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八日,禦駕從西郊行宮返回京城皇宮。


    趁著眾人忙碌,沈婠悄然拉過香茗來問:“琪嬪那邊如何了!”


    香茗低聲道:“娘娘放心,有素娥在,就算有人想動手,也尋不到機會!”


    沈婠略略點了點頭,又道:“一來她們認定抓住了琪嬪的軟肋,琪嬪不會反水,所以暫時不去管她,二來……”她頓了頓,便泛起笑意:“她們目前最憂心的還不是琪嬪,大約是本宮吧!”


    香茗飛快的瞥了一眼沈婠的小腹,道:“所以,娘娘更該顧念著自己才是,奴婢們也會萬事小心,這下要回宮了,宮裏又是太後她……”


    沈婠低聲道:“我會當心!”


    一時前麵來人請皇後上車,如此,禦駕浩浩蕩蕩的回宮。


    行了一日路程,方才回到皇宮,彼時天已擦黑了。


    回到宮中,少不得要與惜塵一同到太後那裏請安。


    自從惜塵猜測琪嬪的九合香一事牽扯到太後,對太後也愈發寡淡起來。


    但畢竟太後是惜塵生母,親自扶了惜塵起身,仔細觀察了他的臉色,半晌才道:“還好,未有清減!”


    她愈是這樣,惜塵愈是疑心,麵上卻不表露,心中卻清冷好些。


    “勞母後惦記,兒子不過是去行宮避暑,朕有賢後,自是不會清減!”惜塵落座後,淡淡說道。


    太後瞥了一眼沈婠,漠然道:“皇後賢惠不賢惠,哀家倒是真不知道,隻是聽說皇後後來請去的芳婕妤和琪貴人,一個死了,一個說是不祥之人,這又是怎麽說的!”


    沈婠麵上含笑,心中腹誹:那自然要問太後娘娘您了。


    口中道:“芳婕妤失足落水,實在可惜,臣妾正打算回宮之後追封她為貴嬪,至於琪貴人,她如今已是琪嬪了!”她抬起頭,對上太後有些渾濁的眼:“琪嬪也是個沒福分的,先前雖有皇上眷顧,可不知怎的,每次皇上一寵幸她,總會覺得頭暈眼花,因此,臣妾就著欽天監夜觀星象,發現琪嬪星象衝撞了皇上,是大大的不祥呢?”


    太後本就心中有鬼,此時聽了,更覺驚恐,忙看向惜塵,問道:“皇帝,果真有此事,你如今可還頭暈眼花了!”


    惜塵心中一沉,淡淡道:“母後切勿憂心,自從將琪嬪禁足後,朕便沒有感到不適了!”


    太後撫了撫胸口,歎道:“那就好,那就好,若因一個琪嬪,連累了皇帝的龍體,那實在不該,宮中女子雖然不多,卻也不能以身涉險!”


    沈婠唇角彎了彎,眼角瞥到惜塵的目光,心中又歎了歎。


    太後之所以這麽做,無非是想讓琪嬪分沈婠的寵罷了,何況,這個餿主意到底是太後出的,還是裴妃出的,還未可知。


    當初,慶妃能想到讓太後以身試巫蠱,而太後為了除掉自己不惜觸犯這些,如今,也極有可能是受了裴妃的挑唆。


    不管是太後還是裴妃,這兩個人,沈婠一個都不會放過。


    沈婠於壽安宮總覺得坐立不安,正要示意惜塵回去,卻聽太後又道:“唉!想一想皇帝你今年才選秀,可這麽快就折了這麽多,也不知是她們福分太薄,還是這宮中穢氣太甚!”說著,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沈婠。


    沈婠隻當不覺,正襟危坐,唇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


    太後道:“如今西陲大捷,西國國主又傷重,可見有段日子不會進犯我國了,趁著這大喜,不如再一次選秀,皇帝以為如何!”


    沈婠麵色不改,惜塵卻皺眉道:“選秀本是三年一次,如今今年選了才幾個月,又得再選,太過勞民傷財,還是作罷了吧!”


    太後不悅道:“哀家也知道如此大費周章,可是皇帝你也該為了子嗣想一想啊!你身邊統共那麽幾個人,卻又不怎麽待見她們,隻一味守著狐……哼,好在裴妃勞苦功高,養育了皇長子,不然,哀家真要被你氣死!”


    沈婠聽她硬生生咽下去的“狐媚子”三個字,不禁想笑,側首見惜塵臉色十分不快,便又忍住。


    惜塵不耐,起身道:“兒子累了,先回去休息,母後也早些安寢吧!”


    說著,便拉著沈婠離去,太後唯餘長歎。


    帝後二人剛走,姚嬤嬤就走進來道:“太後娘娘,裴妃求見!”


    太後想了想,道:“讓她進來!”


    因各宮早就得到消息禦駕回宮,所以宮中早已打掃得當。


    沈婠回到自己熟悉的寢宮,覺得身子總算輕快起來,對崔尚宮等人道:“今日大家都乏了,安歇了吧!”又問惜塵:“皇上今夜在此處過夜嗎?”


    惜塵道:“朕不在此處,能在何處呢?”


    一時,兩人洗漱上床。


    抱著沈婠嬌嫩的身軀,惜塵歎道:“朕萬萬沒想到,朕的母後,也會對朕做出這樣的事來!”


    沈婠側首抱住他,雖心下不喜太後,但此時不能落井下石,便道:“其實,皇上也不用如此煩惱,猶記得當日慶妃否!”


    惜塵怔了怔,沈婠道:“太後愛子心切,又怎會想出這樣的法子來呢?大約是受了旁人蠱惑,又或者以為九合香並不傷身,所以……”


    不等沈婠說完,惜塵已含了森冷怒意,齒間狠狠吐出:“裴妃!”


    畢竟是自己生母,他也不願意將自己的母親想的太過不堪,因此,所有的怨怒,都遷移到了裴妃身上。


    沈婠悠悠歎道:“知道又如何,如今裴大將軍又立戰功,這一回朝,少不得又加官進爵,連帶著裴妃,也不容小覷了!”


    惜塵靜默,抱著沈婠的手臂忽然緊了緊。


    沈婠知道,帝王之心,已起殺意。


    裴大將軍雖然戰功赫赫,但,,所謂臣強則死,如此功高震主,如惜塵這樣連父親都容不下的君王,又怎會容得下手握重兵的裴大將軍呢?


    心中了然,隻要裴大將軍一倒,裴妃就不足為懼。


    到時候,除掉裴妃,易如反掌。


    帶著笑意,沈婠的身子動了動,背朝著惜塵睡過去。


    惜塵也轉過身,伸手撩起她睡裙的裙擺。


    “呀!”沈婠短促了叫了一聲,身子躬成蝦一樣的形狀,猛然感到身體從後麵被貫穿,突如其來的侵入讓她有一時的不適,但隨著惜塵的挑逗與動作,她的身子也變得舒緩起來。


    仿佛是某種宣泄,他的動作愈發猛烈,直衝撞的她緊緊拽住身下的床單,呻/吟愈發迷亂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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