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年那年我遇到了一個男人很短的時間我就現自己喜歡上了他很好笑……在我家庭美滿婚姻幸福的日子裏忽然就這樣不可救藥地喜歡上丈夫以外的男人——在我深深愛著自己的丈夫的時候。
（一）
初識那天的日子並不是有很深刻的印象因為工作的關係我調動到一個新的生產裝置——對了忘記介紹我的專業了我是做儀表維護工作的正巧集團新上一個項目儀表維護人員告急集團從各公司抽調了一批儀表人員來解決新裝置的儀表維護問題。我和他就是在那樣的背景下認識的。
當時班組把同調動過來的幾個人分到各個單元熟悉流程。我就被分到他那一組。記得當時我一走進休息室就看到床上斜歪著一個人懶散地靠在那裏一副悠閑自得的神態我就在心裏想這人可真夠隨便的大家都規矩地坐在那裏他卻在那裏沒事人一樣地歪著
然後就是開班前會然後就聽到老段長分派新來的人的名單再然後就是我跟這個歪在床上的人成為了一組……
我是一個中規中矩的人並不見得多膽小但是工作上基本是很規矩的怕人說。可是他偏偏是那種對什麽事情都無所謂的樣子第一天我們一起到現場去檢查保溫和伴熱我走在他的後麵很小心地跟著他一台表一台表地走每走一處我就很努力地記各種位號和參數他就在旁邊不置可否地等著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後來我現他是一個很調皮的男生或者可以叫做是男人罷總是壞壞地笑著工作的時候卻很專注的樣子大多的時候他會躲在角落裏偷懶不曉得這種人怎麽會這麽地懶可是懶惰到可愛……
那一天的天氣很冷屬於幹冷幹冷的那種我跟他們幾個男的一起到塔上作保溫加上同組的另外一個男生總共三個人。他們很照顧我讓我在架台上負責開關一次閥我就在架台上遙望著塔上他們哈著氣幹活因為冷我隻好不停地跺腳。
保溫的工作空間窄小而別扭他和他的同伴隻好交替著來操作。惡劣的工作環境讓每一個人都凍得心煩大家哈著氣每個人得臉上都凍起雞皮疙瘩朔風吹在人們的臉上和身上當他閑下來的時候便調皮地從塔上扔冰塊打我開始的時候我很呆地杵在那裏以為是架台的上層有冰脫落還在不斷地往上找尋後來才明白過來塔盤的角落裏露出他淘氣的腦袋白色的安全帽挑釁地立著因為安全帽的背叛我很輕鬆地現了這個壞小子——或許他是故意讓我現逗我去迎接他的挑戰吧？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快樂湧上心頭——是啊我整理一下自己的過去竟現自己居然一直就是在古板地生活著不記得童年的時候有沒有打過雪仗了總之長大以後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玩過——其實年輕的感覺往往就是在那麽一瞬間！我總是認認真真地做人和做事在那一刻我好像一下子就被激起了那種淘氣的欲望……
我開始在架台上不亦樂乎地東跑西走尋找著可以拋出去的冰塊。打完冰淩似乎不感覺那麽冷了。
後來的日子裏常常看到和經曆到有工友互相打冰淩可是那一次的經曆卻總是那麽地不同不自禁地就會去回味和咀嚼。
（二）
那天肚子忽然就很痛的我就趴在桌子上等屋裏人很少的時候他小心地避開別的同事關切地問我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吃藥我的心底忽然就很感動的——感動他很笨的外表下麵那細致的心——他沒有聲張弄得我很不好意思的隻是不時地回頭瞄我一眼很關心的樣子我隻是眯著感受著他不時假意地轉身或別的什麽動作遮掩下不自覺的回頭——心中湧起一種溫暖而陌生的感動。
因為搶修大家都被擋在了單位我們排查了故障需要重新敷設電纜。天很冷加上是晚上能見度很不好我跟他搭檔接電磁閥的信號線他專注地接著線在那一刻我對他的印象一下子轉變——就是這樣閑暇的時候懶散無聊可是動起真格來真是毫不含糊這種感覺我喜歡！我就這樣不小心杵在了那裏愣愣地看著他忙碌手電不小心就打歪了他笑笑很有大樣地打趣我：“喂喂想什麽呢？”
黑暗中我的臉一下子紅了。
我是一個很愛臉紅的人為這個沒少被以前的同事搶白和打趣。還好借著黑暗的掩飾他什麽都沒有現。
電纜鋪完的時候已經晚上8點了食堂為加班的人包了餃子通知到那裏去吃。我的餐具沒有帶過借調這邊他便好心地提議讓我用一下其他人的飯缸。我猶豫著他笑笑說這樣好了你用我的我用別人的。
我啞然了我們什麽時候就這樣似乎很近了的呢？我不習慣用別人的飯缸難道你就不是“別人”？心裏這麽嗔怪地想著卻暖暖的。
吃飯的時候我沒有跟他坐一起我悶悶地吃著餃子感覺著他的餐具他用過的銀質的筷子忽然很討厭自己的這種情緒……
然後就是單位的晚車送我們回家我住得近一些所以先下了車他是我們這一車路最遠的上樓的時候我的心中忽然就有一種衝動想問問他有沒有坐上晚班的公交車？——因為單位的車隻送到固定站點就不會再送他需要倒車才能到家。
我到家的時候丈夫還沒有睡我來到孩子的房間看孩子有沒有蹬被子在那一刻我忽然就忍不住給他了短信問他有沒有坐上公交車在這麽做的時候我甚至是自欺欺人的——就是要好的同事關心一下而已——可是我忽然不能解釋自己的行為為什麽自己有一種做賊的緊張情緒呢？
我知道我們都已經錯過了想愛就愛的年齡我也知道大家隻是在這種近乎默契的關切中找尋曾經遺失或錯過的東西可是生命就是這樣常常綻放殘酷的美麗許多東西因為錯過了季節便不能生長許多的美麗也是因為不能結果而更加眩目它會在許多的日子裏點亮你的人生陪你走過一段本來黯然失色的路程。
（三）
愛可以均分的麽？我無法回答自己。
我現自己更加注意自己的外在出門的時候不自覺地要照照鏡子衣服還是以前的衣服可是總要反複地端詳狠怕搭配得不適中影響了效果。
我們一起聊家人聊小孩聊很多無聊或平常的話題可是因為聊天對象的原因很多平常的東西變得可愛而美麗。
偶爾的時候幹完活收工的時候他會好心情地回身刮一下我的塌鼻子隔著手套並不能感覺他手的溫度可是卻疑惑自己對於他的放任心裏暖暖的。
我清楚自己的感覺不能稱之為愛或是其他的什麽隻是那樣一種感覺喜歡看他的樣子喜歡跟在他身後工作感受他頑皮的、淘氣的挑釁覺得生活好象從來沒有過的生機這是與丈夫在一起不曾有過的感覺因為不曾經曆更覺新奇和遺憾。
我是一個外表平庸的女子我自己知道以前讀起女為悅己者容的時候還笑話那些為悅己者容的小女子。(..tw棉花糖小說網)
我很自信相信自己的魅力——盡管我的外表不出眾也因為外表的不出眾我穿衣服很挑剔每套衣服穿在我身上似乎很隨意其實都是我精心選的因為這樣可以彌補我外在的不足。
我很要強不喜歡通常的那種國企的辦公室的潛規則我拒絕給男同事刷飯盒和洗工作服也拒絕他們體能上的照顧偶爾工作忙得過了飯時我討厭那種讓我不用工作去給同事們打飯的特別待遇。
可是我遇到了這樣一個讓我傾心的男人他的照顧讓我心安理得而不願拒絕。我甚至都設想過如果他和我的老公同時落水了我會去救哪一個我很快就有了答案我會救自己的老公。
我知道自己的這個問題無聊極了可是溺水的人往往就是這樣會想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我現在就是那種狀態在感情的溺水區漂浮不想沉淪卻抓不到浮木。
每天上班的時候我們會一起到現場去巡檢一起處理現場的各種問題天依然是很冷的可是我的心裏每天都激蕩著熱情我甚至希望天更冷一些然後現場便會生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需要去排除我喜歡看他工作時專注的表情喜歡看他工作起來急呼呼地不顧一切的樣子似乎隻有在這個時候這個男人的活力才被激出來。
他在架台上樓梯間來回穿梭一副忙而不亂的樣子他一麵有條不紊地吩咐著每一個人應該做的事情這個時候他的魅力他的魄力一下子都會在冬日的午後爆——因為我們過來支援的人都是各公司維護行業裏的精英到這裏都是普通一兵有領導調配我們的工作。開車的任務結束我們就會回到原來工作的地方也就是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我們在臨走的時候會把這個裝置維護得清清楚楚地然後交給留在這裏的人們。
情急的時候他會緊張地來回跑動胖胖的身軀不再是障礙在那個時候他的應急能力和組織能力彰顯無遺。那年冬天的活特多過了以往維護幾年的工作量。許多時候一個小小的漏*點需要忙活上半天因為北方氣候的特殊原因化工行業做過的人都知道防凍甚至比維修更為重要。常常是外麵天氣越冷我們越需要到外麵去——不去不行啊表凍上了。
那天的活也是很急——儀表的維修就是這樣表一出現故障工藝的人們就喊得很凶我們就要像孫子一樣跑顛顛去給人家弄——常常在被人家喊的時候詛咒誓下輩子再也不做服務行業了可事後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愛自己的專業大抵熱愛生活的人都是這種狀態吧。
我們去給現場一台一次表的數據標值因為工藝的人一直認為那台表的顯示有問題我們心裏鬱悶啊你操作不依據表提供的數據依據什麽啊？那你都能判斷表不準確了還看表幹嘛啊？直接估量好了。
我們心裏這麽說著不過手下還是加快了度儀表維護就是這樣需要通過你的調試證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也就如我們上學時做幾何題明知道人家題目要你求證的結論是正確的還要通過一係列的求證過程來證明這個結論我們也一樣。
我們來到現場天還是那麽幹冷幹冷的現場的一次表在管廊上很高可是操作空間非常小他很胖根本就進不去他一籌莫展地望著那台討厭的表我估量了一下表離地麵的高度點點頭說你在下麵我上去。
他很驚訝地看著我然後就很不放心地說你能行嗎？
我說行的。
我爬上了高高的架台手裏拎著測試的標準儀器——一台笨重的聲波流量計其實這點重量本不算什麽可是在寒冷的冬天溜滑的管廊上可以想見是一種怎樣的風景。
測量完畢我從管廊上折回來的時候臉上都是汗水很難想象在那樣的氣溫裏我會滿頭大汗他小心地接過我手裏的儀器感覺中他長長地噓了口氣。
事後他說他當時在底下的時候後悔死了答應我上去他很驚訝瘦小的我居然膽子那麽大他說在原單位女的根本沒有一個會上去的。
我很驚訝為什麽不上去呢？這是工作啊。
他就笑了你會不會保護自己啊?
我們在一起的配合越來越默契常常在處理一個故障的時候對方手一伸就知道該遞什麽工具一個眼神就知道下一步該去關某個一次閥門或者開某條管線他常常會說一些帶著嗬護語氣的批評讓我赫然比如他會在我們等待控製室信號的間隙指著我有些髒汙的工作服不屑一顧地說你看人家哪個女的像你這麽埋汰（東北俚語肮髒的意思）啊？我會滿不在乎地說那有什麽我就這樣。可是轉天的時候我會記得把工作服弄弄幹淨再過來上班。
工作的時候他蹲在那裏緊張地忙碌著我會不自主地去幫他拉一下衣服的領子以期遮住他露在風雪中的脖子。他也調侃地回應說這麽做讓他很感動……我便不自在起來其實這種狀況在以前的工作中也時有生因為我們的工作性質常常要兩個人合作兩個合作的人在一起就像自己的親人大家都是互相關心的可是跟他在一起同樣的動作心裏的感受卻變了。
唉……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處處充滿著誘惑和挑戰這個世界給了女人出去做工的機會也同時給了她們呼吸自由的機會偶或有什麽不如意她們除了一聲歎息還有很多其他的解決辦法和途徑——我也一樣——你不能武斷地去評判她們的對與錯你也不能去責怪他們的心厚與挑剔他們隻是因為有了這樣或者那樣的機會就變得對生活挑剔起來——每個人都有追求更好的生活的權利不是嗎？
我並不喜歡這個借口盡管很多人會認同這個看法。
那些日子裏我真是鬱悶極了像一個吸食鴉片的人每天見了他會精神抖擻下班回家又極自責自己的這種情緒我覺得自己真的不應該再想這個男人我也知道自己不會放任自己去做任何對不起丈夫的事情甚至我也曾愧悔地憎恨自己忍不住去想他去關注他我就在這種患得患失中期待我們快點分開回到各自的單位。
一天跟同學聊天同學很坦白清楚地告訴我她現在最困擾的就是婚外的感情望著她送來的信息我在電腦這邊失語了我佩服她的坦白——通常相熟的人之間能這麽坦然真是鮮見何況同學之間以訛傳訛不曉得最後的文本會是怎樣呢。。
同學跟我談起自己的感情生活她說丈夫讓她感覺不到被保護我笑了是你太強了吧？她卻振振有詞再強我也是女人啊女人需要被保護喜歡被人喜歡著。
我啞然了是啊或許這就是答案了一直以來我也沒給丈夫什麽保護的機會可能在丈夫那裏他自己也很挫敗吧？女人喜歡被保護那麽男人呢？他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女人被自己保護吧。
同學很憤懣她說為什麽這個世界這麽不公平男人悶了可以出去找小姐這樣做了的男人被人稱之為成功而女人就不可以憑什麽？女人不開心的時候怎麽辦？
我不知道該怎麽勸她。[..tw超多好看小說]
（四）
我的日子就這樣繼續著當我想念他的時候我會抱緊自己的孩子下意識的……說不出為什麽。
忽然就覺得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真是很苦很多事情都不能隨心所欲的我什麽都明白可是就是很痛。
許多時候我在想概許因為大家在婚姻裏久了愛情蛻化為親情當生活的柴米油鹽把人變得俗氣而無聊當家庭的瑣事憂患讓人窒息而無奈生活在這個時候給了你一個煩惱的出口人便會情不自禁。就像溺水的人遇到海中的浮木並不曉得能否承重就緊緊地抓住。
或許我們也不能逃脫俗律。
有時候他會給我講自己的妻子用的是北方濃濃的地方話“我媳婦兒……”我會了解地笑笑聽他訴苦當然我也知道這些苦是和著溫馨和甜蜜的一個人抱怨的時候並不見得自己對所抱怨的事情本身有多少不滿隻是遇到了適合傾吐的對象就自然而然地傾倒出來就是這樣。
我也跟他講自己的愛情我跟他說我跟自己的愛人純粹是精神戀愛他就笑說挺新鮮的名詞。我跟他說自己與丈夫在消費或者其他生活瑣事上的意見分歧他跟我一樣照單全收並了解我甜蜜地傾訴——我們都愛自己的家人把家人當作生命中最珍貴和最重要的東西來珍惜。
我是一個充滿熱情的人內心深處卻很自卑這可能跟我的成長環境有關我小時候在農村長大弟弟小的時候身體不是很好爸爸是知識青年安排工作以後屬於吃公糧的所以家裏的重擔一直落在媽媽一個人身上農村的活是很多的所以我很小就需要幫媽媽幹很多活由於弟弟的身體常常鬧小病所以媽媽關注弟弟多一些。
我有個最大的毛病就是嘴饞常常看著弟弟吃各種必須吃的好吃的而饞得要命不過弟弟倒是不饞的他常常很痛苦地吃著媽媽給他做的煎雞蛋而流眼淚。
媽媽是個很公正的女人以至於大家都認為媽媽偏心弟弟很多人當麵背後地絮叨都不能改變我對媽媽的看法媽媽真的很公正。我也因為這個論點找了幾十年的論據也終於立論不成立。
弟弟小我五歲所以當我記事的時候弟弟才蹣跚學步我很愛管閑事常常弟弟並不服氣我我並不氣餒屢挫屢敗屢敗屢戰。所以記憶裏關於童年有很多是與弟弟打架的事情。
媽媽其實是一個很心細的農村婦女她跟其他質樸的農家婦女一樣愛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把一切奉獻給身邊的每一個人其實在長大以後我才懂得其實媽媽很愛我可是家庭的重負讓媽媽疏淡了溫情我很怕媽媽弟弟也是所以我不敢跟她表露自己的情感告訴她自己多麽渴望她的擁抱。
所以有的時候我在想可能我感情的土壤比較幹涸渴望溫情。長大的時候我們家四口人一起打麻將弟弟不開門的時候媽媽就很急一會問你要這個啊？一會問你要那個啊？當然是玩笑的話然後爸爸就提醒說閨女也沒開門呢。
媽媽就說啊？我沒注意
很久以後爸爸也承認他們對我都非常地放心認為我遇到問題都能夠處理和解決。
我也曾很黯然地問過爸爸為什麽不擔心我我是女孩啊
爸爸也說了媽媽同樣的話。
我曾一度為這個感到悲涼我知道他們愛我他們忽略我都源於一個理由他們認為我可以。——可能這也是性格決定命運的一種形式吧。我的性格決定了我不被照顧決定了我被大家認為不需要溫暖。
其實很多的時候我並不可以也常常在暗夜裏抱著自己起泡的腳板哭泣過可是我是一個很要強的女孩因為要強常常讓別人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使得人家伸出的援手不小心縮回去。
我十七歲的時候爸爸終於帶領我們全家回到了城裏那時候媽媽沒有工作我中專在讀弟弟上高中家裏日子很苦。
回到城裏以後許多的習慣變了比如過節的時候我們家通常是在奶奶家一起過但是我在外地求學所以通常隻有在春節的時候才能跟他們聚在一起剩下的節日我常常是脫離組織的。
盡管在一起的時間短暫但是敏感的我還是現了奶奶並不喜歡我們尤其不喜歡我。按說喜不喜歡無所謂可是爸爸比較認死理他承襲了在農村潛移默化的一些觀念認為孩子嘛就是孩子要以順為德孝敬老人順為先從來不肯為我們出頭或者是在奶奶對我怎樣怎樣後為我做主盡管他甚至也勸過我語氣裏流露出對我的不舍。
那時候我常常希望自己早點畢業早點嫁出去過年的時候可以不用回家過。
我對自己要求很嚴格可是這並不能改變我在家裏的地位奶奶是一個重男輕女的人而且愛美我既不好看又是女孩加上父母在各兄弟中也比較萎頓所以我在家裏的處境不言自知。
父親一共兄弟四個由於父親在農村成了家孩子比人家的多因此在我們這一輩裏共有五個孩子我清楚地記得他們一起過五一節的時候拍的照片四個孩子圍在***身邊獨獨缺我但是照片的氛圍非常地溫馨金童玉女簇擁著滿麵笑顏的老太和諧之至啊——正好缺我這個其貌不揚的醜丫頭——我好像真的就是這個家裏多餘的。
我的自強自卑的性格也這樣一天天完善就是戀愛的時候也沒有改變男友——也就是我的丈夫是一個中規中矩的人很內斂也很淡泊是我喜歡的味道我們之間絕對地平等平等到他不知道該如何照顧我——因為我總給人一種不需要照顧的感覺這種感覺常常讓他無所適從。
我很多疑常常感覺周圍的人不喜歡我並做出一種你喜不喜歡我又能怎樣？
其實心底很希望能像一些可愛的女生那樣被人喜歡。
後來我從別人口中知道其實很多人喜歡我可是我沒給大家機會。
記憶裏沒有人跟我開過過火的玩笑也很少有人訓斥我——像他那樣。他會建議我應該怎樣怎樣或者會斥責我不該如何如何。或許我的感情儲備一直是貧瘠的所以才會在遇到關懷是不能自已。這是我很久以後對自己的分析和結論。
我有點小聰明常常同事的mp3需要下載個歌曲了或者誰要買什麽牌子的電腦了大家都會問過來我們一起出去玩我會把大家唱的歌用錄下來回來以後做成mp3格式大家就會很開心聽著自己唱的歌找到一些感覺。
我用電腦的時候他就會在我的身邊坐著很無聊地把手伸開握上伸開握上然後就會打擊我說你看看你哪點兒像個女孩？就連雙手都青筋暴露的。
我常常很不客氣地反駁他你管得著嗎？我的手曆經滄桑你一個沒有經曆沒有故事的人怎麽會懂？！
他並不惱閑下來的時候教我保養皮膚說是從他媳婦兒那裏學來的很管用的。
我就笑女人的皮膚是天生的保養不過是錦上添花並不能改變本質的如果說嫂子的皮膚白皙那隻能說她是北方女子中的特例先天皮膚就好他不以為然依然不亦樂乎地提醒我做飯的時候記得把雞蛋殼裏的蛋清順便塗在臉上——我就笑：“我在家裏不做飯的。”他就不氣餒地跟我說那那你洗澡的時候記得帶些家裏做豆漿剩下的豆渣我媳婦兒就是那麽弄的。——或者你練字的時候先敷個麵膜再寫能耽誤多少時間啊？
我就忿忿地——你懂什麽啊？寫字是要意境的我一手握著軟筆一手摸摸自己的麵膜幹沒幹——想想都好笑。
嘴裏雖說頂撞但是心裏並不十分地反感偶爾心血來潮的時候也照他說得去做不過惰性使然並不能堅持——這時候會想起中學的時候讀的一篇小說題目就叫——《你不可改變我》。
（五）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知道自己開始依戀他盡管我心裏不肯承認。我期待時間來改變一切我希望這個裝置快點考核結束那樣我們也就可以結束了。——當我有這種意識的時候我自己也嚇了一跳為什麽期待分離？因為…。。愛上…？
認識的時間很短我有時候想如果不是分開地太快也許就不會是這樣的痛。
知道要分開的那天我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照例午睡我沒有去食堂躺在單位值班的床上我倦在棉衣的底下臉埋在裏麵就嘩嘩地淌眼淚淚光中我模糊地記起他憨憨的笑臉就調皮地在我眼前晃我跑賽的時候他不經意地跟著同伴去給我加油那種懶懶散散的樣子就那樣定格在我的心裏。我開始懷念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會很急地搶過我手中的工具或者我們一起巡檢他看到我拎起排汙或者排氣的水桶會很急忙地趕過來接過我手裏的水桶——是啊我一邊哭著一邊嘲笑自己的幼稚——人有的時候就這麽不可理喻。
我終於明白天地間有一種東西叫雪從天而降落地而化；人世間有一種東西叫愛吸引中誕生升華中融洽；朋友中有一個人是你識於偶然止於永久！
我知道他遲早會走這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我也知道他走了我會想念他甚至是思念。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會這麽難受我說不清自己是在回味還在在依戀我早就過了能夠衝動的年齡可是我不能自已。我終於知道一個人會對另一個人好實在是沒有什麽道理可言的。
真正分開那天我說請他們幾個要離開的人吃飯沒想到當天就約定了——這對我是沒有思想準備的我隻跟一個姐姐說要請他們三個吃飯送他們。在約定的那一刻我的心依然是坦然的我希望自己把他當作好朋友中的一個而沒有其他的意義事後我才明白人多數時候喜歡自欺欺人那！
然後我們就聚到了一起在車站會合的那一瞬間我忽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我們似乎分開很久了好不容易才重逢——其實我們早上才見過
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已經生了變化我還在自欺欺人地留戀在一起工作時那種默契和溫馨——
我喝了很少的酒就開始頭暈他從我的對麵坐到了我的身邊當時我忽然就感到很幸福我記得我先唱了歌我大著膽子告訴他這歌就是唱給他一個人聽的我就張開很差勁的喉嚨唱那老掉牙的《祝你一路順風》說真的我真是這麽想的希望他好什麽都好。
我唱的時候就看著他很老實地低頭在那裏不敢看我就想起我們一起工作的閑暇他跟我說我從家裏搬出去的時候一直不敢看我媽的眼睛記起他委委屈屈地問我難道我在你眼裏就是矮胖矮胖的啊？我18o還多一點呢！
我唱完回到座位上就很不知所措真的就是那樣一種感覺不知所措我就順手抄起杯子繼續喝酒他就很兄長地搶我的杯子不許我再喝了我們中的姐姐看我們聊得很投機很好心地來幫我倒酒我就一股腦地喝他就擋著姐姐的手不許給我倒。
我記得當時我很賴皮地跟他說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他說知道
我問那你喜歡我嗎？
他說喜歡
我說可是我不能喜歡你你知道嗎
他說知道
我又說那個qq號是我特意為你申請的不是順便申請的你知道嗎
他說知道
我就哭了可是我不記得自己怎麽會倒在他的懷裏意識裏他躲開另外兩個人低下頭輕輕地親我後來他告訴我我一直哭哭了能有兩個多小時我不信可是我不敢不信因為事後我的胳膊一直疼了很久很久才好。
我醒過來的時候現自己倒在他的懷裏吐了一地（後來我知道我吐了很多次）我就在他的懷裏很氣惱地拽他的內衣想用手指掐他讓他知道我的痛——我後來想想也許這對男人來說是一個信息可是在我心裏隻是想觸摸到他的肌膚要掐他他用力地握著我的手我稀裏嘩啦地哭著用手指掐他我心裏的想法就是讓他感同身受知道我很痛。
我的意識從模糊到逐漸清醒就聽著大家在勸我不要哭了
後來我就感到他一直在捏我的手指希望我能醒過來我就聽到姐姐的聲音——是我很要好很信任的姐姐的聲音她說北北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你把姐姐都弄哭了說真的姐姐很佩服你。
我在心裏賴賴地想佩服我什麽呢我有什麽好佩服的就繼續在那裏哭但是畢竟清醒了我很快地就從他身上坐起來硬著頭皮跟大家說話心裏還在自欺欺人希望自己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第二天我沒有上班頭很沉胃也灼燒地厲害我窩在被子裏很晚都沒有起來模糊中記起來給他申請的qq號碼還沒有給他還有密碼。
接通電話那一刻我失語了他就很小心地措辭用很隨意的語氣問我你還沒回過勁來啊？
——我昨天回家一晚上都沒睡心裏想想很對不起你。
我啞然——我怎麽了？為什麽對不起我？
我沉默著他就變得很有耐性地勸說我你想想我們要是再往前走一步兩個家庭就完了我們怎麽能……。
我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心裏很氣惱地老天他在說什麽？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我起床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心灰意懶地打開電腦就看到qq圖標裏姐姐的頭像一直在閃還有昨天一起喝酒的另一位男同事。他們因為抽調結束回原來單位兩邊的單位讓出了空餘他們可以在走空的這幾天不用上班而不影響考勤的上報。
後來我就從姐姐那裏獲取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信息知道她為什麽說很佩服我她說我說了很多的話說這輩子終於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了你們愛怎麽想怎麽想我怎麽想就怎麽說我今天想做的事終於做了想說的話終於說了……
我的qq圖標每閃一下我的心就跟著顫一下我看不到自己的臉紅成什麽樣子心裏終於明白為什麽他在電話裏那麽小心翼翼地勸說我原來並不是人家自作多情是我自己惹了大禍……
說真的我到現在都很感激我的這位工友和姐姐如果不是她把實情告訴我我根本什麽都不記得了她跟我說姐姐真的很佩服你很多人隻是想法在心裏根本沒有說出來的勇氣我啞然了不是我有勇氣而是我沒有醒著啊——如果我是醒著的我敢承認麽？
心裏悵悵的忽然感到這樣真的很好以後大家就成了陌路再沒有對方的任何消息這就是流星的美麗了吧
轉天我們在幫忙的生產裝置遇到了他過來取走一些東西就準備回原單位了我正在燒他一直陪我說話到中午話題還是像以前一樣什麽都說他的姐姐他的家人還有就是到商場購物的那些快樂——似乎我們並不是要分開。中午的時候就從單位出來了正好他也要回家我故作輕鬆地說就算送送你吧這回我們可算是永別了。
他不自然地笑笑我這個人很迷信的你不要這麽說。
然後我們去了吉野家我就在心裏苦澀地笑是啊一直以來他就把我當作一個小孩子……那麽是巧合讓他選了吉野家還是有意帶我到這樣一個充滿孩童味道的地方去吃飯呢？我不願再去深想因為在我的心裏這一餐就意味著永別我要讓他成為我永遠的記憶塵封在歲月裏我隻能這樣別無選擇……
我吃得很少因為兩天前的醉酒我還在燒等餐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摸摸我的頭悶悶地說還在燒呢？
我就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他就笑了不是說好了風過而竹不留聲麽？你送我的網名還打算收回去啊？
我給他取了個寫意的名字叫“風過疏竹”很像他的性格他這麽說的時候我的眼淚又出來了現在想想那年的眼淚真多——我本是一個吝嗇眼淚的人真的看電視劇的時候別人哭得稀裏嘩啦我在一邊常常很不解。
我告訴他我終於知道那天晚上我都說什麽了是姐姐告訴我的他就沉默了他苦笑著對我說北北你不是那樣的女子哥不能害了你的你懂什麽？你太單純了這樣的事不應該生在你身上。
我沉默了當我知道是這個男人一直抱著我心碎地看著我哭泣我能說什麽呢？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如果我知道自己也曾像一隻受傷的小貓曾經蜷縮在自己期望的懷抱——
可惜我不是醒著的我沒有關於他懷抱溫度的記憶沒有那很長的時間長度裏很多的話語的印象兩個多小時一直哭泣……？！那麽除了哭泣還有另外的什麽？
他的話意外地沒有再讓我流淚我想他真的是誤會了我能怎樣呢？如果我能怎樣還會流那麽多的眼淚麽？
我不自然地笑笑說其實你比我老公差很多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喜歡上了你因為這個我對自己的愛人已經很負疚了他就很小心地拂掉我臉上的碎屑很自然地……帶著那種兄長的嗬護我任他這樣地嗬護因為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我閉上眼睛好讓淚水融化在心底因為我再也不想灼傷彼此……
我不記得是哪一句話讓他動容可是我抬頭的時候就現了他濕潤的雙眼蓄滿了淚水我就不自主地抬手撿走遺落在他嘴角的飯粒…………
我記得有一句很老很老的情話是這樣說的愛過就不要說後悔真的我不後悔愛上我從來就不後悔相反我很感謝生活讓我曾經遇到過讓我知道真心地愛一個人是這樣的痛苦……和甜蜜。真的很痛刻骨銘心很久以後的今天再度回味仍淚眼朦朧。
我刪掉了存在手機上的號碼——盡管我知道就算放在那裏我也不會去撥生活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或許是心裏的寧靜吧從表象看生活從來就沒有什麽變化當然也沒有起色可是我知道自己的內心經曆了一次怎樣的跋涉我不知道事該慶幸自己的決絕還是該慶幸自己的“遇見”因為有了這樣的遇見我經曆了生活中許多的美麗那是初冬的小雪融化在手心的清涼是夏日裏的微風送來的清爽是深秋收獲的果實帶來的些微的沉重－－－
這些應該都是生活送給自己的浪花吧無論淒美還是心酸隻是因為有了這些些的浪花的衝刷天空變得潔淨大地變得翠綠。
（六）
再遇到的時候是在一次朋友的聚會上他一接一地唱我隻記得他第一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聽著他唱歌就感覺很幸福的那種味道後來唱累了他就問我還想聽什麽?
我才現他點的歌除了第一之外全是我mp3裏的曲目我的眼淚一下子又要湧出來了。
還是那麽隨意的語氣可是我分明感受到他的眷顧就想起同學說過的一句話女人就是喜歡被人喜歡我怔住了是這樣麽?——今生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忘記他了。
是的。
那種不著痕跡的關懷讓我久久回味不能忘懷女人三十很累的年紀偶或的感動讓我溫暖很久就是這樣。
臨別的時候他再次伸出了手我被動地握著他就順勢打我的手掌讓我感慨或許喜歡耍小聰明的男人就是這樣的他不願看我回避的眼神不願我“又難受”可是我常常難受因為我不能隨心所欲我不敢放縱自己我不能放縱自己。
在大門口他小心地避開前麵的人輕輕地把手放到我的肩上很輕很短的時間我沒有回頭我知道他手掌下的溫度——雖然隔著厚厚的棉衣可是我就是知道……
這次我沒有回頭一直回到自己的家溫暖的家
要結稿了細思之竟不知所雲咀嚼婚姻的味道其實每個婚姻都有這樣那樣的缺憾遺失的時候能讓困頓的兩個人記得回家應該是成功的婚姻吧？
很多年以後忽然有一天女兒苦惱地跟我說媽媽我們班有好幾個男生喜歡我我的好朋友告訴我的。
我假裝很隨意地說哦原來我女兒這麽討喜呀？媽媽太高興了。
女兒羞答答地說媽媽你怎麽那麽笨啊？我說的喜歡不是那個喜歡是那個喜歡。
我就笑了拍拍她的頭說你們現在這麽小很多事情理解不透的將來長大了許多想法會變那時候再決定什麽是真正的喜歡。
女兒依然苦惱我仔細地措辭跟她說你可以決定自己喜歡不喜歡但是你不能左右別人喜歡不喜歡你可以不喜歡別人但是不能阻止人家喜歡啊。就像媽媽現在依然有人喜歡這隻能說明媽媽有魅力你說呢？
女兒瞪大眼睛說媽媽這樣可以嗎？
我說有什麽不可以呢？隻要你知道自己的心在哪裏就好了別人喜歡媽媽是別人的事可是媽媽隻喜歡爸爸一個人啊。
女兒釋然。
……
很久以後我一直無法言愛……這種感覺應該是喜歡？抑或是愛……？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在人的生命裏留下了印跡在回憶中多了各種味道。
（一）
初識那天的日子並不是有很深刻的印象因為工作的關係我調動到一個新的生產裝置——對了忘記介紹我的專業了我是做儀表維護工作的正巧集團新上一個項目儀表維護人員告急集團從各公司抽調了一批儀表人員來解決新裝置的儀表維護問題。我和他就是在那樣的背景下認識的。
當時班組把同調動過來的幾個人分到各個單元熟悉流程。我就被分到他那一組。記得當時我一走進休息室就看到床上斜歪著一個人懶散地靠在那裏一副悠閑自得的神態我就在心裏想這人可真夠隨便的大家都規矩地坐在那裏他卻在那裏沒事人一樣地歪著
然後就是開班前會然後就聽到老段長分派新來的人的名單再然後就是我跟這個歪在床上的人成為了一組……
我是一個中規中矩的人並不見得多膽小但是工作上基本是很規矩的怕人說。可是他偏偏是那種對什麽事情都無所謂的樣子第一天我們一起到現場去檢查保溫和伴熱我走在他的後麵很小心地跟著他一台表一台表地走每走一處我就很努力地記各種位號和參數他就在旁邊不置可否地等著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後來我現他是一個很調皮的男生或者可以叫做是男人罷總是壞壞地笑著工作的時候卻很專注的樣子大多的時候他會躲在角落裏偷懶不曉得這種人怎麽會這麽地懶可是懶惰到可愛……
那一天的天氣很冷屬於幹冷幹冷的那種我跟他們幾個男的一起到塔上作保溫加上同組的另外一個男生總共三個人。他們很照顧我讓我在架台上負責開關一次閥我就在架台上遙望著塔上他們哈著氣幹活因為冷我隻好不停地跺腳。
保溫的工作空間窄小而別扭他和他的同伴隻好交替著來操作。惡劣的工作環境讓每一個人都凍得心煩大家哈著氣每個人得臉上都凍起雞皮疙瘩朔風吹在人們的臉上和身上當他閑下來的時候便調皮地從塔上扔冰塊打我開始的時候我很呆地杵在那裏以為是架台的上層有冰脫落還在不斷地往上找尋後來才明白過來塔盤的角落裏露出他淘氣的腦袋白色的安全帽挑釁地立著因為安全帽的背叛我很輕鬆地現了這個壞小子——或許他是故意讓我現逗我去迎接他的挑戰吧？
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快樂湧上心頭——是啊我整理一下自己的過去竟現自己居然一直就是在古板地生活著不記得童年的時候有沒有打過雪仗了總之長大以後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玩過——其實年輕的感覺往往就是在那麽一瞬間！我總是認認真真地做人和做事在那一刻我好像一下子就被激起了那種淘氣的欲望……
我開始在架台上不亦樂乎地東跑西走尋找著可以拋出去的冰塊。打完冰淩似乎不感覺那麽冷了。
後來的日子裏常常看到和經曆到有工友互相打冰淩可是那一次的經曆卻總是那麽地不同不自禁地就會去回味和咀嚼。
（二）
那天肚子忽然就很痛的我就趴在桌子上等屋裏人很少的時候他小心地避開別的同事關切地問我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吃藥我的心底忽然就很感動的——感動他很笨的外表下麵那細致的心——他沒有聲張弄得我很不好意思的隻是不時地回頭瞄我一眼很關心的樣子我隻是眯著感受著他不時假意地轉身或別的什麽動作遮掩下不自覺的回頭——心中湧起一種溫暖而陌生的感動。
因為搶修大家都被擋在了單位我們排查了故障需要重新敷設電纜。天很冷加上是晚上能見度很不好我跟他搭檔接電磁閥的信號線他專注地接著線在那一刻我對他的印象一下子轉變——就是這樣閑暇的時候懶散無聊可是動起真格來真是毫不含糊這種感覺我喜歡！我就這樣不小心杵在了那裏愣愣地看著他忙碌手電不小心就打歪了他笑笑很有大樣地打趣我：“喂喂想什麽呢？”
黑暗中我的臉一下子紅了。
我是一個很愛臉紅的人為這個沒少被以前的同事搶白和打趣。還好借著黑暗的掩飾他什麽都沒有現。
電纜鋪完的時候已經晚上8點了食堂為加班的人包了餃子通知到那裏去吃。我的餐具沒有帶過借調這邊他便好心地提議讓我用一下其他人的飯缸。我猶豫著他笑笑說這樣好了你用我的我用別人的。
我啞然了我們什麽時候就這樣似乎很近了的呢？我不習慣用別人的飯缸難道你就不是“別人”？心裏這麽嗔怪地想著卻暖暖的。
吃飯的時候我沒有跟他坐一起我悶悶地吃著餃子感覺著他的餐具他用過的銀質的筷子忽然很討厭自己的這種情緒……
然後就是單位的晚車送我們回家我住得近一些所以先下了車他是我們這一車路最遠的上樓的時候我的心中忽然就有一種衝動想問問他有沒有坐上晚班的公交車？——因為單位的車隻送到固定站點就不會再送他需要倒車才能到家。
我到家的時候丈夫還沒有睡我來到孩子的房間看孩子有沒有蹬被子在那一刻我忽然就忍不住給他了短信問他有沒有坐上公交車在這麽做的時候我甚至是自欺欺人的——就是要好的同事關心一下而已——可是我忽然不能解釋自己的行為為什麽自己有一種做賊的緊張情緒呢？
我知道我們都已經錯過了想愛就愛的年齡我也知道大家隻是在這種近乎默契的關切中找尋曾經遺失或錯過的東西可是生命就是這樣常常綻放殘酷的美麗許多東西因為錯過了季節便不能生長許多的美麗也是因為不能結果而更加眩目它會在許多的日子裏點亮你的人生陪你走過一段本來黯然失色的路程。
（三）
愛可以均分的麽？我無法回答自己。
我現自己更加注意自己的外在出門的時候不自覺地要照照鏡子衣服還是以前的衣服可是總要反複地端詳狠怕搭配得不適中影響了效果。
我們一起聊家人聊小孩聊很多無聊或平常的話題可是因為聊天對象的原因很多平常的東西變得可愛而美麗。
偶爾的時候幹完活收工的時候他會好心情地回身刮一下我的塌鼻子隔著手套並不能感覺他手的溫度可是卻疑惑自己對於他的放任心裏暖暖的。
我清楚自己的感覺不能稱之為愛或是其他的什麽隻是那樣一種感覺喜歡看他的樣子喜歡跟在他身後工作感受他頑皮的、淘氣的挑釁覺得生活好象從來沒有過的生機這是與丈夫在一起不曾有過的感覺因為不曾經曆更覺新奇和遺憾。
我是一個外表平庸的女子我自己知道以前讀起女為悅己者容的時候還笑話那些為悅己者容的小女子。(..tw棉花糖小說網)
我很自信相信自己的魅力——盡管我的外表不出眾也因為外表的不出眾我穿衣服很挑剔每套衣服穿在我身上似乎很隨意其實都是我精心選的因為這樣可以彌補我外在的不足。
我很要強不喜歡通常的那種國企的辦公室的潛規則我拒絕給男同事刷飯盒和洗工作服也拒絕他們體能上的照顧偶爾工作忙得過了飯時我討厭那種讓我不用工作去給同事們打飯的特別待遇。
可是我遇到了這樣一個讓我傾心的男人他的照顧讓我心安理得而不願拒絕。我甚至都設想過如果他和我的老公同時落水了我會去救哪一個我很快就有了答案我會救自己的老公。
我知道自己的這個問題無聊極了可是溺水的人往往就是這樣會想一些不著邊際的問題我現在就是那種狀態在感情的溺水區漂浮不想沉淪卻抓不到浮木。
每天上班的時候我們會一起到現場去巡檢一起處理現場的各種問題天依然是很冷的可是我的心裏每天都激蕩著熱情我甚至希望天更冷一些然後現場便會生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需要去排除我喜歡看他工作時專注的表情喜歡看他工作起來急呼呼地不顧一切的樣子似乎隻有在這個時候這個男人的活力才被激出來。
他在架台上樓梯間來回穿梭一副忙而不亂的樣子他一麵有條不紊地吩咐著每一個人應該做的事情這個時候他的魅力他的魄力一下子都會在冬日的午後爆——因為我們過來支援的人都是各公司維護行業裏的精英到這裏都是普通一兵有領導調配我們的工作。開車的任務結束我們就會回到原來工作的地方也就是說前人栽樹後人乘涼。
我們在臨走的時候會把這個裝置維護得清清楚楚地然後交給留在這裏的人們。
情急的時候他會緊張地來回跑動胖胖的身軀不再是障礙在那個時候他的應急能力和組織能力彰顯無遺。那年冬天的活特多過了以往維護幾年的工作量。許多時候一個小小的漏*點需要忙活上半天因為北方氣候的特殊原因化工行業做過的人都知道防凍甚至比維修更為重要。常常是外麵天氣越冷我們越需要到外麵去——不去不行啊表凍上了。
那天的活也是很急——儀表的維修就是這樣表一出現故障工藝的人們就喊得很凶我們就要像孫子一樣跑顛顛去給人家弄——常常在被人家喊的時候詛咒誓下輩子再也不做服務行業了可事後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愛自己的專業大抵熱愛生活的人都是這種狀態吧。
我們去給現場一台一次表的數據標值因為工藝的人一直認為那台表的顯示有問題我們心裏鬱悶啊你操作不依據表提供的數據依據什麽啊？那你都能判斷表不準確了還看表幹嘛啊？直接估量好了。
我們心裏這麽說著不過手下還是加快了度儀表維護就是這樣需要通過你的調試證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也就如我們上學時做幾何題明知道人家題目要你求證的結論是正確的還要通過一係列的求證過程來證明這個結論我們也一樣。
我們來到現場天還是那麽幹冷幹冷的現場的一次表在管廊上很高可是操作空間非常小他很胖根本就進不去他一籌莫展地望著那台討厭的表我估量了一下表離地麵的高度點點頭說你在下麵我上去。
他很驚訝地看著我然後就很不放心地說你能行嗎？
我說行的。
我爬上了高高的架台手裏拎著測試的標準儀器——一台笨重的聲波流量計其實這點重量本不算什麽可是在寒冷的冬天溜滑的管廊上可以想見是一種怎樣的風景。
測量完畢我從管廊上折回來的時候臉上都是汗水很難想象在那樣的氣溫裏我會滿頭大汗他小心地接過我手裏的儀器感覺中他長長地噓了口氣。
事後他說他當時在底下的時候後悔死了答應我上去他很驚訝瘦小的我居然膽子那麽大他說在原單位女的根本沒有一個會上去的。
我很驚訝為什麽不上去呢？這是工作啊。
他就笑了你會不會保護自己啊?
我們在一起的配合越來越默契常常在處理一個故障的時候對方手一伸就知道該遞什麽工具一個眼神就知道下一步該去關某個一次閥門或者開某條管線他常常會說一些帶著嗬護語氣的批評讓我赫然比如他會在我們等待控製室信號的間隙指著我有些髒汙的工作服不屑一顧地說你看人家哪個女的像你這麽埋汰（東北俚語肮髒的意思）啊？我會滿不在乎地說那有什麽我就這樣。可是轉天的時候我會記得把工作服弄弄幹淨再過來上班。
工作的時候他蹲在那裏緊張地忙碌著我會不自主地去幫他拉一下衣服的領子以期遮住他露在風雪中的脖子。他也調侃地回應說這麽做讓他很感動……我便不自在起來其實這種狀況在以前的工作中也時有生因為我們的工作性質常常要兩個人合作兩個合作的人在一起就像自己的親人大家都是互相關心的可是跟他在一起同樣的動作心裏的感受卻變了。
唉……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處處充滿著誘惑和挑戰這個世界給了女人出去做工的機會也同時給了她們呼吸自由的機會偶或有什麽不如意她們除了一聲歎息還有很多其他的解決辦法和途徑——我也一樣——你不能武斷地去評判她們的對與錯你也不能去責怪他們的心厚與挑剔他們隻是因為有了這樣或者那樣的機會就變得對生活挑剔起來——每個人都有追求更好的生活的權利不是嗎？
我並不喜歡這個借口盡管很多人會認同這個看法。
那些日子裏我真是鬱悶極了像一個吸食鴉片的人每天見了他會精神抖擻下班回家又極自責自己的這種情緒我覺得自己真的不應該再想這個男人我也知道自己不會放任自己去做任何對不起丈夫的事情甚至我也曾愧悔地憎恨自己忍不住去想他去關注他我就在這種患得患失中期待我們快點分開回到各自的單位。
一天跟同學聊天同學很坦白清楚地告訴我她現在最困擾的就是婚外的感情望著她送來的信息我在電腦這邊失語了我佩服她的坦白——通常相熟的人之間能這麽坦然真是鮮見何況同學之間以訛傳訛不曉得最後的文本會是怎樣呢。。
同學跟我談起自己的感情生活她說丈夫讓她感覺不到被保護我笑了是你太強了吧？她卻振振有詞再強我也是女人啊女人需要被保護喜歡被人喜歡著。
我啞然了是啊或許這就是答案了一直以來我也沒給丈夫什麽保護的機會可能在丈夫那裏他自己也很挫敗吧？女人喜歡被保護那麽男人呢？他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女人被自己保護吧。
同學很憤懣她說為什麽這個世界這麽不公平男人悶了可以出去找小姐這樣做了的男人被人稱之為成功而女人就不可以憑什麽？女人不開心的時候怎麽辦？
我不知道該怎麽勸她。[..tw超多好看小說]
（四）
我的日子就這樣繼續著當我想念他的時候我會抱緊自己的孩子下意識的……說不出為什麽。
忽然就覺得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真是很苦很多事情都不能隨心所欲的我什麽都明白可是就是很痛。
許多時候我在想概許因為大家在婚姻裏久了愛情蛻化為親情當生活的柴米油鹽把人變得俗氣而無聊當家庭的瑣事憂患讓人窒息而無奈生活在這個時候給了你一個煩惱的出口人便會情不自禁。就像溺水的人遇到海中的浮木並不曉得能否承重就緊緊地抓住。
或許我們也不能逃脫俗律。
有時候他會給我講自己的妻子用的是北方濃濃的地方話“我媳婦兒……”我會了解地笑笑聽他訴苦當然我也知道這些苦是和著溫馨和甜蜜的一個人抱怨的時候並不見得自己對所抱怨的事情本身有多少不滿隻是遇到了適合傾吐的對象就自然而然地傾倒出來就是這樣。
我也跟他講自己的愛情我跟他說我跟自己的愛人純粹是精神戀愛他就笑說挺新鮮的名詞。我跟他說自己與丈夫在消費或者其他生活瑣事上的意見分歧他跟我一樣照單全收並了解我甜蜜地傾訴——我們都愛自己的家人把家人當作生命中最珍貴和最重要的東西來珍惜。
我是一個充滿熱情的人內心深處卻很自卑這可能跟我的成長環境有關我小時候在農村長大弟弟小的時候身體不是很好爸爸是知識青年安排工作以後屬於吃公糧的所以家裏的重擔一直落在媽媽一個人身上農村的活是很多的所以我很小就需要幫媽媽幹很多活由於弟弟的身體常常鬧小病所以媽媽關注弟弟多一些。
我有個最大的毛病就是嘴饞常常看著弟弟吃各種必須吃的好吃的而饞得要命不過弟弟倒是不饞的他常常很痛苦地吃著媽媽給他做的煎雞蛋而流眼淚。
媽媽是個很公正的女人以至於大家都認為媽媽偏心弟弟很多人當麵背後地絮叨都不能改變我對媽媽的看法媽媽真的很公正。我也因為這個論點找了幾十年的論據也終於立論不成立。
弟弟小我五歲所以當我記事的時候弟弟才蹣跚學步我很愛管閑事常常弟弟並不服氣我我並不氣餒屢挫屢敗屢敗屢戰。所以記憶裏關於童年有很多是與弟弟打架的事情。
媽媽其實是一個很心細的農村婦女她跟其他質樸的農家婦女一樣愛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把一切奉獻給身邊的每一個人其實在長大以後我才懂得其實媽媽很愛我可是家庭的重負讓媽媽疏淡了溫情我很怕媽媽弟弟也是所以我不敢跟她表露自己的情感告訴她自己多麽渴望她的擁抱。
所以有的時候我在想可能我感情的土壤比較幹涸渴望溫情。長大的時候我們家四口人一起打麻將弟弟不開門的時候媽媽就很急一會問你要這個啊？一會問你要那個啊？當然是玩笑的話然後爸爸就提醒說閨女也沒開門呢。
媽媽就說啊？我沒注意
很久以後爸爸也承認他們對我都非常地放心認為我遇到問題都能夠處理和解決。
我也曾很黯然地問過爸爸為什麽不擔心我我是女孩啊
爸爸也說了媽媽同樣的話。
我曾一度為這個感到悲涼我知道他們愛我他們忽略我都源於一個理由他們認為我可以。——可能這也是性格決定命運的一種形式吧。我的性格決定了我不被照顧決定了我被大家認為不需要溫暖。
其實很多的時候我並不可以也常常在暗夜裏抱著自己起泡的腳板哭泣過可是我是一個很要強的女孩因為要強常常讓別人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使得人家伸出的援手不小心縮回去。
我十七歲的時候爸爸終於帶領我們全家回到了城裏那時候媽媽沒有工作我中專在讀弟弟上高中家裏日子很苦。
回到城裏以後許多的習慣變了比如過節的時候我們家通常是在奶奶家一起過但是我在外地求學所以通常隻有在春節的時候才能跟他們聚在一起剩下的節日我常常是脫離組織的。
盡管在一起的時間短暫但是敏感的我還是現了奶奶並不喜歡我們尤其不喜歡我。按說喜不喜歡無所謂可是爸爸比較認死理他承襲了在農村潛移默化的一些觀念認為孩子嘛就是孩子要以順為德孝敬老人順為先從來不肯為我們出頭或者是在奶奶對我怎樣怎樣後為我做主盡管他甚至也勸過我語氣裏流露出對我的不舍。
那時候我常常希望自己早點畢業早點嫁出去過年的時候可以不用回家過。
我對自己要求很嚴格可是這並不能改變我在家裏的地位奶奶是一個重男輕女的人而且愛美我既不好看又是女孩加上父母在各兄弟中也比較萎頓所以我在家裏的處境不言自知。
父親一共兄弟四個由於父親在農村成了家孩子比人家的多因此在我們這一輩裏共有五個孩子我清楚地記得他們一起過五一節的時候拍的照片四個孩子圍在***身邊獨獨缺我但是照片的氛圍非常地溫馨金童玉女簇擁著滿麵笑顏的老太和諧之至啊——正好缺我這個其貌不揚的醜丫頭——我好像真的就是這個家裏多餘的。
我的自強自卑的性格也這樣一天天完善就是戀愛的時候也沒有改變男友——也就是我的丈夫是一個中規中矩的人很內斂也很淡泊是我喜歡的味道我們之間絕對地平等平等到他不知道該如何照顧我——因為我總給人一種不需要照顧的感覺這種感覺常常讓他無所適從。
我很多疑常常感覺周圍的人不喜歡我並做出一種你喜不喜歡我又能怎樣？
其實心底很希望能像一些可愛的女生那樣被人喜歡。
後來我從別人口中知道其實很多人喜歡我可是我沒給大家機會。
記憶裏沒有人跟我開過過火的玩笑也很少有人訓斥我——像他那樣。他會建議我應該怎樣怎樣或者會斥責我不該如何如何。或許我的感情儲備一直是貧瘠的所以才會在遇到關懷是不能自已。這是我很久以後對自己的分析和結論。
我有點小聰明常常同事的mp3需要下載個歌曲了或者誰要買什麽牌子的電腦了大家都會問過來我們一起出去玩我會把大家唱的歌用錄下來回來以後做成mp3格式大家就會很開心聽著自己唱的歌找到一些感覺。
我用電腦的時候他就會在我的身邊坐著很無聊地把手伸開握上伸開握上然後就會打擊我說你看看你哪點兒像個女孩？就連雙手都青筋暴露的。
我常常很不客氣地反駁他你管得著嗎？我的手曆經滄桑你一個沒有經曆沒有故事的人怎麽會懂？！
他並不惱閑下來的時候教我保養皮膚說是從他媳婦兒那裏學來的很管用的。
我就笑女人的皮膚是天生的保養不過是錦上添花並不能改變本質的如果說嫂子的皮膚白皙那隻能說她是北方女子中的特例先天皮膚就好他不以為然依然不亦樂乎地提醒我做飯的時候記得把雞蛋殼裏的蛋清順便塗在臉上——我就笑：“我在家裏不做飯的。”他就不氣餒地跟我說那那你洗澡的時候記得帶些家裏做豆漿剩下的豆渣我媳婦兒就是那麽弄的。——或者你練字的時候先敷個麵膜再寫能耽誤多少時間啊？
我就忿忿地——你懂什麽啊？寫字是要意境的我一手握著軟筆一手摸摸自己的麵膜幹沒幹——想想都好笑。
嘴裏雖說頂撞但是心裏並不十分地反感偶爾心血來潮的時候也照他說得去做不過惰性使然並不能堅持——這時候會想起中學的時候讀的一篇小說題目就叫——《你不可改變我》。
（五）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知道自己開始依戀他盡管我心裏不肯承認。我期待時間來改變一切我希望這個裝置快點考核結束那樣我們也就可以結束了。——當我有這種意識的時候我自己也嚇了一跳為什麽期待分離？因為…。。愛上…？
認識的時間很短我有時候想如果不是分開地太快也許就不會是這樣的痛。
知道要分開的那天我回到自己的休息室照例午睡我沒有去食堂躺在單位值班的床上我倦在棉衣的底下臉埋在裏麵就嘩嘩地淌眼淚淚光中我模糊地記起他憨憨的笑臉就調皮地在我眼前晃我跑賽的時候他不經意地跟著同伴去給我加油那種懶懶散散的樣子就那樣定格在我的心裏。我開始懷念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會很急地搶過我手中的工具或者我們一起巡檢他看到我拎起排汙或者排氣的水桶會很急忙地趕過來接過我手裏的水桶——是啊我一邊哭著一邊嘲笑自己的幼稚——人有的時候就這麽不可理喻。
我終於明白天地間有一種東西叫雪從天而降落地而化；人世間有一種東西叫愛吸引中誕生升華中融洽；朋友中有一個人是你識於偶然止於永久！
我知道他遲早會走這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我也知道他走了我會想念他甚至是思念。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會這麽難受我說不清自己是在回味還在在依戀我早就過了能夠衝動的年齡可是我不能自已。我終於知道一個人會對另一個人好實在是沒有什麽道理可言的。
真正分開那天我說請他們幾個要離開的人吃飯沒想到當天就約定了——這對我是沒有思想準備的我隻跟一個姐姐說要請他們三個吃飯送他們。在約定的那一刻我的心依然是坦然的我希望自己把他當作好朋友中的一個而沒有其他的意義事後我才明白人多數時候喜歡自欺欺人那！
然後我們就聚到了一起在車站會合的那一瞬間我忽然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我們似乎分開很久了好不容易才重逢——其實我們早上才見過
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已經生了變化我還在自欺欺人地留戀在一起工作時那種默契和溫馨——
我喝了很少的酒就開始頭暈他從我的對麵坐到了我的身邊當時我忽然就感到很幸福我記得我先唱了歌我大著膽子告訴他這歌就是唱給他一個人聽的我就張開很差勁的喉嚨唱那老掉牙的《祝你一路順風》說真的我真是這麽想的希望他好什麽都好。
我唱的時候就看著他很老實地低頭在那裏不敢看我就想起我們一起工作的閑暇他跟我說我從家裏搬出去的時候一直不敢看我媽的眼睛記起他委委屈屈地問我難道我在你眼裏就是矮胖矮胖的啊？我18o還多一點呢！
我唱完回到座位上就很不知所措真的就是那樣一種感覺不知所措我就順手抄起杯子繼續喝酒他就很兄長地搶我的杯子不許我再喝了我們中的姐姐看我們聊得很投機很好心地來幫我倒酒我就一股腦地喝他就擋著姐姐的手不許給我倒。
我記得當時我很賴皮地跟他說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他說知道
我問那你喜歡我嗎？
他說喜歡
我說可是我不能喜歡你你知道嗎
他說知道
我又說那個qq號是我特意為你申請的不是順便申請的你知道嗎
他說知道
我就哭了可是我不記得自己怎麽會倒在他的懷裏意識裏他躲開另外兩個人低下頭輕輕地親我後來他告訴我我一直哭哭了能有兩個多小時我不信可是我不敢不信因為事後我的胳膊一直疼了很久很久才好。
我醒過來的時候現自己倒在他的懷裏吐了一地（後來我知道我吐了很多次）我就在他的懷裏很氣惱地拽他的內衣想用手指掐他讓他知道我的痛——我後來想想也許這對男人來說是一個信息可是在我心裏隻是想觸摸到他的肌膚要掐他他用力地握著我的手我稀裏嘩啦地哭著用手指掐他我心裏的想法就是讓他感同身受知道我很痛。
我的意識從模糊到逐漸清醒就聽著大家在勸我不要哭了
後來我就感到他一直在捏我的手指希望我能醒過來我就聽到姐姐的聲音——是我很要好很信任的姐姐的聲音她說北北不要哭了不要哭了你把姐姐都弄哭了說真的姐姐很佩服你。
我在心裏賴賴地想佩服我什麽呢我有什麽好佩服的就繼續在那裏哭但是畢竟清醒了我很快地就從他身上坐起來硬著頭皮跟大家說話心裏還在自欺欺人希望自己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第二天我沒有上班頭很沉胃也灼燒地厲害我窩在被子裏很晚都沒有起來模糊中記起來給他申請的qq號碼還沒有給他還有密碼。
接通電話那一刻我失語了他就很小心地措辭用很隨意的語氣問我你還沒回過勁來啊？
——我昨天回家一晚上都沒睡心裏想想很對不起你。
我啞然——我怎麽了？為什麽對不起我？
我沉默著他就變得很有耐性地勸說我你想想我們要是再往前走一步兩個家庭就完了我們怎麽能……。
我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話心裏很氣惱地老天他在說什麽？把我想成什麽人了？
我起床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心灰意懶地打開電腦就看到qq圖標裏姐姐的頭像一直在閃還有昨天一起喝酒的另一位男同事。他們因為抽調結束回原來單位兩邊的單位讓出了空餘他們可以在走空的這幾天不用上班而不影響考勤的上報。
後來我就從姐姐那裏獲取了很多自己不知道的信息知道她為什麽說很佩服我她說我說了很多的話說這輩子終於遇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了你們愛怎麽想怎麽想我怎麽想就怎麽說我今天想做的事終於做了想說的話終於說了……
我的qq圖標每閃一下我的心就跟著顫一下我看不到自己的臉紅成什麽樣子心裏終於明白為什麽他在電話裏那麽小心翼翼地勸說我原來並不是人家自作多情是我自己惹了大禍……
說真的我到現在都很感激我的這位工友和姐姐如果不是她把實情告訴我我根本什麽都不記得了她跟我說姐姐真的很佩服你很多人隻是想法在心裏根本沒有說出來的勇氣我啞然了不是我有勇氣而是我沒有醒著啊——如果我是醒著的我敢承認麽？
心裏悵悵的忽然感到這樣真的很好以後大家就成了陌路再沒有對方的任何消息這就是流星的美麗了吧
轉天我們在幫忙的生產裝置遇到了他過來取走一些東西就準備回原單位了我正在燒他一直陪我說話到中午話題還是像以前一樣什麽都說他的姐姐他的家人還有就是到商場購物的那些快樂——似乎我們並不是要分開。中午的時候就從單位出來了正好他也要回家我故作輕鬆地說就算送送你吧這回我們可算是永別了。
他不自然地笑笑我這個人很迷信的你不要這麽說。
然後我們去了吉野家我就在心裏苦澀地笑是啊一直以來他就把我當作一個小孩子……那麽是巧合讓他選了吉野家還是有意帶我到這樣一個充滿孩童味道的地方去吃飯呢？我不願再去深想因為在我的心裏這一餐就意味著永別我要讓他成為我永遠的記憶塵封在歲月裏我隻能這樣別無選擇……
我吃得很少因為兩天前的醉酒我還在燒等餐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摸摸我的頭悶悶地說還在燒呢？
我就低下頭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他就笑了不是說好了風過而竹不留聲麽？你送我的網名還打算收回去啊？
我給他取了個寫意的名字叫“風過疏竹”很像他的性格他這麽說的時候我的眼淚又出來了現在想想那年的眼淚真多——我本是一個吝嗇眼淚的人真的看電視劇的時候別人哭得稀裏嘩啦我在一邊常常很不解。
我告訴他我終於知道那天晚上我都說什麽了是姐姐告訴我的他就沉默了他苦笑著對我說北北你不是那樣的女子哥不能害了你的你懂什麽？你太單純了這樣的事不應該生在你身上。
我沉默了當我知道是這個男人一直抱著我心碎地看著我哭泣我能說什麽呢？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如果我知道自己也曾像一隻受傷的小貓曾經蜷縮在自己期望的懷抱——
可惜我不是醒著的我沒有關於他懷抱溫度的記憶沒有那很長的時間長度裏很多的話語的印象兩個多小時一直哭泣……？！那麽除了哭泣還有另外的什麽？
他的話意外地沒有再讓我流淚我想他真的是誤會了我能怎樣呢？如果我能怎樣還會流那麽多的眼淚麽？
我不自然地笑笑說其實你比我老公差很多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喜歡上了你因為這個我對自己的愛人已經很負疚了他就很小心地拂掉我臉上的碎屑很自然地……帶著那種兄長的嗬護我任他這樣地嗬護因為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我閉上眼睛好讓淚水融化在心底因為我再也不想灼傷彼此……
我不記得是哪一句話讓他動容可是我抬頭的時候就現了他濕潤的雙眼蓄滿了淚水我就不自主地抬手撿走遺落在他嘴角的飯粒…………
我記得有一句很老很老的情話是這樣說的愛過就不要說後悔真的我不後悔愛上我從來就不後悔相反我很感謝生活讓我曾經遇到過讓我知道真心地愛一個人是這樣的痛苦……和甜蜜。真的很痛刻骨銘心很久以後的今天再度回味仍淚眼朦朧。
我刪掉了存在手機上的號碼——盡管我知道就算放在那裏我也不會去撥生活又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或許是心裏的寧靜吧從表象看生活從來就沒有什麽變化當然也沒有起色可是我知道自己的內心經曆了一次怎樣的跋涉我不知道事該慶幸自己的決絕還是該慶幸自己的“遇見”因為有了這樣的遇見我經曆了生活中許多的美麗那是初冬的小雪融化在手心的清涼是夏日裏的微風送來的清爽是深秋收獲的果實帶來的些微的沉重－－－
這些應該都是生活送給自己的浪花吧無論淒美還是心酸隻是因為有了這些些的浪花的衝刷天空變得潔淨大地變得翠綠。
（六）
再遇到的時候是在一次朋友的聚會上他一接一地唱我隻記得他第一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聽著他唱歌就感覺很幸福的那種味道後來唱累了他就問我還想聽什麽?
我才現他點的歌除了第一之外全是我mp3裏的曲目我的眼淚一下子又要湧出來了。
還是那麽隨意的語氣可是我分明感受到他的眷顧就想起同學說過的一句話女人就是喜歡被人喜歡我怔住了是這樣麽?——今生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忘記他了。
是的。
那種不著痕跡的關懷讓我久久回味不能忘懷女人三十很累的年紀偶或的感動讓我溫暖很久就是這樣。
臨別的時候他再次伸出了手我被動地握著他就順勢打我的手掌讓我感慨或許喜歡耍小聰明的男人就是這樣的他不願看我回避的眼神不願我“又難受”可是我常常難受因為我不能隨心所欲我不敢放縱自己我不能放縱自己。
在大門口他小心地避開前麵的人輕輕地把手放到我的肩上很輕很短的時間我沒有回頭我知道他手掌下的溫度——雖然隔著厚厚的棉衣可是我就是知道……
這次我沒有回頭一直回到自己的家溫暖的家
要結稿了細思之竟不知所雲咀嚼婚姻的味道其實每個婚姻都有這樣那樣的缺憾遺失的時候能讓困頓的兩個人記得回家應該是成功的婚姻吧？
很多年以後忽然有一天女兒苦惱地跟我說媽媽我們班有好幾個男生喜歡我我的好朋友告訴我的。
我假裝很隨意地說哦原來我女兒這麽討喜呀？媽媽太高興了。
女兒羞答答地說媽媽你怎麽那麽笨啊？我說的喜歡不是那個喜歡是那個喜歡。
我就笑了拍拍她的頭說你們現在這麽小很多事情理解不透的將來長大了許多想法會變那時候再決定什麽是真正的喜歡。
女兒依然苦惱我仔細地措辭跟她說你可以決定自己喜歡不喜歡但是你不能左右別人喜歡不喜歡你可以不喜歡別人但是不能阻止人家喜歡啊。就像媽媽現在依然有人喜歡這隻能說明媽媽有魅力你說呢？
女兒瞪大眼睛說媽媽這樣可以嗎？
我說有什麽不可以呢？隻要你知道自己的心在哪裏就好了別人喜歡媽媽是別人的事可是媽媽隻喜歡爸爸一個人啊。
女兒釋然。
……
很久以後我一直無法言愛……這種感覺應該是喜歡？抑或是愛……？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在人的生命裏留下了印跡在回憶中多了各種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