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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篇小說逆風也曾嚐試過,後來才自以為是的去駕馭長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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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不經意間,失去了珍愛的東西。在不經意間,失去了感情。在不經意間,時間已經流得不見蹤影,每一次得不經意,回報的總是傷痕累累的心。


    小學二年級,班裏轉來了一個叫白雪小女孩,最特別的是在她笑時,嘴裏被陽光照得銀燦燦的牙齒矯正器。女孩坐在我的前排,每次抬頭看黑板時,她的辮子都會搭在的書桌上,油亮油亮的,讓我不由自主的輕輕撫摸,細膩而光滑的感覺,愛不釋手,難以抑製的發出隻有自己能聽到驚歎聲。


    “牙套”白雪的最利害的是手工課,她的手很巧,總很快就學會老師教的折折疊疊的技巧,看著她魔術般的手法,我很佩服的。


    在學校裏,我想我是那種調皮得要命的那種,最喜歡的當然是那些膽小如鼠的女孩被我弄來古怪東西嚇得刺破樓頂般的驚聲尖叫,然後一個人找沒人兒的地兒竊喜。但唯一失敗的例子,就是對付這個“牙套”了,死蛇、青蛙、蜈蚣、老鼠,每次從她的書包或者鉛筆盒出現時,她都是毫不畏懼的掏出來,扔到垃圾筐裏,然後很傲的露出‘牙套’衝我笑,既然嚇不倒,所以我們很快就成為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大概因為都有這個喜歡嚇唬人的愛好吧。


    三、四年級我們總是在一起瘋。累了就躺在草地上,看著藍天和悠閑漂浮的白雲。遠處飛來一群鳥,白雪眯著眼看得很入神:“如果我們能像它們那樣,可以自由的翱翔在天空,想去哪裏都可以,你說那該多好啊!”,當時的我卻說出到現在為止最傻的一句話:“嗯,我想這些鳥兒烤著一定很好吃。”白雪氣得好幾天沒理我,後來我死皮賴臉的求她教我疊紙鶴,這才原諒我。但最後也沒有學會,我調侃說:“我真苯,不如你每天疊一隻給我。”白雪紅著臉說:“那我疊一年你也不會的。”我說:“好啊!那就給我疊一年的,一個也不能少。[..tw超多好看小說]”


    夕陽下的小溪裏一群紙鶴“遊”向遠方……


    五年級是我和白雪***的分水嶺,這導火索就隻是一句話而已……


    我們幾個男孩和女孩在東拉西扯的聊天,我冷不丁的問:“白雪,你媽是幹什麽的?”,白雪白了我一眼,繼續和其他人說話,我又問:“嘿!白雪,我問你白雪,你媽是幹什麽的?”:“討厭。”白雪說。不知為什麽一股無名火衝上來,我喊道:“白雪!我問你為什麽不回答我?”白雪一愣,我還不依不饒的說:“為什麽不回答我?我說你到底有媽沒媽啊?”白雪氣得猛地站起來:“有!”,然後坐回原位,拿起鋼筆不知寫什麽?“有媽為什麽不說,有什麽見不得人。”我刻薄的說。白雪一下子回過身要打我。雖然沒有打到,但卻甩出不少的鋼筆水,濺在我的襯衫上,我也怒氣回敬了她一裙子的鋼筆水,她趴在書桌上大哭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她哭。老師問白雪為什麽哭,但她並沒有把我說出來,說實話我也有些後悔了。


    從此,一直到小學六年級畢業,白雪再也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甚至是一個字。後來我才知道她的母親很早就已經過世了。如果當時我有些後悔,那現在就是悔恨了,但一切都無法挽回。


    初中,我們依然在一個學校,但不在一個班,這三年的變化真的很大,她摘掉“牙套”後,人也變得婷婷玉立,甚至連性格也變得溫柔內向起來,說話也不是以前那樣大大咧咧地了,許多男孩開始對她有好感,聽說情書裝了滿滿一個紙盒子,但每次都別婉言拒絕了。


    雖然過了這麽些年,可她依然不和我說話,我也沒有勇氣說那句對不起。但我發現,每次我在操場踢足球或者打籃球時,她都會在教室窗邊注視,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被注視我都會刻意地發揮自己的水平,盡量表現自己。


    初中畢業前,我們在路上不經意的相遇,注視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她突然說:“我們還是朋友,我們和好了。”甚至沒有給我道歉的機會,就跑得沒了影。


    因為家鄉小得隻有一所高中,所以我們順理成章的在一個學校,而且更幸運的成為同桌。我們雖然沒有什麽約定,但有些形影不離了,我想那是我這一生最無憂無慮的時光了。


    每每夕陽西下的小溪裏總會有一群紙鶴“遊”向遠方……


    高中畢業我們報考了同一所院校,在我準備離家的晚上,全家人又一次警告我,不要和白雪在一起,我問為什麽?奶奶語重心長的拉住我的手說:“白雪家不知道有什麽遺傳怪病,但凡她家女孩死的都特別早,她母親是這樣,她姥姥是這樣,她姥姥的母親也是這樣都沒有活過30歲。如果你們結婚了,她死去了,再假如生了個女娃,也會像她這樣的,你希望嘛?你會傷心一輩子的,天下好女孩子多得是,長痛不如短痛。”


    當時的我不知道是不是迫於家人的壓力還是著了什麽魔,竟然相信如果不和她在一起大家都就會好一些,就會快樂的歪理邪說。


    從大學第一天起,我盡量遠離她,對她突然變得冷冰冰。這種現實讓她難以接受,她去質問我,而我卻有一搭沒一搭的東拉西扯。為了讓她死心,我很快交上了女友,又很快換掉,足實變成了花花公子,這樣的結果並不是我想要的,因為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會不經意的拿現任女友和白雪相比,而且每次心裏的白雪都會贏。


    白雪曾經無數次爭取過,但是因為我表麵上的放蕩不羈,而徹底的放棄。


    大二,白雪變了,又變成以前那個什麽事都毫不在乎,驕橫跋扈的白雪,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她也開始交男友,與其說交男友不如說換男友,而且經常在我眼前,摟摟抱抱,故意做親密曖昧的樣子,但我也裝作看不見。雖然不是個滋味。


    為了不知所以的逃避,我轉到另一所學校。


    畢業後,很快就在城市裏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我的心情也逐漸好了起來。但聽說白雪結婚了的那晚,我喝醉了,一塌糊塗的醉了,也許醉了就可以忘記一切。


    人就是這樣的,為了基本的生存而四處奔波。


    我也是這樣的,為了租到一處便宜房子,走遍城市的每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信息,功夫不複有心人,終於找到了!


    當我搬家的第二天,我才驚訝的發現,不如說我們驚訝的發現,白雪竟然就住在我的樓上,如果想知道尷尬是什麽滋味,那你就去想像一下我和女友、她和丈夫在灰暗狹窄的樓道裏相遇的感覺。


    說實話我實在想不起來當時到底說了什麽樣麻木虛偽的客套話,真的,到現在也想不起來。隻是覺得她的丈夫很眼熟。


    三天後,我收到一封奇怪的信,沒有回信地址,甚至封皮上麵的字都是出自機器。裏麵是一張有許多折印的紙,打開卻看到裏麵隻寫了當時的年月日,並沒有其他字跡。


    從那天起,我每天都會受到這樣的怪信,因為知道這信沒有惡意,也慢慢懈怠起來,但每封信我都會好好保存。這段時間,我也經常會碰見她和她的丈夫,僅僅是敷衍的打下招呼,然後就各奔東西了。


    可最讓我頭痛的是經常到晚上,就會聽到樓上因為“親密行為”,而發出很清晰、很放肆的女聲,這種折磨讓我難以合眼。當我摸清規律後,每到日子就會喝的酩酊大醉,爛醉如泥。


    信還是不間斷的收到,那樣的信封、那樣的信紙……


    一次女友很興奮的給我打電話說:“楊春,我終於知到了,你那個同學白雪的老公像誰了。”“像誰?”我忙問。“像你啊!長真的很像啊。”我聽著電話對麵“嘟嘟”的忙音很久,很久……


    當我受到第200封信時,白雪就像煙一樣的搬家了,悄無聲息,杳無音信,而且信也沒有再寄了。


    那段時間我感到十足的空虛,用漫無邊際的走來消磨時光,我真的希望在某一條小街,某一條小巷,甚至是我最不喜歡逛的商場,隻要可以見到白雪的麵容,哪怕是一瞬,我就會滿足。


    160天後,當我正一人獨醉時,我所謂家的門鈴令人討厭的響個不停,打開門,是一個憔悴的男人。


    我們對坐著,沉默著,卻又在同時張開嘴說話,他停住了表示要我先說,我喝了一口啤酒:“白……雪……她還好嗎?”男人沉吟了片刻,長出一口氣說:“也許吧!也許在那裏她會好過些。”我仿佛是有預兆似的急問:“在哪裏?”男人說:“你知道的,她家的遺傳病……”我艱難的控製住顫動的手,把酒瓶放在茶幾上。男人拿出一個盒子說:“這是白雪最後要給你的165封信,這是她最後的囑托,還有一樣她讓我……親手給你嗯……請你站起來。”


    我恍惚順從著站起來,一個清脆的耳光打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緊接著狠狠的一拳打在我的小腹,我摔倒在地上,站不起來。


    男人麵無表情的說:“這一巴掌也是她的囑托,她想問你為什麽要這樣對她,她恨你,卻忘記不了你。而這一拳是我給你的,你讓我嫉妒,讓我仇恨,你為什麽不珍惜她,她是個好……”這時男人哽咽了,臉滿是淚水的抽搐。他猛地摔門而去,在樓道裏大喊著:“我是個失敗者,我是個代替品,他有什麽好的……”


    如果死是痛苦的,那麽我寧願死。


    我把165封信全部打開,隻有最後一封信歪歪扭扭的寫著字,我想應該是在病床上寫的。


    楊春:


    你看到信時,我想我已經不在。我真的不明白為什麽你這樣的變化。為什麽?我自問了很多年,沒有答案,無論怎樣也回不到以前歲月,我很懷念,你呢?你和其他女孩在一起時,我真的好嫉妒,好吃醋,當你離開時,我想過去死,但怕見不到你了,又沒了決心,是不是很傻,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是0。


    你是個粗心的人,一定沒有發現那些信紙是疊好的紙鶴又拆開的,我答應過你給你疊365隻紙鶴的。真好笑,我發現你的女友很漂亮,真的很漂亮,我不是恭維她,因為我下麵想說的是,她長得真像我,真的好像。我知道你忘不了我,我也是。是不是該說再見了,不,是永別了。


    對你女友好一些呦!


    很愛很愛很愛你的白雪


    我呆呆的坐著,淚水決坻般難以收拾,把打濕的信紙一張張的還原成原來的樣子。


    看著滿地欲飛的紙鶴,那段歲月一幕幕的像是一台放映機般閃現在我的腦海。


    奶奶沒有錯,她想讓自己的孫子幸福,白雪更沒有錯,去愛難道錯了嗎?隻有我是錯的,錯就錯在沒去珍惜著短暫的時光,沒去享受這份難得的愛,更沒有去愛自己所愛的人,讓所有人痛苦。


    但一切已經過去,像風……


    看著床後牆上我和妻的結婚照,這才發現,妻真的很像很像白雪……


    “你在看什麽?”妻問,我笑著說:“沒什麽?看你很美。”妻笑著說:“真沒正經。”我打叉著問:“你們小時候愛玩什麽?”妻子“嗯”的想著說:“跳皮筋啊!折紙啊。”我忙問:“折紙?”妻說:“是啊!折紙我最在行了,而且我們女孩子還有傳說,隻要為心愛的人折365隻紙鶴,那麽無論兩人相隔多遠都會在一起,這可是我們女孩間的秘密哦。”我若有所思的說:“是嗎?”妻活潑的拉住我的手說:“走,我們去疊365隻紙鶴,讓我們永遠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我看著窗外如血的斜陽低吟著說:“是啊!永遠……”


    這是我高畢業那年寫的,很多情節也許會在《我的桃花劫》中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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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篇小說逆風也曾嚐試過,後來才自以為是的去駕馭長篇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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