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卯微微一愣﹐仔細一想才明白他的意思﹐沉吟著道﹕大少﹐這裏隻有我們三個﹐有句話我想說一說﹐你的能力不容置疑﹐可是你一離開﹐我擔心你的那些同門……


    流水未央想了幾秒突然恍然大悟﹐目光掃了掃水驀﹐對於他的顧忌多少有些不爽﹐這是對流水宅的不信任﹐麵子上有點難堪﹐好說話的是甲卯﹐水驀也將一起乘船離開﹐往後控製長鯨群島的人是甲卯﹐這一點相比較為放心﹐點頭應道﹕你放心﹐我現在就回去叮囑﹐你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誰敢不聽我就踢走他。


    有勞了。


    流水未央點點頭關上門走了。


    甲卯朝水驀嫵媚地笑了笑﹐道﹕水驀﹐你又惹他生氣了。


    水驀聳肩笑道﹕就算不惹他﹐他也不會給我好臉色看﹐天下最難兼容就是情敵﹐好在他能分清輕重緩急﹐從不在大事上找我的麻煩﹐不然我就隻能投降認輸了﹐哈哈――


    甲卯不禁莞爾。


    又見羅莎島。


    漂迫了一年後回到普通的世界﹐六煞都顯得很平靜﹐也許是他們經曆了無數危難﹐早已養成了處變不驚的氣質。剛剛上岸﹐尤魯就一頭紮入了夜總會去找美女﹐辦好酒店入住手續後阿裏夫和丁輪跑到了賭場﹐就連古諾也跑去看他最喜歡的音樂會﹐流水未央科爾等人同樣跑出去閑逛﹐倒是水驀顯得無所事是﹐在普爾加的陪同下留呆在酒店裏。


    這一次換妝進入羅莎島﹐外人根本看不出水驀的麵目﹐又有六煞的掩護﹐因此沒有引發任何事情﹐但他清楚島上有太多潛藏的敵人﹐一不小心就會招來殺身之禍。


    閑著無聊﹐他讓普爾加撥通了總統府的電話。


    隨著一陣電話鎗響﹐銀色的屏幕出現了一副畫麵﹐背景是總統府拉待處﹐正中站著一位年輕漂亮的接待小姐﹐含笑鞠了一躬﹐用一把帶有磁性的聲音問道﹕您好﹐這是總統府接待處﹐請問你要找誰﹖


    普爾加很有禮貌地欠了欠身﹐問道﹕我是代理環境部長的部下﹐有事要報告總統府﹐能否請幕僚長閣下來一趟。


    接待小姐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普爾加幾眼﹐含笑應道﹕是代理環境部長閣下的意思嗎﹖


    是!


    好的﹐請您稍後﹐我去問一問。接待小姐按下了待接鍵﹐屏幕又恢複了原色。


    普爾加回頭朝水驀笑了笑道﹕該你上場了吧!下麵的事我可應付不了。


    水驀知道他不願意在高官麵前露麵﹐笑了笑走到屏幕前等待﹐片刻後屏幕上又閃出一個新的畫麵﹐孝在民那張熟悉的麵孔展現在水驀眼前。


    孝在民見到水驀的身影大吃了一驚﹐愣了半天才回過神﹐愕然問道﹕水驀﹖怎麽是你﹖


    幕僚長閣下﹐我這裏不太方便﹐所以讓朋友替我撥通了電話﹐有事要找總統或者副總統﹐請代我問一問。


    孝在民低頭看了看手表﹐皺著眉頭道﹕他們正在進行會議﹐你再等……二十分鍾吧!


    你能查到我這裏的位置吧﹖如果可以請你們打過來﹐我這的情況有些複雜。


    孝在民又是一愣﹐水驀身後的背景明顯是一家高級酒店的客店﹐而他的表情卻很嚴素﹐似乎真有大事發生﹐沉吟了片刻﹐忽然問道﹕恕我冒昧地問一句﹐是不是為了琴伯的死訊﹖


    水驀呆了足足五秒才反應過來﹐皺著眉頭問道﹕你們是怎麽知道的﹖難道消息已經傳到首都了﹖不會這麽快吧﹖


    孝在民點頭道﹕就是因為這事﹐西華廳正在召在緊急會議﹐如果你也是要說這裏﹐我看看能不能把電話直接接到會議廳去﹐讓你也參加會議。


    這個……水驀有些猶豫。


    孝在民正色道﹕水驀﹐你清楚規矩﹐這種會議是不允許外人在場﹐能否請你的那位朋友離開一下﹖


    水驀也在擔心被人竊聽﹐沉吟片刻後道﹕既然有這方麵的擔心﹐我還是當麵說比較安全﹐我會去一趟首都﹐不過羅莎島殺機重重﹐我怕上不了船就已經被人殺了﹐能不能派一架水上飛機過來接我﹖


    孝在民微笑道﹕這個容易﹐我來安排﹐就讓附近的空軍派一架去辦吧!你先休息一晚﹐明天早就會有飛機抵達。


    謝謝了!水驀善意地笑了笑﹐然後把電話掛斷﹐心裏有些猜惑﹐長鯨群島出事到現在也就是十天﹐之間並沒有船隻來往羅莎島和長鯨群島。


    長鯨群島與羅莎島之間一定有著某種特定的聯係方式﹐就像上次一樣﹐兩天內就把消息從一則傳到另一側﹐如果不切確這種聯係﹐即使封了島﹐外人還可以知道島上的一舉一動﹐這與在島的上空裝一個巨形監視器沒有任何區別。


    普爾加一直靜靜地坐著﹐直到水驀從思緒清醒才開口問道﹕真有這個必要嗎﹖我已經打電話安排附近的船隻了﹐不需要等太久﹐而且很安全。


    水驀含笑道﹕我是不放心長鯨群島﹐想盡快辦完了事情趕回去﹐坐你的船當然穩妥﹐隻是速度太慢了﹐反正要去總統府﹐讓他們接我理所應當﹐也更安全﹐同時也可以表現我光明正大﹐沒有隱瞞任何事情﹐免得他們又生疑心。


    這也有理﹐總統府的那些家夥可不好應付﹐還是小心點好﹐隻是我們……


    你們都不必跟我去首都﹐分頭按照事先設定的計劃行動﹐流水未央和科爾阜清回香月市﹐我一個人去首都。


    晚上﹐當古諾等人聽說水驀要一個人去首都後都表示反對﹐即使水驀日夜勤練空圖騰﹐外麵畢竟不同與秘境大陸﹐一顆子彈就能結束一切。


    不行﹐絕對不起﹐太危險了。


    大家的心意我領﹐大少和科爾阜清都有任務﹐你們六個也不方便露麵﹐所以我一個人去最合適﹐路上也不會有甚麽危險﹐水上飛機會把我送到空軍機場﹐再坐飛機飛往首都﹐中間不做停留﹐想殺我的人根本沒有機會。


    除了流水未央﹐其餘八人都流露出懷疑的目光。


    大局為重﹐我這個人的運氣一直很不錯﹐貓有九條命﹐我有十條命﹐五次暗殺針對我的行動都沒有成功﹐也就是說至少還有五次機會﹐所以你們不用擔心。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眾人才勉強同意。


    第二天早上﹐一艘水上飛機抵達了港外的水麵﹐電話也打到了水驀的房間﹐迎接著他的是一位空軍少將﹐空軍基地的參謀長﹐以私人的名義來到這裏﹐輕而易舉地把水驀送上了飛機﹐直到飛機離開水麵﹐水驀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換乘了兩次飛機後﹐水驀終於平安到達了首都機場﹐在安全局的秘密護送下接到了總統府﹐又在幕僚長孝在民的陪同下直接進入了西華廳。


    踏入西華廳的大門﹐水驀忽然停下腳步﹐先打量了一眼﹐德卡羅尼和牧羅都在座﹐席間缺少了雷蒙和克萊門特﹐多了幾張陌生的麵孔﹐似乎都是新任的部長級高官。


    一路辛苦了﹐坐吧!牧羅指了指身邊的空椅。


    水驀有些驚訝﹐有些意外﹐自己的座位居然僅次於副總統﹐不禁啞然失笑﹐到現在連部長前的代理兩個字都沒去掉﹐居然還有這種特殊的待遇。


    這些陰毒的家夥不會又想擺我上台吧﹖還是小心點為上﹐這些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高手。


    雖然心存顧忌﹐表麵上還是展示出爽朗的個性﹐朝眾人笑了笑﹐徑直走到空椅上坐下﹐連個謝字也沒有說。


    德卡羅尼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一邊擺弄著手指一邊問候道﹕水驀﹐這幾個月辛苦了﹐過得還好嗎﹖


    不好﹐一點也不好﹐說實話我是一點也不想幹了﹐可惜你們不肯放過我﹐各位高抬貴手吧!水驀哈哈一笑﹐瀟灑不羈的氣質使他霍然成為西華廳的主角﹐所有人都在看著他。


    牧羅陪著幹笑了幾聲﹐然後立即切入主題﹐問道﹕琴伯真是生病死了嗎﹖


    生病﹖誰說的﹖水驀一直在猜度總統府的消息來源﹐但這個答案還是大大的出乎了意料。


    愕然的神色說明了許多﹐德卡羅尼和牧羅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後牧羅把一件文件遞到水驀的麵前。


    水驀打開隨意看了兩眼﹐臉色忽然露出怪異的笑容﹐報告是由巴爾德撰寫﹐信中報告半個月前琴伯突發心髒病﹐心血管堵塞而死。


    他們果然要把一切猜測終結在琴伯的身上﹐避免被挖出更高級的人物﹐看來我們的確離核心層很近了﹐迫使他們棄車保帥﹐隻是可惜了琴伯這麽一個人傑。


    怎麽﹖有問題嗎﹖


    水驀合上文件﹐淡淡地道﹕很可惜﹐我無法證實這份報告的真實性。


    為甚麽﹖


    水驀見提問的是一張陌生的麵孔﹐打量了他幾眼﹐卻沒有說話。


    德卡羅尼換上微笑的表情﹐指著說話之人道﹕這位是新任安全局局長吳浩子﹐你從羅莎島到這裏的整個行程都由他一手安排。


    哦!原來是吳局長﹐我要先說聲謝謝﹐安排實在太周全﹐簡直是體貼入微啊!居然連美人美酒都給我預備好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的熱情招待。


    吳浩子聽出話中有淡淡的諷刺之意﹐幹笑了幾聲沒有說話。


    水驀﹐這半年多的時間你應該經曆了不少事情﹐隻有你最合適評價這份報告。


    水驀靠在椅背上﹐雙手抱在胸前﹐目光盯著報告的封麵看了大約半分鍾﹐淡淡地笑道﹕巴爾德的辦事能力比琴伯差遠了﹐這份報告一點水準也沒有﹐大家不覺得可笑嗎﹖


    這麽說假的﹖莫非巴爾德也是那股勢力的人﹖


    他是不是都無關緊要了﹐一個死人沒人會在意。


    西華廳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驚呼﹐每個人都大瞪著眼睛望向水驀﹐就連牧羅也不例外﹐騰的站了起來﹐追問道﹕你說駐防軍司令巴爾德死了﹖


    是!


    牧羅感覺到自己失態﹐緩緩地坐回原位﹐腦子依然在思考的事情。


    所有人中隻有德卡羅尼不露聲色﹐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目光盯著水驀的臉﹐似乎要把他看穿。


    水驀﹐琴伯究竟死了沒有﹖不會是假死吧﹖


    麵對這份深不可測的陰謀家﹐水驀感到沉重的壓力﹐整理了思緒淡淡應道﹕我不清楚﹐事情還在調查中﹐不過巴爾德的死許多人可以證明。


    牧羅冷笑道﹕琴伯這隻老狐狸﹐我可不相信他就這麽死了。


    水驀暗自冷笑﹐在座的高官們居然都沒有把巴爾德的死放在心上﹐隻關心琴伯的死活﹐認定了琴伯就是那股勢力的最高領袖﹐話裏話外分明是在想盡辦法確認他還活著﹐這種想法完全背離了事實聳聳肩﹐露出一副無奈地表情。


    這些自以為是的家夥﹐真是井底之蛙﹐巴爾德貴為駐防軍司令﹐年紀不過四十多﹐也還算是盛年﹐突然暴斃必有特別的原因﹐居然都不過問﹐看來都是位高權重惹的禍﹐看來這些家夥如此熱情的把我叫來並不是想聽我的意思﹐隻是想用我的嘴來證實他們明智的判斷。


    經曆了太多事情﹐又有琴伯這層關係﹐水驀對隱形勢力的了解遠勝於任何一個﹐總統府的這種處事態度讓他極度不爽﹐但細想之後又覺得這樣未必不是好事﹐以免得以後做事受到牽製﹐反而縳手縳腳﹐無法盡展所長。


    吳浩子再度門口﹐問道﹕當時你不在長鯨群島嗎﹖


    話中沒有絲毫的尊敬﹐甚至是上司對下屬的吻﹐水驀心裏明鏡似的﹐代理部長不過是虛名﹐這些人不過是想利用自己而已﹐淡淡一笑﹐道﹕不在﹐當時我在羅莎島逃命﹐哪有心思去管別人的死活。


    逃命兩個字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力。


    牧羅輕笑道﹕不會又有人企圖暗殺吧﹖


    這次可不是暗殺﹐那人直接用鎗指著我的腦門﹐差一秒我就見不著大家了﹐真是萬幸啊。水驀輕鬆的神情讓在座的許多人都感到不可思議﹐也都心存懷疑。


    隻有牧羅和德卡羅尼知道水驀沒有必要說謊﹐這也是早就預料到的現象﹐也是把給他部長頭銜的原因之一﹐讓出麵替總統府承受壓力與危險。


    說來也是丟臉啊!為了逃命﹐我劫持一條帆船駛往秘境大陸﹐好像有犯罪的嫌疑吧﹖新任法務部長是哪一位﹐能告訴我嗎﹖水驀用插科打諢的方法應付著周這些陰狠的家夥。


    牧羅沒有理會他的說笑﹐繼續追問道﹕你既然知道巴爾德死了﹐最近一定去過長鯨群島﹖島上那麽多人﹐難道就沒有任何關放琴伯的消息嗎﹖


    水驀聳著肩道﹕沒錯﹐我是從長鯨群島來﹐也的確沒有琴伯的消息﹐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


    他的家人呢﹖吳浩子搶著問道﹐口吻與審問犯人一模一樣。


    水驀冷冷掃了他一眼﹐雙手抱在胸前不再說話了﹐用沉默反擊他的無禮。


    突然的沉默讓期待答案的人們都是一愣﹐德卡羅尼老奸滑巨﹐哪能看不出水驀的用意﹐陰厲的目光瞪了吳浩子一聲﹐淡淡地斥責道﹕吳巨長﹐注意你的語氣﹐這是上級與上級說話的口氣嗎﹖


    吳浩子被當眾斥責﹐麵子有些掛不住﹐卻又不敢反駁﹐隻能狠狠地瞪了水驀一眼﹐極不情願地道了聲歉。


    對不起﹐我失態了。


    水驀這才放下高傲的架子﹐淡淡地道﹕琴夫人也不知所蹤。


    他不是還有個女兒嗎﹖


    他女兒一直呆在秘境大陸﹐知道的東西比我還少﹐現在整天就知道哭。水驀不願給琴悠悠惹來麻煩﹐輕描淡寫地把她一言帶過。


    在座的人們都露出失望的表情﹐連水驀都無法證實琴伯的生死﹐可見事情的確複雜﹐同時也使他們相信自己的猜測沒有錯﹐琴伯隻是詐死﹐為的是從幕前退到幕後﹐在暗中指揮著奪權的計劃。


    水驀感覺到眾人眼中的自己地位又低了不少﹐暗自偷笑﹐如果他們知道琴伯不過是隱形勢力其中一條線的一個環結﹐表情大概就完全不同了。


    他以一種抽身事外的角度掃視著在場每一個人﹐當目光移到德卡羅尼的臉上時﹐忽然發現這個老奸巨滑的老人若有深意的盯著自己﹐心頭一緊﹐意識到自己的神色有些張揚了﹐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此刻收斂反而會引起更大的疑心﹐索所繼續張揚。


    各位怎麽都是一副失望的表情﹖琴伯不是你們的心腹之患嗎﹖如今他死了﹐大家似乎應該輕鬆才對吧!


    吳浩子等人輕蔑地撇著嘴角﹐都在嘲弄水驀沒有分析力和洞察力﹐連如此顯淺的意思都看不出來﹐孰不知自己才是井底之蛙。牧羅也是相同的感覺﹐隻是臉色如常﹐淡淡地道﹕琴伯這個人不能小看﹐一個能把爪子伸到總統府的人﹐絕不會輕易死去。


    哦!原來如此!還是各位聰明。水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眼中卻有著戲謔之意。


    牧羅看在眼裏﹐感覺像是一巴掌搧在自己的臉上﹐漸漸意識到這個青年竟把在場的人都玩弄於鼓掌之中﹐自已也成了他隨手擺弄的棋子﹐心裏一陣惱火﹐一向自信自傲的他哪肯受這種氣﹐立即對水驀充滿了怨憤與敵意。


    水驀﹐你千裏迢迢趕回來不隻是為了報信吧﹖


    當然不是﹐我是為了長鯨群島的事而來。


    德卡羅尼感覺到牧羅的脾氣有些失控﹐輕咳了一聲﹐搶著問道﹕巴爾德死了﹐琴伯失蹤﹐海亞德畏罪逃亡﹐現在主事的人是安古列夫嗎﹖


    安古列夫也死了﹐就在龍牙半島﹐長鯨群島的四份軍政長官全都不在﹐現在由我接管﹐我也正是為了這事而來。


    你接管了長鯨群島!


    牧羅突然露出狂喜之色﹐監管局一向都是針插不入﹐水潑不進的鐵衙門﹐好不容易放了一個海亞德進去﹐不但沒有起到作用﹐反而被栽贓成毒品大王﹐現在這道屏障終於打開了﹐就像打開了秘境大陸的大門﹐至於水驀這樣的角色自然輕描淡寫就可以解決。


    水驀轉眼望向德卡羅尼﹐淡淡地道﹕長鯨群島已經萬全落入我的掌握﹐為了防備再度落入敵方的掌握﹐我需要總統府的授權﹐把長鯨群島的軍政大權交給我。


    若大的西華廳內突然一片寂靜﹐人們不可設置地看著他﹐直率的要求讓在場的人感到驚訝﹐以水驀的性格﹐赤祼祼地要求權力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卻真的發生在眼前。


    德卡羅尼靜靜地看著他﹐沉聲問道﹕你想做監管局局長﹖


    連同駐防軍司令的權力我也要﹐現在是非常時期﹐必須有非常製度。


    吳浩子哼了一聲﹐冷冷地譏諷道﹕甚麽非常時期﹐不過是你自己說的﹐我看現在天下太平﹐就算有些小勢力耍弄陰謀﹐也成不了氣候。


    水驀淡淡地道﹕安全局不是也派了人進入秘境大陸嗎﹖你這個局長應該知道更多﹐不會連時局都看不清吧﹖


    你是說我無能﹖


    水驀聳聳肩輕笑道﹕我可沒這個意思。


    兩人爭鋒相對的場麵使廳內的氣氛驟然升溫﹐水驀近乎囂張的態度讓在場的人都很不舒服﹐紛紛投以怨憤的目光﹐能保持平常心的也隻有德卡羅尼以及剛剛穩住情緒的牧羅。


    看來你對那裏很感興趣。老奸巨滑的德卡羅尼輕輕一帶就把話題帶開了。


    水驀漸漸意識到琴伯的失蹤讓這些陰謀家蠢蠢欲動﹐開始覬覦長鯨群島的控製權﹐這對他來說原本沒有甚麽﹐隻是不願在此刻退出這池深水﹐否則就對不起正在努力奮戰的朋友們。


    我想沒有環境學家不感興趣﹐當然﹐我要控製權並隻是個為保護秘境大陸﹐其實有沒有這授權﹐長鯨群島都不會輕易落入別人的手上﹐畢竟此刻控製長鯨群島的是甲府和流水宅兩大世家﹐要想從他們手上搶東西那是找死。


    聲言平淡﹐卻透著鋒芒﹐暗中警告在場的野心家們﹐他已經得到兩大世家的支持﹐要求授權不過是場麵上的事情﹐實際誰也改變不了這個現實。


    德卡羅尼忽然陷入了沉思﹐低著頭不說話。牧羅瞪著水驀﹐但也沒有發表意見﹐因為他的手上根本沒有談判的籌碼﹐在秘境大陸那種地方圖騰師就等於飛機大炮﹐一個擁有兩大世家支持的人﹐隻能聽任他漫天開價。


    水驀知道不知逼得太緊﹐笑著道﹕長鯨群島不過是個跳板﹐最終於駐那裏的還是軍隊﹐兩大世家也不會逗留太久﹐等事情完了也就走了﹐所以我還能頂著代理這兩個字。


    新任的法務部長甘釆忽道﹕總統﹐我看還是先派一個調查小組去長鯨群島看看﹐調查一下琴伯失蹤的事情﹐至於誰來接任監管局局長是後話﹐並不著急。


    牧羅隨即把問題拋給了水驀﹐輕笑著問道﹕水驀﹐你說呢﹖


    我好像就是特派專員吧﹖如果還要再派一個調查小組﹐似乎應該由我先辭職吧﹖如果你們不介意﹐我可以辭去一切職務。


    牧羅和甘采沒想到反被將了一軍﹐臉色要多難看有多看﹐可偏偏找不出辯駁之辭﹐又不敢真讓水驀辭職不幹﹐這個青年早已不是夕日那個愣頭小子﹐如今與兩大世家結盟﹐單是一層關係就足以讓他在政治場中受到各方拉攏﹐如果執政黨拒之門外﹐一群在野黨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到時候失去的不止隻是水驀﹐還有兩大世家的支持。


    德卡羅尼比任何人更明白水驀的作用﹐這個要求其實並不過份﹐特派專員本身就擁有特權﹐如今長鯨群島軍政領袖都不在了﹐水驀根本不必跑回來領取受權書﹐直接以專員身份就能合法的控製一切﹐這次回來最大的問題其實是像總統府表明自己沒有占據長鯨群島的野心。


    好了﹐好了﹐都不必爭執了﹐不過是文字上的事――幕僚長﹐你去辦一下﹐一會兒我就簽署委任狀。


    是。孝在民有些意外﹐看了水驀一眼後順從地欠了欠身。


    水驀撫掌笑道﹕總統閣下肚量如海﹐佩服佩服!


    德卡羅尼不為所動﹐淡淡地道﹕水驀﹐還有甚麽要求盡管提出來﹐隻要對大家有利﹐我們一定會盡快處理。


    我也想早點擺脫這些煩人的事情﹐隻是我們的敵人似乎雄心萬丈﹐想必還會有更大的行動﹐如今他們氣焰高漲﹐想讓他們認輸不容易。


    德卡羅尼從他靈動的眸子中感覺許多言語之外的深意﹐不禁皺了皺眉﹐心道﹕這個青年太聰明了﹐牧羅沒有把他當成同等的對手實在有些不智﹐將來說不定要栽在他的手上。


    牧羅等人見總統拍板答應也就不再說話了﹐相互間交頭接耳﹐把水驀扔在了座位了﹐仿佛不存在似的。


    水驀甚麽也沒說﹐笑吟吟翻動著巴爾德的那位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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