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在上台階時不小心崴腳了,正在藥房的椅子上坐著。


    藥都抓好了,隻是現在當她走起路來的時候,還是難免會有些疼痛。


    懂得醫術的大夫走上前,剛要為白月檢查腳裸,莫無影便沉聲製止道:“且慢!妲”


    大夫聞言,抬起頭來看向楚若和莫無影,不解地問道:“二位是?禾”


    白月一看到楚若立即高興地蹦起高來,這一蹦高成功地將她本來就腫得老高的腳裸給弄得更加嚴重了。


    “嘶——哎喲,小姐,奴婢快要痛死了!都快門口那幾層台階,簡直太高了。奴婢一時沒注意,竟然在小陰溝裏翻船了。”


    白月疼痛之餘,還不忘嘰嘰喳喳地說著些亂七八糟的話,小嘴嘟起來,別提多委屈了。


    莫無影走上前去,徑自蹲下身來檢查白月的腳裸。


    她那白皙的腳麵處,隱隱可以看到血管。


    莫無影是第一次看到女子光裸的腳丫喉頭艱難的聳動了幾下,隨即恢複正常。


    隻見白月的右腳裸處,高高鼓起一塊,一看就知道傷得不輕。


    他低聲嗔了一句:“每次走路都連蹦帶跳的,肯定容易受傷了。你忍一忍,我給你矯正一下。”


    說著,莫無影快速扭動白月的腳裸,登時傳來白月哀嚎地叫聲。


    “哎呀!你個挨千刀的莫無影,你打個招呼倒是給我時間準備一下啊,痛死我了好不好?!真是的,誰讓你給我按摩和矯正骨骼了?我分明有請大夫嘛!”白月努起嘴不悅地咋呼道。


    “大夫不如我了解這些崴腳的症狀。”莫無影冷冷地說道,為白月小心翼翼地套上白襪,沉聲說道,“真不知道天底下怎麽有你這般浮躁又白癡的女人,走起路來從來沒有穩重過。”


    “要你管?!多管閑事!”白月嫌惡地撇了撇嘴,不悅地說道。


    她看向一直忍俊不已的楚若,哀嚎一聲,“哎喲,我的小姐喂,您怎麽還笑話奴婢呢。”


    楚若輕咳一聲,走上前拍了拍白月的肩膀,沒好氣地嗔道:“你還說,讓你出門買藥,結果半天都不回來。我跟莫大哥都趕到這裏才看到你腳崴了,真是不讓人省心。”


    “唔……奴婢也不是故意的,小姐就不要嗔怪奴婢了。”


    白月垂下頭,有些歉意地說道。但更多的還是委屈,小嘴嘟得老高了。


    “我看就應該趕緊給你配個丈夫嫁掉算了,說不定還能漲點兒心眼。”


    “嫁給誰?”


    “嫁給誰?”


    白月和莫無影同時異口同聲地問道,白月麵色一紅,輕啐了一口,嫌惡地說道:“誰讓你跟我學的?小姐又不是在說你。”


    莫無影也有些尷尬,他別過臉去,臉上出現了可疑地酡紅。


    楚若拎起藥包,打趣地說道:“現在把你配給誰都不要緊,重要的是先讓莫大哥把你背回去休息幾天,等腳好了再走動。[..tw超多好看小說]”


    “啊!奴婢才不要她背著呢!”白月麵色更是潮紅不已,快速拒絕掉。


    “那你意思是要讓我背著?”楚若訝異地挑眉,看向白月。


    白月嘴硬地撐著椅子站起身來,驕傲地說道:“奴婢又不是雙腿都殘了,還有另外一隻腳嘛。奴婢可以自己走,才不需要他背著呢!”


    說著,她單腳蹦著向門口走去。


    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就差點兒跌到地上,跟地板來個最親密的接觸。


    “哎呀,我的天哪——”


    說時遲那時快,莫無影快速上前,迅速攙扶住白月,直接把她背了起來,冷哼一聲說道:“明明走不了還那麽嘴硬!”


    說著,背著白月就走向外麵,身形利落的那叫一個帥氣!


    楚若在後麵揚起大拇指,望著莫無影的背影時,眼裏閃過一抹激賞。


    她快步跟了上去,由衷地說道:“莫大哥就是會英雄救美,我看白月也是欠摔。把她本來就不怎麽漂亮的臉摔得破了相就再好不過了。”


    “七小姐說得是,屬下也這樣認為。”莫無影十分快速地附和道。


    原本還有些不


    好意思的白月,一聽莫無影這樣挖苦自己,頓時火冒三丈。


    她猛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惱羞成怒地說道:“喂喂喂!本姑娘逼著你來背我了嗎?沒有?那都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好嗎?你又不是七小姐,少跟七小姐一起附和著挖苦我哦!”


    說著,又氣惱地往莫無影後背上又狠狠地拍了一下。


    “喂!你再這樣拍下去的話,我沒準會一不小心鬆手把你給摔下來哦!”莫無影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好男不跟女鬥,他才不會跟這丫頭一般見識呢。


    楚若掩唇輕笑,這一對活寶,遲早會摩擦到一處去的。


    剛剛走到一個拐角處,鳳弄絕便又出現了。


    楚若微微一愣,隨即淡淡地褔身說道:“這位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項姑娘,在下在此等候姑娘有一會兒了,不知是否可以賞在下一個麵子,到酒樓中用上一餐?”


    鳳弄絕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始終都洋溢在臉上,隻是那笑容好像無論如何也爬不上眼角眉梢似的,讓楚若看起來太過虛假。


    這樣一張跟鳳無涯一模一樣的臉,竟然沒辦法讓她對鳳弄絕提起興趣來。


    相對起來,楚若覺得還不如風願那個跟無涯背影有些像的男人更討喜一些呢,至少不會一看見鳳弄絕就惡心得想吐……


    額……話說她為什麽會想起風願那個家夥呢?真是邪門了!


    楚若惡寒地扶額,隻覺得有些天雷滾滾了,腦子裏一片混亂。


    她稍稍理了理思緒,溫聲拒絕道:“真是不好意思,我還需要給患病的百姓調配藥物,等有機會時再與公子把酒言歡。告辭。”


    說完,便帶著白月他們走向驛站,甚至都沒有再回過頭一下。


    鳳弄絕詫異地摸著臉,鳳無涯的臉一向都比他自己的好看啊,怎麽那個項純會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呢?


    他要不是怕日後不好圓謊,早就用自己的本來麵目了。


    隻是後來想了想,不管是哪個麵目,反正歐陽月都認識,隻要好好地掩藏自己,不被歐陽月發現便是。


    他迷戀地盯著楚若的身影,再一次被她妖嬈的身姿給迷惑住了……


    此時此刻,坐在屋頂上的鳳無涯雙拳緊緊攥在一起。他冷冷地看向那個頂著自己麵孔的鳳弄絕,眼裏的恨意太過明顯,幾乎藏都藏不住。


    鳳涵心中也有恨意,他不會忘記當日在懸崖那裏的恥辱,還有楚若被肢解後的殘破身體,一幕又一幕地呈現在他的麵前。


    不要臉的鳳弄絕,為什麽總是盯著他父親的臉過日子?難不成自己的那張老臉都已經見不得人了?


    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


    “涵兒,你看鳳弄絕會不會就是我們在叢林裏遇到的敵人?跟他一同來的人應該還有阿蓮娜。”鳳無涯見鳳弄絕消失在轉角處,冷聲說道。


    鳳涵聞言,鄙夷地撇了撇嘴,揶揄地說道:“現在這個情況下,什麽都擺在明麵上,肯定是他們咯。隻是我不覺得他們是查到了我們的真實身份,以目前情況來看,多半是為了項純姑姑,然後也是為了要鏟除歐陽月。”


    “那個女人有什麽好?為什麽人們都對她有好感?”鳳無涯沉痛地扶額。


    光是驛站裏就有好幾個男人都對那個項純千依百順的,鳳無涯真心不覺得這樣一個愛挖苦人的女子哪裏迷人了,


    聽鳳無涯這樣一說,鳳涵“噗嗤”一聲忍不住輕笑道:“老爹,我打賭,半年內你一定會愛上她,你相不相信?”


    “胡鬧!我怎麽會愛上除了你娘以外其他的女人?不要在這裏滿口胡言,更不要再開我跟項純的玩笑,你聽見沒有?”鳳無涯不悅地看向兒子,鄭重地警告道。


    鳳涵聳了聳肩,也不說明理由,隻是攤手表示道:“哎,老爹都不敢跟我打賭,八成是已經喜歡上項純姑姑了。正好,她當我的繼母也不錯,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那麽倒黴,認為有了後娘就有後爹。”


    “不知所謂!”鳳無涯閉上眼睛,向後仰躺而去,不跟鳳涵一般見識。


    小鳳涵意味深長地瞥了鳳無涯一眼,唇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等著,總有您服軟的那一天。


    ...........


    幾天後。


    大通醫館,偏房內。


    唐大娘的身體已經漸漸扛不住了,她身上也開始潰爛,原本結痂的地方又開始翻新破損,一靠近就能聞到有股腥臭味。


    楚若每天不厭其煩地為唐大娘清晰身體,用溫熱的毛巾為她擦洗身子,還小心翼翼地為唐大娘上藥。


    每每看到楚若這樣用心的照顧唐大娘,那些患病的婦孺們就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


    但是,隻有白月知道,楚若整夜整夜不睡覺,就為了研究唐大娘的身體狀況。


    老實說,唐大娘已經漸漸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楚若每天勉強為她喂食,過不了多久都會吐出來。


    她捧著太陽能手機查了許多跟疫病有關的資料,始終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楚若再想不到辦法的話,會有更多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


    忽然,她腦中靈光一閃,一拍大腿,驚愕地說道:“對啊!既然總是控製不住他們燒熱的程度,那就讓燒熱持續下去,幫助它的身體升溫試試……”


    白月打著嗬欠為楚若送上些茶點,也不知道楚若在嘰裏咕嚕的說些什麽。她撓了撓頭,溫聲勸慰道:“小姐,您還是吃一些糕點,然後就休息。明日一早又要去大通醫館,您這幾天又開始不眠不休了,多讓人擔心啊。”


    “唔……我沒事……”楚若想到了這個好主意後,就低下頭拿起毛筆激動地寫著什麽,一掃剛才的疲倦頹廢之感,楚若挖空心思想著應對持續燒熱的方式。所以在回答白月的話時,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還說您沒事呢,您眼窩也凹陷了,臉色總是很憔悴的樣子。您看看您,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這樣廢寢忘食下去,您遲早也倒下去的。”白月嗔怪道。


    “去去去,別在這裏詛咒你家小姐,等我努力想一想應對的方式,馬上就睡了。好不容易有點兒靈感了,一會兒該被你給叨叨沒了。”楚若沒好氣地嗔道。


    “額……什麽叫‘靈感’?”白月木訥地眨巴了一下眼睛,對於楚若偶爾會蹦出來的新穎詞語很是好奇。


    楚若抬眸看了白月一眼,指了指太陽穴的位置,一本正經地說道:“喏,靈感就是你在思考一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時,忽然想到了另一個方法,並且眼前豁然開朗,好像可以瞬間就奮筆疾書、洋洋灑灑寫下一大篇似的。”


    “聽不懂。”白月迷迷糊糊地搖了搖頭,這個時候的她已經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了,哪裏會聽得懂這些?


    “聽不懂你還問,趕緊回去睡覺,我這就休息了。”楚若嗤笑一聲,朝門口努了努嘴,溫聲說道,“幫我關好門就可以,我一會兒真的要睡覺了。”


    白月點了點頭,褔身說道:“是,白月告退。”


    楚若寫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總算是忙碌完了。


    她伸了伸攔腰,覺得這幾天一直積壓在心中的事情全部都理順了似的。


    不知道歐陽月和二哥他們處理堤壩塌陷的事情究竟進展到什麽程度了,有空時再問一問。


    她打了個哈欠,轉身回到床前,連鞋子都沒脫就趴在床上,閉上眼睛便見周公去了。


    這一覺睡得相當舒服,直到日上三竿時,楚若才睡眼惺忪的醒來。她困惑地看了看外麵,隻覺得天色早就大亮了似的。


    “白月,白月……”


    “奴婢在。”白月在外麵應了一聲,快步走了進來,褔身說道,“小姐,您醒來了?”


    “唔……我感覺頭重腳輕,有些渾身沒力氣。那邊桌子上有一張藥方,你幫我去重新取幾份藥,千萬要記住,按照上麵要求的來。我先睡一會兒覺,等你回來時再叫醒我啊。”楚若困乏地說完,又閉上眼睛睡覺去了。


    白月心疼地看著楚若就這樣又睡著了,輕歎一聲,走上前為楚若掖好被角,拿著藥方走了出去。


    楚若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究竟睡著了沒有,隻是覺得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的,還有種虛脫的感覺。


    她一會兒感覺到渾身像是竄進了冰窖裏,凍得渾身直哆嗦;一會兒又像是被扔進了火爐裏,嘩嘩地直冒汗……


    這樣的感覺讓楚若莫名地感到有些不安,隱隱意識到了什麽,卻又不願意去往那方


    麵想。


    “……天哪,小姐,您身上好燙,已經燒熱了!”


    耳邊傳來白月的聲音,楚若撐開沉重的眼簾,支吾地說了一句什麽話,便昏睡過去……


    楚若在一陣酸痛中緩緩醒來,隻覺得身子裏的懶筋都被誰給抽出來一樣。


    “白月,白月……”楚若呢喃著說道,渾身都有種滾燙滾燙的感覺。


    “在,奴婢在。”白月哽咽地說道,難過地走上前,心痛地說道,“小姐,您真是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好端端地把身子都給拖垮了,嗚嗚嗚……”


    楚若半眯著眼睛,勉強能夠看清楚白月擔憂的目光。


    她微微一愣,詫異地說道:“我也染病了?”


    “對,剛才方表少爺和風先生都已經為您診斷過了,跟時疫的症狀一模一樣。”


    “嗚嗚嗚……小姐,奴婢可怎麽辦啊!”白月越哭越厲害,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


    “唔……我不是還沒死嗎?你擔心個什麽勁兒?”楚若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她一定可以扛過來的。


    她輕呼一口氣,“讓三哥把我送到大通醫館裏去,我跟那些患病的百姓一起麵對病痛,共同度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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