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雙手雙腳擁護治安維持會統治的,是這次東北內戰的叛軍郭鬆齡。郭鬆齡原本是東北王賬下的頭號智囊,因為太聰明,鬼點子太多了,人送外號“郭鬼子”。周大少爺為了尋找大小姐,向北一路推進,在東北大戰一場,一戰成名。俘虜郭鬆齡後,把他交給擅長間諜頭子以及審訊高手錢主任。


    錢主任本來是希望從他那裏挖到一點大小姐的線索,結果從郭鬆齡口中得知,東北王為了和南方革命軍抗衡,積極聯絡日本和蘇俄,出讓大量國家利益,爭取外國的支持和武器供應。


    他說他是實在看不下去了,才響應山東先生的號召,攻打東北王的。


    當時“墮龍”事件後,山東先生通電譴責日本的侵占行徑。是把東北王視作合作夥伴的,郭鬆齡認為山東先生受了東北王的蒙蔽,所以才沒有高舉山東先生的旗號,想直接把東北王打敗了,再向山東先生揭露東北王的險惡。


    對於這樣的指控,東北王當然不認了,“張小個子”跳著腳痛罵,要求錢主任殺了“郭鬼子”。大公子因為一直和郭鬆齡交好,其實對於處決郭鬆齡還有些態度曖昧,於心不忍。


    大公子是極力主張殺掉郭鬆齡背後的主使人“倒戈將軍”馮督軍的,他義憤填膺的說:


    “自古以來,人無信不能立於世,就按姓馮的辦的那些倒戈的叛徒行徑,十來年時間背叛幾十次,他還配做一個人嗎?不殺他,簡直要拉低這整個世界的道德值了。”


    “倒戈將軍”馮督軍辯白說:


    “我本來就是想尋找一個為國為民的蓋世英雄來輔佐的,可是每次我投奔之後,就能發現那些沐猴而冠的大人物的本質,全部都是賣國賊,都是依靠外國人的支援的。馬蛋,我馮玉洋就是不服這些狗屁大人物的氣,倒戈他們怎麽了?”


    事實上,不和外國人虛與委托,周旋打太極的軍閥,一般缺乏後援,是混不成大軍閥的。


    東北王或者大公子想殺誰,他們說了不算。錢主任隻好把郭鬆齡看護起來,等候山東先生的決斷。


    第五個堅決擁護治安維持會的就是,“五省聯軍總司令”“西南王”孫專芳孫督軍,他也算是跟平安集團打交道很久的人了,甚至希望能出一個最得意的嫡子孫少爺,和張家千金聯姻。因為孫督軍總是一張笑臉,但其實殺伐決斷,所以外號叫做“笑麵虎”。


    孫督軍雖然有時候投靠奉係,有時候投靠南方革命軍,看起來飄搖不定,其實也非常有自成一體的雄心,隻要看見那方弱了,就會如猛虎般撲上去啃咬。


    第六個是山東督軍張總昌,這個督軍外號叫做“狗肉將軍”“三不知將軍”,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個太太,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兵。不過他本人並不喜歡吃狗肉。廣東人打牌的時候,管胡牌叫做“吃狗肉”,張督軍是因為嗜賭成性,所以才被稱呼做“狗肉將軍”。


    這位督軍統帥山東之後,推崇孔子,常做一些歪詩,因為占了地利的優勢,經常去平安縣老張家進行巴結,要求幫助修祖墳,修廟堂之類的,在治安維持會成立之後,就立刻高舉大旗,充當先鋒官了。


    第七名是安徽薑督軍,人送外號“薑老過”。封號是“昭武上將軍”“民國陸軍檢閱使”。治安維持會大軍掃過安徽省的時候,這位督軍欣然加入,全麵配合。


    第八名是曹總統,外號“曹傻子”,這位總統在發跡之前,是個直隸保定府的布販子,據說他人品相當的厚道,隻要有人需要他幫忙,他是向來不吝嗇出力的,隻要人家管飯就行。曹總統因為太傻了,“賄選”,出錢購買大總統的事件敗露,已經下野,但是錢和人脈都還很多。這位下野的大總統通電全國,聲明支持治安維持會。


    第九名是黎總統,這位總統的外號是“床下總統”“黎菩薩”,因為長相雍容華貴、麵貌慈善挺像寺廟裏供奉的菩薩。黎總統曾經兩次就任大總統和三次就任副總統。當初是不想造反的,被革命軍從床底下揪出來,拿槍逼著做了造反的頭目。


    革命軍之所以如此逼迫他,也是因為他人品特別好,在湖北一地有著崇高的威信,思想開朗,宅心仁厚。


    如今民國公開的評論,認為黎總統是:


    “德行有餘而才華不足”。


    “黎公道德,天下所信。然救國圖存,斷非如此道德所能有效。何則?以柔暗故!遍讀中公曆史,以為天下最危險者,無過良善暗懦人。下為一家之長。將不足以庇其家,出為一國之長,必不足以保其國。”


    不管怎麽說,這位總統的確是擁有比較高潔的品德,在民國玩弄軍政的高層當中十分罕見。


    因為非常高興天底下還有一位比他還“道德芳馨”的山東先生,黎總統也是通電全國,支持治安維持會。


    第十名是吳督軍,他的外號是“吳小鬼”,原本窮困潦倒,就算考取了秀才依舊混到不到溫飽,最後隻好做一些算命的生意,據說他可以溝通陰陽,指揮小鬼兒來給他做事。後來慢慢發達起來,多年征戰,窮兵黷武,頗有膽識,心狠手辣,詭計多端,充任曹總統賬下的第一大帥。吳督軍最輝煌的一戰當屬當年狙擊保皇派張勳的“辮子軍”。那個時候一馬當先,領兵由彰儀門進攻天壇,駐守天壇的三千“辮子軍“一觸即潰,大部投降。


    現在手上已經積攢了十萬大兵,有“雄踞平津”“一統四方”的雄心,因為祖籍是山東蓬萊,和山東先生算是有一些鄉土之情。他是第一個要求段總統讓賢,拚湊萬民書,請張老太爺就任大總統的人。


    現在治安維持會在沿海省份一路橫掃過去之後,這個“吳小鬼”蹦躂的就更厲害了,每天就是炮製萬民書,花樣翻新的請求張老太爺上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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