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林忘憂的前車之鑒,整個禦獸峰的人在茅一琴眼中,都被打上了“小人”標記。


    加上剛才她都沒用真氣,司徒直卻那麽一副受苦的反應,更是讓茅一琴覺得他是故意裝可憐博同情,心裏一定有鬼。


    茅一琴是聰明人,聰明的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自信到自負。


    所以,司徒直越是如此,茅一琴愈發認定他是裝可憐,跟那個林忘憂一樣,想渾水摸魚。


    所以茅一琴瞬間就有了決定——幹到底。


    “說,是不是你偷偷動手腳收了我的獸魂!”


    茅一琴一反常態地態度強硬,給人感覺就是她一個築基後期修為的師姐,欺負剛入門的小弟子,剛才你們沒看見嗎?那個可愛的男孩子被她掐得滿臉漲紅,不像是裝的。


    “我真的沒有。”司徒直坦言,小模樣在茅一琴麵前完全是小可憐的感覺。


    “哼,你敢不敢讓我搜你的禦獸圖?”


    這一次,司徒直是按照林忘憂交代的台詞回答:“師傅說禦獸圖比我們禦獸師的生命還重要,不能隨便給人看的。”


    哼,露出馬腳了吧?司徒直越是如此,茅一琴越是下定決心扯破臉皮也要搜。


    哪怕被人當惡人也無所謂,隻要從這個家夥身上搜到證據,一切的做作都不攻自破。


    隻可惜爺爺勒令不準她說出司徒直的身份,否則,隻要茅一琴說出司徒直是禦獸門門主的親傳弟子,口水都能淹死他。


    雖說靈劍派門風大氣正義,但人都是有感情和喜惡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對剛惡戰完的門派友好。


    說起靈劍派和禦獸門之戰,其實也沒有鬧太大,戰勢不過隻發展到結丹師叔的層麵,大多還是年輕弟子的戰場,根本沒動用兩派的壓陣高手。


    這樣的門派弟子之間的試探和磨練,在仙靈域的各大門派裏都常有發生,隻是如今大家心情不爽,等一年之後,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現在的情況,茅一琴是把司徒直當做禦獸峰的師弟處理,也不敢做的太過,隻能以另一種方式來逼迫:


    “如果我的那隻獸魂不在你的禦獸圖裏,我賠你一粒真元丹。”


    茅師姐果然是有錢人也,真元丹雖說不是多高級的丹藥,但是能輔助修行,一粒普通的真元丹就價值十幾塊下品靈石呢。


    說起來,真元丹著實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小妖精,可憐的劍修們的可憐月俸基本都奉獻給它了。


    一個月不夠就攢幾個月攢夠了去買那麽一粒。


    如今茅師姐開口就是真元丹,難免是讓周圍的人都心動了。


    司徒直卻還是一口咬定他自己的立場,連台詞都不肯改動一句的:“師傅說禦獸圖比我們禦獸師的生命還重要,不能隨便給人看的。”


    哼,不肯就是心虛!


    茅一琴人聰明所以膽大,狠狠心,從引靈空間裏取出三粒圓潤的丹藥:“三粒真元丹,你一年的靈石也買不起,現在,肯給我看了吧?你若還是不肯,就別怪我用強了。”


    司徒直還是搖頭,把手上的那張迷你畫卷抱得死死地,仿佛茅一琴就是那大壞蛋,隨時要來搶他的東西一般。


    看到他這副樣子,茅一琴也是沒辦法,隻能恨恨地先把惡人做了,否則半途而廢,她更吃虧。


    眼看著茅一琴一點點逼近,林忘憂扯了扯司徒直的衣袖,安慰地拍了拍司徒直的肩膀:


    “小直直,你就給茅師姐看一眼吧,你也看到了,她那麽厲害。你不是她對手,她要是搶了你的禦獸圖,你就什麽都沒了。”


    “她敢!”開口的是蕭月。


    司徒直雖然不是她師弟,但目前住在禦獸峰,就是她罩著的,茅一琴如此放肆,不就是不把她蕭月放在眼裏嗎?


    額,大師姐,你來湊什麽熱鬧嗎!


    人家好不容易布好的局,要被你給弄亂了。人家的三粒真元丹!


    一向沉默的秦尋,卻仿佛明白林忘憂的小心思,難得地居然開了口:


    “看過,才清白。”


    “秦師兄言之有理。”林忘憂順著杆子趕緊往下爬,“茅師姐,小直直最心疼他的禦獸圖了,給你看了,你可不要騙我們,記得把丹藥給他哦?”


    “我茅一琴什麽時候說話不算數的。”茅一琴不耐煩地揮揮手,越看蕭月家的這個林忘憂師妹越不爽,小心思多,長得還那麽好看,估計再過兩年就能長開了,到時候一定是能與蕭月媲美的美人。


    哎,靈劍派各峰頭美女不少,但都不及禦獸峰這師姐妹三個,而且還是氣質各異的。


    終於,在茅一琴的三粒真元丹為賭注,又有各方逼迫的情況下,司徒直把他的禦獸圖打開了。


    禦獸圖之於禦獸師,就像飛劍之於劍修,隻是一個統稱。


    就像不同的飛劍有不同的名字,比如秦尋那隻叫真靈劍,蕭月那隻就叫紫火鸞空劍,但他們同時都是飛劍。


    禦獸圖也是如此,林忘憂的禦獸圖又叫萬獸圖,而司徒直的禦獸圖雖說比不上萬獸圖,那也是他們禦獸門掌門親自賜下的寶貝。


    禦獸圖這東西對外也不是什麽秘密,若想知道一個禦獸師都駕馭了什麽獸魂,隻要打開他的禦獸圖,就能看到對應獸魂的圖像,隻有擁有、並且活著的獸魂,才能開啟圖像。


    所以看禦獸圖,隻要看看點亮的圖案,確實就能一眼就看出司徒直有沒有收了那隻三角獾。


    可是,這樣做,司徒直就沒有任何*了他,他圖中獸魂就會盡數暴漏在人前。他不肯也是正常的反應。


    茅一琴伸手就想接司徒直的禦獸圖,林忘憂卻又好死不死地以自以為“小聲”的聲音嘀咕了一聲:


    “萬一她監守自盜怎麽辦?我們豈不是白吃虧了。”


    茅一琴真是被林忘憂氣的可以,她又不是禦獸師,怎麽可能往司徒直的禦獸圖裏加東西,而且這東西都是有靈性,可以認主。別人看看也就罷了,也隻有自己的主人才能使用。


    “好,我不看,那就有勞秦師兄代為查驗。”


    “好。”秦尋點點頭,看了眼司徒直,麵無表情地從他手中一把抓過那張禦獸圖,動作比茅一琴粗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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