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打開了車門,長腿一踢,關上了車門。


    鐵矛登時飛刺而至,直接捅爆了空氣,紮向她的腦門。鋒利的鐵矛隻要再進一寸,便能將她的臉紮的稀爛。


    但這一寸就仿佛天塹,矛尖再也無法更進一步。


    機械臂死死的抓住了矛尖,與矛刃鋒利的摩擦著,爆出耀眼的火星。整根鐵矛就仿佛被抓住了七寸的蛇,再也動彈不得。


    “黑獸梅爾維爾,你的本事就隻有這點嗎?”


    沈落雁用十分清冷的語氣說道。


    機械臂在靈能的驅動下,加強了出力,將沉重的鐵矛一點一點壓彎。梅爾維爾已然使出了全力,肌肉膨脹了一大圈,粗大的青筋爆起,但卻依舊無法將手中的鐵矛拔出。


    一邊是身處纖細的麗人,一邊是筋粗骨壯的人熊,強烈的反差給人以巨大的震撼。


    “斯莫利特!你要看戲看到什麽時候!”


    梅爾維爾憋著氣大喊。


    運輸車上的教士到這時候才回過神來,想要操作重機槍。


    但下一刻,槍聲響起,他的腦袋就像西瓜一樣炸開,另一邊運輸車上的重機槍手幾乎在下一個呼吸間,同樣被直接擊斃。


    李梅握著步槍,以車門為掩體,向著那些靈魂教團教士短點射。在這個距離,雖然這些教士身上的黑袍擁有防彈功能,依舊被她輕鬆的命中沒有防禦的麵部。


    剩下的教士到這時候才驚覺車內不僅僅隻有沈落雁這麽一個棘手人物。


    他們向著越野車直衝而來,想要先解決掉這個棘手的槍手。


    李牧雙眼一眯,便有一股淩人的氣勢從他的身上徒然發出,向著那群教士反衝而去。他手中的戒刀如水銀瀉地,化為一道筆直的刀光。


    為首一名握著彎刀的教士,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血光乍現,被鋒銳無匹的戒刀剖為兩半。


    在與李梅交手了一下午之後,這些教士在他的眼中簡直全是破綻,隻要隨意將刀一劈,他們就會自己蠢笨的撞上來。


    李牧腳步急進,手中的戒刀如同洪水開閘,汪洋恣肆。配合這李梅不時短點射支援,這些殺人如麻的教士在他的麵前竟擋不下一刀。他們手中的兵刃當啷落地,屍體堆了一地。


    血流成河。


    “好狠的年輕人。”


    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運輸車上,一名枯瘦如柴的教士站了起來。若非他主動出聲,李牧完全沒有注意到運輸車上還有人存在。


    運輸車上的鐵籠不知何時已經打開了,幾頭恐怖的怪物從裏麵鑽了出來。它們半人半犬,麵部奇醜無比,獠牙外露,身形幹瘦,四肢奇長,幾乎皮包骨頭。部分身軀覆蓋著濃密的毛發,這些毛發就好似鐵絲一般下垂著,呈現不詳的暗紅色。


    淅淅瀝瀝的鮮紅色液體不斷從毛發間滴落。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它們沒有被毛發覆蓋的就好像被剝了皮一般,露出了嫩紅色的肌肉。四爪上的指甲足有十數公分長,抓撓在運輸車的車鬥上,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槍聲響起,一頭怪物,擋在了那名教士的麵前。子彈射在了它的毛發上,隻打的毛發一顫,便無力的滑落到了地上。


    “好槍法,你會是一個很好的素材。”


    那名教士一雙眼睛用貪婪的目光盯著李梅。


    “人皮偶師斯莫利特。”沈落雁報出了那名稱號教士的名字。“居然派出了兩名稱號教士,你們到底在計劃著什麽?”


    “你沒有機會知道了,臭女人!”


    梅爾維爾發出了一聲巨吼,整個人猛得膨脹了一大圈,濃重的體毛變得更加濃密,就仿佛化為了一頭野獸。


    他的聖契是黑暗之獸,能夠強化自身,擁有變異野獸一般強壯的體魄,感知能力與抗打擊能力。更能夠在危險時刻狂暴化,爆發出超出極限的力量,並大幅度的增加對痛苦的忍耐能力。


    副作用便是會失去理智,敵我不分,狂暴化結束之後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期。


    一聲尖銳的金屬摩擦聲,鐵矛掙脫了機械手臂的束縛。梅爾維爾氣力暴漲,將沉重的鐵矛如同稻杆一般的掄起,向著沈落雁戳刺而去。


    沉重的鐵矛蕩起氣嘯之聲,因為梅爾維爾的突然爆起,轉瞬之間,散發著濃重鐵腥氣的矛尖便已經刺到了沈落雁的眼前。


    “當!”


    一聲巨響,沈落雁以機械臂一拳轟在了矛尖之上。


    極限的拳勁直接將鵝卵粗的矛杆轟的高高揚起。若非梅爾維爾所使的鐵矛韌性極佳,這一拳能將矛杆錘歪。


    梅爾維爾連退了數步,震得牙齦都麻了。他發出了一聲野獸一般的咆哮,將長矛舞成了風車。


    沈落雁以機械臂,滴水不漏的撥開刺來的矛尖。


    在她的靈能操控下,這隻機械臂的功率就仿佛大型工程機械,即使梅爾維爾不斷的提升自身的力量,刺出的長矛依舊被輕而易舉的撥開。


    因為持續的狂暴化,梅爾維爾體內的毛細血管開始爆裂,黑色的體毛逐漸浸潤鮮血。每出一矛,身上便會蓬起一片血霧。


    但他占據了兵刃長度的優勢,沈落雁也無法很好的近身,二人的戰局僵持住了。


    戰場的另一邊,李牧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握刀高舉,隨時能夠大力劈殺。他從那些怪物的身上感知到了恐怖的壓迫力。


    這些怪物,每頭都可以與沼澤虎相匹敵。


    怪物們發出詭異的哽咽聲,伸出奇長無比的舌頭,舔舐著嘴巴。下一刻,它們便從運輸車魚貫躍下,鋒利的勾爪在水泥路麵上留下深邃的抓痕。


    它們古怪的哽咽聲徹底的將李牧包圍。


    一頭怪物率先上撲,向著李牧撕咬而來。


    李牧絲毫沒有猶豫,進步向著那頭怪物劈殺而去。戒刀雪亮的刀身如電劈落,斬在怪物的麵門上。


    “當!”


    李牧感覺自己好像劈上一塊鐵坨,刀身巨震,震得虎口發麻。


    那頭怪獸發出了一聲慘叫,就像排球一般,被這一刀劈飛了出去。它醜陋的麵孔被劈出了一道豁口,腥臭的鮮血從傷口之中噴了出來。


    李牧退步旋刀一剪,戒刀剪在了另一頭撕咬上來的怪物上。鋒利的刀鋒斬在怪獸的毛發上,竟拖出一溜火星。


    在毛發的阻擋下,這一刀隻是在那頭怪物的身上拖出一條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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