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伯﹐好久不見了﹐海風吹得太多﹐皺紋都多了﹐看起來老了不少啊!


    琴伯太吃驚了﹐沒想到這件事情居然驚動到副總統﹐這位副總統與他們關係與眾不同﹐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小學中學都在一間學校﹐大學也在同一間﹐隻是主修不一樣﹐一個選擇了政治學﹐另一個則則選擇了管理學﹐後來還進入了高級軍官學校﹐成為一名軍人。(..tw無彈窗廣告)


    四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好友相見﹐氣氛十分溫馨。


    鄭文和格本似乎不知道兩人的關係﹐見兩人如此親密﹐不禁暗暗吃了一驚﹐慶幸上島以來一直以尊敬的態度麵對琴伯﹐否則就麻煩了。


    副總統﹐原來你們是老相識了!


    何止﹐我們認識四十多年了﹐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哈哈!牧羅親切地搭著琴伯的肩頭。


    原來如此﹐那真是太好了――你們好友相逢﹐我們就不打攪了。鄭文和格本不安地對視了一眼﹐然後悄悄地退了出去。


    牧羅根本沒有理會離去的兩人﹐仿佛他們隻是隨行的侍應﹐高傲的目光隻在屋內掃動﹐書房設計得很典雅﹐古典的燭台﹐沒有任何金屬器物﹐仿佛躍過數百年前的時空﹐給人的感覺很舒服。


    琴伯啊!這裏沒委屈你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琴伯聳了聳肩。


    這倒也是﹐你這種複古形的人最適合這裏﹐難怪你十年都不肯換個位置。


    琴伯笑而不答轉而道﹕牧羅﹐你怎麽會以這形式出現﹖上次大選就聽說你成了副總統﹐可惜沒機會當麵道賀﹐副總統先生!


    牧羅哈哈一笑﹐甩身在皮沙發上坐下﹐翹著二郎腿說﹕連你都想不到﹐其它人會想到嗎﹖


    琴伯黑瞳突然一縮﹐緊盯著老同學追問﹕難道你真是為了剿滅海盜而來﹖


    琴伯﹐事先沒有通知道﹐你一定生氣了吧﹐我陪罪﹐我陪罪。


    既然是你﹐我自然不會生氣﹐快說吧﹐怎麽回事﹖


    牧羅摸出香煙點了一支﹐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吐著淡淡的煙圈﹐臉色陰沉地說﹕根據情報﹐那些所謂的海盜一直在暗中擴大影響﹐這幾年他們一直在收編全球各地的黑幫組織﹐還利用黑錢滲透入商業貿﹐使不少黑幫成員搖身一變成為正當商人﹐更重要的是﹐他們正在籌組政黨﹐準備參加下屇大選。


    琴伯深深地倒吸一口涼氣﹐感歎道﹕原以為他們與外隔絕﹐隻會搶搶食物﹐沒想到暗中幹出這麽驚天動地大事﹐真是意外啊!


    總統十分重視這事﹐你也明白﹐這些人不但有錢﹐還網羅了許多高手﹐同時控製了部份經濟活動﹐潛在的危險太大了﹐這個星球實在無法承受。


    琴伯當然明白﹐點頭道﹕明白了﹐我會全力配合﹐何況是你親自前來。


    原本用不著我來﹐隻是我想著我們兩個好久沒見了﹐總該見一見。


    是啊!晚上就留下來﹐你弟妹見你應該很高興。


    大美人吹了這些年海麵﹐希望別像你一樣滿臉皺紋就好。


    經過了一夜的平靜﹐第二天清晨﹐島上便熱鬧起來了﹐士兵們忙忙碌碌穿梭於庫與碼頭之間﹐無數物質不斷被搬上一艘又艘帆船﹐似乎要大搬家似的。


    水驀一夜未眠﹐大清早又被琴悠悠召了過來﹐雖然是靈魂﹐但落魄的表情依然明顯。


    石芷端來了早餐﹐正忙著安置﹐見他這副樣子﹐勸道﹕還在想昨天的事嗎﹖看開點吧!


    別理他﹐死木頭就是壞。


    水驀勉強笑了笑﹐在餐桌邊坐了下來﹐呆呆地看著兩個女孩子閑聊。


    碼頭好熱鬧啊!士兵們都出動﹐搬了好多東西上船。


    是嘛!他們要去哪﹖


    聽說是建新的營地﹐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水驀突然一愣﹐好奇地問﹕考察團的人救回來了﹖


    你傻啦﹖昨天你跟他們一起回來﹐回來了多少人你不知道﹖


    我沒注意。水驀尷尬地騷了騷後腦﹐當時的他魂都飛了﹐哪裏還有心思注意身邊有多少人。


    琴悠悠白了他一眼﹕昨天沒回來幾個人﹐聽爸爸說要在靈蛇島上建一個考察基地﹐那些人好像都不會到這個島來了。


    是嗎﹖水驀微感意外﹐若論條件﹐主島是整個長鯨群島最好的﹐而且食物充足﹐又有良好的碼頭設備﹐以這裏為基地再好不過﹐沒有理由再去建另一個基地﹐除非考察團不想讓監管局插手自己的事情﹐又或是有甚麽事情不想讓監管局知道。


    慢著!


    一個念頭突然跳入他的腦海﹐心裏猛地打個突﹐身子也急促顫了一下。


    在一個荒島上建新的基地﹐也就等於把整個考察團孤立起來﹐那些年輕的專家連跑的機會都沒有﹐所有行動都掌控在考團那幾個官員手裏﹐說是軟禁也不為過。


    難道這就是他們的目標﹖可千裏迢迢把一批人軟禁起來有甚麽作用呢﹖他們雖然都是專家﹐但都太年輕了﹐在學術界的聲望明顯不足﹐能利用他們做甚麽﹖


    悠悠。門外突然傳來琴伯的聲音。


    爸爸﹖


    不單悠悠愣了﹐水驀和石芷也吃了一驚﹐琴伯極少到這小屋外﹐每次找女兒都會讓剛牙等人來叫﹐像這樣自己找上門似乎還是第一次。


    打開屋門﹐門口果然站在琴伯的身影﹐他朝悠悠笑了笑﹐就瞟向水驀。水驀感覺到自己才是吸引他出現的原因﹐心頭微震。


    局長﹐有事嗎﹖


    水驀﹐我們出去走走。


    琴悠悠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水驀﹐也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想開口卻又被父親瞪著嚇了回去。


    水驀﹐你和綠色之光的那個女人是怎麽回事﹖


    劈頭蓋臉的質問讓水驀愣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想到梨若﹐又是一陣心痛。


    朋友。


    朋友﹖隻怕沒這麽簡單――嗯﹐先不談你們的關係﹐她是綠色之光名單上的人﹐著名的激進組織﹐聯邦政府心腹大患﹐如果與他們扯上半點關係﹐你的一生就完了﹐知道嗎﹖


    水驀對他批評梨若有些不滿﹐然而這段日子全靠他才能在島上混跡﹐不想頂撞他﹐沉默了一陣才說﹕綠色之光也許是激進組織﹐但不代表裏麵的每一個人都是﹐她是個好女孩﹐我隻知道這些。


    嘿嘿﹐你是問心無愧﹐可你想過後果沒有﹐你現在就是一條鏈子﹐把我和整個琴家牽連上了﹐我們是政府雇員﹐被人發現與激進組織有關係﹐我們還能工作下去嗎﹖


    水驀愣住了﹐之前的確沒有考察過這些﹐現在想起來著實捏了把冷汗﹐心裏暗暗琢磨需要找個新的身份﹐避免給琴家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年輕﹐政治經營不足﹐這可以理解。


    是不是我給您帶來麻煩了﹖


    現在還沒有﹐我畢竟是軍方出身﹐想動手我還沒那麽容易﹐不過你要是再鬧下去我可沒辦法保你了。琴伯自信地笑了笑。


    水驀鬱鬱的歎息道﹕她失蹤了﹐鏈子斷了﹐您也不必太擔心。


    琴伯拍拍他的肩頭﹐道﹕我知道你是個有正義感的青年﹐但做事要謹慎些﹐考察團的事情就別再插手了﹐何況那也不是你能幹涉的。


    伯父﹖恕我大膽問一句﹐鄭文格本他們不是想把考察團軟禁在靈蛇島上嗎﹖


    琴伯對他的直白有些不悅﹐皺了皺眉頭﹐最後還是寬容地響應道﹕事關政府機秘﹐我不能告訴你﹐不過他們應該不會有甚麽危險﹐這一點你可以放心――好了﹐我也該回去了﹐我剛才說的話你要記牢了﹐你現在已經卷入了政治事件﹐要有成為政治人物的準備。


    水驀木然點了點頭﹐甚麽政治人物政治事件﹐他一點都不關心﹐孟遼死了﹐梨若失蹤﹐突然之間他開始厭倦了外麵的生活﹐小島的平靜反正符合了他此刻的心情。


    然而漩渦是不可能平靜的﹐進入了命運的齒輪就不得不隨之轉動﹐琴伯剛剛離開﹐事情又找上了水驀。


    水驀﹖一名金色長發的男子像風一樣出現在水驀麵前。


    水驀從未見過這麽快的身影﹐吃了一驚﹐細細觀察來人﹐卷曲的金色長發披肩﹐身形碩大﹐高度大約有一米九﹐長方臉﹐大鼻子﹐一對寶石般藍色的眼珠子﹐看上去挺帥氣﹐隻是咄咄逼人的目光讓他感到很不爽。


    你是誰呀﹖


    小子﹐我警告你﹐別再惹事生非﹐出了甚麽事琴伯也保不了你﹐你最好給我記著。


    水驀平生第一次被人這樣恐嚇﹐不怒反笑﹐盯著金發男人淡淡地道﹕恐嚇我﹖這可是犯法的。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是嗎﹖水驀知道眼前的人一定是位高明的圖騰師﹐否則不可能來去如此迅捷﹐但他天生吃軟不硬﹐剛才還想著過幾天安定的日子﹐結果被這幾句話挑起了火﹐怒氣往上一衝就再也顧不得了﹐指著鼻子罵道﹕我敬酒不吃﹐罰酒也不吃﹐事情我還偏偏管了。


    不識抬舉的家夥!金發男子殺氣騰騰地瞪著他﹐身上溢出薄薄的灰黑色霧氣﹐像絲綢一樣圍著身服向上盤旋﹐霧氣上黑色的部份凝結成了符號﹐片刻就化成了三股灰色的小旋風﹐品字形向水驀衝去。


    水驀皺了皺眉頭﹐旋風雖然不大﹐卻能發出強勁風嘯聲﹐可見其中蘊含著巨大的力量。


    金發男子的心情截有不同﹐對方看到自己的攻擊竟然無動於衷﹐這一點大大出乎了他的預料﹐普通的圖騰師隻要看一眼就能明白自己的攻擊是何況強大﹐立即會做出反應﹐而麵前這個青年從容的有點可惡。


    他哪裏知道水驀是半路出家﹐連圖騰是甚麽都還沒清楚﹐要他認出對手的實力簡直是癡人說夢﹐不知道對方的強大自然也就不知道害怕﹐因此在他眼裏圖騰師都是一樣﹐甚麽區別﹐除非是那些專門克製靈體的人物。


    風過﹐無痕﹐水驀像沒事人似的站在原來﹐低頭看了看自己﹐抹了抹貼在身上的斷草﹐居然笑了﹐那隨意輕鬆的表情看得金發男子眼裏直冒火﹐簡直就是對他最大的羞辱。


    你……


    水驀知道對方看不出自己是個靈體﹐也似乎沒有對付靈體的力量﹐心中大定﹐神色更是輕鬆﹐輕笑著說道﹕如果你的恐嚇僅止於此﹐以後就不要來了﹐我沒空招呼你﹐還有﹐這裏是監管局的管轄範圍﹐我現在是監管局的成員﹐政府雇員﹐你是向聯邦政府挑舋。


    聯邦政府﹖


    金發男子哼了一聲﹐一臉的不屑﹐就像是在說他家門前的一條野狗那麽輕蔑﹐水驀有些意外﹐然而當海風拂起金發男子的衣袍時﹐一個黑色的雄鷹標飾出現在金發男子的胸口﹐水驀的腦海中隨即跳出一個名辭。


    總統特別衛隊黑鷹組﹖想不到竟是他們!


    水驀心頭一沉﹐原本就懷疑這次計劃的內幕﹐現在居然要動用總統特別衛隊﹐可以說這次行動的涉及麵以及影響程度比他想象中更廣。


    總統特別衛隊都動用﹐他們到底想幹甚麽﹖秘境大陸真能給他們帶來利益嗎﹖


    水驀想破腦化袋也想不明白其奧妙﹐秘境大陸雖然資源豐富﹐但先進的設備無法進入這個區域﹐利用的效率和成本就會大大增加﹐甚至是得不償失。


    金發男子留意到他的眼神﹐低頭看了一眼﹐立即露出得意之色﹐壓迫性地說道﹕看你也知道這是甚麽﹐既然知道就應該做個明白人﹐免得琴局長的好意被你糟蹋了﹐這事不是你能幹涉的。


    我的事不必閣下擔心﹐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我﹖金發男子正想譏笑﹐懸崖邊忽然拍起一堵巨浪﹐神奇的是浪尖處上飛來一艘小船﹐如飛魚般急速竄動﹐金發男子和水驀措不及防﹐被海水衝成落湯雞。


    師兄!甲未怯怯的身影落在水驀身前。


    你怎麽來了﹖。


    甲未笑著問道﹕那邊閑著好無聊﹐所以就來轉轉﹐師兄﹐這個島好玩嗎﹖


    水驀還沒說話﹐金發男子便忍不住了﹐抹了抹臉上的海水﹐怒目瞪著甲未。


    好強大的水圖騰﹐你是甚麽人﹖


    水驀正擔心琴家會受到自己的牽連﹐與綠色之光扯上關係﹐見了甲未神奇的力量﹐腦子裏靈機一觸﹐拍著甲未的肩頭笑道﹕喂﹐你不會連他都不知道吧﹖他叫甲未﹐出自大名鼎鼎的天王山甲府。


    金發男子心一震﹐頭一揚﹐脖子一伸﹐驚得差點沒被自己的唾液咽死﹐藍色眼珠上下亂轉﹐分毫不離甲未的臉。


    你……你是天王山甲府的八少爺﹖


    嗯!沒有女孩在場﹐靦腆的甲未自然了許多﹐反應也正常了﹐看著水驀好奇問道﹕師兄他是誰﹖


    師兄﹖金發男子臉色刷的白了﹐然後由白轉青﹐眼中開始泛起濃濃的懼意﹐眼角餘光不斷瞟著水驀﹐心裏嘀咕﹕沒想到這個人居然出自天王山﹐還是甲未的師兄﹐難怪剛才一擊連手都不抬﹐不愧是天王山甲府培養出來的高手﹐我真是失算﹐沒打聽好他的來曆就動手了﹐萬一惹惱了天王山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我還是先回去稟報副總統﹐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再看水驀時眼神已經完全變了﹐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滿是不安﹐但麵子還是要撐著﹐故意板起臉朝甲未點了點頭示意﹐淡淡地道﹕水驀﹐做事前最好想清楚了﹐免得將來後悔。說完轉身就走了﹐如一陣風消失在兩人的麵前。


    好快啊!甲未看著身影消失的方向笑了笑。


    看到甲未﹐水驀就想起他逃亡的原因﹐心裏就忍不住樂了﹐這個靦腆家夥實在太可太可愛﹐拉著他就往小屋走去。


    琴悠悠和石芷一直等著﹐擔心琴伯和水驀之間發生了甚麽﹐忽見水驀帶著一個青年過來﹐都很好奇﹐直到距離拉近才看清楚青年的樣貌﹐嘴巴突然張大。


    啊――是他!


    甲未實在太靦腆﹐見到兩名少女盯著自己﹐臉刷的就紅了﹐腳下像是突然加了兩座大山似的﹐幾乎是一寸寸地向前移﹐不知所措的目光遊來遊去﹐不敢看兩個女孩﹐又不知道放在哪裏才合適。


    水驀看著忍不住笑了﹐推著他向前﹐邊走邊說﹕這是悠悠和小石子﹐都是我的朋友。


    石芷攝於天王山甲府的地位﹐多少有些顧忌﹐因此隻站在原地打了聲招呼。琴悠悠卻不一樣﹐甲未羞澀的樣子看得有趣極了﹐捉狹般跳了起來﹐一巴掌拍在甲未肩上﹐笑嘻嘻地問道﹕怕甚麽﹐我又不是老虎﹖


    這一拍可把甲未嚇著了﹐哎呀叫了一聲﹐緊接著就像遇到貓的老鼠似的﹐嗖的一聲就竄出十幾米﹐然後沒命似的鑽入了灌木叢﹐片刻就不見了身影。


    留下的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全都傻了。


    我……好像沒幹甚麽﹖


    嗯!似乎沒幹甚麽﹖


    可他――


    被妳嚇著了!


    哇――哈哈!三人突然抱著肚子狂笑﹐琴悠悠和石芷更是笑得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


    哈納斯﹐情況怎麽樣﹖牧羅望著麵前的金發男子微微一笑﹐期待的目光讓哈納斯倍感愧疚﹐不安地低下了頭。


    對不起。


    牧羅皺了皺眉頭﹐詫異地問﹕怎麽﹖難道連總統特別衛隊的高手都應付不了那個水驀﹖他不像是那麽強大的人。


    哈納斯想起那一擊﹐心裏依然耿耿於懷﹐實在想不出來水驀是怎麽避開了﹐還能那樣沉穩那樣從容。


    我嚐試著發動了攻勢﹐可那小子從容的可怕﹐手都不抬就承受了我的攻擊。


    這麽厲害﹖沒有再試一試﹖


    我沒有再嚐試﹐因為後來來了一個人。


    哈納斯臉上突然染上一層懼色﹐落在牧羅的眼中倍感驚訝﹐黑鷹組的人都是心高氣傲的家夥﹐連總統都未必給麵子﹐居然被了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嚇成這樣。


    甚麽人﹖


    甲未﹐天王山甲府八少爺。


    啪嗒一聲﹐牧羅手中的鋼筆竟從中折斷﹐黑色墨水濺了他一手﹐白色的衫衣袖子上也沾著點點黑斑﹐但他卻像是渾然不覺﹐目光直直地穿過哈納斯背的的窗戶﹐落在蔚藍在的天際。


    甲未叫水驀師兄﹐因此我懷疑水驀是天王山甲府的人﹐我倒不是怕他﹐隻是擔心這個世家影響力太大了﹐總統先生似乎也在嚐試與他們合作﹐這個時候如果發生衝突就不好了。


    嗯﹐你的決定很明智﹐天王山甲府不喜歡參與政治﹐不過他們是有仇必報的人﹐不過――牧羅從紙盒拿出幾張紙擦了擦手上的墨水﹐目光滑向左側牆壁的秘境大陸全圖﹐天王山甲府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水驀這個人我調查過﹐出身似乎沒有甚麽特別﹐他怎麽會與天王山甲府扯上關係﹖真是奇怪。


    副總統﹐這事怎麽辦﹖


    牧羅沉默了很久﹐手指不斷撥弄著折斷的鋼筆。


    琴伯看中水驀﹐要當女婿來陪養﹐我讓你去隻是想嚇嚇他﹐既然他有天王山甲府撐腰﹐事情就不能這麽辦法了――嗯﹐我馬上寫封信給克萊門特﹐把他調到首都去任職﹐找個甚麽部長助理的高職給他﹐免得他越陷越深﹐說不定還能靠他與天王山甲府建立關係﹐同時也賣了琴伯一個人情。


    一石三鳥﹐釜底抽薪﹐不愧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總統――噢﹐不﹐將會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總統。


    馬屁拍到要害﹐牧羅聽得很舒服﹐嘴角掛上了得意的笑容﹐仿佛總統寶座已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又是寒冷的一天﹐而且越來越冷了。


    甲未一去不歸﹐水驀也沒有太在意﹐漸漸熟悉了這個靦腆少年的性格﹐以他的家勢、身手和背景都不需太擔心﹐唯一惋惜的就是沒有機會問一問秘境大陸的事情﹐當然﹐最重要的是梨若的生死之謎。


    另一方麵﹐黑鷹組的出現使他有些坐立不安﹐探知真相的欲望更加強烈了﹐他並沒有把恐嚇事件告訴其它人﹐琴家似乎已經受到他的牽連﹐不願再讓琴家越陷越深﹐因此他開始有獨闖秘境大陸的念頭。


    為了探明考察團是否則被軟禁﹐他問剛牙借了一條船﹐悄悄地向靈蛇島劃去。


    由於潮流和風向的關係﹐再加上他第一次劃船海﹐不得不謹慎﹐因此花了三天才到達靈蛇島的西麵海岸﹐時間恰好是半夜﹐夜深人靜﹐星光暗淡﹐卻一個極好的機會。


    靈蛇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中央的高地的確可以容納不少人﹐但島上沒有主島那些小丘﹐因此強風貫穿整個小島﹐黑夜中凜洌的海風發出陣陣呼嘯聲﹐煞的恐怖。


    水驀摸黑上了島﹐在高地邊緣的草叢和岩石群中藏身﹐然後細細打量著前方﹐赫然發現原本荒蕪的小島竟然已變成了一個大型的村莊﹐村莊的外圍用巨大的原木建成了一圈圍牆﹐既然可以防風﹐又可以限製村莊內部居民的活動﹐在水驀的眼中就像是一個巨型監獄。


    真厲害﹐才過了幾天﹐沒想到這麽快就形成規模了﹐看來聯邦政府早有準備﹐估計這些材料很早就已經運來了﹐說不定連上次的海上遇襲都是一手策劃的。


    想到梨若成為陰謀的犧牲品﹐他的心裏就充滿了怒火。


    害小若的人絕不能放過﹐絕對不能。


    忽然他感到很奇怪﹐聯邦政府明明知道海盜在這片水域出沒﹐整個靈蛇島居然沒有安排一個守衛﹐巡夜的士兵也沒見一個﹐氣氛平靜的出奇。


    難道他們認為海盜不會找到這裏﹖他自己很快就否定這個理由﹐聯邦政府內能人極多﹐不會有這種間單的疏忽﹐因此可以斷定是別有用心。


    明知海盜會來而不設防﹐莫非他們要接海盜之手殺害這次考察團﹖


    水驀感到不寒而栗﹐如果聯邦真想殺死這些考察團的人﹐借海盜之手再好不過﹐隻是想不明白聯邦政府到底要幹甚麽。


    突然﹐身後隱隱傳來一陣細微的人聲。


    巡邏﹖海盜﹖


    他心頭一動﹐連忙鑽入了一片荒草﹐躲在荒草叢與大石之間。


    不一會兒﹐七個黑影從海邊爬了上來﹐出現在草地邊緣﹐水驀細細打量了一番﹐夜色太深看不清麵目﹐但身影上看都是男的﹐一個高挑的身影走在最前﹐似乎是這夥人的領頭人物。


    博海哥﹐這是就是考察團的駐地﹐聯邦政府這群家夥可真陰險﹐知道我們盯著主島﹐居然把人都安排到這裏來了﹐哼!


    水驀心裏一陣冷笑﹐這人連島上的環境都沒查清就下定論﹐不是甚麽厲害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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