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生活往往相似,而不幸的事件常常不同,在中**隊的官兵們看來,輕鬆愉悅的追逐戰,簡直是一種享受,旅遊,就是那麽射擊,奔跑,喊話。(


    ..


    )抓俘虜,用槍押解著一大串一大串的日本兵,五花大綁,整在一棵樹杆上,或者乘著指揮官不注意,操起匕首拉住一個小倭瓜品嚐一回屠夫的滋味。犯罪,違反了軍紀和信手滅掉敵人戰俘也算是犯罪的話,中**隊的官兵很難有純潔善良不被刑事追究責任的。


    在東線的步兵中,留守的軍隊很少,從南到北,以忠州,清川,大田三個大根據地。恐怕也不過一萬五千人,還綿延了中間漫長的巡邏線。鬆散的防線上,日軍潮水一樣的湧來,想要敵人不跑漏是不可能的,因此而不打擊,不起心火,不痛下殺手,在中國官兵的身上,也是極受挑戰的。


    在追逐敵人的部隊中,後來名噪一時的段簡分隊就是一些可怕的豺狼組成的部隊,分隊長段簡,是滿洲那疙瘩土生土長的人,本是獵戶,和野獸什麽的打交道,自然心狠手辣。不過,他們這七十三人的分隊,還不是以屠殺日本戰俘而出名的。


    樹上,吊著四個被剝光了軍裝的日本士兵,已經被殺死了,繩子拴在脖子上,搖搖欲墜地掛在歪脖子的大樹上,血淋淋的,下麵,不斷地接收到新的血滴。


    段隊長看了看樹上:“我入他爹媳婦啊,這麽狠啊。”


    日本士兵被剝成了一段白藕,也虧得他們能夠長這麽嫩,男人家家的,不正常啊,要害的是他們被掃去了男人的武器,手雷兩顆無,**大蘿卜一根,無,肚子上的窟窿,一道。


    許多官兵無不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活兒還真不是人幹的。


    在旁邊,起了一個墳墓,上麵有明顯的標記,肯定是中國士兵的屍體,盡管十月底了,天氣已經大涼,中**隊仍然規定,將戰死者就地掩埋,等戰爭結束以後,再全麵地收集整理,拉回國內。


    肯定地說,事情如果還原,該是這樣的,一隊中**隊追來,日軍反擊,提名中國士兵被擊斃,於是,中**隊獸性大發,將四名日軍擊斃,然後,剝了衣服,殘忍地虐屍。


    不過,段隊長發現了一個問題,突然嚇得汗毛倒樹,急忙逃開。


    一個日本娃娃還是活的!


    那家夥突然晃動了下,估計從昏迷和疼痛中蘇醒,開始了掙紮,口裏還發出了聽不清的吼聲。


    那是震撼人心的痛吼,歇斯底裏,整個人在巨大的樹枝上憤怒地掙紮著,跳躍著。喊叫之聲,以極為壓抑的形式,極為低微的分貝,將人們的忍受力拉扯到了穀底。


    “快走吧!”段隊長一揮手:“以後碰見日兵抵抗,活兒幹得幹淨點兒!”


    “嗨!”


    走出了一裏多,他們還似乎能夠聽見野狼一般似哭似笑的嚎叫,一個個毛骨悚然,心有餘悸。


    也許正是在這裏的耽擱,使他們有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遭遇了日本軍隊的最高指揮官,大元帥兒玉源太郎!


    兒玉和黑木兩位元帥帶領親信走在一塊,但是,被一股瘋狂的中國騎兵衝散了,這股中國騎兵,不僅用馬刀砍掉了三十幾顆日軍的頭顱,懸掛到了坐騎上充當戰績,還用衝鋒槍將一百多名日軍官兵掃射到了混亂和分散逃遁的悲慘境地。一百多名中國騎兵象惡魔一樣橫衝直撞,狂風一樣就卷了過去。身後,是一具具日軍的屍體。


    日軍很少能夠堅持抵抗了。大軍的潰敗,在心理上產生了嚴重的沮喪反應,絕望使每一個士兵都成了麻木不仁的木頭,除了被中**隊追殺的時候還知道躲避以外,更多的時候,都是模模糊糊地,默默無聞地聚集在一起,麵麵相覷,然後,尋找著東麵的方向。


    “藤野君,您還有吃的嗎?”


    “沒有了!”


    “看來,我是回不到日本了,就在這裏死掉了。我真的不想死。”


    “我也是,可是,凶惡的殘忍的中國新軍能夠饒恕我們嗎?”


    “走吧,估計朝鮮人的家裏還有東西吃。”


    “你真的這樣想嗎?朝鮮人都隨著中國新軍撤退了,早就**了,這裏幾乎是一片廢墟,能有東西?”


    幾名士兵麵黃肌瘦,少氣無力地談話落到了元帥兒玉的心裏,是啊,日軍崩潰,大軍四分五裂,曾經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大軍,哪裏去了呢?兒玉元帥的心裏在抽搐,臉上的肌肉和神經也不受了控製,他的心裏之煎熬,遠非常人所能企及。作為日軍主力集團戰敗的罪魁禍首,他無言以對這悲慘的失敗場麵,按說,他是盡了最大努力的,可是,戰爭還是失敗了。


    “我什麽時候自殺?”元帥絕大部分,隻有逃到了東麵,回到了日本以後,他才有權利自殺,否則,被中**隊俘虜或者屍體被敵人得到,都是一種恥辱!


    失敗可以,但是,尊嚴要保證!


    元帥的心裏頭,恐怕隻有這個想法了,這就是他的最低要求。所以,他才帶領剩餘的二百餘人,拚命地衝鋒,從中**隊那風一樣奔馳的騎兵空隙,尋找著隱蔽地點和前進的道路。


    “快隱蔽!隱蔽!”藤野大生是元帥身邊的一名衛兵,上尉軍銜,射擊的技能特別好,眼光也很獨到,這不,發現了中**隊的飛機了。


    三架中國飛機,咆哮如雷,迅捷地從頭頂的樹稍上滑過,看起來那麽低,其實,也有五六百米高,數名將步槍對準了飛機的士兵遭到了嚴厲的訓斥:“你們不要命了?”


    “把敵人的飛機打下來!”


    “八嘎,”


    中國飛機不是那麽好打的,就是中了幾彈,也未必見得就栽下來,底層裝甲的中國飛機,比日本戰機的耐受力強許多,況且,一旦中國戰機感到不能支持,就采取拚命的打法,開著飛機朝著日本人的隱蔽處就撞來,非弄到魚死網破不可。


    中國空軍是不好惹的。


    飛機剛過去,又有幾輛坦克開了過來,使兒玉源太郎的部隊,隻能老老實實地呆在某一處樹林裏不敢動彈,接著,一輛一輛的中國坦克從這兒過去,並且,有兩輛還朝著這裏開了幾炮,將幾個日本士兵打死以後,日本人就更不敢亂動了。


    小樹林,蘆葦蕩,河灘地,巨高的蒿草,使日本人有了藏身之地,也有了依賴和僥幸的想法,事後他們才知道,這是多麽不切實際啊。


    “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們就拚命了。”


    追悔莫及的元帥當時決心帶領部隊逃出中國新軍的魔爪,所以,忍耐到了夜間,才偷偷地帶領人馬,向前摸去。


    就這樣,他們一夜之間,行進了三十裏,然後,才在清晨的時候休息。


    實在走不動了,幾天不吃飯啊,不信的話他自己試試。


    丟失了軍帽和勳章的元帥,其實是要保護自己的性命。減少目標,可是,渾身上下的泥濘,灰塵,簡直象做了變性手術的妖魔鬼怪,比農村中最肮髒的老頭子也不如。


    鼻涕流了老長,腦袋上破了兩塊,彎曲著腰,還哪裏能有昔日大日本帝國元帥的武威啊。


    “元帥,不好了!”


    “你?八嘎!”一個軍官衝過來,將正在匯報的軍官打了一個狗啃屎,嘴角兒上冒血的軍官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明顯在哪裏觸犯了天條。


    “不許叫元帥!”


    “嗨!”


    為了保證兒玉的安全,他不允許官兵喊他元帥。


    “這裏,似乎不對。”


    “怎麽不對?”


    “我們迷路了,真的迷路了,您看,在這裏,似乎我們來過啊,又是那一片蘆葦蕩!”


    “不會吧?”


    “就是,您看,我們在那裏還戰死了三個士兵呢,就在那裏,還是他們三個!”


    “啊?”


    日本人都傻了,千辛萬苦的一夜奔波,居然繞了回來!


    所有的官兵都沉默不語,肚裏無食物的人們,已經沒有再衝下去的力氣,這不,兩名士兵歪倒在地上,已經被餓花了腦袋啦。


    逃得匆忙,其實,在大本營的前進指揮所裏,日軍的食物還是挺多的,元帥一想起在某一處倉庫裏堆積如山的食品,什麽德國烤肉,英國烤香腸,就急得肚子一陣陣歌唱。


    “去找食物,或者逮魚,要不,我們全部人馬,都會在這裏困死的!”兒玉冷靜地命令道。“尋找附近村子裏丟棄的朝鮮人的破衣服,或者中國士兵的屍體上的衣服,快快去!”


    兒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一隊士兵從那麵奔過來,為首的正是分隊長段簡,一路顛簸,吃了幹糧,嗓子裏冒了煙兒的中國士兵一發現河灘地,就興奮地狂奔起來,象非洲熱帶草原旱季的野牛。那陣勢,杠杠的。


    兩名剛冒出頭來去尋找食物的日兵,還沒有找到衣服,就被中**隊發現了,於是,趕緊躲避的日兵成為中**隊包圍和打擊的目標。


    埋伏在蘆葦蕩和附近樹林裏的日軍官兵見形跡暴露,不得不奮起抵抗。他們都是精銳,雖然幾天內不吃東西依然保持了旺盛的戰鬥力,密集的機槍彈將八名中國士兵當即打成了破爛。


    段簡隊長這才發現,這裏是一條大魚,至少十幾挺機槍啊。對,還有百十號的人!


    中**隊就地展開戰鬥,又是機槍,又是衝鋒槍,還有更為珍貴的槍榴彈,手榴彈,劈裏啪啦地往日軍的頭上整。


    兩軍決一死戰,中**隊隻及日軍的三分之一,自然不能進展,而日軍久餓無力,也無法進攻,形成了對峙的局麵。


    劇烈的槍聲,驚醒了附近的中**隊,特別是十幾輛分散搜尋日軍殘部的坦克大哥。


    坦克在數十分鍾之內,七轉八轉,才找到了戰鬥的現場,然後,尋找到了合適的地點,距離,方向,三三兩兩,拉成了巨大但鬆散的包圍圈兒。開始轟擊。


    日軍在轟擊中,一片片地被掀起,拋向天空,摔死了,或者被彈片切割碎了,肢體的殘骸漫天飛舞。


    濃煙在一個個爆炸點上騰起,烈火的焚燒,將十月已經半枯萎了的蘆葦點燃了。


    日軍發現了不妙,頓時大驚,努力起來,向著外麵和河灘的水深處潰退。


    可能是炮彈不多了緣故,坦克轟擊了一陣,就開始使用特殊炮彈,那就是毒氣。


    毒氣是中日戰爭中,中**隊製勝的一個重要法寶,卑鄙得夠味,也將善良的日本軍隊折騰得夠苦,很多情況下,要是沒有毒氣彈,中**隊不會勝利得這樣輕鬆自然。


    根據中國步兵的位置,風向,得到專業訓練的坦克兵往日軍潰退的人潮裏丟了十幾顆,然後,就靜靜地等待結果。


    黃綠色的煙霧在日軍的人群裏爆炸和彌漫,很快就將之籠罩。


    日軍爆發出一陣陣劇烈的咳嗽,然後,驚呼聲,逃跑聲,跌到水裏的聲音,亂作一團。


    不少日軍流著眼淚,捂著破臉,不顧一切地向外麵奔跑,撞到了中國步兵的麵前,他們的手裏,武器全無,成了赤手空拳的可憐蟲。日本農民寶寶。


    中**隊感覺日軍失去了抵抗力,就沒有開槍射擊,而是用簡單的日語呼喊,要求日軍投降。


    日軍確實有想投降的,可是,跑著跑著,就一頭栽到了地麵或者草叢裏,再也起不來了。


    中國新軍使用的毒氣彈,裏麵裝的都是破壞人體呼吸係統的毒氣,刺激性的氣體,種類比較多,還有專門擾亂人類的神經中樞和係統的,有的很致命,有的則是迷昏,使敵人暫時喪失戰鬥力。


    段簡隊長和官兵們,也不知道這些坦克有這等玩藝兒,還以為隻有空軍才能使用呢。


    不久,日軍的隱藏地點,就安靜了下來,三十餘名士兵逃到了河灘上,舉著雙手請求收容,而其他地方,則沒有蹤影。


    在坦克的支援下,步兵們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將日軍俘獲,同時,派遣少數人是偵察。


    亂七八糟的日軍橫臥在河灘裏,在日軍俘虜的幫助下,他們將所有的日軍官兵都拉了出來,一共找到九十八具。坦克兵也過來看熱鬧。有人說,他們裝備的致人嚴重昏迷的毒氣彈,死不了人的。


    在審問下,日軍士兵指著一個可笑的半老頭:“他就是元帥!大元帥!”


    段隊長當時就高興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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