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相府上便有人來拜訪,說是要教小姐舞技,沈夫人剛開始還不明白,直到阿婠將那位夫人請到自己的院落中,她才醒悟過來,連忙去書房找到宰相。


    沈相正在看書,優哉悠哉的的品茶,好似並不知道前院發生了什麽事。


    “老爺,婠兒她……她請了個舞娘來,說是要學跳舞!”沈夫人權衡再三,還是覺得告訴他實話比較好。


    沈相頭也不抬,眼光並沒有從書本上移開,握著茶壺的手動都沒有動,答道:“我知道了,前些天和我說過這事兒!”


    “可是……老爺!”沈夫人欲言又止。


    “她喜歡學就讓她學就是了!”沈相放下書,看了他夫人一眼:“那個秋娘我查過底細,以往是教坊裏的人,沒什麽特別之處!”


    “可是老爺,若是讓別人知道咱們請一個教坊裏的人來教自家孩子跳舞,是否不太好!”


    “沒什麽?孩子想學東西,難道做大人的不允麽!”


    沈夫人想了想,知道自己的丈夫對這個小女兒有求必應,比自己還要寵溺她,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秋娘的到來無疑讓相府裏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但是小姐對她,似乎奉若上賓,不僅給她單獨的房間,還派了丫鬟去伺候,用小姐自己的話就是:“從此以後,她就是我的老師,自然要對她尊敬些了!”


    這樣的尊敬不僅小姐要做到,就連下人們也一並要做到,所以,在那幾天之後,下人們的議論停止了,開始把秋娘當做一個教習師傅來看待,這才發現,秋娘在傳授舞技這一方麵,確實有她獨特的地方。


    她並不把小姐當成是小姐,沒有對她卑躬屈膝,而是徹底當成了自己手中調1教的一名學徒。


    小姐每天都要被吊起來一個時辰,那個姿勢很難受,頭朝下,腳朝上,剛開始的時候,小姐實在受不了,卻隻能咬牙忍住,連走路都沒法子。


    阿婠身邊的丫鬟看了心疼的很,說道:“小姐何必這麽拚命呢?這樣苦自己到底是為什麽呀!”


    阿婠一邊揉著自己的腿,一邊說道:“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的,既然我當初選擇了學習舞技,就不能抱怨辛苦,更不能半途而廢了!”


    秋娘在聽到這一番話之後,隻是笑了笑,除了平時的這種練習功底之外,她還時常帶領阿婠去看她曾經的學生們跳舞。


    “是什麽感覺呢?小姐看過這些舞步之後,有什麽樣的感覺沒有!”秋娘問。


    “是悲傷,有種悲傷的感覺!”阿婠答道。


    秋娘的臉上露出一絲欣喜,但並未表現,阿婠卻道:“可惜,她們並沒有表現的很好,她們隻是刻意的記住了舞步和身法,卻沒有表現出感情來,真是可惜了,,這樣好的舞蹈,是夫人編出來的吧!”


    秋娘稍稍的怔忡,然後點頭答道:“是的,小姐的眼力真是不錯!”


    阿婠沒有說什麽?隻是暗暗記住了動作,秋娘曾讚歎過,她的悟性很高,什麽樣的舞蹈看一遍就能記住,然後就是將感情滲透,但是現在,她必須練就紮實的基本功。


    相府的小姐學習舞技的事,宮裏都快傳開了,皇後為了保持端莊賢惠的樣子,沒有過多評價,倒是柔妃倒豎柳眉,道:“哥哥也太寵慣她了,一個堂堂的相府千金,學什麽不好,偏偏要學那些下等人才學的舞蹈,難不成將來指望這個選個好人家麽,真是笑話!”


    她的諷刺不滿傳到宰相的耳朵裏,宰相並沒有理會。


    其他宮中的妃嬪自然是嘲笑不已,就連太子妃都覺得好笑:“有人說她是皇妃命,這樣的人,也配做皇妃麽,若是嫁到宮裏來,憑這個取悅夫君,哼,他們沈家自視甚高,要真出了這麽狐媚子的人,到真成了一個大笑話了!”


    太子皺眉聽她譏諷,心裏卻對阿婠很是好奇,一般官宦子女,學的是琴棋書畫,為何她還有學這些呢?這女孩,總能勾起他心中的好奇,總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可是卻怎樣也猜不透。


    反應大的人多的是,反應平平的也有,裕王妃剛聽說時,也如宰相一般毫無驚訝,隻是後來去探望過幾次,囑咐阿婠不要太辛苦,小心身體之類的,就沒有再說什麽?


    皇子們卻是要炸開了鍋,以往是偷偷的往宮外跑,現在可好,因下午沒課,一個個全部都到阮府裏來湊熱鬧,可惜阿婠練舞隻在清晨和夜間,他們無緣得見,隻歎可惜。


    不過人們大多是健忘的,這件事沸沸揚揚傳了一段日子,便徹底沉靜下來了,因為當事人都沒什麽反應,他們再談下去也沒多大意思,更何況隻是小女孩子貪新鮮,這樣的傳聞就好像張家的夫人頭上戴了一顆夜明珠一樣,說說也就罷了。


    安靜下來之後沒多久,有一個晚上,阿婠練習之後回房歇息,而秋娘卻在此時趁著沒人,悄悄的來到了沈相的書房外,輕輕敲了敲門。


    書房的燈是亮著的,沈相還在裏麵辦公,聽到敲門聲時微微一愣,似乎想到了是誰一樣,道:“進來!”


    秋娘開門進去,很小心的四處看了沒有讓人發現,這才站到沈相麵前。


    可是現在的秋娘,卻不像之前見到沈相那樣畢恭畢敬,臉上反而帶著一股奇怪的笑意看著沈相,沈相斜睨她一眼,淡淡說道:“這麽晚找我,有什麽事嗎?”


    秋娘帶著笑容說:“想必相爺是知道我的身份吧!否則的話,也不會允許我接近小主子了!”


    沈相冷哼一聲,道:“蕭無冕的走狗罷了,別以為我讓你進府就是要聽那個毛頭小子的命令,我隻是滿足我的女兒而已!”


    秋娘不怒反笑:“相爺說話可真是冠冕堂皇,小主子何時成了您的女兒,相爺難道想當太上皇嗎?”


    “你!”沈相的臉色氣得鐵青,指著門口說:“出去,以後不準你再過來,如果讓別人看到了,別怪我翻臉無情!”


    秋娘笑了笑,說道:“放心,我絕對不會連累小主子的!”說完,她陰測測的笑著離開了。


    而沈相卻重重將書扔下,眉頭皺的十分可怕,蕭無冕不過是個小子,想要爬到自己頭上,哼,隻要阿婠在手中就好,到時候複了國,一定讓拿小子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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