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徐梵墨閉了閉眼,示意奴才下去。(..tw無彈窗廣告)


    邊上的陳郡小姐就道:“側妃,我真的比之而不及你,你是那樣美麗、聰慧,而我,除了空有的小姐之號,卻什麽都沒有。”


    徐梵墨忙低了低頭:“陳郡小姐說的哪裏話?臣妾為宗室側妃,理應為國爭光,這點子才藝,隻不過是隨……隨娘親學的罷了,怎能與之比肩,今日所贏,不過是僥幸罷了。”


    陳郡小姐微微一笑,帶有幾分苦澀:“你不必這樣拘謹,我不是刻薄尖酸的人。我雖然是欲誕國小姐,可我也是個有心的人。”


    徐梵墨微微一笑,便不再說話。


    亥時,玉明殿齊聚,因自己頭還有些暈,便隻能強撐著去——帝後的麵子是不能不顧的。


    鍾順喜宣稟完後,徐梵墨便接了琴謝了恩,帝後又賞了那頂風景燙金琵琶。而且母木依芳被封為了誥命夫人,雖是庶二品,也是殊榮了。哥哥徐炎彬也被加了官,除了是將軍,還兼問天齋內卿總管。


    這是莫大的殊榮,徐家上下一齊謝恩,洛沅真也代替著徐炎彬謝了恩。


    歌舞了一番,到了子時三刻,今夜要住一晚,明日才回府。


    不過,這一夜是風平浪靜的。


    第二天的卯時,眾人拜別了帝後,方徐徐離去,隻留下趙國、和平國和欲誕國的臣子再敘。路上隻有眾人笑談與怨徐梵墨奪了琴的抱怨聲。


    路上是與徐弘文等人同行的,別時徐梵墨又與父母說了些話,方進玄王府。君黎熙隻回了是雅居,徐梵墨才回到冕梅房。


    放下鳳頸燙金琵琶與流蘇莫荷紅玉琴,不由得細細撫摸著紅玉琴的琴弦,這當真是把好琴。


    坐在窗下,看了看那把琴,臉輕輕貼上琴:“琴啊琴,既然你就歸我了,那麽就不要傷害我了,讓我細細彈奏了一曲,可好?”


    坐起來,手緩緩放在琴上,才彈了一曲《畫眉跳架》。


    細細聽著,感覺仿佛畫眉數數在耳邊唱歌跳躍,好不快活。


    一曲罷了,才緩緩睜開眼,一絲難受都沒有,她對著琴一笑:“你果然還是有靈氣的。”


    說罷,坐在小榻上,取過燙金鳳頸琵琶,彈了起來。


    試了幾個音,便彈起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這首歌是在琴藝補習班學過的曲目,聽著入耳,又不忘清脆之音,當時隻顧著看曲譜,也沒有問老師是什麽曲子。


    琴藝補習班的課程她都學過,不論是鋼琴、小提琴、古琴、箏、琵琶都學過。


    有時自己也有些承認自己的確是名才女,看她,對弈、彈琴、書法、繪畫、舞蹈她都是會的,說起舞蹈,她雖有師教,舞藝卻不怎上佳,因此尹夕走的時候她還在報著舞蹈小組,為的是自己可以樣樣皆會,別讓旁人小覷了她去。


    說罷,隻能在院中款款跳起了舞。


    她看過驚鴻舞的教程,可惜了,這裏,沒有她喜歡的男人。


    於是,她便想跳那段時間老師教的舞蹈,老師叫它蝶戀花。


    這種舞,必須穿上淡玫紅色的衣衫,配上五色的彩帶才好。


    正巧初來這裏的時候帝後給了些賞賜,其中就有一件不及淡玫紅深的衣衫,不過還勉強能湊合,嗯……自己的五色彩衣可以裁了來縫上邊便好了。


    不到一刻鍾便好了,徐梵墨拿著兩條五色彩帶,穿著玫紅的衣衫,開始習了舞。


    兩條彩帶在空中舞著,她也翩翩起舞,時而跳躍,時而前俯後仰,她都掌握地如魚得水。


    將兩條彩帶纏上兩邊的桃樹枝,她也跳躍了起來,落下時,手一帶動,桃花瓣揚落,舞罷。


    這桃花是假的,落下來卻是那麽真實,一點一點揚落……是那麽美好,那麽醉人。


    “好!”


    一聲男子的呼喚,旋即旁邊的院牆上就跳下來一個人影。


    她的院子靠近府牆,這她是知道了,可不想君穆炙卻從院牆而落,這樣突兀的舉動,使徐梵墨的五色彩帶都掉在了地上。


    他下來時,落在了方才的桃花樹上穩穩站定,身子一旋轉即坐在了樹幹上。


    徐梵墨仰著頭看著君穆炙,笑了:“炙哥哥……”


    君穆炙淡淡一笑,摘下一朵假桃花,嗅了嗅:“雖是假花,香氣卻真的很,不想京府局的人也如此大方,每朵運來的假桃花都細心做了香味。”


    徐梵墨微微撅了撅嘴,疑惑道:“京府局?”


    他又是一笑:“京城各府,即相府、將軍府、王府都在一個管轄之內,那便是京府局。京府局就如同宮中的內府局,負責城內府中瑣事的。”


    這麽一說,徐梵墨便了然。


    君穆炙摘了一大把的假桃花,撒了下去。


    徐梵墨在原地轉著圈,賞析著桃花滿天飛,這正像極了那日所做的“醉臥桃花鄉”,她捧著接著桃花,將接到的一大把都捧在手心兒,給君穆炙看,她這樣,像極了一個居功討賞的小孩子。


    君穆炙看了看徐梵墨的衣衫,不覺好笑:“墨兒,你今日所穿的淡粉衣服,配極了這桃花似水。一直穿著吧。”


    徐梵墨也頗是滿意這淡淡之粉色,雖不及玫紅,可也點綴著桃花,很嬌嫩。


    她並沒有回答,而是跑進屋去,拿了一個繡花囊,將桃花瓣都裝了進去,然後跪在小路前,細細地挖著土。


    君穆炙不解,就問徐梵墨,徐梵墨並沒有說話,隻是認真的挖著坑,挖了繡花囊差不多大小的坑,便將繡花囊埋了進去。


    “葬花。”徐梵墨淡淡道。


    君穆炙問道:“為何要葬花?”


    徐梵墨埋好了土後,道:“落花本無意,流水當有情。既然花落下了,也該有個好去處不是?”


    “可這是假花。”


    她抬頭正視著君穆炙:“假花也有心。”


    簡單的四個字,讓君穆炙驚愕了,墨兒,何時變得這麽鄭重過?


    她緩緩低下頭,將林黛玉的葬花吟細細唱了一遍。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係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秀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煞葬花人獨把花鋤偷灑淚灑上空枝見血痕


    願奴脅下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儂知是誰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


    花落人亡兩不知花落人亡兩不知花落人亡兩不知


    唱完,石路上綻開一朵淚花。


    她這首歌,是對尹夕唱的。


    ps:明日的更新在晚上八點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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