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中的秘境大陸是那樣的美麗﹐宛如一個珠光寶氣雍容華貴的貴婦﹐散發出無與倫比的魅力﹐輕風襲人﹐催動著白色的細浪翻滾在海灣裏﹐直至那迂緩綿遠的金色沙岸﹐就像一雙臂彎溫柔地朝大海環抱過去﹐萬頃碧波在此時也變得溫柔嫵媚﹐宛如初嫁的少婦。


    淡金色的霞光灑滿海麵﹐鋪成了一條金色大道﹐引領著大型帆船乘風破浪﹐駛向那寧靜幽恬的海灣。


    水驀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地迷住了﹐不斷做著深呼吸﹐似要讓秘境大陸的自由空氣洗刷去肺腑中的那些陰暗與傷痛。


    經曆了大都市的爾語我詐﹐流血爭鬥﹐秘境大陸的寧靜顯得猶為珍貴﹐然而他很清楚﹐在這片寧靜背後隱藏著不遜色於首都的陰謀﹐甚至是更加龐大的陰謀計劃。


    這也是他的肉身第一次進入這片區域﹐身份也與以往不同﹐如今的他拿著總統府特別簽發的通行證﹐還頂著環境部代理部長兼秘境大陸特別調查專員的官帽﹐身份雖然最加顯赫﹐但壓力也隨之增加﹐如果說以前是被迫卷入是非﹐這一次卻是他主動提纓﹐肩上甚至背負著秘境大陸的未來。


    部長﹐前麵水太淺了﹐還是放小船吧!


    水驀回頭看著船長李浩﹐一路上這位年紀不過二十的年青船長扮演了極其重要的角光﹐幾次遇上風暴都是他臨危不懼﹐把整船的人平安地帶到了秘境大陸﹐可謂功不可沒﹐再次他為人爽朗豪氣﹐酒量如海﹐十足的江湖豪爽漢子﹐船上幾乎沒有人不喜歡他。


    李浩﹐怎麽不找個深水港灣﹖


    李浩咧嘴笑道﹕我可沒有秘境大陸的地圖﹐完全是看著星圖辨別方向﹐天知道要跑多久才能找到深水港灣﹐還是將就些吧!而且從陸上找深水港灣也許有效率。


    甲府七少甲午正好站在旁邊﹐插嘴笑道﹕淺水區就淺水區吧!大不了我們把碼頭伸到海裏。


    水驀望著同齡的甲午笑了﹐這個帥氣的青年比弟弟甲未更加活潑﹐愛說笑、愛打架、愛熱鬧﹐更像是一個大頑童﹐即使在船上如此狹小的空間他也總能惹出些事情﹐給海上旅程增添了不少樂趣。


    七少﹐我們不是要呆一兩天﹐你們要尋找圖騰之源﹐我也要進行調查﹐最少也要半年時間﹐所以必須建立一個基地﹐還需要一個可以運送物資的碼頭﹐淺水區實在不太方便。


    水驀說的對﹐老七﹐你不懂就別插嘴了。甲卯笑著走了過來﹐略加思索後建議道﹕這樣吧!先分一批上岸﹐沿著海邊尋找深水海灣﹐這船也沿著海邊行駛﹐水陸並進﹐效率更高。


    甲午嘻嘻笑道﹕好主意﹐四哥﹐你帶著我和八弟先上岸逛逛﹐五哥六哥都不愛說話﹐就讓他們呆在船上吧!反正對他們來說哪裏都一樣。


    甲卯回頭看了一眼躲在甲板角落裏的兩個弟弟不禁莞爾﹐甲辰和甲巳都是愛靜的人一個喜歡看書﹐另一個喜歡玩算盤。


    好吧!老五老五留在船上﹐李浩﹐你幫著照看﹐我帶一半人上岸。


    好的﹐你就放心吧!李浩笑著拍了拍胸脯。


    在甲卯和水驀的引領下﹐幾艘小艇很快就被放到海麵﹐人和物資由小艇一批批送到了岸邊﹐直到正午時分﹐八十名天王山弟子以及大批物資被送上了岸﹐還有二十八匹馬。


    真是個好地方!


    踩著柔軟的細砂﹐望著金色的海灣與蒼綠的樹林﹐沐浴在金色的陽光之中﹐身邊還吹拂著清爽的海風﹐感覺舒服極了﹐甲卯臉上的笑容竟比夕陽的柔光更加嫵媚動人。


    雖然相處了一段日子﹐但水驀對於甲卯的這種笑容還是很不習慣﹐寒毛總是不由自主倒豎了起來。


    四哥﹐裏麵還有很多好去處呢!不比這裏差。回到秘境大陸甲未顯得猶為興奮﹐這片天地自由自在﹐感覺舒服極了﹐喜得他一頭就紮入了大海﹐像馬戲團的雜耍﹐把海水弄得翻騰跳躍﹐仿佛注入了生命與活力。


    登上岸的天王山弟子們都圍在海邊拍手叫好﹐自打進入秘境大陸水域﹐他們發現圖騰術的威力徒增百倍﹐許多以前無法發揮的圖騰技竟也信手撚來﹐越發相信秘境大陸才是圖騰之源。


    甲卯陪著水驀漫步在沙灘。


    現在你打算怎麽辦﹖


    水驀忽然攥緊雙拳﹐露出一副堅毅的表情﹐擲地有聲地道﹕我的任務是查清楚隱伏在秘境大陸的勢力﹐這股勢力盤根錯節﹐在這片大陸上又已是根深蒂固﹐短期內想動搖它簡直是癡人說夢﹐我現在手無縳雞之力﹐根本沒有辦法進行調查﹐所以我決定一邊修練圖騰﹐一邊打聽消息。


    還是打算去找那塊雞血石嗎﹖


    我總覺得那是冥冥中安排給我的圖騰﹐沒有理由拒絕。


    甲卯眼中精光大放﹐水驀對於空圖騰的執者令他既欽佩又興奮﹐做為一個圖騰研究大師﹐他非常希望能親眼看到空圖騰的力量完全展現在世間。


    帶回來一起研究吧!我相逼憑著我們這麽多人的努力﹐一定可以有可突破。


    水驀朝內陸方向望去﹐滿懷期望地道﹕雖然不知道位置﹐但隻要知道南北就應該可以找到﹐這一路不但是去尋找雞石血﹐還要趁機打聽一下秘境大陸的現況﹐應該已經有不少圖騰師到了。


    嗯!流水宅的船比我們更早出發﹐大概已在某處紮營了﹐可惜我們遇上了風暴﹐不知被吹到甚麽方位了﹐否則的話應該在同一地點登岸﹐我也想派幾個人去找他們﹐我看還是讓七弟和八弟帶幾個人陪你一起去﹐遇上甚麽事也好有個照應。


    好。水驀知道空圖騰是圖騰界最難修練的﹐如果單單隻為了防身﹐隨便找一種修練更有效率﹐然而那塊雞血石就像就像一位娥娜美人﹐不斷招呼著他的心靈。


    忽然遠處傳來了叫聲。


    四少﹐快來看看﹐這裏有具死屍!


    甲卯和水驀都是一愣﹐轉眼朝聲音處望去﹐幾名甲府弟子﹐正站在海灘邊緣的灌木業中不斷招手。


    去看看!


    甲卯仿佛練了縮地步﹐幾步就趕到了灌木叢中﹐把水驀遠遠甩在了後麵﹐水驀隻知他修練的是大地圖騰﹐第一次見他施展如此神妙的圖騰技不禁大為讚歎。


    匆匆趕到灌木叢﹐水驀果然看到了一具半腐爛的屍體倒臥在地上﹐身上爬滿了小蟲子﹐樣子極度惡心﹐但甲卯卻視而不見﹐還蹲下身子細細觀察。


    皮膚有被烈火灼過的焦黑﹐似乎是被圖騰技殺的﹐可惜三哥沒來﹐不然一眼就能看出是哪一種的火圖騰技。


    這身衣服像是普通的叢林裝束。


    甲卯左腳輕輕一跺﹐腳下伸出無數組黃色符紋﹐像根須一樣朝四麵伸展﹐地麵也形成一個黑色小洞﹐腐爛的屍體被陷入洞中﹐這些黃色的符紋產了巨大的吸力﹐如吸塵器似的把屍身上的的蟲子全部吸走﹐留下一具還算幹淨的屍體。


    好神奇的力量!水驀忍不住發出慨歎聲。


    周圍的甲府弟子都露出自豪的表情﹐其中一人笑著解釋道﹕這是大地圖騰的特技之一大地.龍吸﹐對付獸圖騰或是蟲圖騰極為十分有用。


    甲卯笑了笑﹐伸手撩開屍身破爛的衣服﹐細細地察看每一層衣服﹐邊看邊道﹕他不是立即被殺死的﹐估計是受了重傷後跑到這裏﹐可惜傷勢太重﹐因此死在了這裏……


    水驀也蹲下身子仔細觀察﹐由於臉部腐爛﹐看不清樣貌﹐連年齡都無法分辨﹐不禁搖了搖頭道﹕可惜沒有法醫﹐憑我們的工具和能力﹐隻怕查不出他的身份。


    你看這裏!甲卯眼睛一亮﹐忽然展開內衣的一角﹐露出了幾行小字。


    秘境聖域﹐血印之源。


    水驀懵的一愣﹐喃喃衝口說道﹕特意繡上這八個字﹐隻怕別有深意。


    甲卯反複念叨著布上的八個字﹐忽然笑了笑道﹕血印之源﹐越看越像是甚麽邪教。


    邪教﹖水驀心中一動﹐抬眼望向前方的樹林﹐喃喃自語道﹕難道意欲控製秘境大陸的竟是邪教組織﹖而不是政治勢力﹖


    我相信圖騰師們會更喜歡這片大陸﹐要過打它據為已有倒也沒有必要﹐我也更希望全世界都變成秘境大陸﹐都能隨心所欲地施展圖騰。[..tw超多好看小說]


    水驀愣愣地看著他﹐這個嫵媚至極的男子有的時候更像是孩子﹐訴說著一個又一個夢想。


    以他的傷勢﹐估計受到攻擊的地點離這裏不遠﹐隻怕附近有人類聚居的場所﹐還是小心點為上﹐就算我和甲未對這片大陸也是極其陌生﹐最多也隻是深入十公幾公裏。


    我倒不單心﹐秘境大陸不可能放冷鎗﹐也是人多就能壓倒一切﹐這一百名甲府弟子都是高手﹐要想對我們下手不過是自尋死路。


    甲卯的自信也感染了周圍的甲府弟子﹐都揚首挺胸﹐一臉自豪的神色。


    水驀知道這一百零三人就等於千軍萬馬﹐除了其它兩大世家就隻有黑鷹組能與之相提並論﹐然而他總是覺得那股無形的勢力有著強大的圖騰力量﹐否則不會選擇這麽一個地方。


    甲卯的注意力完全被屍體吸引﹐不但是因為屍體的裝束古怪﹐與外界流行的衣服都不相似﹐倒有點複古的意味。又掏了一陣﹐他從死者的內衣口袋裏抹出了一個黃灰色的麻布小包﹐上麵用一條細麻繩紮住口。


    裝著甚麽﹖


    甲卯解開細麻繩一樣樣翻著﹐臉色忽然變得凝重了﹐拿著兩塊方玉正色道﹕沒想到他居然也是大地圖騰師﹐這兩塊方玉各有一個圖騰技﹐大地.震顫和大地.土龍行﹐戰鬥力雖然不強﹐卻都是實用的圖騰技。


    那是甚麽﹖一名甲府弟子好奇地指麻布包裏露出的紅色物體。


    這個……噫!好奇怪的小龜像。


    水驀細細打量﹐甲卯手中的紅色木質小龜的確很古怪﹐龜殼上有一個疙瘩﹐乍看像座小山﹐仔細看又像是一團旋風。


    四少﹐看出是甚麽了嗎﹖


    甲卯搖頭不答﹐盯著龜背上的那團疙瘩靜靜地沉思著﹐柳葉雙眉緊緊勾在了一起﹐似有想到了些東西﹐但又不能確定﹐正在為難著。


    剛剛登岸就遇上了死屍﹐仿佛上天在暗示他們將要麵對的壓力﹐但水驀是個樂天爽朗的人﹐這一次身邊沒有了梨若﹐也沒有了遙步緋﹐無牽無掛﹐而甲府這一百零三個每一個都比他強大﹐因此心情顯得極為輕鬆。


    有甚麽問題嗎﹖


    沒有。甲卯笑了笑﹐把麻布包塞進自己的衣袋中﹐又伸手翻弄死者的衣服﹐但再也沒有發現了。


    水驀感覺到他察覺了甚麽﹐隻是不想明說罷了﹐也不再追問﹐與一群甲府弟子嘻嘻哈哈地搭建了臨時營地。


    直到夜深時分﹐眾人都睡下了﹐甲卯才把水驀和兩個弟弟拉到樹林中。


    四哥﹐有甚麽事情嗎﹖


    甲卯從口袋拿出那個紅色的小龜﹐沉聲道﹕這東西你們都見過了﹐剛才我沒有說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這事。


    過於凝重的神色讓水驀大吃了一驚﹐以甲卯的身份地位﹐縱使再奇特的事情也未必會引起這麽重視﹐現在這樣子無疑說明小龜的事極不尋常。


    這是甚麽東西﹖和圖騰有關嗎﹖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是古代一個圖騰組織的身份標記。


    哦!甲未搶下小龜看了又看﹐雖然龜背上的那團東西有些古怪﹐卻也看不出藏著甚麽秘密。


    甲午最沒有耐性﹐扯了扯甲卯的衣服哀求道﹕四哥﹐你就別賣關子了﹐倒是甚麽組織﹐快說吧!


    甲卯吸了口氣﹐露出平時罕見的深沉表情﹐一字一句地說道﹕幾百年前聞名一時的血圖騰教派。


    甲午甲未兩兄弟歪著頭想了半天﹐隻覺得名字有些熟﹐似乎在哪裏聽到過﹐一時又想不起來了。


    水驀對這個詞印象很深﹐一聽就想起了﹐喃喃道﹕血圖騰教!好像聽誰說過――對了﹐上次去香月的時候羅叔說過﹐血之儀式就是源自於血圖騰教派﹐還有召喚生靈的儀式也是由這個教派發明。


    羅叔!甲氏兄弟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流露出懷念的眼神。


    甲卯對水驀的記憶力十分讚賞﹐笑著點點頭﹐正色又道﹕水驀說的不錯﹐就是這個血圖騰教﹐他們以**和靈魂做為祭祀圖騰的物品﹐至今都被圖騰界稱為最邪惡的力量﹐也是大家的禁忌話題﹐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會輕易提起﹐這個屍體身上居然藏著血圖騰教派的身份標誌﹐不知是巧合還是內藏玄機。


    水驀知道他就是一座活動的圖騰曆史檔案館﹐普天之下沒有多少人比他更了解圖騰﹐看錯的可能性幾乎是零﹐因此感覺份外震撼。


    可惜人死了﹐線索也斷了。


    甲未忽然轉頭看著水驀問道﹕學長﹐你不是經曆過血之儀式嗎﹖那個應該與血圖騰教有關吧﹖悠悠到底是怎麽學會的﹖


    沒等水驀回應﹐甲卯和甲午先驚呼了起來﹐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你竟然經曆過!


    是啊!想起那個幾次出現在家中的影子﹐水驀連打了幾個冷顫﹐那鬼魅般的身影和聲音一直存留在腦海中﹐場麵簡直比恐怖片更加可怕﹐至今心有餘悸﹐感慨道﹕那天的情景就像是昨天剛剛發生似的﹐至今記憶猶新﹐要不是悠悠突然召喚了我的靈魂﹐我也不可能有今天。


    悠悠﹖是八弟說的那個小姑娘嗎﹖到甚麽怎麽回事﹐快說說﹐想不到這個時代居然還有人施展血之儀式。


    水驀爽快地答應了﹐毫不隱瞞地說起相親會之後的遭遇。


    聽到他描述自己被人抽取靈魂的場麵﹐甲卯的臉色突時變得鐵青﹐嫵媚的雙眼竟也閃爍著陣陣殺氣﹐不等他說完後就冷冰冰地插嘴道﹕邪術﹐果然是邪術﹐那分明就是血圖騰教派抽取生靈的儀式﹐和書上記載地一模一樣﹐想不到世上真的有人在暗中學習血圖騰教派的邪惡之法。


    甲未甲午第一次見到四哥發這麽大的脾氣﹐平時嬌柔的形象轉眼間變成了懲惡揚善的金甲巨神﹐渾身上下都透著正氣﹐不禁暗暗驚歎。


    水驀卻對甲卯這股氣勢十分欣賞﹐心裏讚歎甲府八少果然不同凡響﹐而且各個都是正真義氣的好人。


    水驀﹐那個人你還記得嗎﹖有沒有更進一步的消息。


    你不提我倒忘了這事﹐說起來至今還是我心頭未解的一個謎﹐當時悠悠把我的靈魂召到了長鯨群島﹐我也一直留了下來﹐可當我再次回去的時候﹐卻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達龍的家裏﹐老爺子和小緋一直都沒有說起其中的原因﹐似乎有甚麽隱晦﹐而我一直懷疑那股勢力與他們有關﹐可惜達龍老爺不在了﹐小緋又昏迷不醒﹐想問清楚也沒有辦法了。水驀惋惜地跺了跺腳。


    甲卯整個心理已完全沉浸在這件事上﹐低著頭沉著臉﹐靜掙地思索著事情﹐沉靜的樣子讓兩個弟弟都不敢說話﹐隻是呆呆地看著他。


    那間餐廳的人一定有問題﹐整個相親會似乎都是隱謀﹐估計是某個邪惡勢力在尋找生靈進行祭祀圖騰的儀式。


    水驀又聳聳肩﹐輕笑道﹕可惜我們已經到了秘境大陸﹐不然去查一查倒也可行。


    水驀﹐你可別小看了這件事﹐敢動用血之儀式和召喚生靈的人都是心術不正的人﹐這些往往充滿了欲念和野心﹐繼承血圖騰教派的邪術肯定是為了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如今這隻紅色小龜出現在秘境大陸﹐難保不會與你要查的事情有關。


    水驀心頭一緊﹐這話正中了他的心事﹐世上野心家很多﹐總統府和大議會廳內的政客們大都是野心家﹐而且都是一流的野心家﹐為了達目的可以動用任何手段﹐但他們都沒有想過利用秘境大陸﹐因為他們都是衡量利弊得失的大行家﹐秘境大陸如同雞肋﹐食之無肉棄之有味﹐而這股隱形的勢力卻把重心放在了秘境大陸﹐除了對於權力的野心﹐似乎還有著一些另類的元素﹐邪教或是邪惡信仰似乎更有說服力。


    四少﹐我有個想法﹐當初抽取靈魂的人與達龍老爺子有關﹐又在香月市﹐會不會與流水宅有關﹖


    流水宅﹖這怎麽可能!甲午掩嘴驚呼。


    甲卯的反應平靜許多﹐沉吟片刻後才響應道﹕倒也不是不可能﹐天下的圖騰師十有六七都出自三大世家﹐自然更值得懷疑﹐隻是沒有證據不好亂說﹐流水未央那個人你也見過﹐人很不錯﹐如果說他修練血圖騰教派的邪術力量﹐我不太相信﹐而且香水市也不僅僅是流水宅﹐甲府和碧梧山莊都設有分部﹐還有其它一些不屬於三大世家的高手。


    水驀也僅僅是猜想﹐畢竟這些人和事都與香月市有關﹐見甲卯另有異議也就不再多說了。


    這是圖騰界的大事﹐與尋找圖騰之源同樣重要﹐一但讓血圖騰教再度興起﹐後果不堪設想﹐我們既然到了這裏﹐又發現了這邪惡的紅色小龜﹐就不能聽之任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甲午嘻笑道﹕四哥﹐你說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我們照辦就是。


    反正大家要尋找圖騰之源﹐我也要查訪隱藏勢力﹐也許一切都可以從這隻小龜開始。水驀伸手摸了摸小龜﹐若有所悟地望著甲卯。


    七弟八弟﹐你們明天和水驀一起上路﹐除了把那塊雞血石搬回來﹐還要想辦法打聽一下消息﹐我估計已經有成百上千的圖騰師踏上了這塊土地﹐他們的嘴裏也能可以探聽到一些消息。有事要聽水驀的﹐別光顧著玩﹐你們兩個都一樣﹐總是想著玩就甚麽都不顧了。


    甲午甲未兩兄弟相視一笑﹐齊聲應道﹕知道了﹐把他當老大就是了。


    聽到老大這個稱呼﹐水驀忽然想起古諾和六煞﹐離開了這幾個月實在有些想念﹐如果沒有他們手裏的勢力相助﹐隻怕連性命都保不住﹐聽證會也不會這麽快就結束了﹐心道﹕秘境大陸雖然廣大﹐但人們大都聚集在沿海﹐隻怕麻煩不會少﹐要想辦法盡快找到老大他們﹐也可以多一分力量。


    第二天水驀就帶著甲午甲未兩兄弟以及五名甲府弟子﹐騎馬沿著海邊往北走﹐﹐馬背上放著足以支撐一個月的食品﹐還有其它應急的物資。甲卯則帶著先建立了臨時基地﹐然後再派人沿著兩側的海邊尋找深水港灣。


    離開了甲卯﹐甲午甲未就像兩匹脫韁的野馬﹐高興極了﹐遊山玩水﹐還不時打上幾架﹐為這原枯燥的旅途增添了無限的樂趣﹐水驀知道眼下的情況急不得﹐因此也沒有幹涉﹐樂嗬嗬地看著兩兄弟戲鬧。


    走了六天﹐一行人終於找到了辯別方位的認別物﹐一堆頹垣敗瓦出現在他們的眼前﹐還有許多燒焦的殘樓座落各處﹐竟是水驀燒毀的毒品基地﹐這才知道船被風暴吹到了秘境大陸的西海岸。八人在荒廢的基地逛了一圈﹐到處都已長滿了荒草﹐如果不是還有殘垣﹐幾乎無法辯認。


    想不到又回到這裏了﹐還真是有緣!水驀回頭朝同伴笑了笑。


    學長﹐這裏雖然燒了﹐不過碼頭的基礎還在﹐港灣也不錯﹐不如叫四哥他們把營地設在這裏吧!


    水驀也有這個打算﹐畢竟這裏有個極好的深水海灣﹐碼頭的設施雖然燒了﹐但基礎還在﹐重新建營的確很方便﹐唯一的顧慮就是胡嘉下落不明﹐十有**是回到了他身後的勢力﹐不知何況又會回到這裏﹐天王山甲府雖然實力雄厚﹐但麵對一個不知底細的勢力﹐危機依然不少。


    巡視了一陣﹐八人都同意留在這裏過夜﹐然後再沿著當初東進的路線前進。


    轉眼間夜幕降臨﹐荒地上搭起了幾個帳蓬﹐中央也點了火堆﹐八個人都圍坐在火堆旁﹐在璀燦的星空之下一邊閑聊﹐一邊燒著晚餐﹐倒也有些詩情畫意。


    噫!有人來了!


    甲午突然跳了起來﹐緊接著甲未也蹦了起來﹐好奇地朝北方望去﹐蒼茫的夜色隻有呼嘯的海風聲﹐掩蓋了所有的雜聲﹐水驀甚麽也聽不見﹐但相信兩人的感覺不會有錯﹐一定是有人運用了圖騰術往基地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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