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嘎嘣……哢哢……”像是嚼骨頭的聲音。


    花吟與君天冽對視一眼,斂住氣息,向著聲源處靠近,隻見在一塊大石頭後麵,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坐在地上抱著一塊巨大的鹿腿骨頭,咬得嘎嘣脆,看那樣子,好像好多天都沒有吃過東西,連一塊幹扁扁的骨頭也咬得這麽歡。


    這女人是誰啊?花吟疑惑地皺起了眉頭,打量著這落魄的女子,要說落魄又有點說不過去,這女人穿的衣服可不普通,那圖騰一般的妖是沒有資格繡上去的。


    “喂!”花吟開口對女子叫道。


    隻見女子嚇了一跳,連手裏的骨頭都驚得掉到了地上,看都沒看花吟,拔腿便跑,可卻在站起來的瞬間僵在了原地。


    “禁錮之術!”女子驚訝地低喃了一聲,發現自己除了可以說話之外,身體各處都動不了了。


    “你是誰?”花吟對女子問道。


    “哼,要殺便殺,要那麽多廢話幹嘛?”女子冷哼了一聲,眼睛一閉,視死如歸。


    “誰說要殺你了?我隻是想知道你是誰。”花吟無語道。


    這女人雖然一副就死的神情,但是那聲音裏卻帶著痛苦和壓抑,這讓花吟更加好奇她的來曆了。


    “你們不是他派來抓我的?”女子這才睜開眼睛好好打量花吟和君天冽,同時也發現自己從未見過這兩人,不禁問道:“你們是誰?”


    “我們是來虎族辦點事的,你說的‘他’是誰?”花吟問道。


    “跟你們沒有關係!”女子冷聲道。


    “是嗎?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隱約可以猜出一點,最近虎族鬧得沸沸揚揚的一件事,說虎族族長的一位夫人紅杏出牆跟別人跑了,虎族長正忙著抓這對奸夫淫婦,碰巧了,你又說有人要抓你,這不得不讓我懷疑你就是那個紅杏。”花吟說道。


    女子的眼神閃了閃,未回話。


    花吟繼續道:“可現在看來,這件糗事似乎有些出路,我們的紅杏似乎不像大家說的那麽不堪,要是你跟別人跑了,怎麽會到處躲藏,隻能啃骨頭充饑,而那個奸夫,貌似也沒看到人影,難不成這是一場鬧劇?”


    “你很聰明。”女子說道。


    “謝謝誇獎。”花吟很受用道。


    “但聰明的人都活不長久。”


    “我去。”花吟鬱悴地喃了一聲,窩進君天冽懷裏,尋求安慰。


    “既然你們不是來抓我的,就解開我身上的禁錮之術吧。”女子說道。


    “天冽,解開。”


    隨著禁錮之術的解開,一個香噴噴地烤雞提在了花吟手裏,丟給女子,道:“不嫌棄我們的同情,就放心的吃,吃完我有話問。”


    女子詫異地瞥了一眼花吟,但是她真的太餓了,不管是毒藥還是什麽,她都顧不了那麽多。


    “那個,說下你跟虎族長是怎麽回事,你幹嘛沒事鬧劈腿?”花吟坐在君天冽的腿上,臉上閃著八卦的光芒,問道。


    “我不叫那個,我叫琳琅,是虎崖的第八十個女人,在我化形那年,我就成為了虎崖的妻子,他是一族之長,英勇、強壯、剛毅、成熟,年幼的我深深愛上了他,無法自拔,我以作為他的妻子為榮。”


    “可是,虎崖真的太花心了,他有一百多個女人還嫌不夠,族裏漂亮的女人都被他收進了後宮,也還有數不盡的女人想要嫁給他,我隻是他寵幸的眾多女人中的其中一個,沒有別的女人那麽漂亮、那麽有才,我除了一片癡心,什麽也沒有,可他並不缺我這份癡心,你們不會了解我獨守空閨,看著他日日夜夜跟別的女人歡好的痛苦,我很自私,我希望我的愛可以得到回報,我希望我愛的人也能全心全意愛我。”


    “就為了這份奢侈的愛,我做了一個讓自己從此走上了不歸路的決定,我自導自演了一場戲,讓大家以為我背著他出了軌,我就是想看看,他在不在乎我,若是他不愛我,那我死了,也沒什麽可抱怨的,至少我不用再在沒日沒夜的期待和痛苦中度過。”


    琳琅擦著不斷掉下的淚水,苦笑道:“本以為這些話會爛在自己的心裏直到我死去,沒想到還能有你們兩個聽眾,謝謝了。”


    花吟吸吸鼻子,眼角泛起了淚花,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很同情琳琅,什麽時候自己竟然變得這麽心軟和善感了。


    “乖,別哭。”君天冽暗暗瞪了琳琅一眼,輕柔地擦拭著花吟眼角的淚水,哄道。


    “天冽,你以後會像虎族長那樣嗎?等你當了族長,也會花心娶這麽多老婆?”花吟抬頭,淚眼汪汪地向君天冽問道,大有你敢就哭給你看的架勢。


    “我隻愛吟兒一個人,你知道的,隻要吟兒不花心,我就謝天謝地了。”君天冽撫著花吟圓滾滾的肚子,寵溺道。


    “我哪有花心?”花吟不滿地叫道。


    “沒有嗎?我要是說出來的話,講一晚上都講不完。”君天冽沉聲道,哪有孕婦頂著個大肚皮去數數狐族有多少個美男,有哪些是單眼皮,哪些是鷹鉤鼻……有哪個媳婦當著自家夫君的麵就給別的男人拋媚眼,看見帥哥就走不動道……


    “我……我那是審美!審美懂吧?追求美好的事物,是人的本能,我愛好之一!”花吟強詞奪理道,她不過就是多瞄了兩眼別的帥哥嘛,誰叫狐族那些男人一個個長得都跟禍水似的,她忍不住就是想勾搭,但是她也是有原則的好不,再說她頂著個大肚子,天天犯困,沒點樂子這日子要怎麽過啊。


    君天冽無奈又無語。


    “好啦,下次有美女,也讓你瞟兩眼,就隻準兩眼哦。”花吟伸出兩根手指,自認為非常通情達理道。


    琳琅詫異地看著花吟和君天冽的溝通,低笑出聲,道:“真羨慕你們。”


    “羨慕個啥?美好的生活需要自己創造!我行你也行的。”花吟慷慨激昂道。


    “我……是沒有希望了,我已經回不了頭了,他為了麵子,不可能放過我的。”琳琅絕望的說道。


    “希望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的,他要是愛你,怎麽可能會為了一點麵子殺你,他要是不愛你,我也勸你趕緊離開虎族,外麵的世界那麽廣闊,好男人一抓一大把,還愁嫁不出去不成?嫁不出去也別難過,人生苦短,及時行樂,調戲一下美男,喝幾口美酒,到處晃悠,做一代遊行女俠,相忘於江湖!”花吟情緒一激昂,越說越離譜。


    “總之,不要在一顆樹上吊死,他不稀罕你,你何必腆著個胖臉去討好他,男人都賤,除了我家天冽啊,給點顏色就敢開染房,你越稀罕他,他就越覺得你不值錢,你要是對他若即若離,他心裏沒底覺得你越難征服就越覺得你對他胃口,感情都是磨出來的,像酒一樣,越磨越香,最後,會香到他這輩子都舍不得離開你。”花吟繼續道。


    琳琅聽的一臉認真,似懂非懂地點著頭。


    “吟兒,這些東西你都是從哪學來的?”君天冽臉色不自然的問道。


    “俺自己總結的,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琳琅我跟你說,必要的時候給點猛料,嚇嚇他,他要是愛你還好說,一定悲痛地肝腸寸斷!關鍵是你自己都不知道他愛不愛你,他要是不愛你,你就走吧,別留在這裏了,躲也不能躲一輩子不是?”花吟說道。


    “那吟兒是準備什麽時候也讓我也肝腸寸斷一回?”君天冽金眸裏光芒亂顫,笑得一臉妖媚道。


    花吟還未回話便條件反射地使勁搖頭,道:“怎麽會呢?天冽要是肝腸寸斷,那我還不得心疼死,人家隻是隨口一說,而已。”花吟抱著君天冽,討好地蹭蹭蹭。


    “好了,別亂動。”君天冽倒吸了一口涼氣,製止了花吟的動作,一副拿你沒辦法的無奈表情。


    花吟偷樂。


    最後,花吟把琳琅藏在了自己房裏,對琳琅說等虎族長回來後給她探探口風,不行就帶她出去,省得她在這裏遭罪。


    幾天過去,雪兒沒有在虎族發現有特殊元素之力的波動,而虎族長也回來了,君天冽準備跟虎族長道別後,離開,去下一個地方尋找。


    “虎族長。”君天冽、花吟和唐冰玉對大殿之上的虎族長問好道。


    “招待不周,還請見諒。”虎族長客氣道。


    虎族長也就是虎崖,長得一臉剛氣,身材魁梧,是個標準的肌肉男帥哥。


    “我看族長眉宇之間有一股愁鬱之氣,不知是何事煩擾著族長,可否讓我們這些小輩分擔一下。”花吟禮貌地對虎崖說道,那文縐縐的話,讓她舌頭差點打結。


    “本族長的家事而已,不勞煩你們了。”虎崖明顯不願跟花吟他們透露。


    “這一路上,花吟聽聞虎族長的一位夫人跟別人私奔了,不知這事?”花吟含笑問道。


    “哼!”虎崖狠狠地一拍麵前的桌子,甚是氣怒道:“這對奸夫淫婦,等本族長抓到之後一定嚴懲不貸。”


    “族長這麽生氣,莫不是那女的是族長心愛之人?”花吟小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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