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少爺扯他大哥的袖子,示意他大哥坐下來:


    “這些都是小事,以前一直都是這樣的,怎麽不問下大小姐的意思?”


    張家大爺一臉的尷尬:


    “怎麽好讓溪兒知道這樣的事?”


    停了一秒鍾,忽然想到什麽,他忽然更加生氣起來,以至於臉色有些漲紅:


    “溪兒知道這樣的事?”


    這件事情可不是普通的少女求愛那麽簡單,而是還摻雜著一些極為齷齪的宣傳,因為山東先生的青黴素對風俗業的花柳病有治療奇效。所以報紙還順便會明目張膽的議論一些花柳病的話題。


    周二少爺點頭:


    “緋聞之類從來都是有的,隻是以前都沒有這次這麽嚴重罷了。”


    現在還是才早上不到七點的樣子,顯然周二少爺知道張家大爺生氣的原因,也看過報紙了。他看張家大爺著急的樣子,隻好勸道:


    “其實以前也有送美人的,小桃子姐姐身邊的紫豔,薔薇二人,就是黑幫的馮老大送的。大小姐也沒有多理會什麽。”


    張家大爺點頭:


    “那兩個丫頭,我是知道的,來路也算清楚,隻是這次青樓就不一樣的,怎麽能容忍他們胡亂借用山東先生的名頭。我必定不能輕饒了他們。”


    周二少爺用十分遺憾的口氣說:


    “現在的風俗如此,大小姐應該也是零碎知道一些的。就算不知道,大小姐做事一向自有主意,我們最好不要代替她做主,還是得知會一下她。”


    十萬大兵圍藥廠,張美溪被綁架上飛機,回來後態度冷淡了那麽多天。聰明如周二少爺,自然也很清楚她的想法,知道她的顧忌。


    大小姐也有大小姐獨特的智慧,打著為大小姐好的旗號隱瞞她,也許反倒會弄巧成拙。


    張家大爺看到周二少爺一副沉著冷靜的樣子。倒是覺得自己有點是不夠水準了,所以情緒慢慢平和下來,沉吟了片刻,征求老太爺的意見:


    “真的要知會溪兒這件事嗎?”


    張老太爺笑:


    “溪兒是藥王下凡的。自然不能和普通人家的小女兒相比,告訴她也是應該的,隻不過你得事先想些主意脈絡給她參考,不然要你這個做爹的有什麽用?”


    張家大爺點頭,幾人說了幾個套路。又談了些平安集團的雜務,每一件都是錯綜複雜,須得費些腦子。


    有一些外人看著簡單的事情,讓山東先生出麵應酬一下不就行了?他們幾個人是最清楚情況的,山東先生偶然在報紙上發聲是可以的,但是出麵是萬萬不可能。


    現在各方的人物求見山東先生,無非是兩件事,第一就是請求治病。但是山東先生醫術平常,根本沒有那些傳說中的手段。山東先生從來不治療單個病人的疾病,他一出手。就是針對整個群體的疾病,提出整體的方案,徹底解決,造福千秋萬代。


    第二種目的,無非是拉攏山東先生,為他們所用,但是山東先生又不願意為大人物們所管轄,唯一能接受的方式,就是分工或者合作。


    吃完了早茶,幾人又換了一片花園露台。繼續商議幾件事,把要緊的幾件定下章程。


    國際飯店作為上海最頂級的飯店之一,一共三十層,每層都有露台。也有露台的花園,中心的吧廳。


    張老太爺不喜歡住的太高,就在四層靠近後花園的位置選了一處臥房加花廳,太陽升高的時候,金色的光線耀眼。


    他微微轉身,向一邊側過。無意間發現樓下花園的大泳池邊,有幾個衣著暴露的外國女郎。大麵積不加遮蓋的白色肌膚。


    老太爺慌忙用手擋了自己的眼睛,歎氣:


    “世間風氣已然如此,我們也隻好避諱。”


    周二少爺站起身來,看了一下窗外的情況,立刻說:


    “怎麽可以委屈了老太爺?連坐臥之處都不能安心,我馬上下去解決,世風雖然有所變化,總是要別人避諱咱們才舒心。”


    周二少爺很快下來,招呼酒店的侍者叫來一個當值的洋人大班,指著樓下的大泳池說:


    “這個泳池,我包下了。你派人看著,以後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可以使用。”


    洋人大班也順著他的手指看見了那個遊泳池,泳池邊幾個女子都是豐r肥t,皮膚白皙誘人。


    他很快產生了一點誤會,一臉媚笑著說:


    “那幾位美麗的女士都是白俄人,是我們這裏的舞廳聘請的,我馬上通知她們過來,陪先生聊天?”


    周二少爺用手輕輕敲擊桌麵,這個動作使得他手上的火鑽戒指更加光華琉璃:


    “我包下這個遊泳池的目的就是,請她們離開,我希望貴酒店能夠一直保持足夠的保守和檔次。”


    洋人大班費了點腦子才理解了周二少爺的意思:


    “如果改變這一條的話,不是我能做主的。”


    客房的客人在這裏住宿隻是國際飯店收入的一部分,他們另外的一部分收入,來自幾個大小舞廳,這些舞廳在全上海的知名度很大。


    周二少爺咧嘴一笑,露出他潔白的牙齒來,使得這個纖細溫和的少年帶上了些邪魅之氣:


    “我想是因為你的職位太低了吧。你連這家酒店屬於誰都不知道吧?”


    洋人大班把自己黑色套服的上衣口袋裏,疊著白色玫瑰花式樣,用作裝飾的手絹扯了下來,擦腦門上冒出的汗:


    “是的先生,我想是的。”


    他有些不安的挪動著腳尖。


    周二少爺擺手讓他下去,起身去搖了一個電話。


    國際飯店真正的主人從頭到下的指揮下來,五分鍾之後,遊泳池邊美麗的女士們就被請走了。周二少爺回去了張老太爺的小花廳,他又開始接著說剛才的議題:


    “這次小林女士必須要罰,這個懲罰要足夠讓她記住足夠的教訓,並且讓她的同行們引以為戒。”


    想拿山東先生做擋箭牌的人太多了。連風俗界都把注意打到山東先生頭上。那自以為比她們還要高檔次的演藝界明星們,就更加猖狂了。


    上海的電影公司,大多位於閘北區的寶通路,這塊方圓兩三公裏的土地,密密麻麻的密布著大大小小近百家電影相關行業公司。


    小桃子在其中最著名的一家天一影業上班。這幾天她聽說,有位電影女明星,和山東先生關係密切。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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