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略略一想,她就挽上唐歌手臂,眼眸晶亮異常地望著他,唇邊淺笑吟吟,“你說過的,以後我在哪,你就在哪。如若那天到來,你一定要抱緊我,不許鬆手,我們一起渡劫去。”


    “傻瓜。”唐歌心裏好暖好暖,他怎麽舍得帶她去渡劫,吃那樣的苦。


    燕千乘無比認真道:“我就是個小心眼的人,你渡劫去了,我一個人會好孤單!你渡劫中,不知會是幾輩子,不知會遇上幾個女子,我不要你和別的女子有任何牽扯,哪怕是渡劫中也不可以。所以,你渡劫,我一定追著你去,你渡劫多少輩子,我就做你多少輩子的愛人。”


    “好,無論怎樣,我們都不分開半步!”唐歌緊緊擁著燕千乘,聲音略微顫抖,兩顆淚珠仿佛晶瑩剔透的珠子,輕輕滾落在愛人的秀發上。


    整座雅格城居住的都是鮮於族人,兩人沒有去酒樓,而是在路邊一攤賣茶的坐下,買了兩碗茶水,跟賣茶水的老頭兒打聽起鮮於族的聖女來。


    老頭兒歎氣搖頭道:“我們的聖女失蹤二十多年了,最近族長決定打破甄選聖女族規,重新選一名聖女出來擔當大任,我聽你們口音是從外地來的吧?”


    燕千乘道:“正是,不知這聖女甄選時間是在哪天?我們可以去看看嗎?”


    老頭兒笑道:“當然可以,甄選聖女是我們鮮於族最隆重的事情,二位不若住下來,後天就要開始了,就在雅格聖壇舉行。”


    “謝謝老伯告知。”燕千乘與唐歌互望一眼,唇邊浮上一絲微笑,這到底是天意呢,還是冥冥中有注定?不早不晚,他們一來就恰好趕上聖女重新甄選。如果她沒有記錯,聖女的證物綠帝王和紫檀簪子,是缺一不可的吧,不知這位族長會根據什麽來甄選新的聖女讓民眾信服呢?


    兩人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接下來的時間裏,白天閑逛,晚上便分頭行動,唐歌夜探族長居所,燕千乘夜探族長之女鮮於茵住所。兩人本是來自天界,身懷仙法來去自如,連著兩晚夜探而無人察覺。


    第三天一早,雅格城家家商鋪關門,城內外幾乎所有百姓都湧向雅格聖壇,觀望聖女甄選盛事。


    聖壇呈巨圓形,東西南北四個階梯入口,聖壇之中,地麵中央是一個奇特的圖案,看上去更像遠古圖騰,那圖騰正中,立足一座半人高的青鼎,上插四柱燃香,那煙香嫋嫋繚繞,時而纏繞一處,時而分開,卻都是直直往上空升騰,不見半點歪向。


    燕千乘正在驚訝,人群忽起騷動,但見從東麵通道走來七名年輕女子,一個個俱生得容貌不俗,身著色彩豔麗的裙裝,頭發統一散落披在身後,在一名司儀帶領下,款款走上聖壇,靠著聖壇周邊圍欄而亭亭玉立。


    燕千乘的目光一下子落向其中一名女子身上,在她這個位置和角度,隻能看到那女子的側麵,但她一眼認出來,此女便是那叫鮮於茵的,鮮於族族長的女兒,迫害娘親和妹妹的凶手。想起夜探聽到的談話,燕千乘的目光攸地冰冷。


    鮮於茵站在聖壇中,滿臉自信的她,眼底帶著一股傲然,美眸掃過去其他女子,帶著輕視之情,這幾個選手,不過是陪襯罷了,她鮮於茵等這天等的太久,若非族中長老們一直反對,總拿聖女之物來說事,她老早就當上聖女了,哪還用忍耐苦等這天。


    “咚!”鼓聲響起,聲渾低厚,頗有勢壯山河之威,全場觀注的百姓,也因這震天鼓聲,臉上露出莊穆之色。就在這鼓樂聲中,一行人出現在人們視線中,為首的男子約莫五十四五歲,身材高胖,麵含威嚴,在他身後,走著四名長老,年紀都在六七十歲之間,鋪著紅地毯的通道兩旁,並行著數名麵無表情的士兵護航。


    族長走到聖壇正前方空地上,右手舉起,鼓聲停止,然後發表了一番講話,便宣布甄選聖女開始。


    燕千乘很是好奇是怎麽個甄選法,拉著唐歌往前走近了些,隻見七名女子背對觀眾,麵朝青鼎,各自開始做不同的手勢動作,有的閉眼,有的盯著青鼎中的輕煙,此時全場鴉雀無聲,一雙雙眼睛落在青鼎和七名女子身上。


    “小歌兒,你看出來她們在做什麽嗎?”燕千乘低聲地問道。


    唐歌壓根就沒認真看那些女子,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捋著她的秀發,說道:“大概是在施展通靈之法。”


    就在這時,聖壇周圍吹起了陣風,風形成七個漩渦回流,在七名女子麵前搖晃不定,聖壇的上空,憑空出現一些花卉昆蟲,與此同時,七名女子的額中,冉冉現出一朵白色上玉花,人群再次起騷動。


    燕千乘仔細一看,那的確是上玉花沒錯,有的比較清晰,有的顯得朦朧,再看那鮮於茵,顯然法力比其他女子強,額中的上玉花已呈現五彩,在她的施法下,風的回流形成一朵上玉花形狀,她召喚來的花卉昆蟲等物,紛紛停駐在上麵,隨意變換著位置和形狀。


    青鼎中的四柱輕煙,突然出現扭動糾纏現象,與此同時,七人的眼睛齊齊凝聚在四柱輕煙上,似乎都在向它們施展著法術。鮮於茵冷然一笑,玉指突然指向青鼎,快速畫起圖符,天空雲朵襲湧過來,在青鼎上空團聚成形,赫然就是上玉花形狀,朗朗陽光下,天地之間驀地傳來一聲低嘯,但見那雲朵集成的上玉花周圍,紛紛湧現百鳥百獸百草的影子,上玉花中央,漸漸現出一個清晰的人影,影姿婀娜優美,似帶著高潔神聖氣息,人群中紛紛發出驚歎,隻有聖女才能召出虹彩女神的神影。


    “要我幫忙嗎?”唐歌低頭,附在燕千乘耳畔輕語,眼裏帶著隱隱笑意。


    絲絲熱息拂在耳朵,撩得燕千乘一陣酥麻想笑,“小歌兒,你就等著看我的。”


    話一落地,真身仍在唐歌身前,神識已化身而出。唐歌嘴角噙笑,伸手攬上燕千乘真身,抬眸看向那天空中的幻影。


    人們的驚歎還來不及收回,便見天空煥發一道金光,刺得人們紛紛眯起了眼睛,鮮於茵心裏頓感意外,那幻影中分明真實存在著一股不可知的神秘力量,這是怎麽回事?


    金光散去,雲朵集成的上玉花中,飄然而立著一名女子,膚若凝玉,眉似長柳,眸如冰黑曜石,婉轉著兩點七彩琉光,青蔥俏鼻下是櫻花一般的嬌唇。仿若白雪做的裙裳,星星點點閃爍,七彩熒光的長發繞至腳裸。女子一身聖潔光華,高貴凜然,美瞳盈盈流動,看向下麵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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