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行山整訓中,有一個名叫王成龍的戰士,他參軍之前是一個農民,在參加整訓之前,僅僅是一個剛剛入伍不到三個月的冀中九分區三團戰士。(..tw棉花糖小說網)作為五連尖子班的訓練尖兵,除器械操差一點,他幾乎門門技術名列前茅,創造了太行訓練基地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雖說從老百姓到軍人之間的距離不是萬裏長城那麽長,但從一個摸慣了鋤頭的普通農民到一個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的真正軍人,畢竟還是有著很長距離的,至於這個距離是如何縮短的,王成龍本人隻是憨厚的笑笑,從來也不說……


    戰士們從每天增加的菜金中已經預感到又要打大仗了。


    “這一次是兩毛錢的菜金。”


    “比百團大戰時的五分錢翻了四倍,看來這次是大仗中的大仗了……”


    今天的人們吃著幾十、幾百、乃至成千上萬一桌的美味佳肴的時候,已經很難理解這幾分和幾毛為單位計算的菜金意味著什麽了。在敵後堅持抗戰的八路軍將士雖然在名義上被那位“蔣委員長”收歸麾下,但軍餉和武器卻一直得不到這位“蔣委員長”的補充,太行山區作為老根據地,經曆了1942年、43年的反複“掃蕩”,又加上天災,在潘楊到來之前,已經過了很久這種“光叫馬兒跑,不給馬兒草”的日子了。雖然進行了積極地生產自救運動,但在那個年月,在潘楊九縱沒有來到華北之前,整個華北地區,不管是山區還是平原,各個部隊每天都隻有幾毛錢的菜金,有時候甚至連幾毛錢都吃不上。增加菜金的事情更是輕易不會出現的事情。


    “百團大戰就是增加了5分錢的菜金”。經曆過當年大戰的老戰士們對新戰士們如是說,敏感的戰士們在猜測著。


    作戰任務對戰士們是保密地。命令隻傳達到了旅直一級。《作戰預備命令》中明確要求“一切準備不可妨害絲毫的秘密”每一封電報地後麵均有“本電閱後即毀”的字樣。


    王成龍是43年的新戰士,參軍沒多久便參加了整訓,而整訓基地因為潘楊的命令,一直以來就實行的是每日一塊菜金的標準,因此他倒是沒從這方麵覺察到什麽不對。


    不過,作為集團軍直屬的特種部隊――――“飛狐”地預備隊,師屬偵察大隊是每一個曾在整訓基地參訓官兵們最希望加入的部隊。作為師屬偵察大隊的一個班長,王成龍已經領受到了屬於他的任務。


    ――――敵前潛伏!


    完成任務之後,考評優良的將有希望加入最精銳的“飛狐”特種大隊……


    激動的心情下,配發下來的特種兵全套裝備和整整兩個基數地彈藥讓他忘記了大仗來臨前的緊張。


    “這得幹掉多少鬼子才能獲得足夠的考評積分啊!”


    一邊擦拭著手中那支美製m1式自動步槍,王成龍不由自主的回憶起了當初在整訓基地的日子:


    為了提高射擊技術,在槍上懸掛磚頭,增強控製槍身的穩定性。一塊、兩塊、後來竟然增加到了四塊!不用給任何人看,也不用任何人地督促。在灼熱的烈日之下,一練就十幾個小時。


    將四個手雷掛在胸前和腰間順手的位置上時,王成龍又想起了當日為了提高投彈技術,他每天比別人早起一小時,舉杠鈴、揮啞鈴,中午堅持投三五十個手榴彈;熄燈之後。不做完500個俯臥撐絕不睡覺,右膀腫得就像饅頭一般,吃飯時,手發抖得連筷子都拿不穩,可訓練照常絕不中斷。


    最後將1911式勃朗寧手槍插在胸前的槍套中之後,王成龍站起身來跳了跳,發現沒有什麽不方便行動的地方,然後一個加速,從鐵架床的上方越了過去,一個前滾翻。無聲無息的落地、抽槍、據槍、瞄準……然後滿意的回憶起當日為了練習跨越障礙。他把那水泥板製的矮牆跨了一次又一次,有一次。跨了個空,膝蓋皮被水泥板掛掉一長條,血淋淋的,肉都現了出來場景。


    “也許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兩個月地生活吧!”王成龍如是想到:“他讓我真地成龍了……”


    這時,營地裏尖銳的集合哨音響了起來:“集合!”劃破夜空地哨聲讓夜班尚未成眠的王成龍一躍而起,而其他熟睡的飛狐隊員們也迅速起身,三下五去二,就在王成龍第一個站在操場上之後不到兩分鍾,荷槍實彈的隊伍就整整齊齊的集合在操場上了。


    “真是快啊!如果不是睡不著,早早就穿好裝備,也許就出醜了也說不定……”


    他想起在訓練營中的夜間訓練,教員們總是在勞累了一天之後,在戰士們睡得最香的時候來上這麽一回。


    “一分隊,二分隊前往定縣、三分隊、四分隊博野、五、六分隊……”


    已經午夜的王家峪,村子裏一片寧靜,隻有一戶姓張的農家小院仍然亮著燈。燈下的兩個人時而交談,時而沉思,使得屋子裏的氣氛顯得略略有些沉悶。


    這是1944年5月28日的淩晨了,八路軍總部所在地的王家峪因為村子小,一共不過上百戶人家,幾百號人,所以隻有總部首長和司令部駐紮在這裏,北方局則駐紮在前王家峪,野戰政治部駐在下合村,總供給部駐西堡村。王家峪位於山西省武鄉縣東部山區。屬於山區中比較富裕的村子之一,八路軍總部自從開赴敵後以來。大部分時間都駐紮在這裏。亮著燈地小院裏,住著八路軍的幾個最高領導。此時,副總司令員彭z和新任的副總參謀長、八路軍前線指揮部總參謀長潘楊兩人正在作戰室內討論著這次即將發動的大戰。


    在聽完潘楊這幾天來對戰役動員階段的部署之後,彭z覺得有必要和潘楊這個新搭檔好好的談談了,“霹靂”行動進入到具體實施階段以來,潘楊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為了加強領導,集團軍總部地幾個黨委全都被派往下麵的幾個根據地。而這些日子以來。整個集團軍總部地日常運作,就完全依靠潘楊和他領導下的參謀部了。


    正麵對屋門的是一張華北地圖。這支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的紅色軍隊自從組建以來。就將紅色定義為自己的色彩,因此,地圖上的紅色區域,便代表著八路軍的根據地,而紅色鋸齒狀地弧線,則代表著我軍的防線,紅色的箭頭。則代表著八路軍的進攻方向。地圖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三個紅色的箭頭。那種蓄勢待發的勁頭,給人一種昂揚的鬥誌,特別是剛剛標上地幾個紅色的小箭頭,更激起了彭z心中激昂的熱血。


    由於在兵力對比上相對日軍來說,八路軍仍然居於劣勢,因而,在戰役的第一階段,潘楊仍然選擇的是避實擊虛的戰法。打擊日軍軟腹部地戰術對於堅持了整整六年敵後遊擊戰爭的八路軍來說,可謂是應有盡有。


    日軍的軟中之軟是交通線,以少量兵力占領廣大的區域,以不足的兵力去對付打不盡、殺不絕的敵後武裝,原本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華北的敵後遊擊戰爭,原本就是一部完整的交通爭奪戰史。正因為交通線是日軍的命脈。在華北敵後圍繞交通要道進行地鬥爭,構成了華北抗戰地一個主旋律。


    “破襲、圍點打援!”


    絲毫沒有注意彭z到來的潘楊惡狠狠地在地圖上錘了一下,確定了戰役的整體思路!整個戰役的進程,經過參謀們連續一個星期的沙盤作業,已經完整的浮現在了潘楊的腦海之中,萬事俱備,隻欠東風了……


    “彭z,您來了……”


    潘楊將目光從地圖上移開,抓起茶缸子準備喝上一口的時候,突然發現缸子裏沒水了。正要喊警衛員的時候。突然發現眼前多了一個比自己手中更大的茶缸子。


    “來,喝這個吧!”


    “這些日子你辛苦了。總部的工作還習慣嗎?”


    潘楊有些躊躇,這些日子主題關於“明升暗降”,“妒賢嫉能”的流言蜚語著實有那麽一些,而流言的主角便是眼前的這位一直以來自己十分尊敬的老**家和自己,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潘楊在整訓過程中對參訓官兵采用了一些“稍高”的標準,其直接後果便是蔡京華認為:“飛狐”可以擴編了……


    但望著眼前誠摯的目光,老潘陡然覺得自己狹隘得可笑,一位身居高位卻仍舊喊出了“我為人民鼓朧瑚”的純正共產黨人,一位最後被誣陷為反**後仍舊忠貞堅韌的**者會是一個心胸狹隘的小人?這些日子以來,籠罩在心頭的烏雲登時散了個精光,潘楊欣然接過那個大茶缸子,痛痛快快的喝上了一口,隨著眼前的這位麵帶笑容的副總司令,信步走出了庭院。


    山區的春天總是要到得晚一些,雖然已經五月,但夜半時分,仍有些許寒意,潘楊緊了緊身上的單軍衣道:“老總,形勢不容樂觀啊!”


    剛說到這裏,一聲“報告”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報告潘副總!飛狐和各潛伏部隊已經出發。”通訊參謀報告後站到了一邊。


    “很好,給蔡副參謀長發電,從現在開始,直到潛伏結束,無線電必須保持絕對靜默!”


    “是!”看著潘楊指揮若定的樣子。


    彭z輕鬆的打了個哈哈道“今天原本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但現在看來,恐怕是多此一舉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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