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滕華闔上梨花木大門,廳裏已經有人正坐著等他,那一杯女兒紅香醇入口,黑衣男子帶笑的黑眸愈加清澈。


    “燕王,您這三天兩頭地跑來我教,可準備好您的借住費用了?”


    萬魔教的教主萬洵夜約莫二十出頭,英氣逼人,卻又氣質惡俗,總是一身單調黑衣,毫無美感可言。偏偏這人是個出了名的財迷,光是萬魔教的勢力金錢就足以與他大燕國匹敵。萬洵夜帶得教眾唯利是圖,三言不合便動刀動槍,若不是因為柳於陣,燕滕華絕不願意跟此人有任何往來。


    “區區三十萬兩,本王還不至於要拖欠你的。”他淡然一句,不請自來地喝起洵夜杯中美酒:“有芷君的消息了嗎?”


    洵夜笑眯眯地看著他,眼中一抹邪氣:“想要信息再加一萬兩。”


    “你這貪財的個性什麽時候才能改掉,明知道芷君對本王很重要,再繞圈子,本王就讓你的萬魔教在大燕永無立足之地。”燕滕華惡狠狠地命令道。


    洵夜向後一縮,假意害怕地抱著自己:“誒喲,豈敢豈敢,再怎麽說芷君也是萬某的幹妹妹,萬某就算傾盡所有也會找到她,但是信息是否要向您透露,這倒要看您的意思了。”


    燕滕華見他麵色溫和,想必芷君並沒有大事,否則他絕不會在這裏跟自己討價還價,在被流放的時候芷君曾救過萬洵夜,要不是芷君單純地把萬魔教送來的聘禮分給災民,拒絕了老教主為兒子的求親,他們很可能已經是一家人了。“你說多少便是多少,快說芷君下落。”


    洵夜從滕華手中搶回自己的酒杯,斟滿酒再飲一杯:“燕王總是這麽大手筆,萬某很是喜歡。嗬,在這之前我先讓你看一樣東西吧。”


    說罷,洵夜拍掌兩聲,廳門立即被人推開,兩位黑衣人用擔架架著一名昏死過去的傷員進來,在幽幽燭火下,擔架上的人臉色越發蒼白。


    燕滕華大驚,這人竟然是自己委派出去尋找芷君的肖子配!


    子配身上傷勢很重,皮甲都被劃破了,血肉外翻,他們放下他,立即有人進來給他消毒治療,想必他們也是剛剛把他帶回來的。


    “這是怎麽回事?!”燕滕華站起來,險些碰倒了凳子。連子配都變成這樣,那芷君豈不是……?!


    “別著急,你先坐下來,這才是我想說的!”洵夜慢慢安撫道:“他會暈過去,可全是拜你妹妹所賜。”


    燕滕華揪住洵夜的衣襟,幾乎把那個比自己矮上半個頭的洵夜拎起來,氣氛凝重得嚇人:“馬上把話說清楚。你難道不知道他們對本王而言很重要?”


    “你妹妹被柳國囚禁,逃跑的過程中不小心撞到了頭,正好遇到了你的侍衛。我的暗影兵就埋伏在那準備幫助他們逃跑,卻突然看見了意料之外的人,那人手持上古寶劍傲天,功力驚人。本以為你妹妹撞暈了,但就在那劍客靠近的時候她突然清醒過來,像瘋了一樣暴打那神功蓋世的高手。”


    “你當本王是三歲孩童嗎?芷君連這麽大的花盆都抱不動,就這麽點力量能暴打劍客?”燕滕華更生氣了,扔開他用手做著小花盆的比例。


    洵夜聳了聳肩:“您愛信不信。雖然我也覺得不太可能,但我的暗影軍從不會說謊,而且你的侍衛也看見了,不信你可以問問他。你妹妹可是徒手折下了你說的那花盆般粗的樹枝,還打敗了所有傷害你侍衛的人,不然我的人也不會完完整整把你侍衛撿回來。”


    “……你說的可是本王的妹妹?”燕滕華一字一頓,簡直不可思議。


    “沒錯。正是你妹妹。哦,她現在跟那個劍客走了。”


    洵夜說得輕巧,燕滕華卻啞口無言,這一切聽來都像孩子編的笑話。燕滕華慢慢鬆開手,眼神越變可怕:“你們竟然讓芷君跟那人走了?”


    洵夜依舊笑容可掬,絲毫不在意他的憤怒:“比起你妹妹,我覺得那劍客的處境更加危險。當然,您也一樣。”


    滕華沒有回答,眼角冷冷地瞟著他,他們有很久的交情了,自然知道洵夜是什麽意思。盡管他也有同樣的察覺,但這並不代表這種想法也能用在燕芷君的身上。“你敢懷疑本王的妹妹?”


    “哦?萬某可沒有懷疑那個抱花盆都嫌重,天真到有點傻的芷君妹妹,萬某是在提醒你,起了變化的遠不止芷君一人而已。在與您見麵之後,萬某可是友情幫您調查過柳於陣了。”


    “你調查柳於陣隻是出於他跟桂小柒相識吧?”


    “您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雖然您不知道,但萬某卻清楚得很,桂小柒也好,柳於陣也罷,他們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的國家,小柒是家中庶子,人微言輕,備受侮辱,他們不可能有任何書信往來。”洵夜說完,命人將子配帶下去治療:“萬某也隻是隨口說說,要不要放在心上可全看您自己了。”


    滕華甩袖而去,回到有柳於陣的房間。


    臨走前,洵夜輕聲提醒:“可不要輕易送了命哦。”


    燕滕華一想到子配身上的傷勢,這樣的重傷,要他如何相信他的芷君安然無恙。洵夜沒有欺騙他的理由。雖然很不可思議,可他也不是頭一次見了。


    他沒有時間再多過慮下去,半月以來不停往返大燕和禦靈國,若是再逗留下去,恐怕會被那纏人的禦靈國國君發現,還是盡快帶他們回去是上策。


    柳丞相到底是本人,還是刺客,還是發生了什麽連他也不能理解的事情?這都沒關係,不管柳於陣現在是誰,隻要不背叛他,那家夥還是可愛的。一看到柳於陣那張俊美嬌媚的臉,令人忍不住想要撫摸的誘人身材就忍不住想要占有,要怎麽做,才能既不傷害他又得到他呢?


    他不能去找桂小柒求證,桂神醫已經被某教主藏起來了,一旦靠近他,那教主又要咬人的。


    “來人,為肖將軍和柳丞相準備準備,即日啟程。”他生生命令道。


    下一刻他已經鑽進了柳於陣的被窩,雙手將那昏睡過去的裸男抱在自己懷裏,感受著他身體的溫度。


    “柳於陣,你能不能把你隱藏的所有事都告訴本王,本王不想傷害你。”


    燕滕華在於陣臉上親了一口,將手伸到於陣下腹輕輕揉摸,那個柔軟的地方不知道柳陵是不是也碰觸過,這麽一想他便更加煩躁,不覺力道也增大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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