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嗎?愛卿,你痛嗎?”玄冰夜那修長尖利的指甲狠狠刺入我脊背的傷口處,汩汩的血,順著潔白的床單便淌了下來,仿佛處子的鮮血,染紅子大片……一滴滴的血蔓延擴散,化成血玫瑰,綻放我薄薄的流蘇紗上……


    我一襲的白色輕紗,哪經的起他的摧殘,不到片刻,便血染丹紗,那翻觸目驚心的場麵,甚至比我在戰場上躺入血泊中愈恐怖……


    我疼痛地咬住貝齒,腰被他另一隻手折的快斷了,仿佛能聽到骨骼的細響,“咯吱”“咯吱”的痛如螻蟻嗜骨般侵襲而來……一點點的,我痛的麻痹了,仿佛不知知覺,便好似他指甲刺入的不是我的血肉,而他的手腕折的不是我的腰……斷的是誰人骨?剜的是誰人肉?流的是誰人血?我有些冷眼旁觀地意味,靜靜地看著他,冷冷地看他……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倘若這時他要殺我,我隻有抖起白衣,隨他宰割……


    想從我嘴中聽到“痛”字,那他失算了!


    對待他,我絕不會妥協半分……


    他想看到的,不就是我的妥協?我的匍匐?我的柔弱?還有我艾青青這樣的傲骨紅顏被羞辱的樣子?


    “我不痛……”我輕言,紅唇吞吐著香氣,將血腥之氣全驅逐。我痛,不喊痛,隻媚眼如絲,香骨妖嬈,以最媚惑平淡的口吻回道:“我青鸞偉大的皇上,你就算把我大卸八塊了,如今,我也不會痛……”


    “愛卿,你真是朕心中的女神!”玄冰夜這個笑麵虎,那陰險殘暴的精芒迸出時,卻好象和我親昵的如一對佳偶。青嫩的頭發拂過我的肩,撩過我的血,刺的更深,剜出的是血水,吐出的是黑霧……


    我的身子,陡然地癱在榻上。


    瞪圓了杏眸,呆呆地看著他!他真是,這世上,我見過了狠的人。枉費那粉嫩漂亮的臉,卻是這副心腸……


    “愛卿這又是何苦呢?你不知看你這樣,朕有多心疼嗎?這青鸞的未來,還得靠愛卿為朕撐下,你可不能拿下,來,讓朕好好替你看看傷口……”他將我的身子像玩偶一般扶起,從皮帶上取下一個紅色的不,打開瓶口,一股不尋常的香味兒飄入鼻中……倒出些許時,才現是紅色的粉末,他撚在指尖悄悄地按在我的傷口處……


    頓時,我弓起身子“啊”地忍不住叫出聲……


    傷口處灼燒的痛不欲生,像被毒蠍一口一口地吸食。他拍了拍我慘白的臉,笑的愈加得逞殘酷,“愛卿,朕特地為你準備的療傷粉,嗬嗬,不會有誰發現朕為你治過傷,因為這種藥粉,會很好地讓你外皮愈合,而其中潰爛……”他的手遊移在我光潔的脊背上,撥除了我的薄紗,一副很貪婪的模樣,像是垂涎,又像是警告……警告我不要再妄圖搬出他來平息這場大戰,他玄冰夜誓死不會去呼赫道歉做人質,必要時,玉石,俱焚,他也再所不惜……


    “玄、冰、夜!”我的臉在扭曲,被他的身子貼的更痛,這活生生的折磨,比死去,更讓我難忍……冷汗從頰上滑落,一滴滴的混淆衝淡了血珠……我鉗住他下頜,費勁力地掐著他頜骨,深喘氣道:“你好狠!”


    “愛卿,不要這樣看著我,朕受寵若驚。不要讓你的風采,把朕迷的想把你推dao在榻上繼續上一次的事。那一次,我進入你時,你顫抖的摟住朕,讓朕記憶猶新,我那**的妃子沒有哪一個,讓朕那般暢快過……”他的舌刷過飽滿的唇,舔向我手指,親熱地在我耳邊勾起我那羞辱的回憶,“你的身體好緊,緊的不像擁有那般多男人的威武將軍。”他的指頭全是血,胸前的針刺入我指肚……


    我未語,凝視著他!


    如果用語言來形容他,那不是“壞”,而是“變態”……


    “折磨我,你很快樂嗎?”


    “你不是一樣想把我送去謝罪送死?”


    “那是你、自找的!”


    “這也是……你該得的!”玄冰夜的手一用力,我麵總頓痙攣,嘴唇顫抖著,許久不能講話……忍了半響,“噗”吐出去一口“呸----”我唾他,他凝了凝眉,漂亮的臉經過陰霾皺成一團後,開始燦若流雲,更有喜感……


    染血的大手一把扣住我後腦,將我狠鉗住,低頭封上我的嘴。不顧我的反抗,狠狠吻住了我,將他的舌探入我嘴中,連這片淨土,他也想攪渾……


    手腕上的金環一直響動,他的吻一直殺傷性的,讓我無法再呼吸……我急喘著,憋住最後一口氣,說艾青青,絕不能認輸!


    一你不準死,二你不準妥協!這場打仗,還得靠你,靠他,靠把這個變態馴服為任……摸索了半響屏住了氣息,手探向床頭那個青花花瓶,舉越來狠一揮,正打中他的額頭……


    溫熱的血從額上流下來,我才擺脫了被強吻的命運。


    扶住了床榻,抓起枕頭,朝他的頭上拋過去,“滾!”我冷冷地說,耗費的氣力快不能支撐元氣,“滾出我的房間,不要髒了我的地!”我彎下腰,抵住錦被,拉緊了被角一會兒的工夫濡濕了大片,“不要激怒了我,我不想你的兵倒戈向你!”不到萬不得已時,我不想讓我的艾家軍反了你青鸞的天,畢竟,我曾是青鸞的將軍,這片土地上揮灑了我的血淚,我的光榮和承諾……


    汗涔涔地流下,配合他額頭上滾落的血。


    我斜睨他一眼,還在流血……花瓶的碎片嵌入額角,他輕輕一撥,糊了滿臉的血,極令我作嘔……


    我低頭吐了吐,身子側過去抓起一把匕首,“你的手,你的嘴,還有你那髒東西,都不要碰我!”我閃耀的匕首,正對著他,忍著痛撐起身體,不讓他看扁了我……你以為你把我折磨的半死不知,我就站不起身嗎?爬,我也要爬越來站在你跟前,給你一記有力的回擊,“玄冰夜,你聽……咳咳,聽好……為了蒼生,我不惜反你!你寧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你。而我……”擦了兩把血,抹上他的臉,見他似也有些眩暈,展顏一笑,“我為了天下人寧負你,殺你,剮你,閹你,全不足為過!就憑你現在對我做的事,我們的梁子就結大了,咳咳……我的艾家軍大旗從此,不歸你青鸞管,你城中我的兵,是我的就是我的,就算你打折腿,也不是你的!”我狠按住傷口,將匕首抵上他頸子,他未閃,也未躲,眯起眼眸看著我,“你不去呼赫道歉做人質,我讓你好看!”此事,沒完沒了,和你耗到地老天荒,我也絕不容你……


    憋了一口氣,說了半天的話,我的身子癱軟地向後倒。他的手要伸過來,我的匕首無情劃過去,濺了滿鼻尖的血,“滾----”


    “愛卿,你在跟我比誰的血流的多嗎?”他額頭上一直滾滾而落的血,他卻根本不在乎。仿佛有我這個墊背的,一切無所謂……


    “話說完了,滾吧!”


    “右朕還有話說……愛卿,你以為你揮兵向我,就能贏的了我?你不知朕身上,可不昌一樣兩樣的王牌嗎?”


    我揚眉,氣喘籲籲地氣息漸弱……


    “想讓朕妥協?恐怕……”他紅唇微勾,嘲諷補道:“得等到下輩子!朕頂多一個死,而你們,全會為我陪葬。我死之前會將這把火燃的更大,得不到和解,四處戰火硝煙,屍骸遍野,其中,就有你們的份兒!哈哈哈,朕會拉著你們一起下地獄!”話落,他邁開步轉身踏出門檻,迎麵撞上狼王……


    “砰”身體骨架的差距過於明顯,狼王矗立如柱,而玄冰夜卻被撞倒。半響,他抓緊門框恨恨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離去,我一下跌倒了去……


    狼王腳下飛快一滑,將我抱入了懷……


    見我脊背上白紗被血染一片,榻上也是血色斑斕。才用手探了探我傷口,“狼王別碰,有毒的。”


    他蹙蹙眉,綠色的眸幽靜深邃,詭異森冷中卻透著幾許的複雜。打橫將我抱上了榻,翻開被褥笨拙地換上新的。不顧我的反對,手撫上傷處,低下頭用嘴吹了吹毒粉,嘴鼓起張開噴出了火焰……


    我燒的痛,狠咬住錦被……


    他將那黝黑粗壯的胳膊遞過來,很豁達地拍了拍,“給你咬!”


    我揉著,愣了一下,旋即狠咬了下去。他的胳膊肌肉發達,根本咬不動,反而咯的我貝齒快下崗了……


    我咬的腮幫子痛,不禁淚花飄下,敵人走了,這才撒嬌般的喊痛,“好痛……我咬不動,你的胳膊是鐵打的!”


    “咬這裏!”他將手臂翻過來,讓嫩肉那麵對我,我低下頭咬下去,咬出個血他卻哼也不跟我哼,“你不疼嗎?”


    “不!”他搖頭,很酷地回我一句,“男人嘛。”拍了拍胸脯,便好似了真懂得“男人”那擔當一般!而實際是,他不懂,隻是憑借本能,可豪放野蠻,卻頂天立地的勁兒,那質樸純真讓我無法抗拒的魅力,卻在一點一滴中被我的眼球吸收……


    其實,他真的,很man!


    比所有的男人都man,因為他生活的世界,是野獸征戰的人狼山!


    他黝黑的肌膚,強健的體魄,壯碩的身體,不讓人覺得過火,隻覺得那樣的有型……而那張好看的臉,卷卷風情的頭發,和性感發唭折薄唇,漸漸的,讓我將他和狼打心底頭分離開……尤其是,他不顧毒粉,替我查看……他伸出胳膊,反正讓我咬……他拍著我的肩,跟我吹噓他是“男人”……


    狼王,你什麽都不懂,可你為何這般可愛?


    你明明不算個男人,為何,你卻可以史對你另眼相看?


    明明我死時,你眼淚不流一滴……


    我以為,你永遠不是個人!


    可此刻,你的氣息,卻靠我靠的那樣近。即使一句話不說,少言寡語,不懂如何發出心中之聲,可你卻仍讓我覺出,你在擔心我!


    他的眸中沒有淚,卻有一種淡化的人性……


    即使脊背很痛,我還是暢快笑他,“咬你,你都不痛,還真是個禽獸!”


    狼王的大掌“啪”拍過我的腦門,“聒噪!”


    “連這文雅的詞,你都學會了?”


    “不痛?”我嘴中一噴,灼傷我肌膚,我忙咬住他胳膊,這鋒利的牙齒,可算遇到了勁敵。我靳了靳鼻,癱入他懷中斥道:“你是天生咬人,而不是被咬的。我咬不動你,還是咬我的枕頭吧!”


    “咬不動?”狼王一口咬住胳膊,那狠勁,恨不得咬破。我拍開他手,也忘了痛了,對他翻了個白眼,“你傻呀?都是肉體,不是銅牆鐵壁。我不準你以後有事沒事虐待別人,虐待自己……”


    “給你咬!”狼王揉了揉他薄薄軟軟像棉一樣的雙唇,嘟了起來,湊近我跟前,很幹脆利落地獻出,“咬----”


    “你讓我咬你的嘴唇?”


    他點了點頭,雙臂抵住了我,一副很認真的模樣。樸直的他呀,根本不懂這咬有多曖mei,這分明是“吻”。那次我吻他,他一直以為是咬,以為這處軟不會傷牙,很豪爽地讓了出來……笨哪!不過笨的好可愛!和玄冰夜那樣有心計的變態相比,狼王野蠻的可愛……他們,是兩個極端的人,卻同時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看他湊近了唇,我閃爍了一下,疑惑問他,“那你怎麽噴火?”


    “先咬,再噴……”


    聽罷,我“噗嗤”笑了,“那你再噴時,我不是還沒得咬?”不過,鑒於他的好表現,我忍痛弓起了身,摟住他的頸子,在他唇上“啵”啄了一吻……


    他愣了一下,冷冷問我,“為什麽不咬?”


    我笑了笑,摟住他頸子不肯鬆。撫著他下頜的胡茬,有靦腆,也有些妖氣地癱軟於床榻上,實在是有心逗笑而無力,我傷的太重隻有任身子沉浮於這柔軟的深陷中了……三綹的黑絲張揚淩亂地披在肩頭,窩在枕中,緊貼著他的身體像耍賴的小貓,汲取他的體溫和他浩然之氣……


    我將頭一偏,細呢道:“我舍不得!狼王你真的讓我咬不下去,咬了你我也怕你反過來撲著我咬!”我頓了頓,一雙細細長長撩人的杏眼眯起,有些懶懶的精疲力盡,“還有,那不叫咬,那叫吻……”


    “吻?”吻是個什麽東西?狼王疑惑了,撫了撫被我啄過的薄唇,還殘餘我的香氣還有那酥麻的感覺……“就像小雞啄米嗎?”他認真地開口不恥下問……


    聽罷,我還是忍不住“哈哈”笑起來。他的比喻,還真是貼切。我仰起頭,又封住了他的薄唇,用舌尖掃過他的唇瓣,嚐到了一骨子他的味道才舍得躺了回來……若不是身子骨真的撐不住,急切地想睡一覺,我真的不介意開堂授課,從現在開始……把這個原始生態的狼王打造成個“男人”……


    “你舔我?”他滾到我身邊,控訴我……


    我眼皮帶睜不睜,很小聲地回了句,“那叫做“吻”,吻是一種很微妙的東西。不是小雞啄米,也不是舔那麽簡單,而是……”見他瞪大雙色眸盯著我,一副出神的模樣,我難住了……此事,不親自教,恐怕是不行!不止該教他為“人”,也該適時教他“情”……教他如何用身體,來表達他的“情”……


    “喂----”


    “不要叫我喂,叫我青兒……若是覺得難,叫我一個---青”。親愛的狼王,你讓我睡一會兒,讓我睡飽了,傷不疼了,就好好教教你懷膽什麽?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吻和愛又是什麽?


    “青……”


    “狼狼,你乖哦,!”我開始模糊不清地囈語,臨睡前還不忘跟他叮囑,“不要把我受傷的事告訴他們,不要讓他們擔心。我沒事,睡了還會醒,你不要一直搖我好不好?”我的聲音越來越飄遠,越來越沙啞……


    狼王見我真的睡了,和伸手攬我入懷,像哄小狼崽般拍著我入睡……他不會唱催眠曲,隻會用淺淺的呼吸來感染……用他的身體,做天然的屏障,隔絕一切的聲響,讓我靜靜地沉入夢鄉……


    吻是什麽?


    情又是什麽?


    男女之間,能有什麽事?什麽叫“愛”?腦子越來越糊塗,拍著我昏昏沉沉也睡了。等我醒來時,狼王早摔榻下麵呼呼大睡,還維持著狼的姿勢,四腳朝天,四肢攤開,仰頭大睡……


    休息足了,身子骨也好了些。小心地爬下榻,撩起錦被為他蓋了上。走進門口,打開了門,偶爾聽到他的夢話中,似乎有“我”……他在叫“青”,叫我的名字!端起一杯茶,餉午的正陽刺了眼,我淺啄一口,換下血衣瞥向府中,嘴中呢喃,“大概是時候都來了吧?”


    此時,一隻白鴿撲飛過來……


    我伸手一抓,拿下綁好的紙條,打開一看。是我親愛的狀元爺來信,信中隻有幾個短句:小東西,想你!半月後到!


    我勾唇一笑,公孫要來了,我便如虎添翼。怕是呼赫準他來給我助陣……再向下翻,還有一行字,上書錦囊妙計,卻隻有一個字---愛!


    我親愛的他還真是嚴謹,怕信鴿被劫,透露了機密。索性給我來暗語,一個“愛”字,不正是我掠獲男人的絕招?


    玄冰夜也是男人,那麽,他一定有男人的弱點!


    我若能勾引他愛上我,那麽,他必能答應我一切條件……待一切大功告成,我一腳踢開他,以解我心頭之恨。故爾,這不止一個“愛”字,還是一個“計”字……


    “玄冰夜,你接招吧!”我暗下狠語,我要軟硬兼施,不論那些過往我想不想的起,從這刻我絕不饒你!


    “來人,幫我準備好狗血,下次皇上來,不用通告我,直接淋狗血歡迎。”我替他驅驅邪,再好好談談情……


    “是,將軍……”


    “報!”有侍衛跪倒向我稟告說:“將軍,府外有一位慕容將軍求見,說來履行你們的賭約約定!”


    我咬住欲滴的紅唇,迷人杏長的大眼轉了轉,“去跟他說,本將軍正在用膳,讓他半個時辰後再來!”


    半個時辰後……


    “報,慕容將軍又來了!”


    “繼續傳於他聽,說本將軍正在午休,叫他一個時辰後再來!”


    一個時辰後……


    “報慕容將軍,這回死不走了!”侍衛邊報邊擦冷汗,我心念,你慕容蕭何不是要大婚?這節骨眼來兌現賭約,豈不錯過千金春霄?“說本將軍在沐浴更衣中,叫他再等半個時辰。”


    “回將軍,他闖進來了……”


    “好,讓他闖,本將軍還怕他不闖呢!”我撫了撫眉梢,撩起一綹亂發走進房。我受傷,免費跟來個取樂服侍的高貴的“將軍奴才”豈不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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