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板，外麵太陽這樣毒辣，快來喝碗糖水消消暑氣！”九娘笑著招呼孟林瑞進草棚坐下，邊拿碗給他盛糖水，邊考慮著怎麽跟他開口說冷肅和孟梓嫿的婚事。（..tw好看的小說）
孟林瑞並沒多想，端著一碗糖水喝了一口，笑眯眯的點頭：“這糖水裏麵加了冰塊吧？難怪這麽冰爽！”
九娘笑著點頭：“不僅加了冰塊，還加了紅糖，不然怎麽會這麽甜，口感這麽好？而且這是用清熱解毒的草藥熬製出來的，有解暑、防暑之功效。這炎炎夏日裏喝這個最好不過了！”
孟林瑞喝了一口，看向不遠處幹活的人，歎道：“可不是嘛？你看大夥兒們盯著烈日幹活，汗水都將衣裳打濕了，恐怕要中暑！若是每人給他們喝一碗……”
九娘挑著眉笑道：“孟老板真是菩薩心腸啊！不但出錢修路，還出錢給大家買糖水喝！孟老板放心，等這路修好之後，我們便給你修一塊功德碑，將你的大善舉都記上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孟老板你的善名。”
孟林瑞看向九娘，愣了愣，他什麽時候有說要出錢買糖水給大家喝了？
看到九娘眼中閃過狡黠的光，便無奈一歎。
罷了罷了，幾萬兩銀子都掏了，這區區幾碗糖水的錢還出不起？
九娘一直沒話找話跟孟林瑞聊天，拖得一時是一時，至少等她想到辦法再說。
沒想到孟林瑞轉瞬就皺著眉頭困惑的道：“咦？怎麽沒到其他弟兄們在這修路？冷肅兄弟也沒看看到……”
孟林瑞眯著眼睛看向修路的人，基本都是沒見過的，大概是鄰村的，有些看著麵熟，估計是杏花村的。
可楚東陽的一百來號部下卻一個都沒看到……
孟林瑞不禁納悶，修路這等大事兒，怎麽會少得了他們？
除非有更重要的活兒要他們去做。
難道……是修溫泉？
孟林瑞這幾日都在家忙著女兒的婚事兒，一直沒時間來杏花村，也不知道那位鬼算子的話，九娘有沒有放在心上……
孟林瑞看著九娘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像是在想什麽事情，當他問及其他兄弟之時，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緊張……孟林瑞便更加肯定九娘這是根本沒有把鬼算子的話當回事，弟兄們之所以沒修路，恐怕此時已經在半山上修溫泉了吧！
孟林瑞再想到鬼算子那日所說的話，心裏便開始擔心起來。
“九娘，”孟林瑞看向九娘，神色嚴肅，語氣認真：“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不管是修溫泉還是修路，都是兩人合作的，他出銀子，九娘負責出人。
開工修路那日，孟林瑞因為家中有事沒能趕來，但是九娘卻是差人去通知他的，他也差了人送了爆竹過來的。
可鬼算子說過那溫泉不能動，卻沒有想到九娘竟瞞著他開工了……
九娘聽到孟林瑞這話，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心說孟林瑞難不成知道什麽了？
方才還高高興興的，儼然一無所知的樣子，不可能轉眼就知道的。
那麽，他口中瞞著的事情，肯定不是指冷肅和孟梓嫿之事。
九娘冷靜下來，笑著道：“孟老板，你我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的為人你還信不過嗎？”
孟林瑞臉色稍稍霽，看著九娘，語重心長的道：“我怎麽會信不過你的為人？隻是……隻是那鬼算子的說了，那溫泉不能動，否則……唉！九娘，大不了咱們不弄那溫泉了，賺錢的營生那麽多，沒必要冒險。”
聽到孟林瑞說的是這個事兒，九娘暗暗鬆了一口氣，麵上佯裝帶著幾分怒意，道：“那是什麽鬼算子？他分明就是個騙子，拿了別人的好處故意攪和這事兒的。”
九娘說著，朝楚東陽抬了抬下巴，對孟林瑞道：“相公都已經派人去查過。”
具體查出什麽，九娘沒跟孟林瑞說，因為她也不知道，但那普濟老道肯定有問題。
這話半真半假，孟林瑞半信半疑。
他先是驚詫的看向九娘，然後又看向楚東陽，想知道九娘這話到底是真是假，可是楚東陽專注喝著冰糖水，看也沒看他一眼，於是他又將目光移到九娘臉上，張嘴半天才道：“鬼算子拿了何人的好處，為何要攪和咱們修溫泉？”
九娘眯著眼睛，神色嚴肅的看相孟林瑞，道：“孟老板是不是將咱們要修溫泉之事告知旁人了？”
孟林瑞也不是個傻的，聽到九娘這樣問便猜到此事可能跟自己有關，心下不由一驚，喃喃道：“那日約好友出來喝茶，好像提過一兩句……”
“孟老板是商人，當知道這商機不可泄露。”九娘看向孟林瑞，道。
孟林瑞背心一冷，努力回想著自己有跟什麽人提起過溫泉之事，腦子裏閃過劉德成的臉，然後咬了咬牙關，道：“九娘，若是鬼算子真是受人指使說的那些話，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的。”
如果這件事是劉德成幹的，孟林瑞一定追查到底，絕不放過他！
楚東陽連續喝了好幾碗，這時才停下來，將空碗遞給九娘，他抹了抹嘴，對孟林瑞道：“普濟老道收了劉德成二十兩銀子，交代他過來說了那番話。劉德成又派了信得過的人來找了村長，想要將後山買去。”
孟林瑞腦門一涼，開始冒冷汗。
沒想到自己一時不小心說漏嘴，竟讓劉德成起了這樣的心思。
這方圓百裏之內都沒有聽說有溫泉，這後山上的那池溫泉便顯得尤為珍稀。
孟林瑞當時不過隨口說了準備修一個避暑的勝地，既能自家享受，又能賺錢，還說十分有前景……沒想到那劉德成竟惦記上了，不但要攪和他的計劃，還要買下這座山！
這臭不要臉的王八蛋，回去定要找他算賬！
買山這件事九娘之前不知道，所以此時也露出了幾分驚訝，朝楚東陽看去，像是想要確認他說的是真話，還是為了忽悠孟林瑞而隨口編的謊話。.tw[棉花糖小說網]
轉而又想到楚東陽向來有話直說，不喜歡編謊話忽悠人。
那麽，就是真的了。
難怪昨日下午那些官差會找村長，並且還問起普濟老道……
孟林瑞捏緊了拳頭，許久才緩緩地鬆開，看向楚東陽，道：“東陽兄弟，村長沒有答應將山賣給他吧？”
劉德成那個老東西，他手上有不少閑錢，若是真想搶了這個生意，開價肯定不會低。
不知道那村長受不受得住銀子的誘惑？
楚東陽瞥了孟林瑞一眼，淡淡的道：“孟老板放心，村長不是貪利之人，不會將後山賣給外人的。”
孟林瑞訕訕的笑著點頭：“對對對，杏花村的村長我也見過，淳樸、正氣，不是貪財之人，是我多心了。”
孟林瑞說著，又麵帶歉意的對九娘道：“九娘，對不住啊！剛才是我不對……”
既然沒有什麽動了土劫難降臨之說，孟林瑞當然是希望早些動工好！
九娘笑著擺擺手，道：“孟老板，你這麽認真，倒是顯得我小氣了。別說這些了，快喝糖水吧，冰融化了喝著就沒有那麽涼爽好喝了。”
“好好好！”孟林瑞笑著應道，仰頭喝了一碗，又自己盛了一碗。
這時，戚少陌背著一棵樹從山下下來，臉上被曬得通紅，身上的華服被荊棘勾劃得不成樣。
戚少陌將樹扔在草棚邊，拍了拍掉身上的草屑，滿不在意的用衣袖擦了擦汗，大步走進草棚，又驚又喜的道：“嫂子又做了什麽好吃的？我也要喝！”
九娘邊幫他盛糖水，邊問：“你砍樹做什麽？”
戚少陌又渴又累，來不及回話，接過九娘手上的糖水便猛灌了起來，喝完一碗，將空碗遞給九娘，示意她還要喝一碗，抹著嘴巴，才道：“草棚裏缺了張桌子。”
九娘盛了大半碗給戚少陌，好笑的道：“你會做桌子嗎？”
戚少陌又喝了一碗，喘了口氣，這傻笑著道：“不會啊！不過楚大哥會嘛，我可以讓他教我。”
說完，害怕楚東陽會不答應似的，又衝著楚東陽“嗬嗬”的傻笑。
楚東陽難得沒有給戚少陌一記冷眼，而是點點頭，淡淡的道：“你回去將工具刀拿來，我教你做。”
戚少陌驚喜不已的點頭，放在手上的碗，便轉身要跑著回去。
孟林瑞叫住他：“陌少爺，等等，我跟你一起回去！”
之前戚少陌跟著孟氏回來省親，住在孟家的那段時間，孟家人都稱他為陌少，孟林瑞也習慣叫他陌少。
戚少陌不耐煩的道：“我趕著回去，沒功夫等你，你自家慢慢走吧！”
孟林瑞臉上閃過一絲窘色，尷尬的笑了笑，對楚東陽和九娘道：“糖水也喝了，我現在該去找小女了！昨日拜托冷肅兄弟帶他過來你們這，希望沒給你們添麻煩才好！”
“孟老板，你現在出來，不怕被人跟嗎？”九娘故意壓低聲音問。
孟林瑞先是一驚，回神過來後才鬆了一口氣，道：“他們今日已經回去了。”
雖然離開之時那位柳大管家一臉憤憤，放了狠話，可總算是將那些人送走了。
孟林瑞派了小廝，一路跟到十裏坡外，看著柳家迎親的隊伍上了官道，回來給他報信，他才敢趕著過來杏花村。
九娘臉上又閃過一絲驚訝，柳家人就這麽輕易回京了？
她朝楚東陽望去，楚東陽一臉平靜，完全沒有覺得一絲一毫的意外，儼然是已經知道了。
九娘嘴角抽了抽，笑著道：“回去就好！”
“對。”孟林瑞點點頭，道：“既然他們已經回去，我今日就接小女回家吧！這丫頭看著雖然文文靜靜的，實際上卻跳脫得跟個猴兒似的，在這裏沒少給你們添麻煩吧？”
其實自家閨女兒什麽性格孟林瑞很了解，在家裏雖然活潑了些，但是出來外麵卻是個十分懂事乖巧的姑娘，斷然不會隨便給人添麻煩的。
孟林瑞這麽說，不過是想快點將女兒帶回家的借口罷了。
雖然很信得過九娘和楚東陽的為人，他們斷然不會虧待自家閨女的，但是這裏有一百來個光棍兒，將自家貌美如花的閨女留在這裏，跟放進狼窩沒區別。
還是快些帶回家的好。
九娘佯裝擔憂的向孟林瑞，道：“你現在將孟小姐帶回家，萬一有人守在你家附近，豈不是逮個正著？”
孟林瑞臉色變了變，他當時心裏亂糟糟的，根本沒有心思考慮那麽多，一心想著將柳家迎親的隊伍送出去就行。
他越想越覺得柳家可能真的有人守在自家門口，要不然他們怎麽會那麽幹脆利索的回去？
沒將人迎回去，他們肯定是無法複命的。
“那……這……我該如何是好？”孟林瑞有些暴躁了。
“要不，暫且先讓孟小姐留在咱們這裏住下？”九娘還沒有想到怎麽開口好，便打算繼續拖，能拖一天是一天。
孟林瑞有些猶豫。
楚東陽聲音清冷的道：“孟家和柳家結親之事，恐怕桃源鎮上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吧？”
孟家之前這麽滿意這樁親事，能跟朝廷重臣結親家，是多麽可喜的事兒啊，孟家人可能沒少出去宣揚。
可現在親沒結成，卻結成仇了，若是傳出去，不但孟家成為大家的笑話，孟小姐的名聲也受損。
孟林瑞如何不知道這個？他現在是想到自家閨女將來恐怕不好找人家，就愁得胸口都發疼。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卻神色堅定的道：“我孟林瑞隻有這麽一個寶貝閨女，斷然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楚東陽瞥了孟林瑞一眼，道：“是找個老實聽話的人做上門女婿，還是要將她養在家裏一輩子？”
楚東陽聲線低沉，聲音清冷，隨便說一句話便有種迫人的氣勢。
孟林瑞麵色漲紅，張著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看著孟林瑞低著頭不說話，楚東陽又道：“孟老板，你看冷肅如何？”
冷肅？
孟林瑞猛然抬起頭看向楚東陽：“冷肅兄弟對小女有意？”
楚東陽點點頭，道：“冷肅確實同我提過喜歡孟小姐，不過他隻是個窮小子，況且之前孟小姐有婚約在身，他隻能將這心思藏在心裏，不敢同你提。當然，現在我替他將這心思挑明，也不是趁火打劫之意，一切還是孟老板說了算。”
楚東陽看九娘猶豫不定的樣子，就知道她不知道怎麽開口，他便索性開門見山直說了。
隻是，這話說得半真半假而已。
九娘忍不住又對楚東陽刮目相看，這家夥竟這樣會忽悠人。
孟林瑞覺得很是震驚。
冷肅居然喜歡梓嫿？
什麽時候喜歡上的？
那昨日他請冷肅將梓嫿帶走，豈不是正如他的願？
難怪這小子這麽主動積極的將柳家的事情告訴自己，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孟林瑞咬了咬牙關，道：“我去看看梓嫿。”
說完，轉身就走了。
九娘看著孟林瑞離開的背影，不由得擔心的道：“相公，孟老板好像挺生氣的。他不會不同意將孟小姐嫁給冷肅吧？”
那邊都開始修房子了，就連成親的日子也定下來了，若是孟林瑞執意不同意，這可怎麽辦？
楚東陽將九娘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捏了捏她的手心，道：“這事兒冷肅也有不對，讓他自己想辦法應對。孟老板頂多不過是刁難一下冷肅，肯定不會不同意他們倆的。”
九娘轉過身來與楚東陽麵對麵，挑著眉看向他，問：“相公哪裏來的自信，憑什麽覺得孟老板會同意他們倆？你沒看見方才孟老板臉色很難看嗎？走的時候拉長臉，恐怕這事兒有點兒懸。”
楚東陽輕笑了一聲，將她摟緊了一些，道：“要不然咱們賭一把，如何？”
“怎麽賭？”九娘揚著下巴看向楚東陽。
“若是孟老板同意他們本月二十一成親，你便輸了。”楚東陽道。
九娘睨著楚東陽：“你當我傻呢！孟老板這麽疼閨女，萬一他閨女一哭二鬧三上吊死活要嫁給冷肅，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啊！”
楚東陽笑了笑，道：“所以你無須擔心他們的事。咱們來聊聊咱們自己的事。”
九娘疑惑：“聊咱們什麽事兒？”
楚東陽一本正經的道：“冷肅都要成親了，你什麽時候給我生孩子？我們可比他們早成親大半年，生孩子這事兒若是被他們搶了先，這說不過去。”
孟林瑞並沒多想，端著一碗糖水喝了一口，笑眯眯的點頭：“這糖水裏麵加了冰塊吧？難怪這麽冰爽！”
九娘笑著點頭：“不僅加了冰塊，還加了紅糖，不然怎麽會這麽甜，口感這麽好？而且這是用清熱解毒的草藥熬製出來的，有解暑、防暑之功效。這炎炎夏日裏喝這個最好不過了！”
孟林瑞喝了一口，看向不遠處幹活的人，歎道：“可不是嘛？你看大夥兒們盯著烈日幹活，汗水都將衣裳打濕了，恐怕要中暑！若是每人給他們喝一碗……”
九娘挑著眉笑道：“孟老板真是菩薩心腸啊！不但出錢修路，還出錢給大家買糖水喝！孟老板放心，等這路修好之後，我們便給你修一塊功德碑，將你的大善舉都記上去，讓所有人都知道孟老板你的善名。”
孟林瑞看向九娘，愣了愣，他什麽時候有說要出錢買糖水給大家喝了？
看到九娘眼中閃過狡黠的光，便無奈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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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一直沒話找話跟孟林瑞聊天，拖得一時是一時，至少等她想到辦法再說。
沒想到孟林瑞轉瞬就皺著眉頭困惑的道：“咦？怎麽沒到其他弟兄們在這修路？冷肅兄弟也沒看看到……”
孟林瑞眯著眼睛看向修路的人，基本都是沒見過的，大概是鄰村的，有些看著麵熟，估計是杏花村的。
可楚東陽的一百來號部下卻一個都沒看到……
孟林瑞不禁納悶，修路這等大事兒，怎麽會少得了他們？
除非有更重要的活兒要他們去做。
難道……是修溫泉？
孟林瑞這幾日都在家忙著女兒的婚事兒，一直沒時間來杏花村，也不知道那位鬼算子的話，九娘有沒有放在心上……
孟林瑞看著九娘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像是在想什麽事情，當他問及其他兄弟之時，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緊張……孟林瑞便更加肯定九娘這是根本沒有把鬼算子的話當回事，弟兄們之所以沒修路，恐怕此時已經在半山上修溫泉了吧！
孟林瑞再想到鬼算子那日所說的話，心裏便開始擔心起來。
“九娘，”孟林瑞看向九娘，神色嚴肅，語氣認真：“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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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鬼算子說過那溫泉不能動，卻沒有想到九娘竟瞞著他開工了……
九娘聽到孟林瑞這話，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心說孟林瑞難不成知道什麽了？
方才還高高興興的，儼然一無所知的樣子，不可能轉眼就知道的。
那麽，他口中瞞著的事情，肯定不是指冷肅和孟梓嫿之事。
九娘冷靜下來，笑著道：“孟老板，你我合作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的為人你還信不過嗎？”
孟林瑞臉色稍稍霽，看著九娘，語重心長的道：“我怎麽會信不過你的為人？隻是……隻是那鬼算子的說了，那溫泉不能動，否則……唉！九娘，大不了咱們不弄那溫泉了，賺錢的營生那麽多，沒必要冒險。”
聽到孟林瑞說的是這個事兒，九娘暗暗鬆了一口氣，麵上佯裝帶著幾分怒意，道：“那是什麽鬼算子？他分明就是個騙子，拿了別人的好處故意攪和這事兒的。”
九娘說著，朝楚東陽抬了抬下巴，對孟林瑞道：“相公都已經派人去查過。”
具體查出什麽，九娘沒跟孟林瑞說，因為她也不知道，但那普濟老道肯定有問題。
這話半真半假，孟林瑞半信半疑。
他先是驚詫的看向九娘，然後又看向楚東陽，想知道九娘這話到底是真是假，可是楚東陽專注喝著冰糖水，看也沒看他一眼，於是他又將目光移到九娘臉上，張嘴半天才道：“鬼算子拿了何人的好處，為何要攪和咱們修溫泉？”
九娘眯著眼睛，神色嚴肅的看相孟林瑞，道：“孟老板是不是將咱們要修溫泉之事告知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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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林瑞當時不過隨口說了準備修一個避暑的勝地，既能自家享受，又能賺錢，還說十分有前景……沒想到那劉德成竟惦記上了，不但要攪和他的計劃，還要買下這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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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德成那個老東西，他手上有不少閑錢，若是真想搶了這個生意，開價肯定不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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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戚少陌背著一棵樹從山下下來，臉上被曬得通紅，身上的華服被荊棘勾劃得不成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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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邊幫他盛糖水，邊問：“你砍樹做什麽？”
戚少陌又渴又累，來不及回話，接過九娘手上的糖水便猛灌了起來，喝完一碗，將空碗遞給九娘，示意她還要喝一碗，抹著嘴巴，才道：“草棚裏缺了張桌子。”
九娘盛了大半碗給戚少陌，好笑的道：“你會做桌子嗎？”
戚少陌又喝了一碗，喘了口氣，這傻笑著道：“不會啊！不過楚大哥會嘛，我可以讓他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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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板，你現在出來，不怕被人跟嗎？”九娘故意壓低聲音問。
孟林瑞先是一驚，回神過來後才鬆了一口氣，道：“他們今日已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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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快些帶回家的好。
九娘佯裝擔憂的向孟林瑞，道：“你現在將孟小姐帶回家，萬一有人守在你家附近，豈不是逮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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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覺得柳家可能真的有人守在自家門口，要不然他們怎麽會那麽幹脆利索的回去？
沒將人迎回去，他們肯定是無法複命的。
“那……這……我該如何是好？”孟林瑞有些暴躁了。
“要不，暫且先讓孟小姐留在咱們這裏住下？”九娘還沒有想到怎麽開口好，便打算繼續拖，能拖一天是一天。
孟林瑞有些猶豫。
楚東陽聲音清冷的道：“孟家和柳家結親之事，恐怕桃源鎮上沒有幾個人不知道吧？”
孟家之前這麽滿意這樁親事，能跟朝廷重臣結親家，是多麽可喜的事兒啊，孟家人可能沒少出去宣揚。
可現在親沒結成，卻結成仇了，若是傳出去，不但孟家成為大家的笑話，孟小姐的名聲也受損。
孟林瑞如何不知道這個？他現在是想到自家閨女將來恐怕不好找人家，就愁得胸口都發疼。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卻神色堅定的道：“我孟林瑞隻有這麽一個寶貝閨女，斷然不會讓她受委屈的。”
楚東陽瞥了孟林瑞一眼，道：“是找個老實聽話的人做上門女婿，還是要將她養在家裏一輩子？”
楚東陽聲線低沉，聲音清冷，隨便說一句話便有種迫人的氣勢。
孟林瑞麵色漲紅，張著嘴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看著孟林瑞低著頭不說話，楚東陽又道：“孟老板，你看冷肅如何？”
冷肅？
孟林瑞猛然抬起頭看向楚東陽：“冷肅兄弟對小女有意？”
楚東陽點點頭，道：“冷肅確實同我提過喜歡孟小姐，不過他隻是個窮小子，況且之前孟小姐有婚約在身，他隻能將這心思藏在心裏，不敢同你提。當然，現在我替他將這心思挑明，也不是趁火打劫之意，一切還是孟老板說了算。”
楚東陽看九娘猶豫不定的樣子，就知道她不知道怎麽開口，他便索性開門見山直說了。
隻是，這話說得半真半假而已。
九娘忍不住又對楚東陽刮目相看，這家夥竟這樣會忽悠人。
孟林瑞覺得很是震驚。
冷肅居然喜歡梓嫿？
什麽時候喜歡上的？
那昨日他請冷肅將梓嫿帶走，豈不是正如他的願？
難怪這小子這麽主動積極的將柳家的事情告訴自己，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孟林瑞咬了咬牙關，道：“我去看看梓嫿。”
說完，轉身就走了。
九娘看著孟林瑞離開的背影，不由得擔心的道：“相公，孟老板好像挺生氣的。他不會不同意將孟小姐嫁給冷肅吧？”
那邊都開始修房子了，就連成親的日子也定下來了，若是孟林瑞執意不同意，這可怎麽辦？
楚東陽將九娘拉到自己腿上坐下，捏了捏她的手心，道：“這事兒冷肅也有不對，讓他自己想辦法應對。孟老板頂多不過是刁難一下冷肅，肯定不會不同意他們倆的。”
九娘轉過身來與楚東陽麵對麵，挑著眉看向他，問：“相公哪裏來的自信，憑什麽覺得孟老板會同意他們倆？你沒看見方才孟老板臉色很難看嗎？走的時候拉長臉，恐怕這事兒有點兒懸。”
楚東陽輕笑了一聲，將她摟緊了一些，道：“要不然咱們賭一把，如何？”
“怎麽賭？”九娘揚著下巴看向楚東陽。
“若是孟老板同意他們本月二十一成親，你便輸了。”楚東陽道。
九娘睨著楚東陽：“你當我傻呢！孟老板這麽疼閨女，萬一他閨女一哭二鬧三上吊死活要嫁給冷肅，他不同意也得同意啊！”
楚東陽笑了笑，道：“所以你無須擔心他們的事。咱們來聊聊咱們自己的事。”
九娘疑惑：“聊咱們什麽事兒？”
楚東陽一本正經的道：“冷肅都要成親了，你什麽時候給我生孩子？我們可比他們早成親大半年，生孩子這事兒若是被他們搶了先，這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