出現了﹐他們要攻擊基地﹐戰爭也要開始了﹐這會是妳經曆的第一場戰爭﹐仔細看看吧!這就是隨時發生在我身邊的事情。


    攻打基地﹖梨若愣住了﹐對於現代來說﹐戰爭都是幾十年前的曆史﹐她和大部份普通人一樣﹐相信現在是和平時代﹐隻有紛爭﹐不可能有戰爭﹐突然聽到這個名辭一時無法接受﹐喃喃自語道﹕基地最少也七八千人﹐而且都是政府雇員﹐他們這麽做就等於正麵開戰。


    水驀輕輕撫摸著柔軟的秀發﹐歎息道﹕就在你們興建基地的時候﹐龍牙半島就已紅開戰了﹐敵人出動了三千人從海陸兩麵攻打龍牙半島﹐當時龍牙半島隻有一百多人﹐唯一的船隻被敵人破壞了﹐根本無路可逃﹐我也在其中﹐親眼見證了戰爭的開端﹐幾十個朋友戰死在那裏﹐他們都是為了保護其它人而獻出了生命……


    龍牙半島戰役是水驀心中永遠的痛﹐每次想起戈林哈撒兒那一張張活生生的麵孔時﹐心裏如同刀絞﹐為了這些消失的生命火花﹐消滅隱形勢力已經成了深深印刻在腦海中的誓言。


    如泣如訴的聲音來自一個堅強勇敢的男人﹐梨若被震撼了﹐水驀的聲音讓她看到了龍牙半島那幾十位奮戰的身影﹐明白了水驀變成熟的原因﹐見過了太多的死亡﹐誰人都會成熟。


    對付一百多人都要用三千人﹐可見我們的對手何等凶狠﹐這個基地既然有七八千人﹐他們很有可能動用幾萬人。


    幾……幾萬﹖豈不是說秘境大陸早就被大規模開發了﹖梨若驚得臉色蒼白﹐如果消息不是來自水驀﹐她實在無法相信秘境大陸有這麽大股勢力存在。


    關於這一點我有許多新發現要告訴妳﹐不過現在沒有時間﹐上船出海後我再告訴妳。走吧!船上應該會安全一些。


    上船﹖難道你要逃﹖


    水驀笑著反問道﹕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對不起﹐我說錯了。梨若嬌笑著吐了吐舌。


    不過這一次我的確沒有打算參與﹐博海擔心我奪權﹐不會讓我參與指揮﹐軍方和黑鷹組也不會聽我的指揮﹐我這個沒有兵的最高長官誰都指揮不動﹐上船是一種表態﹐告訴他們我無疑奪取他們的指揮權﹐免得又冷眼相加。


    你真的成熟了很多﹐心思變得如此縝密﹐如果不是清楚你的為人﹐我也許會感到害怕。梨若幽幽歎了口氣。


    這是在生死邊緣打滾學來的﹐不過在妳麵前還是那個我﹐如果對自己人都要用手段﹐人生也就沒有任何趣味了。


    當兩人回到基地﹐混亂的局麵似乎有了改善﹐士兵、圖騰師、安全局人員各自向自己所屬的部隊報道﹐一些軍官官員走到各處街口﹐指揮人們的行動﹐氣氛也隨之平靜了下來。


    水驀讚許地點點頭﹐博海克萊斯這些人雖然都桀傲而馴﹐但都是人才﹐單看這些部屬的行動就可以看出他們的能力﹐牧羅挑選他們倒也沒錯。


    一位少校級的軍官朝水驀行了軍禮﹐正色道﹕部長閣下﹐基地進入緊急狀態﹐請您到總部休息﹐我們會保證您和您隨從的安全﹐請您放心。


    我知道﹐你去做事吧!水驀友善地笑了笑表示感激。


    軍官一陣小跑又跑回自己的崗位﹐專心致誌地做好自己的工作﹐這種職業精神讓水驀更加欣賞﹐高傲的上司並不代表下級也一樣﹐這些軍人著實有可愛之處。


    甲午科爾阜清三人突然跑了過來。


    水驀﹐這裏要開戰了﹐我們怎麽辦﹖參戰嗎﹖


    我們上船。


    上船﹖三人都是一愣﹐不明白水驀的意思。


    水驀輕笑道﹕剛才的場麵你都見了﹐就算我們幾個參戰﹐博海他們也不會領情﹐反而會招來爭權的猜忌﹐如此又何必自討苦吃呢﹖基地的臉部傾軋雖然烈害﹐嚴重影響了戰鬥力﹐但我相信牧羅的能力﹐他安排這些桀傲不訓的人在一起工作一定有值得信任的地方﹐我們還是坐著等看好戲吧!也許我們能發現一些沒有發掘的優勢。


    經此一說﹐三人也沒有異議了﹐剛才議時積累的怒火依然未消﹐樂得在船上逍遙自在。


    梨若不安地朝總部看了一眼﹐雖然選擇了水驀﹐但對博海也不是沒有感情﹐想到他此刻麵對的壓力﹐總有些不安。


    正想著﹐博海的身影忽然從斜處插了過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冷峻的目光掃過梨若後落在水驀臉上﹐用質問的口吻問道﹕水驀﹐你要去甚麽地方﹖


    水驀神色輕鬆地笑道﹕聽說要打仗了﹐我上船躲躲﹐免得殃及池魚。


    博海微微一愣﹐弄不清楚這個男人又在耍甚麽手段﹐充滿疑惑的眼神在水驀臉上掃了又掃。戰事突發﹐身為最高長官的水驀恰巧又在基地﹐完全有可能要求指揮權﹐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情﹐黑鷹組和軍方都不聽他的指揮﹐卻在會議廳中表態支持水驀﹐一但水驀要求掌權﹐恐怕連安全局這裏力量都無法掌握﹐滿懷抱負的他當然不能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你可是最高長官﹐不在總部督戰恐怕不太好吧﹖


    水驀哪能聽不出他在試探自己﹐微微一笑﹐直爽地道﹕博海﹐我們之間就不必兜圈子了﹐這不是我的地盤﹐也不是我的戰爭﹐因此沒興趣卷入你們之間的爭權﹐更不想去送死。


    博海有些吃驚﹐與水驀相處時間不長﹐而且大都是敵對狀態﹐無法相信身居高位的水驀會對權力無動於衷﹐然而話說得這麽直白﹐似乎又是真心話﹐忽然之間他發現自己看不懂眼前這個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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