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哈娜的判斷是錯誤的,部隊在臨近山頂的時候遭遇到猛烈的火力狙擊,唐刀等人由於是救護隊伍,在遠離正麵戰場的半山腰的位置,看不到戰場的真實情況,隻能聽到海濤聲浪一般的槍聲,一陣比一陣更緊,後來,中間夾雜著爆炸聲,哈娜的臉色蒼白,嘴裏喃喃地說道:“不好,戰鬥開始升級了。(..tw無彈窗廣告)(..首發)”


    不用她說,唐刀也聽得明白,的確是升級了,不但爆炸聲密集起來,傷員也源源不斷被送回來,他的身邊隻有少量的消炎直通藥品,準備是用來做七個人的外傷治療,而且,隨身攜帶也不允許帶著太多的藥品,很快,就被十幾個傷員用光了,聽哈娜說,這些傷員都是在危急的情況下被救援下來的,沒救下來的人已經戰死在戰場上了。


    到了天黑之後,孟國的特戰隊員已經有二十八人傷亡,傷者十一個,死亡人數增加到十七個,他們的頭領赫曼的肩膀上也中了一槍,現在隻有孟國的四個女兵和淩雲等人還完好如初,不是淩雲等人驍勇善戰,而是他們沒有衝在最前麵,他們身上的避彈衣也成為最重要的一個籌碼。


    正所謂的驚喜和悲哀是一起來的,這一麵有孟國特戰士兵巨大的傷亡帶來的隱憂,也有高興的一麵,隨後趕來的特戰士兵有挪威、文萊、馬耳他、老撾、羅馬尼亞、格魯吉亞、墨西哥、岡比亞、芬蘭、日本、朝鮮、阿曼、捷克、烏克蘭、洪都拉斯等二十多個國家和地區的特戰士兵,人數也急劇上升到三百多人。


    這一次,唐刀的眼界大開,沒有想到,這裏居然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聯合國組織,他們乘著夜色展開更加猛烈的攻擊,到了半夜時分,已經攻占了第一道防線,這才知道,把守在上麵的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士兵,這是世界上最精銳的部隊之一。


    戰果是明顯的,美國的海軍陸戰隊開始敗退了,可是,小小的聯合國部隊也付出了高昂的代價,死亡人數達到了一百多人,傷者也在一百人以上,他們這些國家和地區跟孟國一樣,沒有帶來專職的醫生,所有的傷者依靠唐刀一個人來救治。


    傷藥也是各種各樣的,都是各國部隊上使用的急救包,唐刀盡量減少使用消炎藥品,用毫針刺穴來止痛,所有的手術都是取出子彈和彈片,斷肢少腿的人隨時可見,他把一百多個傷者做了救治之後,也贏得了一個綽號“和平鴿”他本來以為這些人能給他一個聖醫什麽的名字,沒想到竟然是一隻鴿子。<strong>txt全集下載.80txt</strong>


    這一天,誕生了兩個奇跡,一個是,很多有敵對情緒的國家和地區的特戰士兵沒有把敵對情緒帶到這裏來,而是在一起緊密協作,聯手戰鬥,第二個奇跡是,傷兵沒有一個死亡的,隻要是抬下山的人,都被救活了,有一個士兵甚至身上中了六槍,都被唐刀救活了,人人都知道,唐刀的醫術十分高明,隻要能活著來到這個臨時搭建起來的醫院裏,就有了活下去的資格。小小的救治診所成為戰場上一個最溫馨的港灣,可是,這裏的蚊蟲也是很多的,身體不能動的傷病員最是受罪,成群的蚊蟲上前叮咬。


    唐刀的手法極快,一個傷員被抬上來,他略略一檢查就知道了子彈在身體的什麽位置,毫針迅速插下去,隨後就開始取子彈,隻要三五分鍾就完成一台手術,手法嫻熟,讓人看不清他是怎麽做到這麽迅速的手法的。


    哈娜和樂蕾等人在一旁幫他做消毒處理和遞傳工具,到了後半夜的時候,哈娜和樂蕾實在堅持不下去了,都去休息了,隻有唐刀一個人還在忙著,伺候他的人換成了身上有輕傷的士兵,嚴重受傷的士兵被放在附近臨時搭建起來的一個個帳篷裏麵。


    又一個傷者被送了進來,唐刀驚訝地看到,他竟然隻有一條胳膊和一條腿,還沒有死去,由於失血過多,傷者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送他來的士兵用英語說道:“是他首先攻上去的,手裏抱著四個手雷,跟上麵的守軍同歸於盡了,我們衝上去才發現,他竟然沒有死,急忙把他抬了下來。”


    聽到這樣的介紹之後,唐刀對這個士兵很是佩服,隻有抱定了必死的決心的人才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他迅速給傷者止血,這裏沒有驗血設備,他喚醒了傷者之後,問道:“報上你的血型。”


    “ab。”


    是ab型血?唐刀沒有一點猶豫,大聲喊道:“誰是ab型血型的?”


    當下有兩名傷員舉手說道:“我是,我是ab型血型的。”


    唐刀說道:“抽你們每一個人20血液出來救治這個人,你們願意嗎?”


    “沒問題。”


    傷員給了他肯定的答複之後,唐刀立即抽血,用針頭紮進他們的血管,直接輸血,連血液裏麵是不是有病菌也顧不得了,這些人都是各個國家地區精挑細選出來的士兵,應該沒有血液方麵的傳染病,他們的身體都是健康的。


    唐刀這邊給受傷的士兵做斷肢手術,先是封閉了大血管,再把匆匆包紮的紗布解開,給傷者換上新的藥品,仔細按照規範的手法包紮起來,做完這一切之後,唐刀摸了摸傷者的脈搏,發現脈搏還是很微弱,心裏覺得奇怪,他看到傷者的頭部有一個血塊,急忙做了檢查,這才發現,那不是血塊,而是一個寬約五厘米長短的鐵皮鑲嵌在上麵,由於這塊鐵皮帶著灼熱的溫度插進傷者的頭部,以至於把傷者的皮肉烤熟了,這才沒有引起大出血,也被人忽視掉了。


    唐刀吸了一口冷氣,這樣重的傷勢,在條件簡陋的臨時診所裏很難繼續活下去,他低頭看了看這個男子,是亞裔的麵孔,帶著微笑,正在注視著他,唐刀低聲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龜田雄一。”


    “日本人?”


    “是的。”


    “我有一個女朋友也是日本人。”唐刀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日本跟中國的恩恩怨怨綿延了一個世紀之久,他不但有了一個日本的女朋友,現在,還要為一個日本的士兵救治傷勢,這如果讓國內的憤青知道了,一個結結實實的漢奸帽子一定會扣在自己的頭上,救?還是不救?


    救了他,這麽重的傷勢,不一定會活下去,不救,這個人一定會死去的。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傷者龜田雄一微笑著說道:“我的女朋友是中國人。”頓了頓,他繼續微笑著說道:“她很美,很漂亮,我很愛她。”


    “是嗎?”唐刀下意識地問了一句,心裏馬上做了決定,救他,不是因為他的女朋友是中國人,而是,就是救活了龜田雄一,他也是一個身體有殘疾的日本人了,不會有太大的作為,而且,龜田雄一今天的所作所為已經證明,他是一個合格的士兵,這樣的人,倒在戰場上,沒有理由不去救治的。


    唐刀觀察了一下龜田雄一的頭頂上的傷口,暗叫一聲僥幸,是龜田雄一僥幸,這也就是遇到了自己,換一個醫生,這條小命就要送掉了,他用八根毫針插進龜田雄一的頭顱裏麵,包括止痛的和止血的毫針。


    這塊鐵皮很可能是龜田雄一衝進戰壕的時候拉響手雷之後,爆炸的手雷彈皮鑲嵌在他的頭上的,稍微力道嚴重一點,龜田雄一這條命當時就完結了,饒是這樣,情況也十分凶險,鐵皮的下麵壓迫著兩根主血管,鐵皮隻要拔下來,被壓迫住的主血管一定會像是被堵住的洪流爆發一般,鮮血會呈現出噴濺的方式四下裏散開,最高處達到五六米的高度,在方圓十米的範圍裏下一場血雨,然後,龜田雄一這條命也隨之完結了。


    不取下這塊鐵皮,危險也是存在的,隻要龜田雄一的心髒供血稍稍多一點,就能衝破被壓迫的頭部主血管,也就是說,哪怕他的心情微微激動一點,心跳的頻率微微高一點,他這條命也完結了。


    唐刀的手指上充滿了紫氣神功的內力,輕輕一拔,啵的一聲,耳朵幾乎聽不到這一聲響,鐵皮被拿了下來,他把鐵皮塞進龜田雄一的手裏,然後迅速把止血藥和消炎藥塗抹在傷口上,手指如飛,把傷口縫合好,試了試龜田雄一的脈搏,這才鬆了口氣,沒有人能形容他取出鐵皮的速度和力度,絲毫沒有顫抖,精確的跟經過千萬次實驗一樣,從鐵皮鑲嵌進去的角度完全一致,這才能保證被壓迫的血管不迸裂。


    這樣的現場處置情況,隻有他自己知道危險性有多麽大,四周協助他的人都是士兵,沒有一個是受過教育的醫生,他們茫然無知,看似唐刀輕輕的一抬手,其實,已經決定了這個受傷的人的生與死,有的時候,生與死之間,隻有不到一毫米的距離,甚至一個表情,一句話,一個眼神,一抹微笑,就決定了,是生,還是死亡。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唐刀看著龜田雄一,感覺到自己今天救治的一百多個傷兵裏麵,隻有龜田雄一的情況最是險惡,固然有龜田雄一的傷勢較重,還有他內心短暫的掙紮和決定,每一個念頭出現的偏差,都會影響到龜田雄一的生與死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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