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一戰水驀一直在觀察每一個對手﹐從而尋找破綻和攻擊點﹐短短一個小時﹐幾乎每個人的特性都輸入了腦海﹐掃了一眼麵前這十幾個人﹐腦海中立即蹦出他們的資料。(..tw好看的小說)


    悠悠﹐別慌﹐把這幾個月學的都施展出來﹐他們也消耗了不少力量﹐尖嘴那個實力最強﹐似乎是個月圖騰師﹐射出的月光隱藏著殺氣﹐而且防不勝防﹐甲未用水波折射化解了﹐一會兒要千萬小心。


    嗯!明白。不知是因為戰鬥的氣氛過於緊張﹐還是因為是水驀在身邊的緣故﹐琴悠悠溫順地就像一頭小貓﹐怎麽吩咐就怎麽做﹐似乎所有的叛逆都被藏在了心底深處。


    兩人說話之際﹐這十幾個人已經動手了﹐莫吉克下了格殺令﹐他們出手再也不用縳手縳腳﹐因此一出手就是殺傷力最強大的圖騰技﹐當然﹐許多學員隻會一兩種圖騰。


    琴悠悠和水驀也不甘示弱﹐以新的圖騰技禦敵。


    玫瑰.刺血!


    緊張的戰場中﹐熾熱的烈火中﹐清勁的海風中﹐一陣玫塊的清香突然從天空灑下﹐優雅芬芳﹐剎那間改變了凝重的氣氛。


    戰場中的人們都愣住了。


    琴悠悠雙臂仰天外翻﹐像是一隻仰頸向天的白天鵝﹐隨著身子緩緩旋轉﹐輕舞的十指間飛出玫瑰色狀的光帶﹐旋轉著向天空伸展﹐與琴悠悠的身子形成了一幅極為動人的畫麵﹐仿佛夢幻之境。


    水驀又一次忍不住發出讚歎聲﹐花圖騰實在太適合琴悠悠這樣的美少女﹐簡宜像度身定做似的﹐完全將她的美麗展現出來。這種發自內心的驚豔也出在敵人們的心上﹐就像看著一朵極美的花梨﹐誰也不舍親自打破它。


    然而﹐美麗之中藏著普通人無法想象的攻擊力﹐因為琴悠悠所展現的姿態就源自一幅圖騰之畫﹐力量在傾候間化成無數朵玫瑰﹐一枝枝環繞著十幾名圖騰師輕舞﹐妖嬈曼妙﹐幾乎可以化解一切敵意﹐隻願享受這花與美人交融情景。


    可惜美麗總是短暫時﹐當水驀在琴悠悠的驅動下卷入玫瑰花陣裏的時候﹐一切在剎那間都發生了變化﹐也許是男人的陽剛與玫瑰花的氣質有些隔隔不入﹐原本妖嬈美麗的玫瑰憑空炸開了。


    血!


    人們不約而同發出了驚叫﹐鮮豔的紅色像血一樣﹐他們發現滿眼都紅了﹐仿佛天地已被血染成了紅色﹐沒有了燃燒的基地﹐沒有了敵人的蹤影﹐甚至也沒有了同伴﹐隻能看到――血!


    這不是幻覺﹐隻是錯覺﹐極紅的玫塊花瓣組成了流水狀﹐以極高速在空中流動﹐速度之快讓肉眼看不清花瓣與花瓣之間的縫隙﹐隻能看到流淌著的紅色不斷閃過眼前﹐然後就是一陣劇痛。


    血!又是血!隻是多了些血腥的氣味﹐與眼前的紅色相映更加逼真。


    然而這一次卻是真的﹐是他們身上的血液﹐被隱藏在紅色中的利刺刺破了肌膚﹐也許是紅色太紅﹐也許是利刺太利﹐他們竟然感覺不到自己的血液正往外流﹐雖然隻是一點點。


    水驀和琴悠悠不是第一次施展玫瑰.刺血﹐卻是第一次看到真實的效果﹐都被這圖騰技的威力嚇了一跳﹐猶其是琴悠悠﹐看著這麽多人流著**卻不叫痛﹐心裏多少有些異樣。


    木頭!她輕輕呼喚著水驀。


    別擔心﹐我們必勝!


    輕鬆的微笑給了琴悠悠更多自信﹐除了父親和母親﹐水驀就是帶給她自信的另一個源泉﹐現在正在生效。


    忽然﹐一道皎潔的月光穿透紅色﹐灑在了大地上﹐唯一看透紅色的隻有那名月圖騰師﹐雖然看透了﹐但他畢竟失了先機﹐直到現在他才有了足夠的力量召喚月光﹐讓自己擺布紅色的束縳。


    好強大的花圖騰﹐原來這個少女才是真正的死靈召喚者﹐年紀這麽輕﹐聽說召喚死靈的人能發揮更強大的力量。


    思緒很快就又被紅色打斷了﹐月光雖白﹐總也有落山的一刻﹐當存留片刻的月光消失之後﹐他又進入了與紅色的對抗。


    戰鬥是那樣的優雅﹐如果沒有周圍烈火焚燒的景像﹐這場戰鬥簡直就是藝術﹐人們似乎不是為了騰利而戰﹐而是為了顏色而戰﹐沒有刀光劍影﹐也沒有風雷之聲﹐隻有紅與非紅。


    幾百米外﹐藍色成為了主色調﹐伴陪著潮水與波浪﹐還有失去節奏的大海之聲﹐不時發出龍吟或雷鳴般的聲音。


    九對一百一十五﹐這是一場人數差距絕對懸疏的戰鬥﹐戰況卻激烈地讓人窒息﹐艱難地踏入大海後﹐滿臉的疲憊的甲未仿佛重生了一樣﹐整個人突然變得活躍了離多﹐剎那間他就像是大海之子﹐在海潮邊起伏翻滾﹐仿候弄潮兒﹐舉手投足間都能興風作浪﹐掀動著一排又一排巨浪擊向岸邊的追擊者。


    基地裏也有高明的水圖騰師﹐但與甲未相比還是差了一些﹐無論他們如何施展﹐海浪也不聽他們的驅使﹐而圍攻甲未的人也從十個增加到二十個﹐領頭主攻的就是莫吉克。


    莫吉克已經明白外圍並沒有大軍﹐而是強大的音圖騰在擾亂著他們的神經﹐怒火灼痛著神經﹐心裏更是恨死了甲未和水驀﹐如果不是他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外麵的人絕不可能放火﹐看著陷入大火的基地﹐他隻能把一切的憤怒發泄在甲未身上。


    波浪濤天﹐一掀就是十幾米﹐濺起的水花更像是重重水霧漫天飄灑﹐把岸邊這片狹小的空間變成了水的世界。


    在水中幾乎沒有人能動搖甲未的主導地位﹐莫吉克等人的努力似乎也隻能在他身上留下幾處輕傷。


    相比之下﹐六煞的團體力量更具有殺傷力﹐他們雖然被五六十幾名圖騰師包圍﹐卻都顯露出無畏表情﹐古諾的音圖騰﹐長穀川的靈圖騰﹐尤魯的鷹圖騰﹐普爾加的器物圖騰﹐有的主攻﹐有的輔攻﹐有的從旁擾動﹐有的提供攻大的防禦﹐六人的力量相輔相承﹐行動就像一個人﹐五十幾個對手也是訓練有素的﹐但與他們一比﹐默契程度就相差太遠了﹐唯一的優勢就是人數﹐車輪戰法使他們保持了穩固的戰線﹐不至於瞬間潰敗﹐還留有了反攻的機會。


    殺!阿裏夫突然一聲狂吼﹐一個對手像斷線的風爭一樣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房屋頂上﹐再也爬不起來﹐而阿裏夫的腰間卻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血如泉湧﹐頓時染紅了一大片衣服。


    普爾加﹐快替止血!


    老大﹐我沒事﹐小傷而已。阿裏夫從來沒和這麽多圖騰師一起交手﹐殺性大起﹐哪裏還顧得著受傷﹐沒等普爾加到來又殺了出去。


    普爾加隻能追著阿裏夫身後﹐一邊打一邊治傷﹐場麵既血腥又慘烈﹐還有些滑稽。


    天空似乎被基地的戰況感染﹐突然風雲變色﹐天邊飄來厚密的濃雲﹐光線頓時暗淡了許多﹐清勁海風越來越強﹐雖然給了幾個風圖騰師可乘之機﹐隻可惜他們的實力有限﹐不能給與水驀等人絕殺一擊。


    大雨來的極快﹐陰雲剛剛布好﹐傾盆的大雨就暴灑而下﹐使這場本就奇特的戰鬥變得更加詭異。


    走!眼見大雨衝散了敵人的陣型﹐機敏的普爾加和古諾都意識到這是脫身的最佳時機﹐自打一開始他們就沒有想到要擊敗這一百多人。


    水驀琴悠悠以及甲未都仿佛心有靈犀﹐如果不趁這個機會離開﹐再想脫身就麻煩了。


    當然紅與藍沒入昏沉的雨幕之中﹐基地的圖騰師們都不敢追擊﹐他們吃盡了苦頭﹐人數雖然多﹐但陣型已經亂了﹐追擊之中更容易被人逐個擊破﹐因此即使莫吉克大叫咆哮催促也沒有一個人真的去追擊。


    一個小時後﹐暴雨驟停﹐雨過天晴的海邊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隻留下一片頹垣敗瓦。


    真是一場惡戰啊!基地西麵的山嶺上﹐尤魯一屁股坐倒在濕漉漉的草地上﹐整個人像是被卸了骨頭﹐軟軟靠在樹上一動不動。


    可惜沒多殺幾個。阿裏夫也重重地坐倒在一棵樹旁﹐身上多處受傷﹐以腰部的傷勢最重﹐但臉上還是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似乎還想再戰下去﹐直到取得最後的大勝。


    水驀扶著琴悠悠找了塊石頭坐著休息﹐眼睛回望了一眼基地的方向﹐見後麵沒有追兵﹐這才完全放心。


    木頭﹐好疼啊!暴雨中撤退的時候﹐琴悠悠被突然襲來的利爪劃破了後背﹐留下了五條不淺的血痕﹐疼得她呀呀直叫﹐鼻涕眼淚都流了出來。


    其實除了水驀之外﹐沒有一個人不染血﹐丁輪、尤魯、長穀川和阿裏夫受傷較重﹐就連實力強大的古諾和甲未都有輕傷﹐幸好普爾加所學的圖騰技中有治療術﹐能把普通的繃帶變成藥物繃帶﹐而且效果極好﹐這才穩住了大家的傷勢﹐否則這種傷勢又加上淋雨﹐他們的下場會更慘。


    能逃出來算不錯了﹐那可是一百多圖騰師啊!長穀川輕輕撫弄著被月光術擊折的左臂。


    是我冒失了﹐沒想到他們的實力這麽強﹐幸好大家沒事﹐否則我就難辭其疚了。水驀誠墾地向同伴們道歉。


    阿裏夫咧嘴笑道﹕這有甚麽大不了﹐以前我們受的傷更重﹐外麵的那些黑幫動不動就掏鎗﹐子彈橫飛的場麵﹐比剛才危險百倍。


    打很挺過癮﹐嗬嗬!尤魯一邊痛得咧嘴一邊還在笑。


    普爾加忽道﹕老大﹐你發現沒有﹐他們的實力比我們想象中要弱一些。


    弱﹖水驀有些駭然。


    沒錯﹐雖然有一百多個圖騰師﹐但隻有五六個人擁有相等黑鷹組實力﹐看樣子都是教官﹐其它的實力隻能說是一般﹐還有好多像是剛剛學會圖騰不久﹐運用的手法也不熟練﹐好幾次都可以擊中我﹐可他們卻猶豫了﹐分明是臨戰經驗不足﹐不過人數上有絕對的優勢﹐我們依然落於下風。


    普爾加看了一眼水驀﹐又道﹕老七猜測可能是流水宅的勢力﹐可憑著這些人的實力﹐我覺得不像是流水宅勢力﹐至少不全是﹐否則不會這麽弱。


    水驀點了點頭以示理解﹐歎息著道﹕可惜沒有時間尋找更多數據。


    算了﹐我們先回營地休整幾天﹐大家都受了傷﹐傷養好之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有了這次行動﹐基地的防禦一定會加強﹐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好在我們已經確認這裏是圖騰師的培訓基地﹐這一趟沒有白來。


    帶著大小傷口奔走了十公裏﹐他們又回到了位於隱密小溪邊的營地﹐卻發現營地內一片浪漬﹐帳蓬被甚麽力量撕開了大口子﹐一些生活用具散落一地﹐而看守營地的剛牙三人也不知所蹤。


    剛牙﹐米爾娜﹐卡紮虎!琴悠悠坐在馬背上焦慮不安地朝四麵張望﹐臉上充滿了失落與無助﹐三個好朋友突然失蹤使她的心情跌到了穀底﹐連背上的傷痛也似乎拋在了腦後。


    古諾六人都是老手﹐四處察覺了一圈就明白了大概。


    這裏有打鬥的痕跡﹐似乎營地受到了攻擊﹐不過附近沒有血漬﹐看來他們三個沒有受傷或是死亡。


    這裏還有一片焦地﹐我記得卡紮虎學的是雷圖騰。


    沒錯。


    水驀也在翻弄著地上的物資﹐食物和衣服並沒有被拿走﹐可見攻擊者並不是為了東西﹐而是有特別的目的而來。


    老大﹐會不會是莫吉克手下的幹的﹖阿裏夫道出了所有的人的懷疑。


    古諾沉思了很久﹐緩緩搖動腦袋﹐沉聲道﹕不知道﹐不過機會不大﹐否則他們的基地附近不可能沒有防備﹐應該是另一批人幹的﹐又或者是――怪物!


    怪物!眾人異口同聲驚呼。


    這麽大的陸地﹐有太多人類無法了解的事情﹐有甚麽怪物出沒也說不定。古諾望著參天的古樹﹐眼神中夾雜著崇敬與迷惘﹐雖然來到這片神秘的大陸已經兩個多月了﹐可至以依然無法了解秘境大陸的真相﹐一切仍然是個不解之謎。


    琴悠悠仿佛感到身邊有一對無形的眼睛看著自己﹐一股寒氣從心底深處冒起來﹐忍不住打了個冷噤﹐臉色刷的白了﹐身子晃了晃幾乎栽下馬背﹐幸好水驀搶步衝上前抱住了她的腰。


    坐穩了﹐別摔著!


    琴悠悠哀色滿容地看著水驀﹐幽幽地問道﹕木頭﹐真的怪物把剛牙他們三個抓走了嗎﹖


    水驀伸手為她撥了撥散飄在前額的頭發﹐笑而不答﹐其實他的心裏也充滿了疑惑﹐這裏人跡無蹤﹐連路都沒有﹐不像是常大人出埋﹐因此怪物的可能性更高﹐剛牙三人的命運似乎凶多吉少。


    大家先收拾一下﹐食物有限﹐不能浪費﹐我們還要靠著它回到龍牙半島。


    在古諾的指揮下﹐營地很快就收拾妥當﹐破爛的帳篷也用特製的破璃鋼針縫好。阿裏夫幾個人重傷員立即躺入了帳篷休息。


    古諾、普爾加、甲未、水驀和琴悠悠五個圍坐在火堆邊商議著下一步的行動。


    剛牙他們三個無故失蹤﹐是死是活都要找到他們。


    不過這裏實在太大了﹐如果線索不在附近﹐我們的食物隻怕不容許我們停留太久。普爾加的話雖然有些冷酷﹐卻也是事實﹐沒有食物他們的處境將會極度艱難﹐連自保都會有問題。


    琴悠悠揪著古諾的衣角﹐哀求道﹕銀發大叔﹐救救剛牙他們吧!他們都是好朋友﹐不能扔下他們不管。


    悠悠真是個善良的姑娘!古諾慈祥地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放心﹐我們不會扔下他們。


    老大﹐要想找人就必須增加我們的食物儲備﹐方法有兩個﹐一是現在派幾個人回龍牙半島取食物﹐另一個方法就是再去一趟海邊那個基地奪取食物﹐一百多人的基地﹐離外界又遠﹐應該有大量的存糧。


    古諾點點頭﹐道﹕回去取食物比較安全﹐隻是時間太長﹐來回恐怕最快也要五十天﹐而去基地搶食物危險性極大﹐阿裏夫他們的傷估計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好﹐就算他們傷勢痊愈也未必能成功奪糧﹐的確是有點麻煩。


    水驀忽然望著甲未問道﹕學弟﹐東海岸好像有三個海盜基地﹐其它兩個在附近嗎﹖


    具體的方位我不清楚﹐不過肯定都在東海岸。


    普爾加和古諾都是聰明人﹐哪能不明白水驀的意思﹐臉上都露出了喜色﹐秘境大陸不可能有兩個圖騰師訓練基地﹐因此其它兩個海盜基地未必有如此多的圖騰師﹐應該較易下手﹐的確是解決糧食危機的好辦法。


    水驀﹐就按你的想法去做吧!現在隻有你一個人無傷在身﹐可以四處走動﹐隻要不回莫吉克的基地﹐應該沒有任何危險﹐所以找人和找其它海盜基地的事情就隻能靠你了﹐我們幾個輕傷員留下來照顧重傷員。


    好﹐我去!水驀想都不想就跳了起來。


    木頭!琴悠悠神色不安地看著他。


    水驀知道她害怕﹐微笑著寬慰道﹕老大他們都在﹐妳不用怕﹐我會想法找到剛牙他們三個。


    悠悠﹐讓他去吧。


    經過古諾和水驀的寬慰﹐琴悠悠這才不情願也鬆開了手。


    普爾加把水驀拉到一邊﹐叮囑道﹕海盜基地之間也許有聯係﹐所以你必須小心﹐有甚麽事情立即撤退。


    我知道!水驀憤憤地捏了捏拳頭﹐要是我也有圖騰力量就好了。


    普爾加拍拍肩頭笑道﹕放心﹐我們會幫你完成這裏心願。


    水驀走到溪邊又看了一眼那塊沉在溪底的雞血石﹐心裏頓時有了力量﹐掃了一眼茂密的山林﹐開始朝更內陸的地方進發﹐雖說這裏離海已有十裏﹐但對於數百萬平方公裏的秘境大陸來說﹐還算是海岸線地帶。


    沿著山林往東南方向走了片刻﹐他忽然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腳腳﹐由於林木茂密﹐地上布滿了矮小的灌木﹐所以任何人有過都會留下痕跡。


    難道剛牙他們三個失蹤與海盜有關﹖


    水驀又看了一眼附近流淌的潺潺小溪﹐方向似乎也是東南﹐如果有人沿人溪流往上遊走﹐並不難發現營地。


    有了這個想法﹐他立即改變方向﹐沿著小溪往下遊走去。走了大約兩公裏﹐小溪與另一條小溪交匯﹐變成了一條小河﹐河水漸深﹐水流也快了不少﹐清澈見底的河水中還能看到魚群的活動。


    好幽靜的地方啊!水驀跳上河邊的一片巨石眺望四周﹐兩側還是茂密的樹林﹐寬廣的河灘布滿了大大小小的鵝卵石﹐青草雜生﹐不時還傳來陣陣蛙鳴。


    又走了四五公裏﹐前麵豁然開寬﹐茂密的森林不見﹐變成了廣闊的原地﹐水驀一看就知道是洪水形成的衝積平原﹐然而令他感到震驚的卻是這片本應林木蔥鬱的平原上居然是阡陌縱橫﹐滿眼望去全是四四方方的農地﹐麵積之大竟一眼看不到盡頭。


    這是……怎回事﹖水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片農地恐怕不下幾千頃﹐所產生的糧食數目極大﹐最少也能供給幾萬甚至十幾萬人的日常需求。


    誰有這麽大的本事﹐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開耕農地﹐這裏沒有任何先進機械可用﹐必須全靠人力﹐這麽大一片農田最少需要幾千幾萬人﹐還要耕牛和種子﹐絕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建立﹐看來是有人苦心經營了很久。


    驚愕之餘﹐水驀也感到很痛心﹐這片本不該開發的大地不但有了人類的居所﹐甚至還引進了農耕文化﹐這比一般的開發更有破壞力﹐這片衝積平原本應是一大片樹林﹐現在樹林沒有了﹐換成了這些農作物﹐病蟲害也會相繼而來﹐甚至可以造成根本性的破壞。


    看來整個秘境大陸的糧食供給都在來自這裏﹐以前的猜測都是錯的﹐無論的是漢克亞維索還是胡嘉﹐他們根本就不需要大老遠從萬裏之外運糧﹐這裏就有足夠的糧食供應。


    思緒漸漸展開﹐這片農田也開始與毒品基地和圖騰師訓練基地聯係在一起﹐他突然發現這是一個何等周詳的安排﹐毒品是金錢物質來源﹐圖騰師是軍力來源﹐而這裏就是糧食來源﹐如此一來﹐建立一個王國所需要的一切就都有了。


    天啊!難道一切都是經過周詳慎密的安排而設立的﹖


    水驀越想越感到心驚肉跳﹐有了秘境大陸條款這扇大門﹐秘境大陸就真成了世外秘境﹐秘境大陸與外界隔絕了這麽久﹐誰也不會想到有人正在一步步把秘境大陸變成自己的王國﹐陰謀者才會有機會把如此美麗的大陸變成實現自己欲望的場所。


    如果不是碰巧卷入了這次事情﹐恐怕永遠也不會相信有這樣的事情。聯邦政府要開發秘境大陸﹐有人要阻止他們開發秘境大陸﹐免得自己的算盤被打破﹐還有的人為了保護秘境大陸而行動﹐這裏還真是陰謀天空。


    不同的思緒同一時間湧入大腦﹐腦子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混亂不堪。


    忽然﹐一群人沿著阡陌走向農田﹐手上都拿著木製的耕具﹐衣著簡單﹐與平常的農夫沒有甚麽兩樣﹐邊走邊說說笑笑﹐氣氛和協輕鬆。


    水驀閃身躲入一片灌木叢後﹐靜靜地看著這些農夫在田間除草﹐藍天之下碧綠的農田﹐還有辛苦耕作的農夫﹐如果換一個時間﹐這張是一幅很美的畫麵﹐然而出現在不洽當的空間﹐就隻能給人帶來陰謀的味道。


    傾聽農夫間的談話﹐除了耕作還是耕作﹐除此之外再也沒有談及其它事情﹐這讓水驀倍感疑惑。


    是誰把這麽農夫運到此地﹖海亞德﹖那個死胖子倒是有這個權力﹐隻是他的上麵還有琴伯﹐還有安古列夫這些正統軍人監視﹐不可能悄無聲息地幹出這種大事﹐背後龐大的勢力一定遠在監管局之上﹐大到足以控製秘境大陸。


    還有一點他也想不懂﹐如果說胡嘉莫吉克和這裏的基地都是統一指揮和安排﹐漢克亞維索的存在多少顯得不太合協﹐比起其它三個基地﹐漢克的城就像是一個難民營﹐接收從各地而來的逃亡者﹐組織並不完善﹐對於控製秘境大陸也似乎沒有實際的作用﹐卻能與這三個基地和平並存﹐其中必定還有外人無法察覺的秘密。


    除此之外﹐最後一個海盜基地也引起了他的猜測﹐當糧食、金錢和軍力這三樣都得到滿足的情況下﹐那個基地會有著甚麽樣的作用呢﹖


    他慢慢地移回樹林﹐坐在草叢中觀望著田地﹐農夫們正在勤勞地工作﹐動作很仔細﹐就像在照料自己家的農地﹐根本不像是強迫幹活﹐因此他覺得這些大概都是失去田地的農民﹐在這裏找到了新的樂土﹐對於世界來說﹐開發也就就等於破壞﹐可對於這些人﹐開發就意味著糧食﹐意味著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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