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林珊因為方可欣這個親密無間的朋友而對人生略感滿意。可是某一天,當她得知她的好朋友銷聲匿跡時,她頓時感覺到了世界的荒蕪和悲涼,甚至還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沒有方可欣相伴的漫漫人生路,她還能找誰傾吐心事,與誰在無眠的長夜徹夜長談?


    林珊剛開始得知方可欣離開的消息,是源於一份送到家門口的快遞。


    還穿著睡衣的她,惺意朦朧的接過阿琪幫她簽收的快遞,看到寄件人的名字時,心裏就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從她認識方可欣三年來,她深知方可欣不是那種沒事故弄玄虛的人,她用快遞的方式送東西過來,一定非比尋常!


    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拆開郵件一看,林珊的心情一下變得沉沉甸甸,郵件的東西很簡單,是一串鑰匙和一封信。


    那串鑰匙,林珊很熟悉,是方可欣平時天天帶在身上的東西,是店裏大門的鑰匙和車鑰匙。昨天,方可欣曾把那串鑰匙交給她,她沒收下。可今天,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再次回到她手裏。


    匆忙拿起那封信,展開,掃了一眼,林珊的眼眶紅了。


    方可欣在信中告訴她,她外出旅行去了,精品店和車就暫時交給她打理。


    娟秀的字跡,寥寥的幾句話,道出了方可欣的決定和她的逃避的心情,可它卻沒告訴林珊她是為何要在這座熟悉的城市隱身?


    在收到這份郵件之前,林珊一直以為她有那份能力幫助好友走出心情的低穀期,可看到眼前的鑰匙和信紙上熟悉的字跡時,她開始懷疑她和方可欣的那份友情中,她到底投入了多少情誼?


    作為好友,她竟然不知道方可欣到底出了什麽事?就連昨天她的強顏歡笑,她也隻當是她開解成功了。


    自責的捏著有些紮手的鑰匙,林珊拿出昨晚掉進水裏的手機,給方可欣撥了一通電話,可手機裏卻傳出了‘呼叫用戶已關機’的提示音。


    可欣,你這個笨蛋,即使有天大的事,你告訴我一聲會死嗎?為什麽就這樣一聲不吭的就走了?你真把我這好朋友當成空氣了麽?


    凝望著拆開的郵包,林珊呆坐在客廳裏,半響也沒發生一點聲響,去探望受傷的外孫回來的曲思思,進屋便嚇住了:“乖孫媳婦,你這是怎麽啦?哪裏不舒服嗎?我馬上叫醫生來!”


    “奶奶……我沒事!”


    難過的止住曲思思撥打電話,林珊眼睛更紅了,唯一的閨蜜走了,以後不開心的時候,誰又來安慰她?那些不方便給姐姐說的話,又該說給說聽?以後……


    以後,她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遇到像她那麽好朋友?


    出身豪門的她,自小朋友都不多,交心的更是少得可憐。在k市,除了薛冬城,方可欣可以說是她真正唯一的知己,可,如今她也走了。


    雖然她也暗暗告訴自己,可欣離開一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可一想到她孤身一人到處漂泊,她心裏就堵得慌。她嚐過那種浮萍一般,生活在某個城市裏的日子,她不希望可欣受苦。


    “還說沒事?你看你都快哭了。”


    曲思思心疼的繞過腳邊所有障礙物,來到林珊邊上,攬住了她瘦弱的雙肩。


    她這樣子好讓人疼惜!


    雖說沒了初見到她時的針芒,可曲思思還是喜歡那個時候的她,古靈精怪,朝陽一般蓬勃的精神頭。她堅信,隻有在那種狀態下,她的曾孫才是最健康的!


    “奶奶,我要出去一趟。”


    突然想起什麽,林珊站起身,握著方可欣那串鑰匙,迅速回了臥室換了身衣服。


    因為昨晚上官騰打傷陸風的事,並不希望林珊出去的曲思思,沒有阻攔她的行動。


    目前的情勢,她覺得林珊還是不要和陸風走得太近為好,畢竟上官騰和陸風都是她疼愛的孫子,她不想看到兩兄弟因為一個女人產生了矛盾。(..tw好看的小說)


    別的事情,她還可以仗著她是長輩,倚老賣老的獨裁獨斷。可感情這事,她管得了兒子那一輩,卻管不了孫子這一輩。即使自己想管,也管不了啊!上官騰還稍微好一點,可母親早亡的陸風呢?他就像一匹難以馴服的野馬,縱使你有通天本事,隻怕對付他也是束手無策。


    那天的家宴,她算是見識到了他的不羈和離譜。也難怪,上官騰會對他大打出手。


    在曲思思的叮囑聲裏,林珊拿著包出了門,直接奔向了她和方可欣的店子。


    昔日準時開門的精品店,今日一反常態,大門緊閉,店前的車位上,赫然停放著方可欣的紅色愛車。


    她曾說過,紅色代表熱情奔放,可林珊現在看來,竟覺得有些刺眼。


    店子還在,車子也在,好朋友也在,可她呢?她現在在哪裏?


    昨晚她就決定好了要離開麽?虧她在和自己聊天的時候還裝得那麽若無其事。


    原來我一直都不了解她!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珊姐,你知不知道我表姐去哪裏了?我舅媽都快急死了!”


    在林珊呆望著方可欣留下的愛車,滿心自責的當頭,有這樣一抹聲音焦急的在身側不遠處響起,尋聲望去,卻是方可欣的表妹於曼箐。


    於曼箐是方可欣姑姑的女兒,今年二十二,生得乖巧可人。精品店開張的時候,她還來店裏幫過忙,所以,林珊對她還是有些深刻的印象。


    聽她如是說,林珊更加為方可欣擔憂了。連家裏人都隱瞞著行蹤,想必這次她遇上了過不去的坎兒。


    到底她攤上了什麽事?


    憂心忡忡的搖搖頭,林珊拽緊了手裏的那串鑰匙,“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她離開的事。”


    “都怪我!要不是我,可欣也不會這樣傷心。”


    這時,一個男音突然漂浮了過來,林珊抬眼一看,這才發現原來是跟在於曼箐身後的一個二十五六的男人。剛才隻顧著思考可欣的事,她沒有留意到這個男人。


    “他是……”


    看著走路有點瘸的男人,林珊心裏布滿了疑雲。從來沒聽可欣說過她有一個殘疾朋友,而這個男人眉宇間浮現的自責和焦慮,顯然又表示了他和可欣的關係非同一般。


    到底,那個傻女人對她瞞了多少事?


    “他叫陽添,是前些日子親戚介紹給表姐的男朋友。”


    微微垂著眼簾的於曼箐,代替正要張口回答的男人解釋了。


    隻不過,她不安的絞著手指的動作,沒有逃過林珊雪亮的眼睛。


    “他是你的男朋友吧?是你們把可欣氣得離家出走,對吧?”


    冷冷的盯著抬頭訝異望著她的於曼箐和那個叫做陽添的男人,林珊苦澀的眨了眨有點濕潤的雙眸,為可欣感到了不值。


    有些人,一眼都能看穿,有些事,一眼就能明了。因為,她是局外的人。而可欣,卻入了局。


    “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了!我為了挽回我和蔓菁的感情,利用了可欣來刺激……”


    陽添歉意然然的懺悔著,像一個等著上帝來拯救的信徒,即便他要懺悔的人並不在這裏。


    “卑鄙!”


    林珊原想著是不是去機場,火車站,或者長途汽車站再找找方可欣,可聽到陽添那番馬後炮一般毫無實際意義的話語,她心裏的怒火,像是滿在晾曬很久的引線突然被燃,瘋狂燃燒了起來。


    這一生,她最恨兩種人。一種是自以為看明白了任何事,不給別人解釋就輕易下決定的人,第二中就是利用女人達到目的的人。


    這兩種人她都見識過!如是相提並論,後者,她更加深痛惡絕。


    所以,當林珊咬牙切齒的吐出那兩個嚴肅的字時,她嬌弱的身體已經向陽添撲了過去,隨身拎著的包也被他當作了武器敲打在了陽添的身上。


    他不說後麵的話還好,這一說,她就不能不替方可欣揍上他一頓!就像當初她們說起上官騰時,方可欣很夠義氣的幫她咒罵上官騰一樣。


    “珊姐,你消消氣!他上次出了車禍身體還未複原,你就別再打了。”


    於曼箐雖然覺得對不起表姐,可看到男朋友挨打,她還是心疼的上前抓緊了林珊揮包揍人的手臂,試圖將她拉開。


    正在氣頭上的林珊見於曼箐還敢過來護駕,心裏的怒火燒得更旺,甩動著手臂上的那雙手,她抬腳就朝陽添狠狠的踹了過去。


    腿上受傷的陽添一見這來勢洶洶的一腳,趕緊往後退了退。


    誰曾想,他的避讓,讓用力過度的林珊,這一腳落了空,加上她剛甩開於曼箐的手,失去重心的她竟站立不穩,摔倒在了地上。


    “哧”的一聲,林珊倒吸了一口冷氣,忍下了差點叫出口的呻吟。


    “珊姐,你沒事吧?”


    於曼箐惴惴不安的看著林珊,想伸手扶一把,卻又有些不敢,一時間隻好為難的杵在那裏,有點不知所措。


    雙眉緊蹙,林珊揉了揉傳來錐心痛楚的腳踝,努力想從地上爬起來,可剛一動,那痛苦像是擴散到了全身似的,竟完全使不上勁兒。


    “林小姐,我送你去醫院吧!”


    站在邊上看出了不妙的陽添,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伸出雙手想要攙扶林珊起來,就在這時,一隻粗壯有力的手臂將他推向了一邊,“滾!別讓我再這個城市見到你們這對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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