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西西把巫主的手湊到唇邊。“再會了格魯內瓦爾德大人。”食人魔酋長輕聲地說同時把巫主另一隻枯瘦的手放到他已經停止跳動的胸口上。


    “李鄭重的考慮一下需要不需要偶背你去。”巨魔還在喋喋不休的嘮叨整個人蹲在巫主身體邊上他見到過死亡但並沒有如此接近的麵對死亡卡卡簡單的腦子裏一直以為巫主和他的兄弟納德爾曼隻是想簡短的休息一陣“他們可還要出遠門去。”巨魔想著並乖巧的等待著巫主回複但讓他失望了直到劉二本和魯西西打算出去巫主還沒有回答他的詢問巫主永遠不會回答他的詢問了。


    “我們走吧讓他們兩個好好待著。”劉二本摸了摸魯西西手頭上的胡桃木巫術杖接著他抬起頭仰視著食人魔酋長的眼示意小弟吩咐下去讓巨魔卡卡跟著自己一塊兒走。這可是個人才啊不但煮得一手好味道的肉塊更重要的是他耍菜刀的手法技巧絕對堪比一位宗師級別的用刀好手劉二本不會放任任何一位有實力的人才像雲朵一般從自己頭頂飄過。


    “呃那個卡卡是吧?”魯西西說道:“跟著我們一齊走會有需要你的時候的。”他竭力想裝出一點巫主應有的派頭但顯然那並非一朝一夕可以練就食人魔酋長學得有些不倫不類最重要的一點是巨魔廚師似乎一點都沒把新任巫主的話放在心上。


    “李們自己出去偶想再陪巫主一會兒他有需要用到偶的地方他走不了遠路。”卡卡回答。


    “用不著了他們已經走了。”魯西西威脅道他有些氣憤“格魯內瓦爾德大人方才命令你以後要服從我!難道你想違背巫主對你的吩咐?”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被一位巨魔輕視。


    “可是李一點都不像他李太胖了。”卡卡嘟嚕著說但他還是不情願的站起身軀巨魔不會違背任何一句巫主說過的話哪怕讓他立刻死去他無奈的望了一眼安詳倚牆入睡的巫主兄弟然後又瞅了瞅自己的新主人似乎是在做個比較。“李真得和巫主長得不像。”卡卡歎息著搖了搖頭在遲疑了片刻之後他跟著跑過去跟在窩著一肚皮火氣的食人魔酋長屁股後邊。


    很快通過走廊回到了上麵的廚房。


    在劉二本和魯西西同巫主交談的那些時間廚師卡卡已經打掃了地麵上殘留的蠍蛇食屍鬼屍體和血跡他是位稱職的廚師時刻保持廚房內的清潔。在一些地方他用水將地麵衝洗幹淨隻淡淡殘留一些紅色痕跡以及能聞到某種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道由於氣候寒冷的關係盡管廚房中生著篝火但淋漓的積水還是凝結出薄薄又細碎的冰棱子走上去一滑一滑的很不踏實。


    矮人戰士被拉到靠近篝火的一側牆邊卡卡沒有將他扔出廚房這讓他能在嚴寒中繼續保留他的生命。厲害的蠍蛇毒液侵入矮人體內嚴重蠶食著他的健康軀體但有必要值得一提的是通常矮人的生命力都十分頑強能隨意奪走十個尋常人類性命的毒液卻常常奈何不了一位矮人。


    看到臉色灰敗的矮子兀自昏睡在痛苦與噩夢之中劉二本心中一動他走過去翻轉矮人的身體麻利的替他卷下盔甲衣褲露出他被蠍蛇咬傷的屁股爛肉散的腥臭味讓老劉忍不住撇過臉去。


    他轉過身衝食人魔酋長勾勾手指頭。


    而魯西西則是衝著巨魔廚師勾了勾手指頭……


    ……


    這個過程十分漫長。


    矮人金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麻痹感正在他的體內一點點的消失。


    他躺在冰冷的地板......


    上足有幾個鍾頭在整個過程中即使他處在半昏迷狀態也總能感覺到屁股上散出的強烈的麻痹感蠍蛇的毒液不會因為矮人陷入昏睡就放過他而是無時無刻都將他拖入到痛苦的泥濘之中讓他陷入這個深淵而無力翻動他的軀體甚至於無力睜開他不想閉上的眼皮。


    痛楚把他的心緒帶回地表雄峻的高山之中那裏同樣也是冰原之顛偉大的山丘之國度是無數個世紀以來所有山丘矮人的家。毒素使得他的神經紊亂不堪矮人的思緒在這幾個鍾頭中變化萬千讓他再次經曆了他生存的一整個世紀中所經曆過的事情但是在強烈的麻痹和痛苦的呻吟聲中他不會得到任何形式的安慰麻痹的痛楚和冰冷的寒意讓他重遊往事並再一次提醒他目前所處在絕境之中。


    矮人認為這有可能是他所能感受到的最後一些聲音。


    但這時候麻痹感卻在慢慢的離體而去近處火焰散的霹啪聲讓他打破了噩夢之門使得他重新體會有溫暖回到身上的感覺。


    矮人艱難張開沉重的眼皮心不在焉的思緒被火光所勾引讓他無暇集中精力去認清自己所處的情況跟周遭的環境他使命的搖晃了一下腦袋以便讓更多的麻痹感去得度能更快上一些。


    在扭頭中他的眼神不經意瞄到了火爐旁邊定睛在一堆散亂的裝備上麵不肯離去。


    帶有雙角的皮質頭盔、血漬班駁的重斧和黝黑的精鐵圓盾他將目光一點點往後挪還看到了一套破舊的鐵製鎧甲鎧甲背心大部分的圖紋已模糊不可辨別依稀隻能瞧出最底下是個酒杯的模樣原本鑲嵌在上的銀製鏈條也因為時間關係而癢化成了黑色。


    從外表上看這不過是套十分尋常和破舊的鎧甲但瞧在矮人金的眼睛中卻是那麽的親切和熟悉。


    這套聯體鎧甲是他在二十歲成年禮上接受到的來自他父親的禮物這輩子矮人金接受過的最最貴重的禮物鎧甲足足陪伴了他將近一個世紀除了洗澡他從沒有脫下過它哪怕在大多數睡覺的情況下矮人也始終穿戴著它以表達他對死難父親的無窮思念。


    可如今對他來說無比珍貴的、寓有豐富情感的鎧甲卻像一癱不值錢破爛垃圾(盡管確實如此)一樣被丟棄在一灘濕漉漉的血漬處。


    矮人開始憤怒的打量四周他在心底裏咆哮“誰幹的是誰把我的鎧甲脫下後不經折疊就隨意亂扔!”矮人明白絕不可能是他自己但他沒有現任何一個人影他掙紮著妄圖屏棄去體內最後的那點麻痹感挪動還沒有完全恢複正常的軀體到鎧甲邊上並第一時間將它穿回在身。


    不過當他用手肘支撐軀體坐起來的時候涼嗖嗖的寒意讓他察覺到一個更加難堪的局麵。


    “誰幹得到底是誰幹得~”他終於忍不住咆哮而出。矮人現他竟然赤身露體躺在火爐的一邊而他的貼身褻衣褲早已從他寬厚結實的軀體上剝落現在他是赤條條的裸露著被山丘矮人一族自詡為神聖的軀體。


    在一個巨魔的廚房裏自己竟然赤條條裸露著一絲不掛那不是不是所有的邪惡都能目睹到自己神聖的軀體?


    矮人渾身都顫抖起來不僅僅覺得自己顏麵無光他更覺得他給他的神――泰塔臉上蒙了羞。他羞愧並無比憤怒的咆哮道:“該死的對著我的胡子起誓我一定要宰了這個敢碰到我身體的家夥。”


    可他的憤怒隻持續了一息時間之後一陣頭暈眼花的黑暗襲向他讓矮人覺得天旋地轉於是他幹脆的猶如一扇門板般重重倒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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