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伯神色平靜﹐溫和地笑道﹕到年底她就是十八了﹐島上生活太平靜﹐這種衣食無憂的生活對人的發展沒有好處﹐所以我希望她能經曆更多的事情﹐秘境大陸的局勢看似紛亂複雜﹐其實也很簡單﹐無非是利益之爭﹐與外麵的世界沒甚麽兩樣﹐我想是個極好的鍛煉機會。


    這……太危險了!到現在我都沒有看清楚秘境大陸的局勢﹐太多消息太多股勢力﹐沒有弄清楚之前實在不宜冒然卷入。


    有你在我放心!琴伯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頭﹐似乎在把保護女兒的重擔加在水驀的肩上﹐這種舉動讓水驀更加不安。


    伯父﹐我們的圖騰力量有限。


    有那個天王山甲府的八少爺做保鏢﹐不會有甚麽事﹐我看他很聽你的話。


    這個……水驀倒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畢竟這是人家父女的事情﹐沉默了一陣﹐他忽然問道﹕伯父﹐聽說副總統牧羅到了島上﹐是真的嗎﹖


    琴伯臉色微變﹐緊盯著他問道﹕你怎麽知道﹖


    有考察團的人認出他了。


    琴伯點點頭應道﹕沒錯﹐副總統的確秘密到達島上﹐這事並沒有向外公布﹐除了黑鷹組、格本和鄭文之外﹐知道他在島的就隻有我和我妻子﹐就連海亞德和安古列夫都不知道。


    水驀心頭一緊﹐沉聲道﹕看來龍牙半島的事果然真的是聯邦政府的陰謀﹐該死﹐他們的手段實在太慘忍了﹐那可是上百條人命啊!


    考察團遇襲的事我問過副總統﹐他一口否認為政府有殺人滅口的計劃﹐而且勃然大怒﹐說是要把事件公開﹐讓司法機關全力偵查此事﹐我也認為聯邦政府不會動用那種嚴厲的手段﹐紙包不住火﹐事情一但敗露會徹底打擊執政黨的聲望和威信。


    水驀大吃一驚﹐琴伯的話又一次推翻了之前的假設﹐如果聯邦政府沒有殺人滅口的打算﹐那上百名專家死得就更蹊蹺了﹐他仿佛又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陰謀套在事件上。


    到底是怎麽回事﹖


    琴伯想了想侃侃說道﹕我也琢磨過這件事情﹐在政府的角度來說﹐就算要殺人滅口也不是現在﹐畢竟政府的目的是開始龍牙半島﹐還有許多方麵的事情需要這批專家為他們工作﹐因此這批專家至少要在秘境大陸呆上兩三年﹐他們與外世隔絕﹐根本沒有任何向外傳達消的途徑﹐而半年之後開發龍牙半島的訣議就會在議會通過﹐隻要訣議通過﹐就算專家們出麵也改變不了甚麽﹐而且我並不認為那些年輕的專家有膽量挑戰聯邦政府的權威﹐這一點相信你比我清楚。


    水驀當然清楚這批年輕學者﹐否則當初他向聯邦政府發難的時候就不會沒有人出言相助了﹐一但開發訣龍半島的訣議在議會通過﹐這些在報告名錄上的人幾乎不可能跳出來指證。


    這麽說真的不是聯邦政府幹的﹐可那又會誰呢﹖海盜﹖還是……水驀忽然想起那個攻擊綠色之光總部的勢力﹐想起夜襲營地的七人﹐還想到救走梨若的人﹐除海盜和綠色之光﹐那個潛藏的勢力的動靜越來越大了。


    琴伯若有深意地看著他﹐問道﹕怎麽﹖想到甚麽嗎﹖


    有股不知名的勢力一直在行動……水驀簡單地把幾次事件連在一起說了一遍。


    琴伯還沒聽完眉頭就鎖在了一起﹐眼神中除了驚訝還一種水驀似懂非懂的憤怒。


    伯父!


    水驀﹐你放心去﹐既然你們三個人連手擊潰了他們派去的夜襲隊﹐我估計他們不敢再輕易對付你們﹐至於他們要殺你的原因我也想不明白﹐也許是有甚麽誤會﹐或者選錯的目標。


    我自己倒是無所謂﹐隻是擔心悠悠。


    我相信你。


    一句相信就讓水驀徹底無話可說﹐琴伯把愛女交到他的手上表現了絕對的信任﹐而且又為他做了這麽多事情﹐還在背後替他撐腰﹐這種小事當然不可能拒絕﹐唯一令他驚訝的是琴伯態度的改變。


    伯父﹐我會盡全力保護悠悠﹐另外有件事我想請您幫忙。


    說。


    我想要三匹馬﹐行動起來方便些﹐出現突發事件也能盡快把悠悠送到安全地方。(..tw無彈窗廣告)


    這個主意好!很好!連我都沒有想到﹐我果然沒有看錯人。琴伯哈哈一笑﹐像慈父一樣搭著水驀的肩頭﹐讓從父母雙亡的水驀倍感溫馨。


    有了琴伯全力支持﹐馬匹很快就準備好了﹐不過由於水驀不會騎馬﹐因此他在島上特訓了幾天﹐直到能獨自駕馬行動才帶著。


    六月一號﹐原本是水驀一行人出發的日子﹐然而一陣突然而來的風暴阻礙了他們的行程﹐一天前還平靜如同溫順的小貓﹐一天後卻已化成吊睛大虎﹐張牙舞爪地掀著巨浪﹐在海麵上咆哮奔騰﹐完全不受控製。在惡劣的天下﹐高達七八米的海浪不斷衝擊著海島擊出的浪花如潑雨般灑向海邊小屋﹐伴隨著海浪的衝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嚇得琴悠悠縮在床上不敢下地。


    水驀甲未等人都在小屋內坐著﹐大海變幻莫測﹐這裏又沒有衛星監測儀器﹐遇上這種事情隻好把一切事情暫時擱下。


    好大的浪啊!剛牙推開屋色﹐一片細雨隨著大風噴到了廳內﹐嚇得他連忙把們頂住﹐抹了抹臉上的雨水﹐笑嗬嗬地道﹕這種天氣還真不多見。


    走不了就等一等吧!反正這次去秘境大陸隻是看看﹐沒甚麽重要的任務﹐遲走早走都是一樣!卡紮虎顯出對這次旅途的淡淡的冷漠。


    與他一樣﹐其它人都想不明白琴伯為甚麽要叫他們去秘境大陸逛﹐還要把琴悠悠帶上﹐曆練雖然也是理由﹐但種局勢下出行似乎不太合適。


    水驀很敬重琴伯的智慧﹐這份智者不會無緣無故把女兒送到一個危險的地方﹐這樣的安排必有深意﹐因此沒想太多﹐說笑道﹕大概是老天舍不得我們走﹐故意要我們多準備幾天。


    水驀﹐局長叫你趁這個機會回去看看﹐免得進入秘境大陸後會有甚麽麻煩。


    回去﹖水驀微微一愣﹐琴伯一再囑咐他不要回身體﹐免得被人要挾做事﹐現在又突然叫自己回去﹐實在不明白葫蘆裏賣得是甚麽藥。想了一陣﹐他還是覺得應該問清楚﹐於是頂著大風大雨來到了琴伯的官邸。


    琴伯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早在書房裏等候﹐得到消息立即讓人把他叫到了書房。


    伯父﹖你要我回去一趟﹖為甚麽﹖


    琴伯溫言道﹕我突然的決定﹐現在考察團的事情基本上已經完閉了﹐安古列夫和海亞德的聯名報告已經送到了島上﹐大風過後就要送往總統府﹐消息一但傳來﹐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綠色之光和海盜都是嫌疑犯嗎﹖


    嗯!琴伯點點頭﹐我知道你傾向綠色之光﹐但這是調查結果﹐除了非他們自己出麵逞清﹐否則我也無能為力。


    我明白。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場大風暴最少要影響兩三天﹐船能不能出發還要看風暴的走向以及浪高﹐因此你有大約五六天的空閑期﹐回去與他們周旋一下﹐看看他們真正的目的是甚麽。


    萬一他們要我出麵呢﹖


    估計暫時不會﹐你這麽重要的棋子一定會放在最後關頭才會拿出來﹐給執政黨致命一擊﹐不過你也不能總是聽他們擺布﹐隻有盡早明白他們的意圖才能做好萬全的準備。


    哦﹐一會兒我就讓悠悠送去看看。水驀還是不太明白他的用意﹐但他知道自己始終要正麵麵對軟禁者所提出的條件﹐早一點知道會有更多時間準備﹐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滋味並不好受﹐必須想辦法把主動權捏在手裏。


    在琴悠悠幫助下﹐他再一次回到身體﹐眼前還是白色的空間﹐沒有絲毫變化﹐這一次有準備而來﹐心情既輕鬆又緊張﹐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同時影響著他的情緒


    走下床看著廳裏的那張白沙發﹐他忽然想起那日戲弄遙步緋的場麵﹐忍不住放聲大笑。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遙步緋一身白色的曳地長裙嫋嫋依依走了進來﹐臉上卻蒙著一層霜氣。


    有甚麽好笑的﹐笑得像傻子一樣﹐真是可笑。


    遙步緋出言不遜再次激起水驀戲弄的念頭﹐走到長沙發甩身坐下﹐翹著二郎腿﹐嘻嘻調侃道﹕妳怎麽才來﹐我原本在想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妳﹐妳實在太讓我失望啊!


    遙步緋眼睛一瞪就想反駁﹐忽然想起禿發老人的話﹐硬生生把怒火壓了下來﹐哼了一聲走到白色單人沙發坐下﹐擺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樣子﹐冰冷冷地道﹕我已經看透你了﹐激將法對我沒用﹐現在你是囚犯我是看守者﹐這就是我們的位置﹐無論你說甚麽也改變不了這個現實。.tw[棉花糖小說網]


    那實在太可惜﹐我還以為妳會向上次一樣投懷送抱呢!水驀聳聳肩﹐歪著身子靠在沙發扶手上﹐笑咪咪看著遙步緋﹐就像在逗弄一隻豔麗的孔雀。


    你回來的正好﹐上次還有事沒說完呢!


    水驀見話題繞上正題﹐心中一緊﹐開始小心說話﹐盯著漂亮的雙眼輕笑道﹕這次我有的是時間﹐遙大小姐想說甚麽就說吧!難得我一回來就來看我﹐這份情我不能不領﹐妳說是不是﹖


    我來看你死了沒有!遙步緋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美麗的眸子中燃著熊熊怒火﹐似乎還在為那日的戲弄而惱怒。


    可惜啊!老天不肯要我的命﹐嗯――也許是因為我們兩個還有緣份吧!水驀輕挑地聳聳肩﹐忽然起身朝門口走去。


    遙步緋極力掌握談話的主導權﹐希望能壓倒水驀﹐然而水驀的行動和說話完全脫離了她所能掌握的範圍﹐麵對一個無法琢磨的對手﹐這份漂亮的少女完全陷入了被動﹐極力壓抑的傲氣帶動了怒火開始侵入大腦﹐使平穩的情緒漸趨波動﹐忍不住大聲叫道﹕你要幹甚麽﹖還不坐下!


    水驀回頭笑了笑道﹕屋子裏太悶了﹐妳口口聲聲要我死﹐這種地方實在沒辦法呆下去﹐我要出去走走﹐妳要是有空陪我一起去散步吧!


    遙步緋被他鬧得暈頭轉向﹐分清東西南北﹐賭氣似的道﹕你敢胡來我就不客氣了﹐別忘了自己的處境﹐你是我們的俘虜。


    水驀心裏暗暗偷笑﹐這位美少女雖然聰明過人﹐可惜脾氣太大﹐性格太傲﹐耐性太少﹐不按章法出牌﹐她很快就陷入了迷亂之中﹐情緒已經完全落入了他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在小酒吧停下來﹐拿出一枝名貴的陳年白蘭地看了看﹐滿意地點點頭﹐又拿出兩個玻璃﹐邊倒酒邊說﹕妳還別嚇唬我﹐其實我如果真的走出這間大屋﹐你們恐怕會非常高興。


    遙步緋愣了愣﹐蹙著眉尖問﹕甚麽意思﹖


    水驀端著酒杯走到沙發邊遞到她的麵前﹐微笑道﹕其實妳也不用裝模作樣﹐事情再白不過﹐你們這麽辛苦把我弄來﹐目的無非就是想利用我﹐而我一個無名小職員原本沒甚麽利用價值﹐隻不過馬卡略和克萊門特而個混蛋給我安上了考察團副團長的身份兼首席環境專家的身份﹐一夜之間我就變得價值連城﹐你們能利用的也就是這一點。


    遙步緋沒想到他會說如此直白﹐一矢中的﹐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留下﹐期期艾艾﹐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連遞到麵前的酒杯也忘了去拿。


    被我說中了吧﹖水驀把酒杯放在她麵前的茶幾上﹐笑著坐回原位﹐悠然自得地喝著名貴的白蘭地﹐從容的樣子讓遙步緋覺得可恨﹐卻又恨不起來。


    算你說中了。


    說穿了﹐環境評估報告上的那個身份也沒甚麽大不了﹐隻是在某種關鍵的時刻可以針對某些人造成沉重的打擊﹐例如……水驀故意一頓﹐眼角撇了撇遙步緋﹐發現她竟然前傾著身子聽自己說話﹐臉上傲氣蕩然無存﹐下意識露出一副受教者的樣子﹐不禁好笑。


    遙步緋發現自己的姿態有異﹐俏臉一紅﹐連忙後仰靠倒在沙發上﹐眼睛故意朝外飄﹐像是在告訴水驀自己一點也不關心他的說話。


    例如總統先生﹐又或是執政黨﹐有我這個人證﹐再加上媒體的炒作﹐聯邦政府就會麵臨一個尷尬的窘境﹐人們會懷疑執政黨的信譽﹐懷疑環境評估報告的真實﹐關鍵時刻我再到議會去露個麵﹐在聽證會上作證﹐說不定會直接讓現任政府垮台。


    你……搖步緋呆呆地坐回原位﹐腦子裏亂糟糟的。


    怎麽﹖我說的不對嗎﹖如果不對還請指正。


    就在此時﹐侍女卡琳走了進來﹐恭敬地朝水驀鞠了一躬﹐微笑道﹕小姐﹐水先生﹐老爺請你們過去一下。


    好了﹐正主終於出現了﹐大小姐﹐走吧!水驀伸了幾個懶腰﹐讓幾天沒有動彈的身軀舒展一下﹐肉體的疲勞讓感覺到真實的存在﹐心裏不禁感歎還是活著好。


    在卡琳的引領下﹐水驀第二次踏入紅色的房間﹐這一次心裏多少有些緊張﹐攤牌的時刻即將來臨﹐按照琴伯的推測﹐這些人是想利用他打擊執政黨的威信﹐從而取得政治利益﹐但不能排除還有別的打算﹐麵對一個老奸巨滑的對手﹐他並沒有十足的自信可以取得成功。


    水幕先生﹐我們又見麵了。禿發老人一如即住的坐在紅色的長沙發中央﹐身邊靠著銀色的拐杖﹐雙目如電掃視著水驀﹐帶給他極大的壓力。


    水驀感覺自己的心跳微微加速﹐連忙吸了口氣﹐擺出輕鬆的姿態﹐大搖大擺地走到沙發上坐下﹐微笑道﹕還是自己的身體舒服啊!可以享受軟床美食﹐老爺子﹐我肚子又餓了。


    叫他們送餐。禿發老子朝卡琳點點頭。


    謝了﹐幾天沒吃飯還不習慣﹐這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哎!


    水驀憤怒拍著自己的大腿﹐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嘴裏喃喃不停地咒罵著召喚靈魂的邪惡﹐就像蒙冤入獄似的﹐虛逼真的程度讓禿發老人和遙步緋都似乎被打動了﹐流露出同情的目光﹐卻不知道他正在享受這種靈體實體分開生活的奇特生活﹐更不會想到他與琴悠悠之間的友誼。


    惡人有惡報。


    遙大小姐﹐妳總是改不了口是心非毛病﹐剛才的眼神明明是同情我﹐怎麽現在又口不對心了﹐女人還真是難懂啊!


    水驀保持著輕挑的口吻﹐依然把目標對準了遙步緋﹐因為他很清楚這場談判還沒開始自己就落入絕對下風﹐一個被軟禁的人要想抗拒禿發老人的主導地位﹐就必須表現出輕鬆的樣子﹐否則這場談判將會毫無意義。


    禿發老人經曆了無數政治風波﹐這種伎倆落在他眼中自然是洞若觀火﹐卻不能不感歎水驀的智慧、口才與成熟。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禿發老人占據了主動﹐更握有水驀整個身體做為籌碼﹐然而身體都無法自控的水驀也有自己的武器﹐就是他的特殊身份以及身份附加的特殊價值﹐現在輕鬆油滑的口才成為了他的堅盾﹐迫使禿發老人不得不亮出了自己的武器。


    這次是特意回來的吧﹖


    水驀心頭一緊﹐早就知道這個老頭不好纏﹐沒想到還是被他一眼洞穿了來意﹐嘴裏卻不肯認輸﹐聳肩笑道﹕我倒想有這種自由﹐可惜靈魂已經輪不到我控製了。


    我不管你是不是特意回來﹐既然回來了﹐我們就該談談正事了。


    沒錯﹐我可不想做個胡塗鬼﹐既然你們有心幫我洗脫罵名﹐我當然不會拒絕﹐不過上次我也說過﹐條件太苛刻我也無能為力。


    這個油滑小子﹐到了這種時候還敢擺出一副土匪的姿態!遙步緋越聽越覺得不爽﹐忍不住調侃道﹕人太聰明了會折壽的。


    水驀挑逗般眨了眨眼﹐笑著反問﹕老爺子這麽聰明﹐我如果再裝笨豈不是太失禮了﹖何況有的事情裝傻是沒有用﹐老爺子﹐你說對吧﹖


    沒錯!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禿發老人點點頭﹐麵頰微微抽動了一下。


    水驀又朝遙步緋擠擠眼﹐像是在說看到沒有﹐老爺子都站在我這邊。﹐氣得她扭頭生著悶氣。


    遙步緋就像一陣輕風﹐吹散了些緊張﹐借著這個機會水驀再度調整思路開始進入真正攻防﹐語言上的戰鬥同樣是劍光血影。


    禿發老子也感覺到沒有必要在給水驀壓力﹐單刀直入說道﹕言歸正傳﹐我現在就告訴你第一個任務。


    第一個任務﹖這麽說任務無窮無盡了﹖你們不會要我一輩子為你們賣命吧﹖水驀嚐試著用咄咄逼人的氣勢壓倒禿發老人﹐然而禿發老人身上的那種壓力就像是與生俱來似的﹐根本不受影響﹐恍然盤石一般。


    你不用擔心﹐讓你辦事我們會有酬勞的﹐保證對你我雙方都有利﹐這樣才能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


    這做說你們還等有職業道德。


    禿發老人沒理會話中的譏諷﹐繼續說道﹕作為一個環境學者﹐我想你也不想看到秘境大陸被開發吧﹖要想阻止聯邦政府的訣議﹐你就必須和我們合作﹐這樣對你和你心中的聖地不也有好處嗎﹖


    水驀低下頭﹐不想讓禿發老人看表情和眼神的變化﹐因為這番話的確打動了他的心﹐從當權者的手裏解救秘境大陸是他的心願之一﹐能做那片自然界最後的聖地做些事情﹐他實在無法拒絕﹐卻也不想因此成為對方的棋子。


    想好了嗎﹖


    話倒是挺動聽的﹐不過難道就沒有些實質的利益﹖水驀故意露出貪婪的眼神﹐希望誤導對方的判斷力﹐這一次他得逞了﹐重視實際利益的禿發老人相信人類是貪婪的。倒是遙步緋露出一臉不屑之色﹐眼神中還有嘲弄的意思。


    你要甚麽﹖說吧!


    看貨給價﹐先聽聽任務再說。


    那好﹐既然你的靈魂在長鯨群島﹐我要你替我調查一個人。


    調查﹖誰﹖水驀皺了皺眉頭。


    琴伯。


    他﹖雖然早有準備﹐但這個名字還是讓水驀大吃了一驚﹐感覺中琴伯是個與世無爭的智者﹐安穩地在監管局局長職位工作了十年﹐沉穩的作風深得手下的敬重﹐隻有像海亞德這些小人才會想到與他為敵﹐因此實在想不到有甚麽理由要調查這樣一個人。


    過於吃驚的表情落入老人和遙步緋的眼中﹐立即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對視了一眼後﹐都有些喜色。


    琴伯能為你申請懸紅賞金﹐你們之間應該認識﹐調查他不會太難吧﹖


    水驀心中一動﹐暗道﹕原來他們還不知道我是局長特別助理的身份﹐看來他們對於長鯨群島也並不了解﹐不過這種數據並不難查﹐他們遲早會知道﹐瞞不了多久﹐到時候一定還會加利用﹐與其如此﹐不如我搶個先機。


    想到此處﹐他裝模作樣地沉思了一聲﹐臉上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容﹐說﹕我以為你們甚麽都知道﹐原來也不過如此﹐看來我真高估了你們的能力﹐憑你們的能力居然還不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消息太不靈通了。


    突然蹦出的一句說得兩名聽眾都愣了﹐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些甚麽。


    水驀晃了肩膀﹐輕笑道﹕也罷﹐我先表示一下合作誠意﹐我現在的身份是監管局局長琴伯的特別助理兼保鏢。


    禿發老人和遙步緋頓時露出驚愕之色﹐遙步緋更是驚叫了一聲。


    你們要我去查琴伯﹐不覺得有點可笑嗎﹖其實要想調查他很簡單﹐隻是你們信不信而已。


    禿發老人感覺被水驀將了一軍﹐談判桌上消息就是致勝籌碼﹐自己居然錯過了這麽重要的消息﹐心裏極為懊惱﹐臉色陰了下來﹐皺紋層層迭迭擠在一起﹐幾乎連眼睛都看不見了﹐沉默了很久﹐他才再次張口﹐卻又被水驀搶先了一步。難得位據了立動﹐水驀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即又拋出了第二個消息。


    還有一個消息算是免費贈送﹐不過你們應該早就猜到了﹐考察團在龍牙半島突然遇襲﹐整個團的專家們都被燒死了﹐一個不剩﹐嗯――我算是絕無僅有吧!


    遙步緋插嘴道﹕老爺子﹐聯邦政府果然下黑手了!真是歹毒啊!


    水驀見她一臉憤然﹐似乎在為死者打抱不平﹐多少有些意外。


    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殺人環境評估報告就會成為攻擊政府的把柄﹐他們還不會這麽傻﹐估計這次是借刀殺人﹐不是海盜就是綠色之光﹐大概兩家都有份。禿發老人顯得極為冷漠﹐搶回談判的主動才是眼前的頭等大事。


    水驀見他分析得如此精辟﹐心裏倒也有些佩服﹐卻沒有把琴伯的分析告訴他。


    禿發老人話鋒一轉﹐又移回正題﹐沉聲道﹕水驀﹐既然你主動告訴我們兩個重要的消息﹐我們沒有理由再懷疑你的誠意﹐因此調查琴伯的任務不變﹐條件你自己開﹐隻要不過份都可以商量。


    哦!水驀沒料到他還敢叫自己去查琴伯﹐頗感意外﹐琢磨了一陣後問道﹕我想知道為甚麽要調查是他﹖我不認為他對外界有甚麽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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