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著急去看裏麵的東西,而是左右看了看,見四周沒人,緩緩的將腰包戴上了,這腰包是用一種他所不知道的材質做成的,在龍翼那會兒就聽說是冬暖夏涼,而且有許多功能,腰包外表看上去很普通,右邊一個可拆分的手槍套,而左邊則是一個可自由控製內部大小的口袋,同時這個口袋還可以分割成幾個小口袋,想來是給不同習慣的人準備的,對於他來說,正好裝自己的卡片。


    而在身前的兩邊,則是加厚了一些,看上去像是做防護用的,具體的功效就隻有等他看過了才會知道。背後則是在左右兩側分別有兩個口袋,一摸,裏麵都是鼓鼓的。


    戴好後,他將上衣的下擺弄了弄,將腰包掩蓋了起來,然後帶著笑容回到了屋子裏。


    可能是滕嘯逸開了講故事的先河,這會兒,曹老大也講著故事,鄉村的一些事情,聽得大家也是津津有味,賴依依和小夕更是露出了向往的表情,看來這對小惡魔很習慣這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簡單生活。


    說著說著,話題不知怎麽的就轉移到了李想身上,因為上次作畫的時候沒有給賴依依畫,這次小夕就非要讓他給賴依依畫一張,可奇怪的就是動手畫的人已經同意了,作為模特的卻不幹了,不管其他人如何說,她就是搖晃著腦袋。


    “沒事的小夕,你說要你依依姐什麽神態的畫像?我都能畫出來”看到小丫頭搖晃賴依依的衣袖,眼睛都開始閃爍淚花了,女孩還是無動於衷的緩慢搖晃著腦袋,李想無所謂的一笑,自信的問道。


    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這小丫頭好像想到了什麽好點子,蹦蹦跳跳的來到了李想身旁,讓他蹲下來,然後在他耳邊輕語了幾句,聽完後,青年愣住了,他轉頭看了小丫頭半天,最後無奈的搖頭笑了笑,眼神轉向賴依依看了兩眼,見他看來,女孩將頭扭想了一邊。


    看來她還是在生自己給曹小妹畫肖像的氣,這應該就是嫉妒了吧。李想也不太明白這男女之間的事情,所以索性不去猜測,跑到一旁去專心畫畫了,因為桌子在牆邊,而賴依依所做的位置與桌子是相對的,所以當他坐下後,就變成了背對女孩。


    “不看人就能畫,這麽厲害?”曹老大有些不敢相信了,可他知道畫畫是不能被打擾的,所以就忍住了沒有過去,坐在一旁抽著煙。


    小夕可不管那些,蹦蹦跳跳的就來到了桌子旁,因為身高??因,她有點看不清,雙腳一用力,身子就輕飄的落到了一張椅子上,然後她就跪在椅子上,將雙手撐在桌子上,撐著自己的小腦袋專心的看著。


    對於自己筆下的禦用模特,他現在已經將對方的麵容和身姿熟爛於心,看與不看都一樣能畫出來,心中想著小夕在耳邊說的話語,他笑了笑,筆下一刻也沒有停留,刷刷的畫出了眾多的線條,開始,小夕還看得雲裏霧裏的,不知道這些胡亂的線條是幹嘛用的,可是隨著線條被連接了起來,她抬著小腦袋向著賴依依看了看,然後低頭又看了看李想的畫,眨了眨眼睛,發出了一聲驚訝的聲音。


    小夕的動作自然是被賴依依看在眼裏,她作為畫筆下的人物,當然是也十分好奇李想會將自己畫成什麽樣子,不過想想,能是什麽樣子,自己本來就是這家夥畫出來的嘛,想到第一次自己被實體化出來的時候男孩都已經昏迷了,可臉上還掛著微笑,她不免也笑了出來。


    “哇”就在她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時,桌子旁的小夕發出了一聲驚歎,曹家兄妹也快步的走了過去,開始對著李想麵前的畫本點評著,賴依依本就是一副懶貓樣,好奇心自然也是與小貓一樣的濃重,隻在原地堅持了一秒鍾,她就忍不住跑過去了。


    其實此時畫還沒有畫完,不過輪廓已經完成,隻是一些細節還有待完善,比如說眼睛,此時他就隻是畫出了大形,眼兒還沒有,他正在細???的畫著。


    “這”走過來的賴依依從李想背後伸長了腦袋看過去,最先看到的並非自己的畫像,而是一個胸膛,一個結實的胸膛,之後才是自己的畫像,雖說還有細節沒有完成,但已經很像了,一打眼就知道畫的是自己,事實如此當然不會引起她這麽大的反應,最主要的是畫出來的姿勢,和神態,讓她看了之後沒來由的小臉一紅,讓她回想起了上次被實體化來出來的情景。


    在李想的畫本上,是自己的一張上半身的畫像,頭正靠在一旁還沒有畫出頭的一個男人胸膛上,秀發下,垂,而那種含羞帶放的神態畫的是惟妙惟肖,如果添加上顏色,她都以為是不是自己被卡化到了畫本上。


    在自己的腰間,男子的一雙大手環抱著自己,而自己的小手則是一隻放在對方的肩膀上,另一隻則是搭在對方的一隻手上,看動作,是因為雙腿無力,所以才尋找的著力點。


    隨著李想握著自動鉛筆的手拿開,大家的眼睛都集中到了女孩的雙眸上,這一看之下,眾人再次驚歎起來,所謂畫龍點睛,如果剛才的女孩隻是一個素描畫的話,那麽她現在就是活的,一雙羞澀的眸子看著下方,顯得有些迷醉,有些幸福。


    “怎麽樣,神態還像那麽回事吧?”畫好後,他習慣性的伸了個懶腰,然後轉頭看向了小丫頭,一臉得意的問道,他隻注意到了四周的小夕和曹家兄妹,至於他背後的賴依依,他是一點都沒有感覺到,不過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背後沒來由的感覺一涼。


    本能的,他的身子從椅子上竄了起來,雙手在桌子上一按,身子借力跳到了一旁,因為知道曹家兄妹在身旁,所以他並沒有做出攻擊的動作,隻是快速的轉回頭,眯著一雙眼睛看了過去,這一看之下,他就愣住了,站在自己身後的竟然是賴依依,看她小臉通紅,氣鼓鼓的樣子,顯然是已經看到自己所畫的了。


    “這個,這個都是小夕的主意,她是主謀,跟我沒關係啊”李想馬上解釋,雖說他有點不明白女孩為什麽會這麽大的反應,但他可不想獨自承受小惡魔的報複,將小夕拉下來是最好的辦法,有了小丫頭,隻要她哭鬧一下,自己就能避過一劫。


    “哼”十分反常的,賴依依並沒有追著他打,而是白了他一眼,拿起了桌子上的畫本,小跑的出了屋子,看到女孩羞紅的小臉,李想愣了半天,然後露出了一絲笑容,看來惡魔也有害羞的時候,他的笑聲引得其他幾人也笑了出來,一時間屋裏麵笑聲不斷,小夕更是跳到了桌子上,在上麵笑的四腳朝天,好不可愛。


    這邊是笑聲連連,可在池塘邊的小草屋中,卻是氣氛異常的緊張。


    屋子裏隻有兩個人,滕嘯逸雖然保持著一臉懶散,可感覺上他與往常並不一樣,雄厚的氣勢從他身上緩緩的散發出來,四周的空氣都讓人感覺有些壓抑,而在他的對麵,則是坐著一個老婦人,她的雙手放在拐杖的扶手上,兩隻食指隨意的敲擊著,她正是冥花婆婆。


    “棄卒保車,老婆婆好計策啊”半響過後,滕嘯逸放下了煙鬥,走到一旁打了兩杯水,放在自己與對方的麵前,淡淡的說道。


    “這頂大帽子老身可是不敢戴,作為大家的代表,老身隻是將大家討論的提案說給滕先生而已”冥花婆婆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一雙眼睛眯在一起,目光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滕嘯逸,說話也是謹慎非常。


    “不傷及我方性命的情況下勝利者不準追捕,哼哼,我倒是想要問問,老婆婆認為能有幾個人逃出去?”滕嘯逸臉上掛著笑容,重新拿起煙鬥,點燃後吸了一口,用冷冰冰的口氣問道。


    “自然是越多越好”不去在意對方的口氣,冥花婆婆說道。


    “既然你不說,那就讓我告訴你吧,十一個,如果加上孫六那雙快腿的話,最多十二個,可是你知不知道,這次我們大費周章的就是為了你們十幾人,其他的雜魚,哼,肉太少啦,填不飽我的肚子”絲毫沒有尊敬老人的意思,滕嘯逸一拍桌子,向著對方探了探身子,冷聲的說道。


    “看來滕先生是不準備談下去的,那麽老身就告辭了,到時候就請您多賜教啦”說著,冥花婆婆就站了起來,有些惋惜的歎了口氣,轉身向著外麵走去,她手中的柺棍敲擊著地麵發出了啪啪的響聲,如果李想在這裏,他一定會非常的驚訝,因為這根柺棍,竟然和他給鄰村二老裝上防滑墊的柺棍一摸一樣。


    “既然來了,何必著急走呢?”滕嘯逸也站了起來,煙鬥在他的右手的幾根手指上來回的轉動著,裏麵煙葉上的火星因為風力變大,正有越燃越烈的跡象,他說話的時候眯著眼睛,有如實質的殺氣從雙眼中散發出來,直奔冥花婆婆而去,屋裏的氣氛馬上發生了轉變,如果說剛才是一種壓抑的話,那麽現在就已經變得殺氣騰騰,仿佛有千軍萬馬的喊殺聲,正充實著二人的耳朵。


    “唉,年輕人,老身一再忍讓,你可不要得寸進尺啊!”沒有回頭,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冥花婆婆弓著腰緩慢的向著門口走著,仿佛那足以嚇破膽的殺氣對她根本不起作用,她邊走邊說著,話語中第一次出現了教訓小輩的語氣,雖說很平淡,好似滕嘯逸這波濤洶湧的殺氣海洋中的一葉扁舟,雖說是被巨浪打的左搖右晃,可是它很穩,任憑風浪再大,也難以撼動它分毫。


    “呼”滕嘯逸用力的握住了在手中飛速旋轉著的煙鬥,結束了高速的旅行,重新與空氣接壤,裏麵的煙葉馬上燃燒了起來,雖說隻是很少的一部分煙草,可那股煙草的香氣,還是很快就充滿了這間小草屋。


    “冥花婆婆,果然了得啊”等到冥花婆婆走出屋子,滕嘯逸恢複了一貫的懶散,軟軟的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輕聲的說道,不等他的話語說完,從門外嗖的一聲飛進來一道黑影,他看也不看的伸手一接,是一個紅色的信封,上麵寫著兩個楷體的大字‘約戰’


    知道自己已經逼得對方狗急跳牆了,滕嘯逸輕聲一笑,緩緩的打開了信件,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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