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芯柔上前,嗬斥道:“你看看你,沒事兒找什麽事兒啊!平白讓我丟了麵子,你以後不要亂說話,尖牙利嘴的,誰看著都煩!”


    葉香薷沒有想到,自己一把屎一把尿養大的女兒會這樣嗬斥自己,她急了,反駁道:“我為了誰?我做這些都是為了誰?你這個白眼狼,長大不好好孝順為娘就算了,還這樣說我,你對得起你自己嘛?”


    徐芯柔翻了翻白眼,不理會她,轉身走了。(..tw棉花糖小說網)


    葉香薷瞪著徐梵墨離開的方向,眼神噴著怒火與不甘,大聲抱怨道:“都是你這個狐狸精,既俘獲了玄王之心,現在回門了也鬧騰,不得安生,存心挑撥我們母女關係不是?”


    “妹妹在說什麽啊!誰是狐狸精啊?”


    葉香薷急忙回頭一看,隻見木依芳走來,嘴角噙著笑。


    她不得不懊惱剛剛的大聲,故作鎮定:“啊……是姐姐,我剛剛在訓斥奴婢呢?那個奴婢勾引玄王,實在罪大惡極。”


    木依芳心中冷笑,敢將徐梵墨比作一個奴婢。


    她鄙夷萬分,道:“哦……可是你剛才說了‘回門’,難不成這個奴婢也在同一日同一時與兩個孩子嫁給了王爺不是?”


    葉香薷語塞,窘著臉道:“哦,那個奴婢是柔兒身邊的,今日與柔兒還有墨兒回門。.tw[棉花糖小說網]”


    木依芳點了點頭:“那這個奴婢定要好好教導。不知她叫什麽?”


    “這……”


    木依芳道:“妹妹,你既嫁了相府,就一定要恪守本分,不要天天像潑婦罵街,要懂得分寸。”


    葉香薷不甘不願地垂下了首,道了聲是。


    抬頭隻見木依芳已經揚長而去。


    哼,你這個正室夫人,終究是一個木家的庶女,我這個葉家嫡女,雖是妾室,有朝一日也能把你踩在腳底!


    徐梵墨與凝雪到了徐梵墨之前的閨閣漓雨軒。


    徐梵墨出閣之前曾在這兒住了兩日,所以自然也是熟悉的。


    一進門,正前方是一張雕畫著莫荷的貴妃榻,兩邊各有一座落地燈,門得兩邊是兩盆矮子鬆。


    貴妃榻兩邊又是繡著莫荷綴著流蘇的落地紫紗。


    一入暖閣,清甜的味道便撲鼻而來。


    凝雪笑著道:“小姐歸寧,奴婢便點了這莫荷香來,要知道,小姐自幼就是喜愛莫荷的,而這漓雨軒的布置,也均是按莫荷來的。”


    徐梵墨淡淡一笑。


    蓮荷隻有春夏開,而莫荷為四季都開的一種花兒,而且香味清甜,亦有安神之效,實與宮中皇後所用的鵝梨帳中香有一拚。


    徐梵墨閉著眼睛又嗅了嗅,真的清甜好聞。


    凝雪道:“現在老爺夫人在前廳接雙禮,小姐要不要去?”


    徐梵墨想了想,微微搖了搖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凝雪,你給我包起來一些這莫荷香吧!我在王府我的房間裏點。”


    凝雪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一絲落寞,道:“出嫁不能帶著丫鬟,奴婢自是不可跟著小姐去的,好在這王府裏現在也沒人為難奴婢,但奴婢日日真是無聊的緊呢。”


    徐梵墨握住了她的手,柔聲道:“我知道,你想跟著我,現在不是時機,王府內現在都沒幾個好心眼兒的人兒,你跟著我豈不是受苦?”


    凝雪堅定道:“奴婢不怕受苦,隻要能讓小姐平平安安,奴婢受再多的苦也是應當的。”


    徐梵墨笑了笑,手握的更緊了。


    很快,日頭已經快落了,歸寧之日是不可在落日之後回到王府的,所以一行人便啟程回府。


    剛上了馬車,徐梵墨又撩起了簾子,看了門前的一行人,嘴張了張,像是不舍,尤其是凝雪。


    甩下簾子,靜靜坐著,用閉眼來阻止眼淚。


    此時鬧市也無人敢再嚼舌根,畢竟看了那些人被打了三十大板,還有後怕。


    就這樣,一路沉默,一行人又回了王府。


    到了府門前,君黎熙甩開門簾就下去了,徑直走進了王府,也不管其他人。


    然後,徐梵墨撩起了門簾,踩著奴才的背下去了。


    這時徐芯柔也下來,步子有些緊,趕上了徐梵墨,走在她正前麵進了王府。


    你有什麽好能的?不過與我都是側妃罷了,若是我那日不行動,恐怕王爺還對你有心,讓你做正王妃呢。


    哼,還好我下手的時間真是天時地利人和,正好王爺也在漫香樓,正合我的心意。


    總有一日,我會攀上王妃寶座,讓你給我擦鞋都不配!


    邊是這樣想著,邊是趾高氣昂進了王府,走回了她的雅雲房。


    而徐梵墨則是回了冕梅房。


    一回去,裕兒便迎上來,關切道:“娘娘,這次歸寧可沒出紕漏吧?”


    徐梵墨搖了搖頭,坐在了那張新賜的貴妃榻上。


    徐梵墨從長袖裏掏出那莫荷香,交給裕兒,道:“日日都把這個點著,不夠用了便拿著殘渣去配罷。”


    裕兒點了點頭,讓人從倉裏拿出一個新婚之日的賞賜――香爐。


    那香爐雕花,模樣很是別致。


    裕兒用一個小勺子舀出一勺香料,放進香爐,然後將香爐蓋蓋上,用一把竹扇扇了扇,薄煙便散開,香味也漸漸漫遍正間暖閣。


    徐梵墨嗅了嗅,道:“真是香呢。”


    裕兒微笑著點點頭,問道:“不知這是什麽香?”


    徐梵墨道:“從相府閨閣拿來的安神之香,莫荷香。”


    裕兒微微一滯,然後又道了聲哦,意味深長看了看香爐,輕輕歎了口氣出去了。


    徐梵墨倒是沒有察覺出不對,隻覺香味撲人。


    徐芯柔回了她的雅雲房,坐在小椅上,靠在椅背。


    娟兒上來奉了一盞茶,輕聲道:“娘娘今日也累了,不如喝了茶用了晚膳早些睡吧。”


    她輕慢道:“是啊!明天還要進宮呢?真是個麻煩事兒。”說著看向娟兒,問道:“你在王府裏伺候幾年了?”


    娟兒垂首道:“奴婢八歲便被賣進了宮,是王爺封爵時指過來伺候的,之前是伺候王嬪的。”


    “王……嬪。”徐芯柔眯了眯眼,忘了這府中還有個王嬪周冉呢?她素來與徐梵墨不睦,倒是可以與她一起將徐梵墨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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