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虞是個想幹什麽就立刻去幹的人, 效率極高, 一點也不拖遝。


    他平靜的和病床上的喬女士開口:“媽, 我們倆去結個婚,很快回來。”


    喬婉蓉:“噢噢好……啊?!”


    喬婉蓉一時之間有點結巴:“倒倒倒也不必這麽迅速。”


    駱虞:“反正早就已經決定好要過一輩子了,什麽時候領都一樣,我們先去啦, 你有什麽不舒服的話,立刻給我們打電話, 我們早去早回。”


    池穆:“嗯, 阿姨如果有不舒服, 一定要叫護士。”


    喬婉蓉:“我不可能會不舒服!我現在精神倍棒!甚至可以跳一曲廣場舞!”


    駱虞:“你還是給我老實躺著吧。”


    於是就在喬婉蓉一臉玄幻的表情裏, 駱虞和池穆去登記了。


    拿到新鮮出爐的紅本本的時候,駱虞摸了摸照片,也有一種不真實感。


    忽然變成已婚人士,這種感覺其實也還不賴。


    剛剛走馬上任的駱夫人拉著駱虞就往一個地方走, 讓駱虞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駱虞:“幹什麽去?”


    池穆:“買戒指。”


    池穆之前已經訂做好了戒指,隻不過一直在等著送出去,這次事發突然, 戒指還留在學校那邊的家裏, 但池穆一刻也不想耽擱,現在立刻馬上就想讓駱虞戴上戒指。


    有錢在某個時刻是可以為所欲為的,比如此刻戒指可以隨便挑。


    駱虞挑了一對看著比較喜歡的對戒, 給池穆戴了上去。


    池穆握著他的手, 將那代表愛情束縛的戒指, 也戴進了他的手裏。


    駱虞拍了紅本本和交握的手,發了個朋友圈。


    【已婚。】


    幾分鍾之後,駱虞的手機響了。


    丁睿思:“我草我草我草!不是吧,你們速度怎麽這麽快?這怎麽一點先兆也沒有,說結婚就結婚?”


    駱虞:“我預熱的難道不夠久嗎?”


    說起來他們這個戀愛也談了有五年吧,結個婚那還不是正常的事情。


    丁睿思:“我有點發懵,但是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麽不對,結婚快樂!婚禮什麽時候辦啊?在哪兒啊?幾桌啊?孩子是男是女啊?生不生二胎啊?”


    丁睿!睿思反應過來之後樂顛顛的,連珠炮似的詢問。


    駱虞:“就你這嘴的速度,請你當婚禮司儀怎麽樣?”


    丁睿思:“好啊,不過收費啊。”


    駱虞:“想得倒挺美。”


    丁睿思:“嘿嘿,不過你們婚禮到底什麽時候辦啊?”


    駱虞:“可能要一段時間之後。”


    丁睿思:“啊?為什麽啊?”


    駱虞臉上的笑意略淡:“有些事情,要先解決掉。”


    比如池穆的父母。


    池穆家在這幾年可沒安生過,駱虞對他們的觀感非常不好。


    池穆為了早點還清養育之恩,所以一直在家裏的公司裏打工,也在不停的忙著自己的事業,同時還要肩負學業。


    池穆老爸有一個合作商是一個風流的oga,平生就喜歡好看的alha,池穆老爸那個合作談不下來,就讓池穆去和那個合作商喝酒吃飯。


    商場上也有潛規則,那個oga表示對池穆很有興趣,睡一覺的話,工作的事完全好商量。


    池穆當然不願意,冷著臉走人了。


    池穆爸爸明知道池穆有對象,而且還是完全契合點對象,還命令似的讓池穆去,並且說這隻是一個豔遇,甚至還是好處,何樂而不為。


    池穆當然沒給麵子,駱虞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真的是又氣又惡心。


    池穆老爸把池穆當什麽?一個完完全全的斂財工具嗎?


    他明明是一個獨立的,活生生的,有自己思想的人。


    雖然生育了他,但是根本就沒有盡到父母的責任,按照喬女士的話來說,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為父母。


    他們把孩子帶到世界上,卻不給他一絲一毫的愛,甚至是虐待苛責,僅僅隻是把孩子當成一個工具,這樣的父母有什麽資格被孩子尊敬?


    駱虞並不著急婚禮這些事情,他可以等池穆把所有一切束縛他的東西給解除,然後高高興興的和池穆結婚。


    丁睿思掛了電話之後,餘曉雙的電話又擠了進來。


    餘曉雙:“哥哥哥!婚禮什麽時候我給你當伴娘!”


    駱虞:“再看吧,等我們商量一下再說,喜糖你這份是跑不了的。”


    除去之前的親朋好友之外,大學的好友們也紛紛發來了信息,別!的什麽都不說,上來先三個感歎號。


    不少是問婚禮是什麽時候的,駱虞和池穆商量了一下。


    池穆:“下下個月。”


    駱虞:“這麽快?”


    池穆:“我已經準備了太長時間了,已經足夠了。”


    池穆緊握著駱虞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他為這一天已經準備太久太久了,從初中開始,到研一,一直未曾鬆懈,等的就是帳徹底算清的那一天。


    喬婉蓉本來在第二天就想出院,說自己沒有什麽太大問題,想讓駱虞和池穆早點回去上課,駱虞看著她腦子上纏著紗布,用眼神把她逼了回去。


    喬婉蓉想那麽快出院當然不可能,完全就是在強撐,她也就乖乖的醫院養傷,不過讓喬婉蓉把駱虞的病房從單人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


    原因是一個人養傷時間太寂寞了,根本沒有人可以嘮嗑,而且她現在人逢喜事精神爽,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兒子結婚了。


    有這樣的精神勁頭,喬婉蓉恢複的很快。


    駱虞在第二天的時候就催著池穆回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了,他則是在這邊守了五天才回去繼續上課,臨走之前囑咐喬女士不要忘記跳廣場舞強身健體。


    喬女士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結了婚的日子跟之前其實真的沒有太大的區別,駱虞還是跟著導師在實驗室裏麵繼續埋頭早就寫報告寫論文,池穆因為要收網交接,所以比以往更忙碌。


    駱虞偶爾會等他等到深夜,然後放出自己的信息素,讓池穆在繁重的忙碌中,得以好眠一晚。


    真正的愛情是不需要每天緊密的粘在一起的,就算他們為各自的生活忙碌著,也知道他們是彼此相愛的。


    池穆去家裏談論那一天,引起了池家的震蕩。


    池穆父母幾乎是不可置信的,不相信他們聽到了什麽東西,池父更是拍桌怒道“不孝子”。


    池涵朝更是在旁邊惴惴不安,想要碰一碰池穆的衣角,卻被池穆躲開。


    池穆:“這是我列的賬單,每一筆都在上麵,我按照利息償還,今後可以斷一幹二淨。”


    池穆甚至都不擔心在這家公司的股份問題,他根本就沒有。


    池父大怒:“混賬東西,你以為養育之恩血緣親情可以用金錢來算嗎?你這是大逆不!不道!”


    池穆挑眉:“親情?我們之間有那種東西嗎?”


    池母:“你好歹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為了生你我耗費了多少精血,這些東西你以為用錢就可以償還清嗎,我們這些年對你不好嗎?供你吃供你穿,這樣的生活你知道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嗎?”


    池穆仍舊平靜:“如果可以,我寧願不從你的肚子裏出來。”


    童年帶給池穆的創傷無疑是巨大的,他從這個世界裏感受不到愛,甚至以為這個世界本該這樣,但偏偏其他人不是這樣。


    池穆在幼年時期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否定自己的,父母不會誇讚他,保姆不會肯定他,周圍的小孩也不願意和他玩,世界就像冰冷的水泥室,陰冷又灰暗。


    直到另一個小孩會不斷的挑釁他,他生機勃勃,像野蠻生長的幼獸,靠近他的身邊,或許還會被他的光芒燙到。


    那是池穆第一次打架,那個小孩沒打過他,被家長拉走的時候還滿臉不服氣。


    “算你厲害,不過你給我等著,我駱虞明天就把你幹趴下!”


    池穆想,或許那是他有意識以來,收到的第一句肯定。


    命運或許就是這麽神奇,池穆從沒想過他們還能再相遇,也從未想過可以有白頭到老的結局。


    在他今天來之前,駱虞還給他打了氣。


    ——那幫傻逼說什麽你都不要生氣,說什麽都不要動容,你就擺出你一如既往的高冷形象,看著他們無能狂怒就行了。


    池穆想到駱虞,不自覺地勾了勾唇。


    池父:“我是不會答應的,你隻要一天是我的兒子,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兒子!”


    池穆:“我說了,我今天隻是來通知你,你無權更改我的決定,池先生。”


    因為是血親而生,斷絕親子關係在法律層麵上是不存在的,沒有任何的法律程序可以斬斷他們之間的關聯,但那沒有所謂,池穆隻是來通知,和對方劃清界限。


    池穆:“我們從今以後沒有任何關係,不過要是池先生,如果你們到了應該安享晚年的年紀,卻潦倒落魄需要告我沒有支付贍養費的話,我也會盡義務把你們送進養老院的,僅此而已。”


    池母拿起來旁邊的花瓶,朝著池穆的方向砸:“那就如你所願,滾出去!出去了你就別想回來!以後的遺囑上你!一分錢都分不到!”


    池穆:“不需要。”


    池母:“滾!”


    花瓶碎裂在池穆的腳邊,一如這麽多年來他們的親子關係。


    池穆毫不留戀的離開了這裏,離開家門的時候,滿臉愉悅,一身輕鬆。


    駱虞和池穆的婚禮,在西江舉行。


    大學的三個室友受邀來當了伴郎伴娘,駱虞還請了要好的研究生師兄師姐們。


    婚禮的細節都是池穆一手敲定的,因為駱虞都可以。


    就算當了這麽幾年的oga,駱虞本質還是個懶得在小細節上費心思的人,反正這樣的事情池穆比他細心的多,他當然願意全部交給對方去辦,省心省力還開心愉快。


    請帖也發給了高中的班主任和老同學們,婚禮定在了5月20號。


    丁睿思在那一天打扮的西裝筆挺,特地做了個帥氣的造型,因為他是alha,所以站在池穆那邊。


    在開始之前,他還特地和今天的一位準新郎駱虞溝通了。


    丁睿思:“虞哥,打個商量,等會兒丟捧花的時候,你能不能丟得準一點,拿出你打籃球的那種精準,砸在我身上,謝謝。”


    是的,這麽幾年過去了,一直嚷嚷著要談戀愛的丁睿思同學,還是一個單身狗。


    他在大學裏也不是沒有談過戀愛,談了三次,但是每一段維持的時間都不長,都是以分手作為結果。


    丁睿思也納悶,他也沒做渣男,被發好人卡就算了,還要被別人綠。


    駱虞指了指自己:“我還要做丟捧花這麽娘的動作嗎?”


    丁睿思:“虞哥,這可是傳遞幸福的火炬啊!”


    駱虞正在被造型師做發型,一邊和丁睿思嘮嗑:“行,記得記得,不過你最近怎麽樣,上一個不是辭職了嗎,現在找到工作沒?”


    丁睿思:“找到了,打算先做兩年英語老師吧。”


    駱虞調侃他:“你爸也同意?他不是一直希望你實現什麽遠大的理想抱負,甚至希望你是當個翻譯官什麽的?”


    丁睿思:“我爸已經老了,打不動了,他也管不著我了唄,也沒必要跟我強著,反正到時候不舒服的隻有他。”


    駱虞:“行,你自己弄的高興就好了,不過想想,你居然也要去教書育人了,真是有點恐怖。!。”


    這誰能想到呢,吊兒郎當的丁睿思也要去當老師了。


    就像駱虞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學物理,並且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


    婚禮那天的細節,事後駱虞其實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隻記得那天的紅毯,鮮花,鋼琴曲,歡笑的人群,還有池穆。


    喬女士在那天打扮的特別好看,特別的端莊雍容。


    因為他爸爸走了,所以挽著他的手的是姑姑駱鳳禾。


    那天的池穆也特別帥,駱虞想,對著那麽一張朝夕相對的臉,應該怎麽看都已經熟悉了,但是那天的池穆還是給他很不一樣的感覺。


    說不上來,總之就是有點心跳加速。


    比去蹦極去飆車,加速的還要厲害。


    池穆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胸前別著一隻紅玫瑰,清俊的眉眼如淡墨山水,眼眸深邃。


    到說誓詞的時候,駱虞已經做好了,聽到“無論貧窮還是富貴”的準備了,“我願意”三個字在他腦海裏過了好多遍,但是意外的,是池穆拿過麥克風開口。


    他站在他的對麵,距離不過咫尺,他注視著他的眼眸,一如過去無數個日夜。


    那裏深邃遼闊,駱虞有時也讀不懂,但此刻那眼裏湧動的深情,他看的分明。


    他想起丁睿思曾經念過的酸詩,喜歡一個人就算嘴裏不說,愛意也會從眼睛裏跑出來。


    “駱虞,我一直認為你是命運賜予我最好的禮物,我想要今後這一生你的所有都與我相關,我的所有都與你密切,無論生老病死,”池穆似乎是有些緊張,聲音不複以往的清朗,“嫁給我,你願意嗎?”


    坐在底下的親友們紛紛把目光投注到了駱虞的身上,等著他的反應。


    “你這詞寫的真酸,”駱虞勾唇,“但我願意的不得了。”


    他扣住了池穆的後腦,主動的吻了上去。


    底下的歡呼沸騰聲掩住了池穆的喟歎,他加深了這個吻,在結束之後,將駱虞擁在了懷裏。


    喬女士看著他們,笑著擦了擦眼淚。


    “其實還有更酸的,但是太著急了想快點說,”池穆在駱虞的身邊耳語,神情愉悅,“我的無可代替,我的此生摯愛。”


    他在駱虞的耳垂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蓋上了自己的專屬印章。


    。”


    這誰能想到呢,吊兒郎當的丁睿思也要去當老師了。


    就像駱虞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學物理,並且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


    婚禮那天的細節,事後駱虞其實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隻記得那天的紅毯,鮮花,鋼琴曲,歡笑的人群,還有池穆。


    喬女士在那天打扮的特別好看,特別的端莊雍容。


    因為他爸爸走了,所以挽著他的手的是姑姑駱鳳禾。


    那天的池穆也特別帥,駱虞想,對著那麽一張朝夕相對的臉,應該怎麽看都已經熟悉了,但是那天的池穆還是給他很不一樣的感覺。


    說不上來,總之就是有點心跳加速。


    比去蹦極去飆車,加速的還要厲害。


    池穆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胸前別著一隻紅玫瑰,清俊的眉眼如淡墨山水,眼眸深邃。


    到說誓詞的時候,駱虞已經做好了,聽到“無論貧窮還是富貴”的準備了,“我願意”三個字在他腦海裏過了好多遍,但是意外的,是池穆拿過麥克風開口。


    他站在他的對麵,距離不過咫尺,他注視著他的眼眸,一如過去無數個日夜。


    那裏深邃遼闊,駱虞有時也讀不懂,但此刻那眼裏湧動的深情,他看的分明。


    他想起丁睿思曾經念過的酸詩,喜歡一個人就算嘴裏不說,愛意也會從眼睛裏跑出來。


    “駱虞,我一直認為你是命運賜予我最好的禮物,我想要今後這一生你的所有都與我相關,我的所有都與你密切,無論生老病死,”池穆似乎是有些緊張,聲音不複以往的清朗,“嫁給我,你願意嗎?”


    坐在底下的親友們紛紛把目光投注到了駱虞的身上,等著他的反應。


    “你這詞寫的真酸,”駱虞勾唇,“但我願意的不得了。”


    他扣住了池穆的後腦,主動的吻了上去。


    底下的歡呼沸騰聲掩住了池穆的喟歎,他加深了這個吻,在結束之後,將駱虞擁在了懷裏。


    喬女士看著他們,笑著擦了擦眼淚。


    “其實還有更酸的,但是太著急了想快點說,”池穆在駱虞的身邊耳語,神情愉悅,“我的無可代替,我的此生摯愛。”


    他在駱虞的耳垂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蓋上了自己的專屬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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