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狀?


    楚磬不禁皺眉:“青橙,咱們原來是客,跟她無親無故的,她好吃好喝的招待咱們,咱們應該感謝她才對……”


    陸青橙卻拉長了臉,秀氣的眉毛一豎,顯出幾分猙獰:“她一個鄉野村婦,跟咱們無親無故,咱們是什麽身份啊,吃住在她家,是她積了幾輩子的福分!哼,還不知道好歹,竟敢給少陌表哥臉色看!少陌表哥可是堂堂景龍國當朝大丞相的獨子,舅舅和舅母都那麽疼愛表哥,誰人不得小心伺候著,偏生還敢轟咱們走!不給她點教訓,我難咽這口氣!”


    楚磬臉上已露出幾分不悅來,但是看在她是陸青檬的小堂妹的份上,楚磬盡量壓抑著這份不悅,但是開口時聲音已然有幾分疏離的冷意:“陸青橙小姐,告狀之事,我勸你還是跟青檬商量一下,還有,戚公子在這裏住了一個多月了,跟他們的關係肯定很不錯,若是你越過戚公子這般魯莽回去告狀,豈不是置戚公子於不義之地?所以,還是請你深思慎行為好!”


    按照陸青橙的身份,她是沒有機會跟楚磬和小七玩在一起的,但是陸青檬跟楚磬一個圈子,偶爾有機會便帶這位小堂妹出來玩,這一來二去,大家也相熟了。


    平時陸青橙倒還挺乖巧聽話,即便有時候有些小小的嬌縱任性,大家隻當她是小孩子,一笑置之。


    可現在她說出這番話來,卻讓楚磬反感了。


    果然是低門小戶出身,素養還不如鄉野的村婦好!


    陸青橙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楚磬用這樣嚴厲的語氣對她說話,不禁愣住,喃喃的道:“磬郡主,本來就是那封九娘的錯,我為何不能回去告狀?”


    陸青橙說著,眼睛一紅,眼淚大滴大滴的掉,嗚嗚的哭了起來:“表哥在這山野之地被這些粗鄙的人教壞了,剛才竟將我踹下河裏,若不是有人及時救我上來,說不定我會被那河水衝走了……表哥以前從來不會這樣對我的……”


    楚磬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剛才還發生這事兒!


    小七一手托著腮,皺著小眉頭,道:“青橙,你肯定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不然你表哥怎麽會踹你下河?雖然你表哥不是什麽翩翩君子,人稱小霸王這名號也不是白給的,經常聽說他打架惹事,可卻從未聽說她欺負女孩兒。你還是他表妹呢,他竟能狠心踹你下河,那說明你肯定有什麽事情做得太過分了!像我哥哥就從來不會罵我的,旻哥哥和霂哥哥也不會,還有我的那些堂哥、表哥們,大家都對我很好啊!”


    陸青橙聽了小七這番對話,頓時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小七是恭親王的小女,是人見人愛的郡主,陸青橙對小七簡直是羨慕嫉妒。偏生小七現在竟當著麵這樣說她,讓她忍不住生出幾分恨意來。


    可畢竟她們這兩位是恭親王家的郡主,而自家爹爹隻是一個七品小官,這個官還是靠陸大伯疏通關係買來的,她就算再任性也不敢跟恭親王疼愛的兩位郡主翻臉。


    楚磬瞥了一眼咬著牙敢怒不敢言的陸青橙,眼底閃過一抹冷笑。


    別以為給你三分顏色,你就能開染坊!


    楚磬麵上笑得更加文榮的戳了戳小七的額頭,道:“我家小七這般可愛,大家喜歡還來不及呢,誰會罵你?”


    小七俏皮的朝姐姐眨眨眼,道:“姐姐也覺得我很可愛,很討人喜歡對不對?那我等會兒便去央求那位嫂子,讓她答應咱們留下來多住幾日。反正爹爹說了,隻要在中秋節前趕回家就好。現在距離中秋節還有半個月呢,咱們多住幾日也不礙事的。”


    “嗯,好!”楚磬摸了摸小七的頭,笑得溫柔:“反正哥哥暫時也還不想回京,那咱們便多住幾日也無妨,到時跟哥哥一起回去過中秋。”


    “兩位郡主,那你們……真的要留下來?”陸青橙咬緊發白的唇,問。


    小七眨眨眼,道:“對啊!你們急著回去就先回去吧,我們還沒有玩夠呢!”


    陸青橙急聲道:“可是,我們是一起來的,不是應該一起回去嗎?”


    “你們是來接戚公子回去的,我們是來找哥哥的。一起來,不過是路上有個伴安全一些罷了!你們接了戚公子就趕快回京給戚大人複命吧,哥哥暫時還不回去,我跟姐姐也要留下來多玩幾日!”小七笑得純良無害的看向陸青橙,道:“況且那位嫂子讓你們走,又不沒說讓我們也走!方才旻哥哥和霂哥哥獵了一頭野豬回來,我等會兒還要吃鐵板烤肉呢!”


    陸青橙氣得說不出話來。


    楚磬拍了拍小七的手,笑著對陸青橙道:“既然你們等會兒就要啟程回京,快去準備準備吧!記得多裝一些水,不然想洗手或者擦身,又要麻煩護衛去找水了。”


    來的路上,陸青橙熱得發汗,那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段就吵著要擦身,可是隨身帶著的水隻夠喝的,陸青檬又寵著這個小堂妹,便讓大家都停下來,派了護衛去找水來給她擦身。


    楚磬當時雖沒有說什麽,但已然是對陸青橙有些不滿了。


    小七也跟著道:“我跟姐姐留下來,那咱們府上的護衛肯定也跟著留下來保護的,若是中途停下來讓你們戚府的護衛去找水,萬一來了壞人,那怎麽辦?所以,姐姐說得對,還是多帶一些水的好。”


    陸青橙這下再也坐不住了,騰的一下站起來,擰著手帕咬牙切齒的道:“既然兩位郡主執意留下來,那我跟三姐姐和表哥就先回京了!”


    說完,氣呼呼的扭頭走開了。


    楚家姐妹倆看著陸青橙的背影,抱在一塊兒笑開了。


    楚磬捏了捏小七的臉蛋兒,笑道:“沒想到我家小七這般伶牙俐齒,還得理不饒人!敢情平日裏乖巧聽話的小白兔模樣,竟是裝出來的!”


    小七也學著姐姐的樣子伸手去捏姐姐的臉蛋兒,道:“想不到我溫柔端莊又大方的姐姐,生氣起來竟這般盛氣淩人,剛才我都被嚇到了呢!爹爹常拿姐姐樹榜樣,讓我跟著姐姐好好學得,看來,爹爹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噗哧!哈哈哈——”


    姐妹倆同時笑出聲來。


    “對了,姐姐,你說那封九娘會同意讓咱們留下來嗎?”小七皺著眉道:“她雖沒有當著咱們的麵說,可咱們是跟陸家姐妹一起來的,現在他們被轟走了,封九娘會不會遷怒咱們?”


    楚磬想了想,不太確定的道:“應該不會遷怒我們的吧?”


    小七抱著姐姐的手臂搖了搖,道:“我好想留下來多住幾日,這麽很好玩。姐姐,你想想辦法吧!”


    楚磬苦笑著歎氣:“這裏又不是在京都,若是人家執意讓咱們走,我也想不到什麽法子留下來。”


    小七也跟著苦惱的歎氣,抬眼看到一個年輕小夥子提著一筐新鮮葡萄經過,她眼睛提溜一轉,突然站起來朝那小夥子跑去。


    提著葡萄的人是小成。


    這些葡萄是他才從村長家的果園裏摘回來的,剛剛洗淨,正要給九娘送去,說著要做果味肉脯。


    小成想著又有好東西吃了,正走著神呢,突然從旁邊跳出來一個人擋在他前麵,嚇得他往後彈跳了一步,準備抬腳給對方一個橫踢,定睛看清眼前的是位陌生的小姑娘,小成愣住:“姑、姑娘,你為何,為何擋我道兒?”


    小七撲到小成身邊,仰著臉露出人見人愛的招牌笑容,道:“小哥哥,你這葡萄好新鮮呀,能給我兩串嗎?”


    小成第一次見到這麽可愛的小姑娘,軟萌軟萌的,像隻小白兔似的,心頭撲通撲通的跳了好幾下,臉竟然不爭氣的紅了。


    他深呼吸的好幾次,才壓製住自家的緊張,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對這小姑娘,便木著臉道:“一兩串的話,你可以拿去,多了就不行了。這些葡萄是嫂子吩咐我洗好給她送去的,她用來做肉脯……”


    小七眼睛一亮,像夜晚天空中的閃亮星子,十分漂亮。


    “什麽肉脯用葡萄做?那定然很好吃的吧?”小七順勢去抱著小成的手臂,欣喜的道:“既然這樣,那這葡萄我就不吃了,我跟小哥哥一起給嫂子送過去吧!”


    小成意識到自己的手臂被小姑娘抱住,整個人都僵住不動了。


    “姑、姑娘,男女授受不親……”小成臉紅得滴出血來,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請、請自重!”


    小七一臉不解的眨眨眼,不但沒有放開,反而抱得更緊:“小哥哥別害羞,我同我家哥哥們都是這樣的。我看你不是壞人,讓人覺得很親切,為什麽不能親近?難不成是小哥哥不想讓我跟著去分食你的肉脯,所以故意這般說的?”


    小成表情徹底癱瘓。


    他身為“絕殺”中的一員,那是多少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啊,竟讓一個小姑娘覺得親切,他是不是該哭一個?


    況且就算他真的給人很親切的感覺,姑娘你也不能抱著我不放啊?


    男女,真的授受不親啊!


    “姑娘,你先放手。”小成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伸手掰下自己手臂上的柔荑,粗著聲音道:“你若想吃肉脯的話,跟著我去便是,不過,要離我三步遠,別靠近我!”


    “好!”小七想了想,高高興興的點頭,鬆開小成的手,便招呼自家姐姐:“姐姐,快跟上!咱們有肉脯吃了!”


    小成嘴角抽了抽,心裏想著要不要趁機跑掉算了。


    小七卻像是看透他的想法般,甜甜的笑道:“小哥哥說過讓我跟著的,可不能說話不算話突然跑掉哦!”


    小成額頭冒汗:“……”


    楚磬在不遠處將這兩人的互動看得分明,不由得朝自家小七豎起大拇指,果然人見人愛啊!


    ……


    九娘在自家廚房裏,搬了兩個南瓜出來,讓楚東陽幫著削皮、切塊。


    楚東陽不太樂意的道:“久久,他馬上就要走了,現在做應該來不及了吧?”


    楚東陽恨不得戚少陌立刻、馬山滾回去,南瓜餅什麽的一點也不想給他帶走。


    “半個時辰就能做好了。”九娘邊刷著鍋邊催促他:“相公,快點啊!你若是再慢一點就真的來不及了。”


    楚東陽不情不願的揮刀,很快就將兩個大南瓜削好皮,並且切成塊狀。


    九娘將切好的南瓜放進蒸籠裏蒸,讓楚東陽將火少旺一些,很快就將南瓜蒸透了。


    九娘準備做兩個口味,一個甜的,一個鹹的。


    甜味的南瓜餅,是在蒸熟的南瓜裏加幾個雞蛋、一點點糖,和著麵粉攪拌均勻,然後團著一個個放蒸籠裏麵蒸。


    鹹味的南瓜餅,則是在蒸熟的南瓜裏放了剁成碎末的五花肉,少量鹽和蔥花,和麵粉攪拌均勻,然後用鍋煎熟。


    這香味吸引了不少兄弟湊過來,不敢直接說想吃南瓜餅,便故意問楚東陽:“頭兒,下午還去修路嗎?”


    楚東陽一邊燒著火,一邊冷眼掃他們:“廢話!你們說下午修不修路?”


    “呃,修!”弟兄們高聲應著,眼睛卻到一致朝鍋裏看去。


    九娘忍不住笑:“午休時間結束,快去修路!等我做好了給你們送過去!”


    “好嘞!謝謝嫂子!”弟兄們歡呼一聲,高高興興的跑去修路了。


    兩個大南瓜,差不有又六十斤,和了麵,能做將近三百個餅。


    九娘隻是答應給戚少陌帶一些在路上吃,並沒有說過這些全是做給他一個人的。


    楚東陽驚訝的看向九娘,皺著眉道:“還要再做一些?”


    “不用,這些就夠了。”九娘將煎好的一個南瓜餅用碗裝著,拿到楚東陽麵前:“相公,嚐嚐好不好吃。”


    她做的吃食,他要第一個吃。


    楚東陽臉色好看了不少,接過碗,捏著那餅一口咬了一半。


    九娘好笑的瞥了他一眼:“你吃小口一些,小心燙!”


    楚東陽一邊嚼一邊呼氣:“好吃!”


    說著,將剩下一半送進嘴裏:“還要!”


    九娘又遞了一個過去:“這個煎的有點油膩,你少吃些。等會兒甜味的蒸熟了,你再嚐嚐那個吧!咱們才剛吃過午飯沒到一個時辰,別吃太多了。”


    這時,小成提著葡萄領著小七和楚磬走了進來。


    “嫂子,你要的葡萄給你洗好送過來了。”小成還沒有走進院子就聞著味兒了,沒顧得上解釋後麵跟著的兩姐妹,放下葡萄便湊到灶台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鍋裏黃燦燦的餅子,流著口水道:“嫂子,你煎的這個是什麽餅?聞著這味兒,感覺很好吃的樣子!”


    “鹹味的南瓜餅。”九娘睨了小成一眼,笑道:“想吃就拿一個嚐嚐吧!”


    “謝謝嫂子,那我就不客氣了!”小成激動的拿了兩個。


    “嫂子,我們也想吃!”小七拉著姐姐湊過去,又朝九娘露出她甜美的招牌笑容:“這南瓜餅好香,肯定很好吃吧?”


    九娘現在才發現廚房裏多了兩個姑娘。


    楚磬她見過,卻還沒有見過小七。


    九娘驚訝的看著她們倆:“你們怎麽過來這裏了?”


    “跟著這位小哥哥過來給嫂子送葡萄的!”小七甜甜的回答。


    “楚大哥好!嫂子好!”楚磬拉著小七叫人,然後自我介紹道:“我姓楚,單名磬。這是我妹妹,小七,單名晴。楚越是我們的哥哥。”


    “兩位郡主好!”九娘打量了她們倆一眼,確實都是漂亮又懂事的好孩子,便歉意的笑道:“民婦出身鄉野農家,自小沒有見過世麵,也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大貴人,若是有禮數不周到的地方,請見諒!”


    你敬我一分,我敬你三分。


    九娘便是這樣的性格。


    這兩位郡主嘴甜又懂事,九娘自然也會以禮相待。


    楚磬臉上也露出幾分歉意:“嫂子快別這麽說,未經征得你們同意就登門,是我們失禮了。嫂子別見怪我們不懂事才好!”


    你來我往的說了一會兒,九娘開始有點喜歡這兩位郡主了。


    她認真的打量了七郡主,覺得她竟跟楚東陽有幾分神似。還有吃東西的時候跟楚東陽也像,看似很斯文端莊,其實吃得很快,一會兒的功夫就吃了三個了,而楚磬才吃了半個!


    真正是貓一樣的吃相,豬一樣的食量。


    九娘看了楚東陽一眼,心想,也許這真的是緣分,同是姓楚,可能本來就是有血緣關係的一家人。


    “嫂子,方才旻哥哥他們上山獵了一頭野豬,咱們晚上吃烤肉吧!”小七咬著最後一塊餅,笑眯眯的對九娘道。


    楚東陽看向小七:“你們不跟戚少陌一起回京?”


    楚東陽對楚家這倆姐妹好像有一種並不排斥,甚至願意主動跟她們說話,尤其覺得小七很可愛。


    九娘也覺得驚訝,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楚東陽主動跟女孩子說話,並且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不再板著一張臉,真難得!


    小七抱住九娘的手臂,撒嬌道:“我們趕了這麽多日的路,今日才到,不想急著趕回去。出門時爹爹也說了,隻要中秋時能趕回家過節就行。而且哥哥也還沒回去,我跟姐姐也想留下來多住幾日。楚大哥,嫂子,你們別趕我們回去,讓我們多玩幾日,好不好?”


    小姑娘人美嘴甜,一撒嬌起來,九娘根本招架不住。


    她朝楚東陽望去,隻見楚東陽麵無表情的點頭,道:“隻要你們不惹事,多住幾日也無妨。”


    “多謝楚大哥,多謝嫂子!你們真是大好人!”小七愉快的道。


    小成此時已經默默的吃掉了五個南瓜餅,終於飽了,走到灶台邊道:“嫂子,那一籃子葡萄需要怎麽處理?”


    小七這會兒也想起那一籃子葡萄用來做肉脯的事情,眼睛亮亮的看向九娘:“嫂子說要怎麽弄,我跟姐姐也能幫忙!”


    “將葡萄一顆顆摘下來,裝進幹淨的盆裏麵,我等會兒用來榨汁。”九娘笑著道:“那你們幫我弄吧!”


    “沒問題!”小七高興拍著胸脯的道:“我們保證很快完成!”


    此時九娘已經將鹹味南瓜餅全部煎好,甜味的也已經蒸熟了。


    她將餅子攤在幹淨的菜籃子裏涼一涼,準備給用油紙給戚少陌每個口味各包十個,剩下的全送去給弟兄們吃。


    這時,芸娘過來通知九娘,戚少陌準備啟程回京了,問她要不要過去送。


    九娘拿著包好的南瓜餅,叫上楚東陽:“相公,一起去?”


    楚東陽抿了抿唇,點點頭,伸手接過九娘手上那包南瓜餅,道:“走吧!”


    小七拉著楚磬跟在後麵:“我們也去送一送吧!”


    幾個人走到門口時,陸家姐妹和戚少陌都在馬車旁站著。


    陸青橙此時還眼睛紅紅的,嘟著嘴似乎還在生氣。


    陸青檬則一邊心不在焉的安慰著她,眼睛不停的往大院裏麵看,始終沒有看到那個身影,臉上難掩失落。


    戚少陌則倚在馬車便,伸長了腦袋往九娘家的院子方向看,等看到九娘跟楚東陽一起朝這邊走過來時,臉上邊露出了笑。


    “嫂子,楚大哥!”戚少陌高高興興的迎過去,道:“南瓜餅呢?”


    楚東陽將手上的一包東西塞過去,冷聲道:“拿好!”


    戚少陌鬱悶的垮下臉來,說好多做一點的呢,這麽一小包怎麽夠吃?


    “甜味鹹味都給你裝了。”九娘瞥著戚少陌張垮下臉的俊臉,笑著道:“現在天氣熱,裝多了吃不完容易壞,而且南瓜餅放久了味道就不好了。”


    小七站在一邊笑眯眯的點頭附和:“剛剛做好時候最好吃,我一口氣吃了五個呢!”


    戚少陌氣呼呼的瞪了小七一眼,立刻打開油紙便捏出一個來大咬一口:“楚大哥和嫂子去京都時一定要記得找我!”


    說完,眼睛竟有些紅了。


    轉身立刻上了馬車。


    “姐姐,我剛剛是不是眼花了?竟然看到那小霸王眼睛紅了!”小七搖了搖楚磬的手臂。


    楚磬戳了戳小七的額頭:“別亂說!”


    村裏不少老人孩子都在路邊圍著看,李氏眼神怨毒的看了一眼戚少陌登上的那輛那車,轉身小跑著往村口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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