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進醫院大堂裏,已經血紅了眼的唐邁力,左看看右看看了一陣子,突然仰天歇斯底裏地大喊。


    “唐力鋒你這個畜牲給我滾出來,我操尼瑪,我操尼瑪,快點給我出來……”


    大堂裏的醫務人員和病人都被唐邁力嚇了一跳,迅速躲到遠遠的地方去,怕唐邁力這個瘋子掄起鐵棍就打人。


    醫院裏的保安人員聞訊趕來,為頭一個保安向唐邁力大喊:“你幹什麽?快點放下武器……”


    可當唐邁力目光一掃,喊話的保安迅速閉嘴不說,唐邁力的目光,讓他猶如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連喘口氣都感到寒心。


    一共六個保安人員,就這樣與唐邁力對峙著,硬是不敢靠近唐邁力半步,大堂的氣氛由此變得安靜而鬼詭。


    突然,唐邁力轉身往左手邊樓梯跑去,六個保安迅速尾隨,當唐邁力上到醫院三樓後,再也沒有保安跟著他了。


    一個躺在二樓樓梯轉角位上的保安,臉容痛苦拿著傳呼器,有氣無力地喊道:“快點……快點報警!”


    五分鍾後,唐邁力走回到大堂上,他沒有找到唐國鋒,但他大鬧醫院的事情引來很嚴重的後果。


    因此,大堂上的人不再是醫務人員,或病人,而是把他圍在一圈,都拿著槍的警察。


    “不要開槍,可能是誤會,他是我朋友,讓我來勸他!”


    突然一聲大喊從警察眾中傳來。


    唐邁力循聲望去,隻見顧揚帆收起槍,小心翼翼地慢步向他走來,並向他勸道:“邁力,你冷靜點,快點放下鐵棍!”


    唐邁力眉頭皺起,手還是緊握著鐵棍,不過沒有動,看著顧揚帆慢步向他的走來。


    突然間,一隻大腿從後踹在唐邁力的後腰上,猝不及防的唐邁力馬上跌倒在上,當他想爬起來暴走的時候,已經有一個警察騎在他背上,還反扭著他的手不讓他亂動。


    唐邁力轉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對不起,我現在是警察!”楊一嗚嘴角微揚,從後腰上拿出一個銀光閃閃的手銬。


    “是朋友就不要上銬!”顧揚帆一下捉住楊一鳴的手,不讓他給唐邁力上手銬。


    “請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楊一鳴惱火地一手甩開顧揚帆的手,繼而迅速把唐邁力的雙手鎖上手銬。


    唐邁力目光殺氣騰騰,直盯著醫院正門口,隻見唐國鋒站在門口遠處,正不屑地笑看著他。


    鬧劇很快就結束,結果當然是唐邁力被警察帶走審問。


    一審問室裏,顧揚帆為唐邁力解開手上的手銬,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要怪一嗚,他隻是公事公辦而已!”


    “有沒有煙!”唐邁力揉著生痛的手腕輕聲問道。


    顧揚帆看向陪他一次走進來為唐邁力做筆錄的同僚,帶著眼鏡的同僚,從身上掏出一包煙遞給顧揚帆。


    顧揚帆感激地向眼鏡男笑了笑,掏出一根點著,再遞給唐邁力。


    “我並沒有瘋!”唐邁力抽了一口煙,咬牙切齒地說道。


    顧揚帆和眼鏡男坐在唐邁力的對麵,開始做筆錄。


    顧揚帆皺起眉頭,惱火道;“那你為什麽要大鬧醫院,現在院方就追究起來,如果你不說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就等著坐牢吧!”


    “我隻是想找唐國鋒算賬,你知道他做了什麽事情嗎?”唐邁力怒目圓瞪,猛拍了一下桌麵:“啪”的一聲,桌上的筆和紙張都震跳了一下。


    “喂,冷靜點!”眼鏡警察喝罵道。


    “他一向都是這樣,你不要怪他!”顧揚帆訕笑著把想站起來的眼鏡警察輕拉回到座位上,這才繼續向唐邁力發火:“你冷靜點行嗎?這裏不是你的家,快步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咯咯……”


    突然傳來幾聲敲門聲,讓審訊室裏的三人徹底安靜下來。


    敲門聲結束,門隨即被打開,楊一嗚從外走了進來,他看了眼唐邁力,跟顧揚帆說道:“唐國鋒來報案,說糖水**他不成功,惱羞成怒要蘋果咬傷他!”


    顧揚帆以為自己聽錯,愕然地問道:“你說什麽?”


    “我要殺了他這個禽獸!”唐邁力猛然站了起來,殺氣騰騰地向門外衝。


    楊一鳴,從後把他一把緊抱住,咆哮道:“你找死嗎?”


    顧揚帆也嚇了一跳,迅速站起來去製止唐邁力。


    眼鏡男並不是唐邁力的朋友,所以沒有跟唐邁力客氣,拿起筆錄本就往唐邁力頭上砸:“敢逃,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看,你不會舒服!”


    唐邁力並沒有理會眾人的拉扯,繼續像一頭紅眼的大水牛,發狂地拚命拄門外衝去。


    在門外走過的警察,看到審訊室裏鬧犯,馬上衝了進來一起‘製止’唐邁力這個瘋子。


    五分鍾過後。


    唐邁力終於被製服,此時他卷縮成一隻熟蝦似的躺在地上,目光還是淩厲得嚇人,緊緊地盯著把他包圍住的一眾警察。


    被盯的警察都不禁心裏一寒,想不到唐邁力會這麽利害,要他們這麽多人才能製服到。


    “是你逼我的,你怪不到我!”楊一嗚喘著粗氣,摸著有些紅腫的右臉,手拿著一隻還在哧哧作響的電擊器。


    對比於楊一鳴,眼鏡警察要慘得多,不但鼻青臉腫,連眼鏡也被打爆了,這讓他非常生氣,用力地去踢唐邁力。


    顧揚帆迅速拉住眼鏡男,連忙勸道:“不要生氣,不要生氣!”說著,向周圍的同僚不好意思道:“麻煩大家了,今晚我請吃飯,現在沒事了,大家可以繼續去做事!”


    把同僚都都推出審訊室,顧揚帆走回來,看到楊一鳴和眼鏡男一人一手地把唐邁力扶坐回椅子上後,竟然把唐邁力的雙手用手銬鎖在椅子後,顧揚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楊一鳴還是那句老話:“公事公辦!”然後示意眼鏡男一起去喝茶。


    顧揚帆冷哼了一聲,先點了一根煙插在唐邁力嘴上,拍了拍唐邁力的肩膀:“你在這裏冷靜一下,我待會再來給你做筆錄!”


    再看了眼目光還是異常淩厲的唐邁力,顧揚帆搖了搖頭,走出審訊室並把門關上。


    不久從門外傳來顧揚帆和楊一鳴的爭吵聲,唐邁力沒有留心聽,他仰著頭,叼著煙,吸了一下鼻子,血紅的眼睛慢慢覆蓋了一層霧氣。


    這一刻,唐邁力一禁想起了母親臨別時的畫麵。


    那時是一個寒冷的冬天,躺在床上,蓋著破薄被子的母親,伸出顫抖的白手緊捉住他的手,含著淚水要他一定保護好唐懺語,當時,他很大聲地答應了母親最後的一個要求,母親淒然一笑,這笑容也就此定格在唐邁力腦海中。


    唐邁力恨自己無用,總是不能遵守與母親最後的承諾,而且現在連對蘋果的承諾也履行不了。


    他曾經答應過要給蘋果好吃的,吃喝的,要為它找一條漂亮的母狗,讓它過上好日子,可惜多年以來,他都沒有做到,但蘋果還是無怨無悔地幫他保護著唐懺語,而且還拚上了命。


    唐邁力長抽了一口煙,聲音有些沙啞地自然自語道:“蘋果你的仇,我一定會幫你報的,多謝你多年以來,一直盡職盡責地幫我保護好糖水,是我欠了你的,對不起!”


    把話說完,唐邁力笑了起來,而且越笑越大聲,越笑越張狂,仿佛瘋了一樣:“哈哈……”


    不知過了多久,審訊室的門再次被打開,走進來的是一個唐邁力不認識的老警察和馮培茹、大軍。


    指著唐邁力臉上的傷,馮培茹對老警察冷聲問道:“他臉上的傷是怎麽一回事!”


    老警察看了眼馮培茹身旁的大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聲音有些顫抖地斷斷續續道:“我跟你們……也是現在才……”


    “你還廢話什麽?還不快點放了他!”馮培茹冷聲說道。


    老警察又看向大軍,後者跟馮培茹一樣目光冰冷地緊盯著他,老警察不敢造次,連忙點了幾下頭,又擦了幾下額頭上的汗水,馬上走去為唐邁力開手銬,可他沒有手銬的鑰匙,所以開不了手銬。


    看到大軍的目光冷盯過來,老警察咽了一下唾沫,連忙歉意道:“軍哥,不好意思,你們等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說著,衝出審訊室外大罵:“我操尼瑪,到底是誰把唐邁力鎖起來的,快點給我滾出來,全都是飯桶,真操尼瑪……”


    馮培茹走到唐邁力麵前,伸手輕柔地撫摸了一下唐邁力臉上的傷,柔聲問道:“誰打你的,!”


    唐邁力看了眼門外又擦著汗水還在大罵的老警察,再看了眼一邊上大軍,不答反問:“你們怎樣會知道我被捉來這裏!”


    “是你姐打電話給我的,現在怎麽事情都不要說,回家後我再幫你想方法!”馮培茹微笑道。


    唐邁力笑了笑,突然間,頭一下埋在馮培茹的懷裏,準確一點是腰以下的部位。


    馮培茹臉蛋刷的一下紅了起來,不過,她沒有推開唐邁力似乎是趁機吃豆腐的行為,反而雙手緊輕抱住唐邁力的頭,不理會一邊上大軍望過來的驚訝目光,更不會理會來為唐邁力開手銬的楊一嗚。


    “尼他瑪的,還不快點開鎖!”大軍突然大罵起來,還猛踢了楊一鳴屁股一腳,後者馬上跌倒在地上,又馬上爬起來,惱羞成怒地向大軍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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