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國拍


    作為業內數一數二的拍賣行,選在頂級酒店辦預展,那是慣例。從進門處,就可以體現出一等拍賣行的大胸懷,大氣魄!


    古典,張揚,華麗的展廳,被分割成格調不同的六個展區。


    首場預展,邀請的都是政界、商界、文化界、文博界的雅士名人,更甚至,有很多國內耳熟能詳的文物專家,以及私人大收藏家。


    不過寶珠是通通不認識的,人家自然也沒人認識她。可顧言不一樣,滿場熟人,在某些特定場合,人家顧總也是風華正茂的有為青年。


    所以這位先生,在聽到她那句話之後,臉上的笑容一下就變成了“人間果然有奇葩,我怎麽這樣倒黴”的不可思議。


    “這間不會也是你開的吧?你又黑客人東西!”


    這句話她到底是怎麽想出來的?雖然前半句很對,可後半句一點不對。顧言連忙左右看了看,發現運氣不錯沒熟人注意自己,他立刻走前一步低聲喊道,“什麽叫又?我都跟你說了,那邊我就去三天,我在那邊是兼職你看不出來嗎?”


    對麵的女孩後退了一步,他覺得像是被自己的氣勢所懾,但很快他又發現自己想錯了,就聽她冷冰冰地說:“那又有什麽區別?買假拍假一條龍,掌舵的通常都兼職。”


    顧言恨不能捂上她的嘴,跟上前一步低聲凶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什麽話都敢說。”


    她又再後退一步,左右看了看,也低聲說:“原來你還怕人知道?”


    他望著她,看她單薄的身子幾乎挨上展櫃,射燈打在展櫃中深色的天鵝絨上,也映在她身後,尊貴的深紫色像是她身上發出的光,他後退一步說,“你小心把櫃子給人家擠倒了。”


    她扭開頭,轉身繼續凝望展櫃,一副和他道不同不相為謀,不願多說的樣子。


    顧言覺得自己深深地被誤解了,他放低聲音說,“你看你今天來幫人要錢,我二話沒說,就把錢都退給他們了是不是?一件歸一件,那邊的事情我知道,但不是我讓他們那樣幹的。”說完他周圍看了看,對上熟人,還抬手打了個招呼,回頭來又繼續低聲說:“你大概一直在窯廠,不知道外麵的情況,這行都是這樣,這東西有什麽價呀,我和你說,就像那盤子,如果沒人,像那樣的國際拍賣行,他們送都送不進去。放在國內,還是拍出兩百萬的樣子。”


    寶珠轉過身來,看著他:“那拍了東西的人呢?你不知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嗎?”


    顧言抬手做投降狀,“這就是個商品,總能找到下家,看怎麽運作而已。”說完他覺得自己很“不正常。”幹什麽和外行解釋這個,轉而商量道,“以後如果有機會,咱倆再慢慢探討這個問題。不過你今天可別亂說話了。”


    就見她低聲說了句,“默許也是同案犯。”轉身繼續去看東西,這意思,看著像完事了,顧言鬆了口氣,說道:“那你先看預展……想要什麽東西?看上這個東西了是嗎?”他隨口說著,準備晃到門口,在貴賓簿上去對簽名,看這女孩到底哪兒來的。


    可她為什麽一直看著櫃子裏的梅瓶,他好心道,“你想要這個?”如果想要……但見她搖了搖頭,拿出手機來,一扭身背對著他,又發出一條短信。


    “顧總——”有個熟人向他走來,他連忙伸手迎了上去。


    ******


    “嗡——”手機在桌上發出震動。


    優雅的西餐廳,華美的裝飾,清幽的環境,令這短信震動聲顯得分外突兀。榮耀鈞坐在高背棕色皮單人沙發中,剛準備伸手去拿電話,對麵伸過來一隻女人的手,優雅地搭在他的手上,“你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不接電話。”


    榮耀鈞看著自己手背上的玉手,表情一時變得非常有趣,錯愕,意外,無可奈何,他頓了好一陣,抽回手說,“徐湘,已經是七年前了。”


    “那又怎麽樣?”叫徐湘的女孩子也收回手,手輕托著下巴輕聲說,“你不知道被迫離開家的人,時間就會停留在離開家門的那一刻嗎?”她望著餐廳的壁燈,神色眷戀向往,像一瞬間已經沉浸在過去。(..tw無彈窗廣告)


    榮耀鈞說不出話來,在他這次的行程安排中,並沒有和前女友見麵的日程打算。


    徐湘收回視線望向他,他並沒有看她,微低著頭,視線應該是在桌上的手機,一伸手就可以拿到,但他,並沒有再去碰,一如從前,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他都不會做。


    她驕傲地望著他,這個男人,已經長成了自己意料之外的風華絕代,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的出色,更加的風儀無雙,她微微地笑起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話不多。”


    榮耀鈞看向她,她笑得氣定神閑,自信嫵媚,和以前不同,多了風情。純男人的角度看,應該說比以前更有魅力。


    徐湘顯然也知道自己的優勢,她手撐著下巴,用一種一向被寵愛著,不識人家疾苦的驕縱語氣說,“我今年才在巴黎又買了一套公寓,臥室推開窗的時候,可以看到埃菲爾鐵塔,我總不止一次想起來,我們以前說過的話,希望有一間房子,早晨推開窗,不止可以看到日出,還可以看到這世界上許許多多的美景。”她看向榮耀鈞,“你還記得的吧?”


    榮耀鈞低沉著嗓音說,“恭喜你,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望著他,神色很意外,“我不想聽你這樣說。”她放下撐下巴的手,手指滑向紫色的請柬,低低地說,“如果今天不是在預展門口遇見你,你準備什麽時候才接我的電話?我知道自己回來晚了,說好的去五年,可我現在不是已經回來了。”


    她望著他,收起了剛剛故作的驕縱,她知道他以前最喜歡自己的那個樣子,驕縱之下掩藏著不堪世事,可是在外這麽多年,相隔迢迢的一日日漂泊,她怎麽可能還和從前一樣。


    可這有什麽,每個人都是這樣過來的,會在成長中不知不覺丟掉曾經的自己,但她不想他看到,她放輕鬆語調說,“我這些年,唯一能承受的遺憾就是商店關門後,櫥窗裏吃不到的蛋糕……七年,也許對別人來說七年很長,但你知道我的脾氣,時間對我而言從來沒有變過!我知道你也是,對不對?”


    榮耀鈞十指交叉,放在搭著的腿上,麵無表情,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徐湘望著他身上優雅的西裝,這種暗條紋的西裝,她再也沒有見過,有人能穿成他這樣富有層次感的迷人,帥,深度,優雅,都可以偽裝,唯有清貴之氣不能,他的身上,多了份曾經沒有的清貴。


    她想到曾經倆人在一起的時候,無論自己說什麽,他總會微笑著說:“好。”他總是縱容著自己,慣著自己,這種縱容令她有一種深刻的底氣,就是堅信無論過了多久,他,也還是她的。


    想到這裏,她伸出手來,晃著他,“耀鈞,我已經回來了!”


    指甲上點著花,晶瑩剔透,像把冰花凝結在了指尖,搭在自己的腿上,他一時有些恍惚,少女曾經的明豔光彩褪去,換成了一種柔情萬千百轉千回的嫵媚,用句詩意的話說,經過時間的磨練和洗禮,她在生活中修煉升華出了新的美麗。


    卻陌生!


    曾經,他是等待過的……日複一日成了習慣。


    看著搭在自己西褲上的芊芊玉手,仔細看上去的時候,會發現每一個指甲做的都不同,如同同樣是冰花,落在地上,就成了不同的狀態。


    榮耀鈞泛起淡淡的蕭索之意。


    徐湘又輕輕推了推他,“耀鈞,你就甘心窩在安城嗎?窩在那個小地方,窩在古玩狹小的世界裏,你回來吧,我現在也回來的。”她望著他,試圖用自己的誠意讓他看到,無論時光如何改變,在她心裏,有些東西也沒變。


    時間,多麽可怕的時間,“小小的古玩世界……”榮耀鈞忽然笑了。(..tw無彈窗廣告)


    時間,真的過了太久,久到自己有一天都忘了最初等待的原因。


    “耀鈞,你也在等我的不是嗎?你別這樣好嗎?”徐湘晃著他說,“你要不想回來,我陪你去安城也可以考慮。”


    榮耀鈞終於說話了,他望著對麵的女孩子,“徐湘,我們都有自己的生活,你找到自己喜歡的生活,我很為你開心。”殘忍的話,對著她始終是說不出的。


    他站起來,拿起桌上的手機說,“我唯一對你能信守的承諾,也不過是見麵的時候,不接別人的電話。”他望著這個自己曾經傾心相付過的女孩子,絕望而平靜地說:“但也隻是這次而已。徐湘,過了七年,既然當初做了選擇,就不要後悔。”


    看著榮耀鈞轉身離開,徐湘愣坐在那裏,一貫的優越感令她拉不□段去追他,她已經問過他家裏人,也問過韓臨正,榮耀鈞這些年都是自己,他明明在等自己,為什麽不願承認?


    想到這裏,她看著桌上的請柬,抬手讓人來買單。


    侍應走過來禮貌地躬身,才聽清楚她的要求後,男孩子清晰地說:“剛剛的先生已經買過了。”


    她彎起嘴角,拿起桌上的請柬,自己都回來了,總會再見的,不是嗎?


    ******


    榮耀鈞按下電梯,來到位於二樓的預展廳。


    看了一眼腕表,沒想到剛才會被耽擱時間,預展還有半小時就要結束了。


    把請柬遞過去,他彎腰在入口處的貴賓冊上簽了名,旁邊的女孩子恭敬地遞給他一個圖錄,還有一些相關拍品的冊頁,他隨手翻了翻,進了展廳。


    燈光略暗,有種穿越時光的神秘感,這次主要的器物是宮廷珍玩,所以燈光特別設計過,大概是為了烘托帝王的威嚴,玻璃展櫃,錯落有致,他順著一路望過去,這些東西他都不陌生,對他而言,還稱不上稀世珍寶。


    透過人群和透明的展櫃,他的目光一滯,看過中間廳裏的人影。


    她站在展櫃前,燈光給她作出一個剪影,纖細的身形,側麵望去身姿綽約,如同淺絳彩勾勒的美人,清貴秀雅,虛虛實實間令人忍不住心潮澎湃。


    他望著那邊,挪不開視線,看她抬起右手,虛按在自己胸口,低頭望向左手的電話,左右晃了晃,好像在對信號,再一看那展櫃裏的東西,他笑了,拿出手機來看了看。


    朝她走了過去。


    寶珠左右晃著手機,不知道是不是這裏信號不好,為什麽發給榮耀鈞的短信像泥牛入海,她站在著梅瓶展櫃前,好像生怕別人搶走了她的東西。


    一轉身,看到那個人,她傲氣地一仰頭,原來人到了,怪不得不接電話。


    榮耀鈞笑著說,“你這是什麽表情,我剛還在高興呢,你知道我心裏想的什麽?”


    寶珠一伸手,“當然是想該還賬了。”


    “他鄉遇故知……寶珠,你不能這樣破壞我的人生樂事。”他扯著調子說。


    寶珠抬起右手,對著旁邊的展櫃,點,點,點,榮耀鈞忍著沒笑,其實那樣子有點可以像茶壺,如果她左手叉腰的話。


    他把她輕輕拉離那展櫃,低聲說:“這事我慢慢和你解釋。”


    “果然是那個……”寶珠點著他,“這怎麽回事呀,預展的圖錄上都沒有,明顯是臨時加的。這怎麽可以?”


    榮耀鈞陪她走到一個沒人的角落,低聲解釋道:“事情隻不過有了點變化,別擔心,有我呢。”


    寶珠不悅道:“咱們說好的,這東西得……”她用手握拳,做了一個砸東西的樣子,外麵不能流她做的東西,這是她一早和榮耀鈞說好的。


    他伸手按下她的小手,歉意道:“這事真是我沒考慮好,東西我拿回給他,原本想著他應該一氣之下去找拍賣行。”他和寶珠當時都是這樣想的。


    寶珠把自己的手在裙子上擦了擦,一副嫌棄被他碰的樣子。


    榮耀鈞無奈死了,陪著小心說,“這次真是我的錯,我沒想到他這麽愛麵子,你也知道,好多藏家打眼了會自己留著,生怕別人知道不好找下家。”


    寶珠斜睨了他一眼,不屑道:“你這都是什麽朋友?”


    榮耀鈞說,“我一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安城,人是會變的,他以前不這樣,就是現在人慢慢有了名氣。”他靠近寶珠,在她耳邊說,“他怕人家知道他打眼,笑他沒眼光。倒不是為了錢。所以私下找了拍賣行,拍賣行提出這次東西臨時加進去上拍,他們有協議,到時候拍場安排槍手,拍不到那個價可以流拍。”


    寶珠一聽,那還得了,有些急道,“難不成這東西還要傳承下去?”她眼睛瞪得非常大,略有喜感。


    榮耀鈞笑道:“你想的挺美!”


    寶珠聽他這樣說,知道大概有別的打算,略微放下心來,這才問道,“你剛才怎麽不回我的短信?這東西出了變故,你應該第一時間告訴我,我今天要是不來,你其實是不是就不準備說了?”


    “沒有沒有。”榮耀鈞堅決地搖頭,“我正準備今晚打電話告訴你呢,絕無假話。”


    寶珠手指空中滑了半圈,小聲說,“這地方和你家有關係嗎?你後麵準備怎麽辦?”


    榮耀鈞說,“暫時沒事了,告我們的那個人,這兩天消停了點。”他把手裏的圖冊遞給寶珠,“對了,你和誰來的,怎麽連圖冊也不拿?”


    寶珠一把推開,“我帶元青和元花來的,剛才我打發她們自己去看東西了。”她左右看看,怎麽一去就不見回來,別回頭把人丟了。


    榮耀鈞想了好一會,才想起來元青元花是什麽人,他驚訝地不知說什麽好,她竟然,帶來兩個夜總會的公關來這裏……她自己知道嗎?


    不過鑒於知道寶珠不喜歡別人看她丟臉的特點,榮耀鈞果斷選擇不要提起。


    他說,“那你有看中的東西嗎?來一次不會就是為了看看吧?”還有,請柬哪裏來的,算了……一想也知道,他不問了。


    寶珠卻拿過他的圖錄,翻了一頁,閑閑地說,“當然是為了買東西才來,不然誰有那閑工夫。”裝的雲淡風輕,全然忘了自己剛才守著展櫃,好像老母雞守著雞窩。


    榮耀鈞猜測不出她能夠拍什麽,看她翻圖錄,以為要指給自己看,卻沒想,她三兩下翻看完,合上說,“東西果然比我們那裏貴多了,這裏開分行你考慮過嗎?”


    榮耀鈞覺得有點熱,和她在一起,腦細胞燃燒過快,但還是忍不住囉嗦她幾句,“你住在什麽地方?來這裏怎麽不讓別人跟著,你不知道現在外麵挺亂的,開車都有可能連人帶車一起給你弄走……坐飛機也不安全,你也是,還帶兩個沒什麽用的人,她們那長相和你一樣,都是招麻煩的……你”


    他看向寶珠,卻發現寶珠站在旁邊,一副完全沒有聽他說話的樣子。


    “你怎麽了?”


    “你看你左邊十米開外的位置。”寶珠忍著笑意提醒他,“那女人盯著我的樣子像是我搶了她的救濟糧。”


    榮耀鈞一看,立時尷尬,“那個……是我一個朋友。”


    寶珠似笑非笑看著他,“榮先生回家了,見朋友是應該的,那我就不打擾了。”免得被誤會。


    榮耀鈞卻一抬手,“馬上就結束了,我送你回酒店。”


    寶珠身子微側,看著那邊的女孩,搖了搖頭說,“我住的離這裏不遠,不用送。”


    榮耀鈞說,“你別鬧,這是你第一次自己出遠門吧,你帶的人呢?”這種預展來的很多都是有錢人,難保不會有壞人來踩點,萬一被盯上,她一個女孩子,那是相當危險。


    他越發不放心,說道:“你別說我嚇唬你,好多女孩都是這樣被拐賣的,人家一捂。”他抬手,做了一個捂嘴的動作,“你就暈了,回頭一睜眼,就已經賣到山溝溝裏,讓你跑都不知道向什麽地方跑的偏遠山區。”


    寶珠被說的心中一寒,突然心裏泛起極其怪異的感覺,有些心慌意亂,她惱道,“你再說這樣的話,下次大家別說話了。”左右看了看,還是不見元青和元花,“我等會讓酒店派車送我們,這樣可以了嗎?”


    榮耀鈞說,“你到底住哪一家?”話音未落,左臂突然被挽上,他錯愕地轉頭,徐湘笑的嫵媚,“耀鈞,你朋友?”


    榮耀鈞木了幾秒,連忙回憶了一下剛剛自己說的話,想了想,確信自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他平靜地抽開手臂,想和徐湘去旁邊說,又怕寶珠轉頭走了,他說,“我說兩句話,你千萬別亂跑,我還給你說點別的事。”


    寶珠多聰明,最怕殃及自己,這女孩一看和榮耀鈞就關係匪淺,她笑著說,“榮先生您先忙。”


    榮耀鈞疾言厲色地瞪了她一眼,她那點小心思,他早料到了。


    寶珠一翻眼睛,裝著沒看見。


    但她沒看見,時刻注意自己“男朋友”的徐湘可看的清楚,榮耀鈞想走,她反而不想動了,看著站在牆邊的女孩子,她剛剛已經打量過她,和自己最多各有千秋,可不同的是榮耀鈞的態度。


    他曾經也是話不多,可把自己捧在手心裏,在外麵都是維護著自己,但現在,她明明白白地感覺到,他把這種維護,給了別人!


    能夠離開那麽久,而堅信男朋友不變心,這些自信,都來自身邊的這個男人,是他給自己的。她不甘心地看了那女孩兩眼,對著榮耀鈞說,“你送我回家吧,我剛打電話回去,媽媽知道我們見麵,說讓你一起回去。”


    語氣熟稔,好像上周才見麵,榮耀鈞歎了口氣,把她讓到一邊說,“徐湘,七年了,不是七天。”


    徐湘搖頭,“我知道已經七年了,可是你當初說過會等我的,沒有你說過的話,我怎麽會離開?我知道你現在大概有些不習慣,畢竟那麽久沒見了,我們好好呆幾天,呆幾天就熟悉了,像以前一樣好不好?”她低低地撒著嬌,他以前最喜歡自己這樣了,自己每次一撒嬌,對他而言,要什麽都可以。


    但他卻好像忘了,看著她說,“徐湘,沒有了,什麽都沒了。”他的話剛說話,視線陡然變得淩厲,她循著那視線望去,一個展櫃前,剛剛和他說話的女孩子,現在身邊站著一個男人,正在低聲和她說什麽,她一個勁搖頭。


    徐湘心中一緊,看向榮耀鈞,她仿佛一下就明白了,他剛剛的神情代表著什麽,榮耀鈞是什麽人,他是一個從小就很爺們的男人,哪怕他是男孩子的時候,也是說一不二的,所以他說過要等她,她就堅信他會等她,從來沒有懷疑過。


    她強大的自信心和優越感,也令她想不到要去懷疑。她曾一次次想過倆人重逢,他會生氣,會埋怨,可最後還是會原諒她的,畢竟他曾經對她那麽好。


    可她從沒想過,重逢的時候,她會看到,那些屬於自己的關注,炙熱,關懷,都變成了別人的,她不敢相信,卻看到他臉色越來越沉鬱,眼神冰涼涼的,她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覺得自己的心,一下空落了起來,飄忽不定,仿佛從今天開始就要漂泊,再也沒有停留的淨土……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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