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荒原數百裏外的一個小山坡上。


    眼淚汪汪的奈塵揉著有些淤青的脖子後怕不已。師兄們口中的螻蟻怎麽會這麽凶?讓第一次走出宗門的奈塵麵對如此殺戮確實有些殘酷了。但這對於敖厲來說卻是一種幸運如果換了別的修真敖厲很難闖過這一劫。


    抹去眼角的淚水奈塵剛剛起身突然手掌捂向前胸“哇……”的一聲吐出了口鮮血。奈塵臉色蒼白“太陰劍……”也難為她此刻才記起自己的太陰劍“怎麽會是誰抹去了劍中的心神印記?”奈塵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有人能夠抹去由師傅打入劍身的印記。那需要比師傅高出兩階的修為啊可印記確實消失了。


    “合體期的修真者怎會看上十品法器?”奈塵還是無法相信突然奈塵腦中出現了一頂血色鬥笠、一雙靜到了極點的眼睛“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那個惡魔將印記抹去了。”


    奈塵沒有勇氣再次返回荒原。她如同一個受到委屈的孩子喃喃自語著“我要去找師叔……”


    催動金沙珠騰空而起的奈塵並沒有現在數百米高的雲層上一雙充滿邪惡的金紅色眼神正盯著她。


    晦師太魔宗九大長老之一。他在益、幽、太、蠻四州已轉了數年但依舊沒有找到宗門叛徒刁肖的蹤跡。刁肖殺死宗主並不重要、刁肖反出宗門也不重要重要地是。殺死宗主的刁肖一定掌握了太魔秘殿地位置和鑰匙。


    隻有太魔宗主才知道的秘殿。怎能讓一個叛徒掌握?太魔九大長一反常態不去注重空出的宗主之位反而老傾巢而出。他們清楚秘殿才是太魔宗的根本。誰掌握了秘殿就等於掌握了太魔宗。


    晦師在四州逛蕩了數年。一無所得。他踩在雲頭正好看到剛剛騰起的奈塵“多麽完美的元陰稀世珍寶啊……是誰養出了這麽個寶貝心靈幾乎沒有一絲塵埃。”


    金紅一閃即逝奈塵被突然出現地晦師嚇了一跳“你你是誰?”


    奈塵脖子上的淤青。讓晦師皺了皺眉頭雖然隻是個築基後期的修真。但脖子上怎會出現淤青?“小姑娘你身有隱傷不知遭遇了何種劫難?”


    “你怎麽知道我……”奈塵話語一頓經曆殘酷不久的她終於學會了謹慎。“你到底是誰?”


    大坤元力?晦師神識繞著金沙珠打了個轉微笑道“原來是黃風宗的同道不知是否需要幫助?”


    有別常人的金紅眼神一身霧蒙蒙的道袍似乎讓奈塵回憶起了什麽突然她心中一顫催動著金沙珠在瞬間遁出了數裏。“太魔宗瘟神。晦師……天……”奈塵在心中驚叫著眼神已經因恐懼而呆滯。


    “黃風老祖。倒是教出了個好弟子。”晦師看著在天際化為黑點的奈塵陰陰一笑右掌平伸。一口紫黑小鼎從他的掌心慢慢幻化而出。如果仔細觀察將會現這個小鼎竟是由一個個棗粒大小的骷髏頭堆砌而成。


    晦師屈指一彈一道法訣印入了紫黑小鼎。紫芒微閃鼎蓋開啟伴隨著一股令人作嘔地腐屍味一道紫氣衝天而起將已在天際的奈塵卷入了鼎中。一聲短促地慘叫奈塵的魂魄在鼎口被瞬間分離肉體已化為一團裹著黑紫光芒的淡黃液體看上去極為純淨。


    “元陰難得的元陰還缺元陽了……”晦師收起萬魂鼎有些感慨的歎道“七百年沒有品嚐過‘陰陽小魂膏’的味道了。[..tw超多好看小說]”霧蒙蒙地道袍一收晦師化為了一道陰氣直向益州射去看來他對尋找刁肖還未死心。事實上太魔九大長老有誰死心了?


    如果晦師所展現的歹毒和神奇讓荒原小丘上的秦禹三人看到恐怕會讓他們修真的決心更加堅定。不過單單奈塵的神奇金沙珠、太陰劍兩件法器的亮相已讓秦禹下定了修真的決心。武者從不缺乏欲望江湖更是個欲望之地。


    “他是個惡魔……”臉色蒼白的王樂兒扶著一塊殘石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敖厲給了他們太強的衝擊。以至於讓方小亦很長時間不敢再次向小丘下張望。


    人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女人。聽到王樂兒地切齒聲方小亦不由再次向小丘下望去“天……哇……”方小亦的胃不爭氣地再次翻騰臉色蠟黃的她已經吐無可


    大威百餘騎還在向前但已無法奔馳。他們走的路如同一條血紅的地毯上麵堆砌著一具具屍體。抱著再次昏迷的敖厲董纖纖不明白為什麽魁不讓別人出手他為什麽非要當殺戮的刀?沙風口布置的各種陷阱、地弩沒有揮半點作用。因為敖厲用沙風口土匪的屍體堆出了一條沒有危險的路。


    半裏屍體足足延續了半裏。此刻沒有一個土匪還敢尾隨大威百騎通過那條屍路。


    “小六我們還有多遠才能到魁標示的二號地域?”陰老二一拉韁繩令馬匹慢下一步向趙小六問道。


    趙小六在馬背上攤開手中的地圖略一估算“恐怕還要走一天而且在碎石坡魁強調一步都不能錯。”


    看著昏迷不醒的敖厲陰老二心中有些擔憂他向趙小六道“小六仔細點魁說不能錯就一點錯都不能出。你也到了如今的形勢我們已沒法去理解了。”


    趙小六點了點頭“放心吧錯不了。魁給我講了不下十遍如果再錯我也不用在荒原混了。”自從見了奈塵的表演趙小六眼底一直隱藏著一絲興奮。其它人又何常不是?江湖、荒原他們真的有些膩了修真到底有什麽驚喜等著他們?


    一天的路程遠不如陰老二想的平靜。無數荒原遊匪的不斷襲擊層出不窮的陷阱、暗算幾乎耗盡了眾人的精力。一百五十梟騎雖沒一人死亡但馬匹卻損失了一半此刻他們勉強兩人一騎在趙小六的帶領下馳入了碎石坡。


    一路上唯一沒有動手的董纖纖總算明白敖厲為什麽要獨自承擔黑子溝、野狼、沙風口的壓力。這些遊匪比擺明了的三股悍匪更具威脅。他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們不懼怕死亡他們要的是利益他們才是荒原底層最可怕的餓狼。


    趙小六帶著百餘人左拐右拐了半天才通過本來並不複雜的碎石坡。雖然趙小六和眾人一樣並不知道如此做有什麽意義但他對敖厲的命令沒打任何馬虎半天的時間千餘種路徑變化趙小六硬是一步都沒踏錯。


    如同由霧氣凝結而成的漆黑水線在十數米外尾隨著梟騎。突然前方的梟騎如同憑空消失再也不見蹤影他們如同走入了虛空。


    “咦……”水線一頓、緩緩盤旋隨著“嘩啦”一聲輕響蕭逸從盤旋的水線中走出。他打量著四周的碎石陡然一笑“廢物這局你又贏了。陣?這就是你的底牌?”蕭逸不確定正如敖厲也無法確定蕭逸有什麽底牌一樣。


    仔細觀察了片刻蕭逸歎道“廢物啊廢物你終究還是武者。我都快忘記這江湖中的迷蹤陣了。”蕭逸一邊感歎一邊揮手帶起了一僂漆黑水線遙遙向東方試探而去。迷蹤陣雖然複雜但那是相對於武者。在修真的強橫力量下根本不用去計算隻需以元力向四個方向一一試探終能破碎陣眼。


    就在蕭逸在陣中試探陣眼之時趙小六麵對一方表麵平整的石塊愣住。陰老二策馬上前“小六怎麽了?”


    趙小六神色複雜的指了指石塊陰老二側目一看石塊上僅僅有兩個字“殺馬!”


    陰老二下意識的摸了摸坐下馬匹陡然跳下輕喝道“全部下馬在原地將馬匹刺死。”


    眾人一愣眼中掠過一絲不舍但終究全部跳下馬背以自己的武器將馬匹全部刺死一股股馬血沾地即入頗為詭異。陰老二看著如此反常的現象才暗自歎道“魁此舉果然大有深意。”


    “老二為什麽殺馬?從這裏到橫山還有三天的路。”王麻子刺死馬匹後走到陰老二身邊低聲道。


    陰老二搖了搖頭“魁的命令一定有他的道理。等魁清醒我們再問不遲。”


    王麻子看了一眼依舊昏迷的敖厲點了點頭。雖然王麻子還不了解修真者代表著什麽但金沙珠、太陰劍、能禁錮千餘人的神奇給了王麻子太大的衝擊王麻子終於選擇了徹底相信敖厲。


    “馬是殺了馬肉能不能留下?”熊五看著腳邊的馬屍低聲嘀咕但在陰老二的怒視下他最終也沒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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