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晚,在格爾芬多繁華街段巡視完一圈的聖女和公主殿下,終於在又萬眾矚目下回到了中心城。


    盛大的宴會在格爾芬多三大侯爵之一的卡哈·維爾讚特侯爵的府邸舉行,整個格爾芬多有名有姓的家族都會參加。


    除此之外一些有著特殊地位的人也會參加,像是格爾芬多教會的高層,裁判所的高級公證官,傭兵公會的會長等等。


    雖然這些人之中也是貴族出生居多,但也還是有例外,就好比許陽之前遇到過的聖騎士查理,這就恰好在門口相遇。


    “查理騎士,許久不見了,最近都沒有見到你,看來那群惡徒不太好對付啊。”


    查理是一個四階聖騎士,在神職人員中地位已經十分不低了,同時又十分受米爾特薩的器重,在城中軍隊的地位其實十分不低。


    查理有些喪氣地搖了搖頭“那些惡徒十分狡猾,而且貴族們十分抗拒我們的調查,如果他們都像克萊文納先生一樣坦誠的話就好了。”


    去調查那些頑固的貴族再回來看許陽,查理隻覺得許陽完全無愧於開國英雄的後代,是一位讓自己都覺得高尚的紳士。


    一旁的蓋爾倒是十分意外,畢竟查理在格爾芬多名氣也不小,出了名的情商低,茅坑裏的石頭,對誰都擺著一張臭臉,沒想到竟然對許陽態度這麽謙卑。


    許陽擺了擺手安慰“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相信知道這件事情自己他們也會嚴格內省的。


    不談這些了,今天是享受宴會的時間,聖女殿下到來,晨曦之主的光芒一定會照亮這座城市,讓隱藏在黑暗角落的邪惡無所遁形。”


    查理深深歎了口氣,心中對於許陽的敬佩不自覺又多了幾分“希望他們也擁有如克萊文納先生這樣的正直吧。”


    三人同路走向卡哈家族的城堡,好巧又是遇到了中午吃飯時遇見的羅娜。


    羅娜此時已經換了一套黑色的晚禮服,乍一看倒是像個貴族的千金小姐。


    三個貴族少爺也沒有失信,帶著羅娜在門口和門衛曉之以情。


    按照宴請的要求,家族邀請函一式三份,意味著一個貴族家族最多可以有三個人來參加宴會。


    而三個公子哥在家族裏也算是代表人物,不然作為一個三階法師,羅娜也不可能作踐自己。


    三個人分別拿了家族裏的一張邀請函,隻想請護衛隊通融一下。


    羅娜有些尷尬地站在一旁,但為了能夠進入宴會也隻有低頭強忍著。


    “恩特小哥,羅娜法師你應該知道的,她是格爾芬多學院的教授助理,卡哈哥還上過她的課呢,這次雖然沒有受到邀請函,主要也是卡哈哥忙忘了……”


    這樣的場麵在貴族們的宴會裏不是沒有,通過參加晚宴的資格來誘騙學院裏的平民學生,這樣的手段恩特已經見過很多了。


    但這次宴會可不一樣,上麵下了命令嚴查死守,不可以放無關緊要的人進入,恩特冷著眼拒絕並推回了幾個貴族少爺遞的紅包。


    正是這個時候,許陽幾人也是來到了卡哈家宅邸的門口。


    卡哈家族的宅邸是一個占地超過4000畝的巨大莊園,除了包含維爾讚特公爵和卡哈家族成員的住所以外,莊園內還有卡哈家的私人酒窖、果園、花園、球場、馬場和獵場。


    行到莊園的門口,距離舉行宴會的城堡都還有好幾公裏的距離。


    新的賓客到來,門口的儀仗隊伍紛紛行禮,護衛隊隊長恩特則是暫時丟下三位死纏爛打的少爺過來迎接。


    “歡迎四位貴賓,還麻煩出示一下請柬。”


    許陽、蓋爾、查理分別拿出一份請柬,而伊芙蕾雅隻是默默地站在許陽的身後。


    恩特眉頭微皺,但看清伊芙蕾雅之後卻有些恍然:


    “噢噢,這不是尤菲小姐嗎?您是忘記帶邀請函了嗎?”


    恩特對伊芙蕾雅印象很深,因為當時伊芙蕾雅來卡哈城堡拜訪的時候塞了整整1000金幣的紅包,都能抵得上恩特大半年的工資了。


    “抱歉,我並沒有收到邀請函,我是跟著領主大人一起過來的。”


    伊芙蕾雅一邊說著一邊把目光引向許陽。


    恩特看向許陽,並沒有覺得麵熟,甚至是見都沒見過,按理說能夠在格爾芬多稱得上領主的……


    “你好,我叫克萊文納·許陽,是新晉的雄鷹領領主,尤菲是我的助理,因為領地上的事情太忙,所以隻有讓尤菲先代我拜訪城裏的各個家族。


    這次宴會也沒辦法才帶著尤菲一起前來,畢竟大多數人都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們。”


    恩特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氣度和談吐讓恩特本能感到尊敬,就像自家的主子一樣。


    但規矩是規矩,正要委婉拒絕,一旁的查理卻是站出來正義執言道:


    “我知道你的疑慮,克萊文納領主和尤菲小姐都是被晨曦之主認可的正義之人,我願意用我的榮譽擔保。”


    蓋爾白了白眼,然後也隻能硬頭皮跟聲附和“沒錯,克萊文納領主之前協助將軍抓捕邪教徒,還特地讓我幫忙建立傳送,雄鷹領現在……確實需要很多精力建設。”


    畢竟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話,那裏根本就是一片沒什麽價值的荒地,所謂的建設隻是許陽不計成本的投入而已。


    恩特看了眼蓋爾,又看了眼查理,心中有些犯難。


    事實上三人攜帶的這種個人請柬可比三個公子哥那個有含金量多了,能以個人得到宴會邀請的在格爾芬多往往都是十分了不得的存在。


    蓋爾在學院被譽為百年來第二有天賦的法師,連傳奇法師院長梅森爾都曾親口說過,蓋爾成為傳奇隻是時間問題。


    查理更不用多說了,這可是四階聖騎士,在某種程度上地位已經不遜色於一般的傳奇了。


    更別說外麵一直在傳言米爾特薩將軍一直在把查理當做傳人培養,等那天要是查理突破傳奇,幾乎是會一躍成為整個格爾芬為數不多和將軍一個層次的人。


    克萊文納……好吧,這個家夥的名聲也不簡單,至少自己還收過人家紅包呢。


    猶豫再三之後,恩特輕歎了口氣:“幾位貴賓請進吧。”


    畢竟查理都用自己的榮譽擔保了,這可是聖騎士,說是用命擔保也差不多了。


    更何況嚴查死守是因為什麽,不就是因為你查理這段時間跟個跟個狗皮膏藥一樣,跟在貴族們屁股後麵查邪教徒嘛。


    後麵要是出了問題怪罪下來那也不是自己的鍋,自己的紅包又不是這會收的。


    眼見這邊四個人三份請柬就進去了,那邊三個貴族公子立馬貼了上來,恩特十分心累。


    而一直站在邊緣的羅娜則是狠狠地攥緊了拳頭,指甲都嵌進了肉裏。


    ……


    隨著諸多賓客的到場,這場盛大的宴會隨即拉開了序幕。


    城堡的宴請餐廳內已經擺好了三十多張桌椅,正直最盡頭的高台上隻有一桌,九個席位分別代表九個這場宴會地位最高的人。


    主桌之下又有在寬長台階上的整齊排列有兩排桌椅,兩排座位由內到外,越靠近內側的座位也就越尊貴。


    兩排座位的中間和兩邊是三條寬闊的走廊,走廊比餐桌所在的台階矮了二十公分,用來給仆人們端菜和服務。


    在兩條走廊的更兩邊,還有最後兩排擺在寬台階上的桌椅,這兩條寬台階隻比走廊略高十公分,是賓客中最次等的一級,包括一些格爾芬多的市政精英人員和貴族家族裏來見世麵的贈座。


    每一位賓客都會被一位仆人根據邀請函領的等級,分別領到對應的席位,許陽幾人一道,便被一起安排到了中間台階的中間。


    而遙遙看著蓋爾許陽等人的羅娜和三個公子哥,當然隻有被安排到了兩邊的座位了。


    許陽對著一旁的仆人一招手。


    “添個座。”


    宴席上的餐桌很寬,一個人的位置再添兩三個都是足夠,而宴會上添座撤座的事情其實也是十分常見得事情。


    在不太嚴格的宴會上,額外帶人的賓客並不少見,既然人已經進來,仆人們自然不會去深究其他。


    ……


    一眾賓客紛紛落座,高台之上的主角也一個接著一個到來。


    首先這次宴會的主辦者維爾讚特,卡哈家族現任的主人,同時也是一個資深的四階法師。


    緊接著就是格爾芬多的另外兩位侯爵,傳奇騎士米爾特薩,和數年之前才立下功勞,由伯爵提升到侯爵的新貴紮布朗。


    三位地主過後就是這次宴會最重要的貴賓,帝國七公主赫蒂·塞西爾,以及晨曦教會現任四位聖女中的最後末位希琉·艾爾文。


    緊接著就是分別代表格爾芬多其他三個教團勢力的代表:


    紫菀大主教伊莎貝娜·賽西


    月光神殿主教蘇菲·法琪爾


    毅力聖堂守護者摩智


    三位無一不是傳奇強者!


    而最後的撤下去的座位,能夠同上麵幾個人共坐一桌的,卻是許陽最熟悉的一個。


    格爾芬多裁判所第一公證官——菲爾·艾爾文。


    事實上在今天之前,許陽還不知道菲爾有這樣的影響力和地位,竟然達到了和幾大侯爵平起平坐的地步。


    畢竟凱恩斯雖然稱為帝國,但具體到地方卻是領主製,裁判所雖然是帝國設立,但在地方更多也是看城主屬的臉色行事。


    就算菲爾掌管裁判所,論地位也應該隻是三大侯爵的下屬一級,理論上是不能和三人共桌的。


    許陽按下心中的疑惑,暫且享受今天的晚餐。


    許陽這一桌原本是八個人,添上伊芙蕾雅之後也就是九個。


    同一張桌算是晚宴上最接近的關係,也是社交之中最有用的關係,除了同行一起的蓋爾和查理,剩下的五個人分別是:


    中城區星空飯店的老板,同時也是米洛家族的族長米洛子爵。


    子爵在格爾芬多算是不大不小,米洛家族要從事著一些餐飲和旅店的生意,在格爾芬多城外還有著兩個小鎮的領地。


    在巨城體係下,小鎮上的領地如果沒有什麽特別的物產,貴族們通常都不會特別重視。


    畢竟不是每一個小鎮的後山都藏著沒有被發掘的秘銀礦,真正有巨大價值的領地也根本不可能分封到小領主的手裏。


    所以對於這些小家族來說,領地更多隻是豢養家奴的土壤和身份的象征,能貢獻的稅收往往十分有限。


    第二個是肯多子爵,家族主要從事契約馴獸行業,城裏很多馬匹,地龍坐騎都是出自肯多家族,據說還會向友好的合作夥伴出售位移獸。


    這位肯多子爵對於結交許陽很有興趣,因為前不久野狼傭兵團取回了好幾個飛龍蛋的時期傳得很大,專門做這方麵生意的肯多子爵自然也看在心裏。


    雄鷹領上有飛龍巢穴不是什麽新鮮事,事實上上雄鷹領上的飛龍巢穴還不止一個,但是雄鷹領的情況十分複雜,偷取飛龍蛋一個弄不好就會損兵折將得不償失。


    不過見到一幫傭兵都能偷回飛龍蛋,肯多子爵自然也是動了心思。


    現在雄鷹領有了領主,雖然還沒有真正光複領土,但作為貴族,行事自然不能像小偷一樣,派遣隊伍是該和領主溝通一聲。


    二來據說克萊文納已經在雄鷹領建立了據點,如果能得到許陽的幫助,那偷龍蛋的計劃也能多幾分把握。


    除此之外最特殊的是布理昂男爵,這是除去許陽幾人之外唯一一個男爵。


    據說這個布理昂祖上也曾經是伯爵,隻不過伴隨著家族沒落在爺爺輩被削了爵位,到了布理昂這一代又有重新崛起的跡象。


    布理昂在北境平原上重新經營起了家族的領地,據說最近還在出口一種很奇特的編織材料,可以讓薄薄的一層內襯具備防刺的效果,很受貴族們的歡迎。


    本來許陽對於結交這些貴族的沒什麽興致,來參加宴會隻是為了單純見上公主一麵,獻上克魯魯這段時間整理上來的情報。


    但令許陽十分意外的是,這個素未謀麵的布理昂對自己也釋放出了十分強烈的善意,應該說是過分熱情了。


    許陽能感覺得到,布理昂的熱情並不是因為自己的魅力光環沒來由的熱情,而是暗藏著某種深意,於是許陽主動遙酒。


    “布理昂子爵似乎對我還蠻熟悉的?”


    布理昂愣了愣,顯然啊沒有想到許陽會這麽自己的問自己。


    “額,其實也不是很了解,隻是聽說克萊文納領主為了光複先祖的榮譽選擇回到故土,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布理昂真心誠意,或多也是一種陣營的歸屬感,雖然布理昂知道這並不是一個陣營,也不應該是一種陣營,這個詞是對那個人的汙蔑,但他願意找這樣一個合適的借口,在合適的時候給予你一定的幫助。」


    許陽舉起酒杯與布理昂共飲了一杯,但心中卻更加疑惑了。


    一個陣營,也就是說自己在布理昂心目中被認為是跟他同一個陣營的人。


    自己能被認為是在哪個陣營嗎,許陽細細琢磨起來。


    自己在格爾芬多和誰走的比較近呢,高台之上的九個席位當中自己的確認識兩個。


    米爾特薩?


    自己和米爾特薩之間見過一次,但是卻和查理和蓋爾走得很近,這樣說起來的話自己確實有一點像米爾特薩陣營的人。


    但是布理昂的心思這麽漂浮,米爾特薩作為格爾芬多最為強勢勢力,一個人獨掌格爾芬多的軍權,這麽大的權利,肯定不應該是被這麽評價。


    那這樣一來就隻剩下一個人了。


    看來自己能夠在中心城裏這麽輕易的站穩腳跟,並不是克萊文納家的餘威,也不隻是那些邪教徒為自己造勢,而是還有一股勢力在默默撐腰。


    自己對菲爾的警惕太低了,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菲爾在格爾芬多到底具備著怎樣的影響力。


    那麽,什麽樣的,才會被叫做不算陣營的陣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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