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凶簽!


    一段莫名其妙的話!


    似為我的未來,又開啟了一扇未知的窗……一邊思忖公孫顏饒有深意的話,一邊憎恨他小肚雞腸,非和我討要你來我往,一報還一報……


    或許鬥久了,讓他養成了這般的癖好。不鬥個你死我活,不比個高下,不見真顏色,絕不會善罷甘休。


    讓他認輸,讓你低頭,讓他肯妥協,恐怕,得和他玩完那場遊戲……醒來,那一次,我們都認了真。一個吻,一定定情,一次心房的敞開……是一次契機,卻被科絲娜的蠱毒給攪亂了……


    結果,兩後的今日,當他再回頭時,卻是滿眸的疏離。再開口時,卻是滿嘴的推了推。再展笑時,卻是滿臉邪惡。再靠近時,卻是一身獵狩的氣息……


    再歸來的他,又回到了從前。剛敞開的心房,又悄悄地關閉,隻剩下一扇,一扇悄悄預留的小窗……


    明知他歸來的真正目的,並不為和我逞一時之氣,許是別有其他良苦用心。可我內心還是克製不住那份衝動,表白被拒絕,還被拒絕的華麗麗,這乃屬第一次……公孫顏,你這個小氣鬼,我早晚得將你吊越來鞭苔,綁越來強暴了……


    拍掉手心中簽的碎屑,咬住紅唇,走出那片桃花林。爬上高高的山,瞥向山下的風景,桃花別樣盛開,林深隨成蔭,粉紅的風景線,接天連葉無窮碧,開啟人間四月芳菲……


    迷人的季節,迷人的景色,迷人的風拂過發梢,吹起陣陣的波浪。迎著風仰起頭,看著湛藍的天幕,底下的桃花吹來沁人心脾的芳香……


    心豁然間開朗,隻覺得世界好大,我好渺小。一切,都沒什麽可怕的,從山崖上跳過,從戰場上刀尖滾落,即使令我再奔一次戰場,再揮鞭平定一次天下又如何?未來有何凶險的,再凶險,隻要有我想守護的人,那麽,我都可以迎刃而上……


    凶簽,不過是怪力亂神。


    我心中,永遠有一隻上上簽,那便是愛----所有我的男人的愛,匯合成一辦保佑我百事百順的上上之簽……


    站在風口浪尖上,迎浪而上,破風而笑。即使魔鬼蛇神都想我推下山,隻要腳跟紮的穩,掉下去的那個,絕對不會是我!


    木秀於林而風必摧之,風口浪尖,頂天立地者,必是要有一番波折。閉起了眼眸,將思緒放逐,我無錯,我無懼!我不作孽,天何以收我?太多的東西,湧入腦海,串聯不起來,成了一團亂麻……


    任發絲被風吹亂,撲打兩頰緋紅如血。尖尖的下頜,一張精致的瓜子臉,漸漸的影現出銀色月光……


    “青兒,你還真嬌小。”背後,有一雙臂膀,將我輕輕擁住。好似那院中的喇叭花,有了盤旋的支架。從他雙唇間彌漫的酒香,和他身體自然散發的ju花香味,攙雜著飄入我鼻中……


    今兒個的相爺,是一件耀眼的金衫。一道金光,饒有殺傷力地射入眸底,星光璀璨。腳下一雙長靴自有萬馬奔騰之勢。一骨子的不俗和庸懶,隔於塵世的逍遙自在,還有那自然散發出李尋歡般的憂鬱,勾的人心癢癢……


    發絲不彎亦不直,不特地綰高,亦不是蜷卷起流行。風一次帶著大海波浪般的彎度,賞心悅目的視覺美感,令我想起,初見他時那番的景象……


    那時,我第一眼便認出了他,是人高深不是,運籌帷幄,撐握九江的神!果真,看到那般美豔風騷撩人的我,竟如塵土一般,揮袖煽之。從此,我認定了他。即使知他斷袖,我也不反感。他的護身符,偶爾的調戲,直到那一夜,發現他並非斷袖……他劃船離我而去,我懷了雲兒,自從我們的故事,漸漸的變成了美好的回憶……


    依偎入他懷中,很久不見這般打扮自己,我開始似有似無地撩撥道:“相爺,你今兒有打扮哦。”


    “這個世道,喜新厭舊的人多呀!本相也來證明一下我沒老,我還有魅力。免得,被哪個小沒良心忘了我的存在……”


    “相爺還所沒魅力?男人哪,不必憑一張臉,那僅是繡花枕頭。也不必憑你的性能力,那僅是能澆灌田地的水!真正能吸引我的,是人格魅力……”我轉過身,撫了撫他下頜的胡茬,淺笑,“依相爺的人格魅力,還需要杞人憂天?我看哪,你就是找茬!穿的花裏胡哨的,想到處招蜂引蝶對不對?”我用小拇指戳著他鼻尖,開始嚴刑逼供,“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難不成要去花街柳巷尋樂子?”


    “咳咳……”


    “耐不住寂寞了?”


    “咳咳……”


    “想爬牆了?”我擰了擰眉,用小拇指開始戳他鼻尖,故意咄咄地問,風吹來時,ju花香醒著神,我總覺得相爺心中有話,卻不肯和我講……


    “咳咳……”


    “咳嗽代表什麽?默認了?”我忽然揪住路青霖的耳朵,向後拐帶,“你呀,你呀,把漂亮衣服給我撥下來,把頭發給我弄亂,把嘴唇給我弄髒,把眼角給我耷拉下來……敢出牆,我出十次給你看!”


    見我開始耍叼,路青霖不禁翻眼眸,“本相給你裸奔不成?”


    “你祼吧,我來看……”


    “你想的美,本相寧死不屈!”路青霖掙開了我,用長臂一把將我攬入懷中,瘙著我下腋的癢補道:“你給本相祼還差不多,今兒的兜兒,是什麽顏色的?”他猝不及防將衣領給我向下扯,我“啊”一聲尖叫,開始追打他,“路青霖,你這個色坯子,你給我站住……”


    “哦,哦,是的。很好,很好,本相最愛的顏色……”


    “你,色狼!”


    路青霖一根指搖了搖,否認道:“非也,非也,食色性也。色,乃是人之本性,何以和狼相提並論?況且,青兒你一夜戰六狼,才是名副其實吧?”


    “路青霖----”他還提,為此,我快鬱悶成疾了……


    “一夜大戰六狼,一夜未休,大戰數十次!青兒,此英勇壯舉,本相替你記一輩子,時不時提醒你。”


    “不準提!”我開始衝上前,用手捂住他的嘴唇。濕濕柔軟的嘴唇,摩挲著我手心,有些曖mei……


    我臉漲紅,羞的,也是跑的,加速了血液循環。即使旁人不揀樂,可我一想那夜,頭便欲爆炸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笑柄已成。我是封的住自己的耳,卻堵不住他們的嘴,崩潰之!


    “一夜戰……”


    “不準提!啊啊啊,你再提,我閹了你嘍。”我作勢開始比畫著剪刀手,路青霖果真乖乖的禁了口,卻補了句,“除非……”


    “不要趁火打劫!”


    “你讓本相也看看褻褲是何顏色?”


    “你、你不要臉……”


    “本相一向以不要臉著稱,青兒不準,我去看小丹蘇的褻褲!”路青霖轉身便走,我一把將他逮回來,臉燒的滾滾熱流。狠用力,將他拉從在地上,和我脊背靠脊背,便那樣靜謐地坐下……


    剛坐下時,除了喘息,寂靜的壓人喉。我倚著他的背,一起在山上,看天上,看山下的風景。看桃花朵朵開,嗅ju花沁鼻香,瘋鬧過後,歸於平靜中,總有滿腔的真心話,想跟他一一地傾訴……


    “青兒,你的心跳聲很亂……”路青霖低聲地說。


    “恩,很亂,連我自己都亂了。現在天下亂了,你們也亂了,我的心能不亂嗎?”仰起頭,看著那一朵白雲,漂浮不定,隻覺得像我。亂世出英雄,也是出浮萍,心底總有放不下的東西地直羈羈絆絆……


    “為公孫?”


    “有之……”


    “為呼赫?”


    “也有之……”


    “還是為蕭然?”


    我沉默半響,也點了點頭。公孫那慢慢熬,我倒是不擔心,頂多多動動腦筋,多生幾次悶氣。可蕭然,那是一便是一,絕不會變卦的人。我怕我傷了他,他真一走了之,從此蕭郎之路人,天涯不相識……


    我在考慮,可考慮的很亂。心一刻不得安寧,無法定下心去思慮兒女私情。天下是大,個人是小,在中原將興起大戰時,我實在無法瞪倆眼珠子,學作那心小的女子,隻耕三畝地,不理他家田……“相爺,你若是我,你該怎麽辦?”我將問題拋給他……


    “可本相不是你!”他用他的大手,將我的小手給包了住……


    “假如你是我嘛!假如你是艾青青,你該不該收唐僧男?”


    “等我是你時,本相再說。”路青霖欠打般的回之,我狠剜了他一眼,想把手抽回來。他卻不準,偏摸著我的小手,閉著眼眸和我閑侃……


    “你這個陰人!”我斥他,“不一般的陰!”


    “謝謝青兒謬讚,當之有愧……”


    “我算發現了,你最壞了!”


    “本相聽你說很多次了……”路青霖依舊不以為然,和我兜圈子。我仰天長歎,問著天上的白雲,“我到底該怎麽辦?打仗,也就是打不打,如何打?殺不殺,殺多少的問題?這收男人,真討厭!”


    “那青兒打算不再收男人了?”路青霖微壓我脊背,“哈哈”壞笑了兩聲起哄,“鼓掌,一起鼓掌!”


    “相爺……”我扁了扁嘴,不滿橫眉。半響,他拍了我小臉,拐彎抹角地問我,“金銀是不是好東西?”


    “當然……”這個世道,無金無銀便是得餓死街頭,無人收屍……


    “可進金銀值錢,卻也壓兜兒……”


    我低眉,沉默不語!


    他另一隻手端起酒壺,仰頭“咕咚”“咕咚”喝了兩口,開始問我,“青兒不也常對本相的酒很反感?其實,酒不止能醉人,能傷人身體。也能明目,也能讓人輕鬆,讓人快樂。隻是,有一個度……”


    我點了點頭,卻也如此。任何事,都有一個度,超過那個度,好事也變壞事。世間的任何事,都有正反兩麵,雙刃之刀,四處橫行……有利便有弊,有好就會有壞,任何人的身上都不會有全部的優點,缺點越多的人才真實……就像金銀是好東物,卻也能壓兜兒,能招來殺身之禍。酒是也未見單純是壞東西……


    而那個度,就是我的心!


    我的心,究竟偏向哪?


    若是偏向他,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若是不愛他,那再湊合,再感動,再覺得對不起,也隻是一種負擔。負了他,也負了我。再簡單的道理不過,可落入情網的人,當局者便是迷惑了……路青霖沒為我做任何決定,隻單純的兩句話,但讓我撥開了烏雲,見到了晴天……


    是呀,我不是一向很果斷?不愛的,湊合也不收,頂多多流幾滴傷懷淚。若是有感覺,有在乎,不想他走,又何必在乎,他嘮不嘮叨缺點不缺點?再大的缺點,也是種寶……捫心自問,我不愛他嗎?


    不是!


    那麽,我霍地欲站起身,卻被路青霖給拉了下來,“想好說什麽話再去!”他不急不緩,逍遙自在地喝他的酒,順帶握我的手……


    我將身子掉轉過來,和我並肩。看著他的大手,和我的小手相比,整整大了一圈。就是這雙手,那張唇,如靈丹妙藥,令我豁然開朗……“相爺,謝謝你……”


    “倒不如給本相一個吻來的實在。”路青霖用酒壺拍了拍臉頰,我嘟起嘴唇,便了上去“啵”用力親了他一口……


    “我懂了……”我笑顏如花地說。


    他酒在懷,繼續自斟自飲,“別忘了,你還欠本相一次遊山玩水的約會。上次揚州之行,被公孫那個家夥搗亂不算……”


    “好,我不忘。”


    “去吧……”他飄然一鬆我小手,坐在原地,徑自賞山下的桃花。我向前走幾步,忽然又轉過身,快步跑回他跟前。雙手捧起他的頭,嘟起紅唇很用力很用力地親了下去……我站著身,他仰起頭。我的嘴唇,輾轉於他的唇齒間,汲取著ju花的芬芳……親了好久,親的好用力,我才鬆開他,在他頰邊補了個蜻蜓點水的吻,“相爺,你真是我心中的神,麽個,我愛你……”


    路青霖緩緩,笑裏未藏刀,卻盡是柔情,“這還差不多……”仰頭,悠閑地灌酒,眸底深處那一抹複雜,在我轉過身的刹那一閃而逝……


    當我來到蕭然門前,敲他的房門時,房中卻是一片寂靜。我敲了敲,無人應。再敲了敲,卻仍是門板回落的木響聲……


    “蕭然……”


    “蕭然,你開開門!”不是故意不見我吧?我狠扣兩下,驚擾了客棧的小二。夥計忙肩上掛著毛巾便過來跟我解釋,“姑娘,這房裏的公子剛剛帶著包袱離開了……”


    “什麽?”


    “剛開門給他送了幹糧,他沒說什麽,直接付了銀子。可我看他那架勢,包袱鼓鼓的幹糧也帶不少,怕是要出遠門。剛看他出門奔西走,怕是去坐船了……”


    不待小二講完,我快步衝出客棧,向西那片河去找他。果真,如我所料,他一句不說是打算和我告別……


    蕭然哪蕭然,你為何不多等片刻?我想能了,你卻給我開溜!你以為你是相爺,可以再走一遍他的老路?我不顧一切地向前跑,隻想著,不讓他離開,不要讓我再用一個三年去追尋一個本不該錯過的男人……裙擺被雜樹枝刮破,白皮靴到半路不跟腳,讓我狠拋了去,幹脆赤腳上陣……


    “蕭然,你不準給我走!”我心底想著,腳下生風。穿過那條河前的樹木,有太多的雜生的東西。腳下一痛,被什麽刺中了腳心,拔開時斷枝上盡染了我的血……狠咬了咬牙,將腳繞過樹枝,一瘸一拐地向那河邊去……


    “要等我,要等等我……”貝被咬的疼,走過的路,皆染了我的血。“噗”被什麽刺中,陷阱了旋渦中,拔卻拔不出來。眼見,那條河中,那條船已劃動,我卻隻有啞著喉從腳到心都痛,“蕭然----”我大聲地喊叫。


    船越動越遠,船上的他,一身青衫,眉目似山峰,冰冷又遙遠。“蕭然----不要走。”我大聲地喊,他動聽不到。


    他的絕望,我的無助……他的疼痛,我的眼淚……眼睜睜看著他,離我越來越遠,我用心地抓住腳踝,眼淚急的滑了下來……“蕭然,你等等我,你等等我……求求你等等我……”用力拔著腳,我仰天在叫,有些撕心地喊,“老天爺,你就讓我順一回吧!”不要讓我再後悔,不要讓我再遺憾……不要讓我用一個又一個的在年,來為這來不及追悔……


    淚唰唰從眼角滾落,我憔悴地咬住嘴唇,“蕭然……”


    腳狠狠從兩塊叢生的石樹中拔出紮壞了腳底,磨破了腳皮。一沾地都痛的不敢抬腳,我狠握緊拳,忍著火燎的痛,追出了那片雜林,移到了岸邊……


    “蕭然----”我大聲地喊,“你回來!”


    “蕭然,你聽到我說話了嗎?你回來,你給我回來!”我扯著喉大聲地喊,狼狽不堪地站在岸邊……


    “公子,軒轅現在也不太平。”劃船的船夫,邊劃船邊和蕭然聊天。這公子很冷,眉鋒冷,眼神更冷,抿唇沉默的感覺好似一座冰山。為了暖暖熱乎氣,他唯有開口找話題,“軒轅皇備戰,城中兵力大多數要用力對付外敵。草寇土匪趁機作亂,百姓的日子不好過啊……”


    蕭然不語,矗立在船頭……


    “公子,你是回軒轅探親?”


    “打仗----”蕭然冷冷回一句。


    船夫聽了,不禁回頭多掃了一眼蕭然,歎了歎氣,“這兵荒馬亂的年代,從軍也苦啊,為了那幾兩糧餉,都死了多少人了?公子若是想養家賺銀子,倒不如像老板我一樣,那是有去無回的差事……”


    蕭然一樣的沉默,眸底有些空洞。


    不知,他為何離了世,又出世。又為誰,做這些無聊透頂的事,跟著東奔西走?更不知為誰,變的生無可戀?


    從前,歸隱田園,他至少還冰霜之心自玉潔。可現在,從身到心,都被烙上了疼痛。本以為,足夠的無情,便不會受傷。可現在滿心的傷痕累累,卻足證明他有多愚蠢!


    情,是什麽東西?


    那是愚蠢又無聊的東西……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更是愚蠢!或許,從初次想見時,從有人膽敢拖住他的腰那一刹那開始……


    從他教授輕功時,那任性膽小,卻又堅韌不認輸的小女人映入眼簾開始。到後來,重生時那光芒四射的傲氣,那為民為蒼生,為天下為男人,拋頭顱,灑熱血的女將軍……漸漸的,愛了上……


    漸漸的,付諸了真心,才寸步不離地跟隨。是這份心情,讓他掙紮於冰火之間,愈發的嘮叨,愈發的惹人嫌……


    若不是動了情,他可以誰也不搭理,冷冰冰獨自。


    若不是動了情,他可以做到,天下唯有他一個。有花,有草,有地,永遠隻有它們最懂得他……


    回想當初,往事成流水,傷了一顆丹心……


    一種暗氣罩滿全身,凍的船夫連打噴嚏……“公子,你有沒有聽到,好象有什麽聲音?”船夫耳聳了聳,疑惑問他……


    “公子,公子,你回頭看,是個姑娘好象在叫你……”船夫撥了撥蕭然,蕭然這才轉過身,看到岸上撕心裂肺叫喊的我……


    “蕭然----”


    “不用送我了!”蕭然冷皺著眉,冷冷看著我。船依舊在動,他隻看的清我張張合合的嘴唇,卻沒有劃回來……


    “蕭然!”我沿著岸邊喊,他卻以為我在送行。我呼喊他等等我,他卻越走越遠。急的眼淚疙瘩嘩嘩的掉,他卻看不清!“嘶啦”撕碎了裙下擺,郊滿身傷的腳探入河中,滾燙的如進了油鍋……


    “蕭然,你不能走!”我流著淚,快步撲進河中。從河邊淺到腳踝,到浸了膝蓋,淹了半個身子。然後,河山越來深,我一直追著他,撲打著水花,追著那條遠去的船……那一刻,說鬼上身也好,我已不顧一切……


    “公子,那姑娘在追你……”


    “把船劃回去!”蕭然驟然命令!


    “好,好……”船夫忙將船掉轉,可礙於逆水行,似乎行的很慢。看清我的淚,看到我在追,看到我的努力我的痛,我的留戀我的悔……“啪”他一把將包袱拋進河中,縱然跳了下來,“撲通”水花飛濺,船夫傻了眼……


    “蕭然!”


    “傻瓜!”他遊向我,一把將我攬入,狠狠地抱了住。濕漉漉的衣衫,淌不盡的水珠……還有淚珠……


    “對不起……”我雙手攬住了他精腰,趴入他懷中,淚劈裏啪啦地滾下來。幸好、幸好來得及,幸好愛的及……幸好,我沒有錯過他,“我愛你!”我沙啞地呢喃,“蕭然,我怕你,可我也愛你。我不能放開你的手……”我悄悄抓住他的手,不怕再主動一次,“你的手,讓我牽好嗎?”


    他點了點頭,撩開我濕濕的劉海,低下了頭,輕吻上我蒼白的嘴唇。時光穿不斷,流轉在從前。刻骨的變遷不是永遠,再過一萬年,深情也不變。愛像烈火般蔓延。


    這一刻,隻想用力愛,用力吻,不顧一切地迎風破浪,為天下,也為這纏mian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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