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瘋了!”我驚呼!一下子從凳子上跳起來,“兩軍正是交戰的敏感時期,他怎敢如此大膽?”


    蘭逍遙拍了拍我的肩把我摁坐下,握著我的手,示意我稍安勿躁,且聽楚天闊如何說。我回握他,心緒平靜了些。


    看著我們兩人默契的互動,楚天闊別看眼,看向窗外在這低溫天氣裏越怒放的白梅,緩緩道:“你們有所不知,兩國交戰不斬來使,這規矩古來有之,然而,秦晉楚梁四國本是一脈同宗,是皇族外姓的四大家族,數百年前雖一分為四,但彼此先皇曾訂立了秘密盟約,皇室子孫務必遵守,外界也是這近百年才知曉有這份盟約存在。”


    “既是外姓,何來同宗一說。”我問。


    “瀟瀟不知?”楚天闊有些驚訝,很快又似乎明白過來,“你雖為晉國皇族,想必是當初司馬輕唯將你保護得太好,沒有告訴你罷。四國的確同宗,當初天下未分之前,馮楚秦宋四大家族都是同一位公主的後代,但是這位公主曾經四嫁,所以才會四家不同姓。”


    “你剛剛說什麽?你說……馮楚秦宋?是姓馮麽?”我的心突然狂跳起來!


    “司馬家族本姓馮,這是四國皇族都知道的事,難道司馬輕唯也沒有告訴過你?”楚天闊這下的驚訝程度不亞於我了。


    司馬家族本姓馮?那麽,司馬輕唯,也叫做馮輕唯了?哈,怎麽會是這樣?難道後世的我們之間的糾纏,真的是這前世注定的麽?


    還有這四國同宗?那麽說,我與楚天闊,甚至是秦無殤還是好幾輩子的遠親了?這算什麽,天下大亂還是內亂?還好我現在隻是馮輕瀟了,司馬瀟瀟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再也與我無關了。


    我搖頭,低歎:“我的確是才知道司馬家,就是馮家。”


    “這盟約,與司馬輕唯此番大膽前來有關?”蘭逍遙似乎明白了什麽,沒有多問,很快抓住了關鍵。


    楚天闊視線轉移:“對。盟約裏提到,他日若四國大亂,雖可據國情而決定是否斬殺來使,但如果是皇室中人以使者身份到來,絕不可殺!非但如此,還必須以禮相待。”


    “若是此人是刺客,或者是來刺探軍情的……反正就是有不軌企圖的呢?如此敏感的時期,誰敢保證來使的目的單純?你們先皇不會回連這最簡單的道理都想不到吧?”


    楚天闊疑惑地看向我:“你們先皇?”


    “對啊,有何不妥麽?”我不明白他怪異的眼神從何而來。


    蘭逍遙在我耳邊悄悄地:“娘子,你也是皇室中人呢。”


    恍然大悟。應該是“我們先皇”才對!可是,我現在根本就不是司馬瀟瀟了,當然是“你們先皇”而非“我們”了。可是除了蘭逍遙,誰都不知道……


    我低下頭,聲音幽幽:“我已經不當自己是皇家人了,也不再是什麽九公主,我隻是一個平凡女子,先不先皇的自是與我無關。”抬起頭,微笑,“別管這些了,還是快說說……先皇們的盟約吧?”


    “是這樣的……”


    聽完楚天闊的話,我不得不說,這四國先皇,關係真好!


    我當然知曉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一說,但是從不知這使者還可以是皇帝!沒錯,使者若是皇帝,東道國非但不可斬殺,還必須以最高規格相待之。隻是如此的話,兩國之戰必須停止,直到使者也就是皇帝安全無虞地歸國,方可再戰。聽說這裏麵還有一個典故,至於是什麽我不感興趣也就沒有多問,想來也是當年天下分裂之時生了什麽事情吧?


    當年四國皆是由四大家族分封的諸侯國自立而成,算是和平裂國,戰爭很少,這在曆史上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與東周各諸侯架空中央王權,自立為王頗為相似,但過程又比之溫和得多。幾國諸王相交甚密,雖知後代總會有統一天下的野心者,但不知是否他們關係真的太要好,還是當初的情勢之下不得不如此,是以何以會定下這樣的盟約,已無法考證。


    “這樣說的話,我有充分的理由對他避而不見?”


    “理論上,應是如此。但是,你是他授印造冊,公告天下了的皇後,要回自己的皇後,理由很充分,也很正當。”楚天闊誠實相告。


    “可是,天下皆知晉國皇後已死!”我情緒有些激動。


    楚天闊仍然不急不緩:“現在也是天下皆知,晉國皇後從天而降,死而複生。現在都在傳言你是仙女下凡,理應母儀天下,司馬輕唯又是如此大張旗鼓地來我西楚要人,現在是我們沒有占理。而且,”他看向蘭逍遙,神色裏竟有些責備,“仙兒姑娘也同司馬輕唯一起來了,她將你與她已是夫妻的消息告知了天下,你知天下人現在如何評價你們?”


    我心裏一冷!一個是晉國皇後,一個是有婦之夫,明明坦然的我們在世人眼裏竟然變成了奸夫**!司馬輕唯當初曾說蘭逍遙是我的奸夫,嗬嗬,沒想到事情竟真的變成了這般模樣!而那兩個人,卻可笑地標榜了癡情不悔!


    我冷冷地笑:“我不在乎世人的眼光。瀟瀟公主驚世駭俗已非頭遭,不差這一件!”


    蘭逍遙也瀟灑自信地笑道:“‘逍遙蘭醫’豈能浪得虛名?既然世人皆以為我逍遙不羈,我現在何不將它做足?”


    我們相視而笑,但是……我愧疚地看向楚天闊:“可是這般鬧下去,豈不是會讓收留我們的你陷入不利的境地?”現在是戰爭的敏感時期,民心有多重要,人言有多可畏我們都無法想象。司馬輕唯氣勢逼人,算計好了步步計劃,妄圖江山美人兼得。不,不是妄圖,他有這個能力!


    蘭逍遙也意識到這點,更進一步道:“瀟瀟現在已經蘇醒過來,我們正好離開,一來避開風頭,二來,我也該有所準備了。司馬輕唯咄咄逼人,我也該有所行動了。”


    聽到我們的話,尤其是蘭逍遙的話,楚天闊麵色突變,大驚:“你要對付司馬輕唯?”


    他為何是這般表情?難道蘭逍遙對付司馬輕唯不可以麽?


    蘭逍遙眼底深沉,陽光俊朗的臉部線條冷硬著。我從未見過他有這樣的表情,他的眼睛永遠是靈動清澈的,從來不會如此深邃難測,這樣的表情隻會出現在權欲中人的身上啊!我忽然現,我竟然還不夠了解他!再看楚天闊,並不因為蘭逍遙的反常而震驚,好像他早就知道這一點!


    “半年前如果不是因為那次意外,使我忘記了瀟瀟,我恐怕已經動手了。”我知道他指的是他突然失憶的意外,可是,動手?什麽意思?他的手裏,似乎有令人為之膽寒的……權力?或者……軍隊?


    “逍遙……”我顫顫地喚他。


    他將我輕輕抱住,陰鬱深沉的神色又變得溫暖:“瀟瀟,我知道你很困惑,放心,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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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大暴雨,登山活動告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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