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依人怎麽會到這種地方來,難道她也會失戀。


    那個叫文文的小男生雖然文弱了點,但到底長相還不錯,更重要的是對她一片真心,可是天天圍著她轉的。


    當下我卻顧不上去弄清這麽多,在那些男人肮髒的爪子還沒來得及觸摸到依人白淨的臉,牛仔褲下修長的腿,時尚衣服下平平的還沒怎麽發育更不曾開發的胸之前,我得止住那些爪子,我不能讓那些爪子玷汙了依人清清白白幹幹淨淨的身子。


    我站了起來,紅酒瓶還握在手裏,我已快步上前,走到那群人中間依人的身旁,我重重的推開那些人的手,又一把抓起依人的手就往外拖。


    七八個正處在失戀中的痛苦男子,一齊瞪著我,眼神惡毒的瞪著我,並破口大罵,作欲衝上來將我撕碎並且重重的將我踐踏在腳下之勢。


    依人也怒罵道:“媽的,我要你管了嗎?還不給我有多遠就滾多遠去!”


    並且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對我揚起高高的巴掌。


    但她也隻是高高的揚起巴掌。


    她的巴掌沒有打在我的臉上。


    她的巴掌停在空中。


    她揚起來的痛苦淒絕自甘墮落故意墮的臉忽然有了說不出的驚詫。


    她道:“改之哥哥,怎麽是你!”


    我沒有理會旁邊那些男子。


    盡管那些男子在略感驚詫之後,依然對我怒目而視。


    我對他們視而不見。


    不僅是他們,這裏所有人我都視而不見。


    仿佛這裏有的,隻是我和依人。


    我道:“你怎麽到這裏來了!”


    那語氣既是不解,又是責怪,責怪她怎麽可以來這種地方。


    她沒回答,也當所有人都不存在,隻有我和她一樣,問我:“那你呢?你又怎麽到這裏來了!”


    竟是同樣的語氣,既不解又責怪的語氣。


    我輕輕一聲歎息,然後用握著紅酒瓶的手指指那邊角落裏放著我喝空的杯子的桌子,道:“我們那邊去!”


    依人點點頭。


    跟在我身後,穿過那些男子憤怒凶惡的痛苦目光,向那邊角落而去,她漂亮的臉依然孤獨痛苦,卻不再自甘墮落故意墮落,或者即使要自甘墮落故意墮落也不會再來者不拒,也會是個隻選擇我的天使。


    那些男子很不甘,欲追趕我們而來,一群身著性感豔裝估計是酒樓裏提供特殊服務的紅粉女郎卻迎了上去。


    女們花枝亂顫,媚眼浪語。


    七八個男子在她們渾身洶湧的波濤和滿嘴滿眼的放浪春光中被融化征服。


    他們立刻瓦解,基本都沒選擇就跟著挽著自己的手的女郎去了。


    反正,他們隻是來療傷的。


    他們隻要對方是個女人。


    至於這個女人是誰,他們卻並不在乎。


    他們真正在乎的還是那個讓自己失戀讓自己又恨又痛的人。


    他們以為來了這裏,以為跟著別的女人去了,就可以徹底忘記那個人,不再受傷,可正如先前載我來酒樓的的姐所說,又有幾個能在黎明醒來麵對第一縷曙光時,不追悔莫及,傷更傷。


    依人跟著我,在角落裏的桌前麵對麵的坐下。


    酒吧公主為我們添了酒杯,笑問我:“先生,再給這位小姐來點啥!”


    沒等我回答,依人就道:“先來兩瓶你們這裏最高檔的洋酒,要喝起來不烈但絕對可以過後醉人的那種,不夠我們曉得再叫,還有把他手裏這瓶酒拿開,並順便把這杯子也換掉,我想你也不是剛做酒吧公主的,你應該知道喝我要的那種酒應該用什麽樣的杯子!”


    酒吧公主沒有驚詫。


    憑依人脖子上的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鏈,身上的名貴衣服,叫她們這裏最高檔的洋酒,換了任何人都不會覺得驚詫。


    反是不叫這樣的酒,他們才會覺得奇怪,奇怪這樣的豪門千金竟會如此吝嗇,或者原來隻是把自己打扮成豪門千金實際卻不然的愛慕虛榮的女子。


    不一會兒,酒吧公主就捧來了兩瓶洋酒,我不認識商標上那些英文,不知道是什麽牌子,也不知道到底能值多少錢,是不是我每喝一口,就是喝掉我一個月的工資,喝掉我故鄉的父老鄉親半年的所有開支,但我沒有問。


    還有新換上的杯子,明晃晃的,手感細膩,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質材所做,該叫琉璃杯,琥珀盞,還是別的。


    但我也依然沒有問。


    我還在**,依人就已為我把杯斟滿,也給自己的杯斟滿,然後舉起杯,和我對飲。


    最高檔的酒果然不愧是最高檔的酒。


    更何況這最高檔的酒還配上了最適合盛它的杯子。


    如鮮花配綠葉,美女配英雄,喝起來果然口感說不出的美妙香醇,仿佛神水瓊汁。


    也果然是那種喝起來不烈但過後絕對可以醉人的那種高檔酒。


    恨眼對恨眼,傷心人對傷心人,無聲將幾杯酒飲下之後,瓶裏的酒還沒幹,我和依人卻果然都有了幾分醉意。


    我睜著迷離的醉眼,再次問依人:“你是怎麽來這裏了!”


    依人依然沒有回答,依然隻是問我:“改之哥哥,你呢?”


    看來,我們雖然都醉了,卻還沒全醉,心裏到底都還有幾分明了。


    我們不再說話,接著喝酒。


    沒有相約,我們卻仿佛都要喝醉,不醉不歸。


    醉了才放得開,醉了才可以吐真言,深深埋藏在內心裏的真言。


    瓶裏的酒依然沒喝完,我們卻醉了,這次是真的醉了。


    依人睜著傷心而迷亂的眼睛望著我,迷迷糊糊的道:“改之哥哥,我們,我們不回去了,我們去開間房……”


    我道:“不回去,不回去,房間……我早就開好了……”


    也睜著傷心而迷亂的眼,也一樣的迷迷糊糊。


    她道:“開好了!”


    眼神中有些驚喜又有不些不相信,不相信驚喜會來這得這麽快。


    我點點頭,道:“開,開好了,不信,咱這,這就帶你去看!”


    然後,我們雙雙起身。


    她剛要邁步就一個踉蹌。


    我忙上前去要扶住她,不想自己也一個釀蹌。


    但頭卻半點也不痛,隻是頭重腳輕飄飄然有些恍若神仙的感覺。


    我們好不容易穩住自己,然後相視而笑,卻笑得那麽孤獨痛苦。


    我們彼此攙扶著,搖搖晃晃出大廳走進電梯又走出電梯然後進到八樓八號的房間。


    我們都不記得有沒有輕輕將門掩上,或者是不是隻是輕輕掩上並沒有反鎖,就雙雙跌倒在床。


    依人翻過身子,用力的抓起我的手,放上她的胸。


    她的平平的還未發育更不曾開發的胸。


    我猛地掙脫她的手,將手從她的胸上拿開。


    盡管隔著一層衣服。


    可這和當年是多麽多麽的一樣。


    當年,也是隔著一層衣服的。


    不同的,是當年是在眾目睽睽下,主動的是我,今天主動的卻是她。


    當年的胸也不是她的胸,而是青梅的胸。


    曾經的罪惡感再一次猛烈襲來,我說不出的惶恐,隻有逃避。


    盡管,這裏燈光柔和溫馨,靜靜的夜,靜靜的房間,隻有我和她兩個人。


    兩個已經醉了的人。


    依人驚詫。


    驚詫之後望著我。


    望著我笑。


    痛苦而嘲諷的笑。


    嘲諷她自己。


    她道:“何該,何該,何該被文文看不起,他罵得真對,真對……果然,果然是這樣,是這樣……”


    我說不出的驚詫,我想不到那麽清秀柔弱,如我一樣清秀柔弱,從前什麽都聽她都順從她隻一味討好她的文文竟然會罵她。


    而且罵得如此讓她痛心。


    看得出來,她痛心的根源就是文文的罵聲。


    隻是文文到底罵了什麽呢?


    我道:“文文罵你了,他怎麽罵的!”


    依人道:“罵我了,他罵我拽什麽拽,胸平平的,除了他沒人會對我有感覺,就是他也再不像狗一樣跟著我轉了,他要做他的高貴的王子,他本來就是高貴的王子,果然,他罵中了,連你,你也對我的……我的胸不感興趣……”


    我道:“不,不是的,我,我沒有……沒有……”


    卻又說不出口,難道我還能說我對她的胸沒有不感興趣,沒有不感興趣就是感興趣了,她如果再次抓起我的手放上她的胸,怎麽辦。


    依人見我遲疑著沒繼續說下去,痛苦的笑道:“沒有,沒有什麽?根本就是有,不然怎麽不說了,不要再騙我了……”


    我岔開她的話,想不到這麽迷醉,我還能堅持底線岔開她的話。


    我道:“依人,其實,文文是愛你的,他是追你太艱難才生氣罵你的,他也不是真正罵你,他不過是出出氣泄泄憤罷了,再說,你不是也一樣愛她嗎?如果你不愛她,你就不會如此傷痛,來這種地方了!”


    依人道:“這麽說來,你自己是因為愛才來這裏的了,不因為愛你不會如此傷痛,不如此傷痛你不會來這裏,隻是那個讓你如此傷痛的人是誰呢?青梅還是寒香!”


    我搖搖頭,痛苦的搖搖頭,道:“誰都不是,我沒有因為誰,我隻因為我自己!”


    依人望著我,憐惜的望著我。


    她自己如我一樣痛苦,卻憐惜的望著我。


    她忽然道:“改之哥哥,管他是誰讓我們痛苦了,既然他給我們的隻是痛苦,我們又何必對他戀戀不忘呢?讓一切都隨風去吧!就當一切都不曾發生!”


    然後,她抓起我的手。


    再次抓起我的手,並且解開她胸前的扭扣,將我的伸放了進去。


    她道:“改之哥哥,我再也不要被別人譏諷嘲笑了,我不要做太平公主,她們都說,女孩子的胸要有男人摸才能長大的……”


    盡管她的胸從衣著上看上去那麽平仿佛根本沒有還隔著胸罩,但我的手還是感覺到了暖暖的軟軟的極有彈性的兩團。


    雖然小,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兩團。


    一時酒力上湧,渾身燥熱,竟再也控製不住。


    顫抖的手再也不用她溫暖柔滑的手牽引,我自己已在不由自主的遊走,由緩到急,自輕即重……


    她的身子也跟著我的手顫抖,迷亂的雙眼微閉,紅唇輕啟,發出微微的低吟……


    “是這兒嗎?”


    一個聲音忽然在門外問。


    寒香的聲音。


    另一個聲音道:“好像是!”


    卻不是文文,而是那個曾跟寒香同車而往的男人。


    把自己打扮得如港台明星對我眼含敵意,卻對寒香小白臉般的諂媚的男人。


    雪兒的爸爸。


    男人的聲音剛說完,門就被推開。


    我們的門竟然隻是輕輕掩上,根本沒有反鎖。


    門外出現兩張臉。


    一前一後兩張臉。


    竟果然是雪兒的爸爸和寒香。


    雪兒的爸爸站在寒香背後,臉上露出寒香看不到的笑,邪惡的得意的笑。


    那笑,像極了先前我憤然離開觀音橋綠蔭路映霞小區a幛一單元八樓八號楊娜家門前時,站在楊娜身旁那個和藩經理同居的男人的笑。


    而寒香的臉,起初是焦急和擔心,繼而是震驚,目瞪口呆的震驚。


    她就那麽震驚得怔怔的對著我和依人。


    一如白天在總經理辦公室的休息室門外,正對著憐惜的緊緊相擁而泣的我和青梅的楊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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