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在地窖裏麵幾天沒見天日的潘楊舒服的眯縫著眼睛直想伸懶腰打哈欠,可沒有出城還在敵人的地盤裏麵,那是萬萬不能放鬆的,一路上穿過兩條大街,慢慢接近了南關,就是前天龔學軍等人衝出去的地方,這裏出城兩裏多,便是一片大窪地,窪地裏密密麻麻都是低矮的沙棘樹。人一鑽到裏麵,除非是來上一兩千人將整個窪地團團圍住,否則是沒有辦法見到人影的。越接近目的潘楊反而越緊張起來。心裏莫名其妙的緊張起來,搞不清楚是哪裏出了狀況,隻覺得不對勁。於是看看章鐵杆兒,發現這廝的表情也是極為不正常。於是越發警惕起來。揮揮手招來錢傳誌,將頭探下馬去道:注意了,可能有埋伏,告訴所有的人,一旦不能順利出城,我給信號給你,咱們就硬闖,你帶他們先走,我來殿後。一定要保護大車裏的同誌衝出去。潘楊心裏加了一句:“特別是我的柳妹妹”。


    錢傳誌聞言還想說點什麽,見潘楊一臉決絕的樣子。怕被一邊的偽軍士兵看出來什麽,隻好重重的點點頭,心裏下定決心如果發生什麽事,一定保護支隊長離開。


    其實大街上沒有什麽不正常的事情發生,集市上雖然不是人來人往,但是擺攤賣貨的人依然有,推著車子、挑著擔子的人也是十分正常。可究竟是少了什麽呢?


    看了看身邊的章大隊長,章鐵杆兒。心裏湧上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的東西,突然間恍然大悟:媽的,這鬼子漢奸哪有不上街來敲詐老百姓的,這南關守關的鬼子兵怎的這麽斯文,媽的,還想騙我老子上鉤。我靠!


    可是現在回頭也已經晚了,離南關還有一百多米。手裏扣著掛在章鐵杆兒身上的手榴彈弦,另外一支手將用包袱布蓋住的衝鋒槍偷偷拉開槍機放在了馬鞍前,大張著機頭的手槍則插在了皮帶上,這時也顧不得邊上章大隊長可能看過來的眼光了,一件事情想通就全想通了,這小子派去老鬆田那裏請假的偽軍肯定有問題,隻是問題出在哪裏潘楊就沒鬧明白,這章鐵杆這小子還真他媽鐵杆,恐怕當時他也想不到老子比他更毒,綁了個手雷在他背上。這下怕是心裏哦彌陀佛讓老鬆田不要動手吧。老子不管那麽多,等下先讓你粉身碎骨。不過想想這九死一生的局麵,就又黯然了:“老天爺將我弄到這個年代來究竟是為了啥?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幹哪。連柳妹妹都沒親她一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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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潘楊押著章鐵杆兒接近南關的時候,老鬆田正在南關的哨卡後麵用望遠鏡偷看著隊伍行進的方向,一邊還問著同樣拿著一個望遠鏡受寵若驚的開始報信的偽軍士兵:“高的!你的說說,隊伍裏麵都有哪些不是警備隊的幹活。”從來沒有和日本主子這麽親密接觸的偽軍士兵一邊點頭哈腰一邊說:“看不太明白,不過章大隊長身邊那個肯定不是的,就是那個騎馬的。”得到準確消息的老鬆田說實在的還打著乘人不備就包圍上去抓獲的的念頭。對方人不多,如果不反抗就抓活的,如果膽敢和皇軍對抗,那就是死路一條。自從前天晚上憲兵隊被襲,大牢被炸,人被救走,鬆田就整天暴跳如雷,特別是看到潘楊留下的信件還有條幅之後,精通中文的他,更是成天處於暴走的邊緣。一心想見見那個膽大包天的潘楊到底是何許人也,是不是比在自己轄區鬧得天翻地覆的馬本齋、還有李向陽更加厲害。一想之下,對埋伏的憲兵下了個盡量不要打死這些人,抓活口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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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楊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惡作劇給老鬼子造成了這麽大的心理傷害,要是照現代的說法,那就是這種行為給“被害人”造成了極大的心理傷害,給“被害人”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陰影,以至於內分泌失調,發育減緩,性功能冷淡……


    對不起!對不起!這裏一段純屬惡搞。不計字數


    潘楊此時左手裏麵扣著的魚線已經攥濕了,右手一不做二不休還摸出另外一枚手雷備用著。對著錢傳誌打了個眼色,再看看大車的窗簾撩動了一下,陳宏宇這臭小子也好死不死的對著自己做了個ok的手勢。


    到了南關哨卡,偽軍士兵遲遲不搬開拒馬。而後麵已經響起了腳步聲,聽聲音足有好幾十人,章鐵杆心裏後悔的要死,轉頭一看後麵衝上來的鬼子憲兵,拉轉馬頭對著這些憲兵就喊:“不要動手”。這時潘楊可不管這麽多,一個手雷丟向了前麵的拒馬。抽出手槍對著章鐵杆的馬屁股就是一槍,馬兒受驚負痛,蹭的一下竄了出去衝進了鬼子憲兵的隊列,潘楊左手的魚線一緊。還沒喊出下一句的章鐵杆兒就帶著手雷在憲兵群中爆炸了。


    端起馬鞍前的衝鋒槍就是一通狂掃,拒馬被潘楊丟出的第一個手雷炸個四分五裂,已經無法阻擋大車的通行了,喊了一聲“快走!”潘楊拔馬便往城門洞子衝,那裏是敵人兵力最薄弱的的地方,隻有四個偽軍正在關著沉重的城門。這生死之間潘楊豈會不拚命,左手控馬,右手的衝鋒槍架在馬鞍上,伏在鞍頭就衝了上去,潑雨一樣的子彈打得關城門的四個偽軍兩個橫屍當場,兩個抱頭而逃,根本沒想到反抗。50發一個的弧形彈鼓一下子就發出了“叮卡”的空聲。潘楊馬上伸手到胸前的皮帶上有扯出一個30發的彈夾,回過頭來對著鬼子的追兵,點射起來。邊打還不忘抽空想想:這湯姆森的連射可真他媽夠勁。


    一下被潘楊等人疾風驟雨般的攻擊搞蒙了的老鬼子鬆田,這次清醒的比較快,在潘楊的馬和後麵的馬車衝出了南關的時候,已經命令城樓上的鬼子機槍手對著樓下進行射擊。要求變成了格殺勿論。


    那些被章鐵杆帶著出城的一個小隊的護衛隊偽軍,在潘楊等人剛開始攻擊的時候,嘭的一聲就炸了窩。鬼子的機槍一掃,就撩倒了兩個。不明白為什麽會和鬼子突然幹起來。特別是看見章鐵杆兒對憲兵隊形的“自殺式人肉炸彈攻擊”一時鬧不明白,這個世道到底怎麽了?猜來猜去,無奈腦袋上的子彈那是滿天橫飛,隻好將身子盡量趴下。最後帶隊的那個靈泛點好像明白了過來。一個曾經和章鐵杆反過鬼子的水的老護衛想怕是章鐵杆想再度反水,被老鬆田發現了。現在事情敗露鬼子這是要要殺咱們哪。於是哇的一聲就喊了出來。本來像無頭蒼蠅往兩邊找隱蔽物的章鐵杆衛隊偽軍一下找到了正確的理由,那還在這裏等死嗎?不是有人衝出去了嗎?那就跟著衝吧!反正章鐵杆也不是第一次“反水”了。現在留在原地那是一定沒有活路。


    眾人端起槍來對著身後追擊的鬼子就是一頓排槍,手快的還順便扔了個手榴彈。那個帶頭的還對著前麵的潘楊喊著:“兄弟!我們都和章大隊長的心意一樣,反了鬼子了。等等我們一起衝出去……”


    說句良心話,潘楊本來根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章鐵杆這麽一死,倒是成了這樣有趣的結果。但是意識到這是一個好機會的潘楊馬上接話:“警備隊的兄弟們,你們大隊長已經和我們聯係好起義的事情了,打鬼子、保家鄉是光榮事。比給鬼子賣命強。”


    說話間這個偽軍小隊竟然也奇跡般的衝進了城門洞,然後從身後關上了城門,將門拿沙袋等頂上,反倒將追擊的鬼子反倒關在城裏。現在裏麵的人要出來隻有將城門轟破,要麽隻能在城牆上截擊這些逃亡者了。


    潘楊正在奇怪這支偽軍小隊怎麽動作這麽麻利,其實這倒也難怪,要說章鐵杆這個小隊,那可是有來曆的,大部分人都是逃散到河北一帶的原東北軍士兵,部隊打散之後,一無親無故、二無依無靠。碰上章鐵杆這個還算比較光棍又講義氣的家夥,就被他招募進原來的保安團了,後來土匪、中央軍、偽軍的混著,這些人也都麻木了。今天章鐵杆這麽“壯烈”的一死。誤會了的眾人那是一下就想起了自己還在鬼子踐踏下的家園,仇恨的怒火一下子就衝上了心頭。再說這個小隊,人數隻有三十三人,這裝備那是一水的原裝進口的德國淨麵匣子二十響。背上還背著隻馬步槍,腰上跨著手榴彈。特別絕的是還有三挺捷克式機槍。當時冀中抗日形式好,鬼子漢奸人少了不敢出城。高鐵杆兒壞事做盡,抗日政府要他的命,國民政府也要他的命,就連原來的土匪兄弟也要他的腦袋。所以不管走到哪裏都要帶著這個小隊。這個小隊的戰鬥力也是十分的強悍,一般的八路軍的一兩個排還真不見得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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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話長,實際上這從潘楊發動攻擊到現在一堆子人擠在城門洞下麵,這還不到五分鍾哪。潘楊一看這大家夥都等著自己拿主意,眼珠子一轉,想了個離間計。本想賣個關子,但一看現在的形式。恐怕不能像三國裏曹操一樣哈哈哈笑上三聲,然後過來一個湊趣的說道:“支隊長為何發笑啊”。然後再摸著胡子告訴這幫人自己的妙計,就算有這個閑工夫,估計這幫子人裏麵也找不出來這樣有“品味”的人。


    於是就直接告訴這些人等到等會一聲令下,就同時喊一句話。“警備隊都反了啊!殺鬼子不打中國人啊!我們接應你們出城嘍。鬼子要殺光警備隊啊!”然後喊上三遍就往城牆根子下麵衝,城樓上的機槍對下麵不好打,丟手榴彈下來,就靈活點踢進護城河去,一直衝到東門,那邊城外就是一個棗樹林子,隻要進去了就是勝利。


    那是說幹就幹,動身之前潘楊再次看了看已經下了車的柳妹妹一眼,卻什麽都說不出口來,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對錢傳誌抱了抱拳。錢傳誌明白潘楊的意思,對著潘楊做了個ok的姿勢,看著錢傳誌老弟笨拙的樣子,好容易才教會這位老弟ok的潘楊這下一點都笑不出來了。柳妹妹聽到城門那邊已經有人用日語在喊:快推炮過來啊……


    一幫子人在城門洞口子站著,然後開始大喊起來,然後就是潘楊將空大車的馬屁股用刺刀紮了一下,馬負痛拉著車子就衝了出去,引起了城樓上一陣機槍、手榴彈,借著這股子手榴彈爆炸的硝煙,眾人又大喊了一聲,然後潘楊一聲“衝”隊伍旋風一樣卷了出去。樓上的槍聲不知怎麽卻停了下來。潘楊也不知道計策成不成,反正埋著頭就跑。跑了足有兩裏地,才聽見後麵城門洞傳來了“轟隆”的炮聲,然後是一隊鬼子騎兵衝了出來向著這邊追來。潘楊心裏暗暗叫苦,這缺少自動火力到了平原上麵,步兵怎麽是鬼子騎兵的對手?當下恨不得多生兩條腿,快點跑進棗樹林裏。


    ……眼見棗樹林就在前麵不到一百米了,可鬼子騎兵已經追到身後不到80米,這騎兵衝鋒怎麽著都比人快吧!鬼子騎兵的馬刀都明晃晃的舉了起來,眼看就要砍下來了。


    潘楊這會牙一咬“狗日的,老子不過了,操你媽小日本!跟你們拚了”。轉過身來端起衝鋒槍就是狂掃,全然不顧還沒到湯姆森的最佳射程,不過這樣也幹倒了兩匹馬,不知那路神仙保佑還好像打中了一個騎兵,至於其他鬼子騎兵則隻是將身子放低了一點,擺出了標準的劈砍姿勢……


    突然,這棗樹林子裏傳來了兩聲清脆的槍響,跑在最前的兩個鬼子騎兵應聲而倒。接著是熟悉的捷克式還有擲彈筒,接著是湯姆森清脆的噠噠聲!


    這下潘楊一下就鬆了口氣,終於得救了……


    ps:寫到這裏,各位應該明白是什麽人接應了潘同學了吧!賣個關子,明天要揭露一個重要人物的真實身份,大家可以猜猜哦!絕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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