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吳道安依舊是一大早就醒來了,但總感覺不太對勁,為什麽嘴唇上有一種冰涼又舒服的觸感?他張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顧曉萱閉著眼睛緊貼他的臉龐。(..tw棉花糖小說網)不用說,我們的吳同學被偷吻了。時間退回5分鍾前,顧曉萱比吳道安早醒一點,借著窗外的晨曦打量著對方睡夢中精致誘人的小臉。結果越看越入迷,無論是小扇子般輕微顫動的睫毛,還是微微張開露出一點貝齒的薄薄櫻唇,總是讓她心跳不已,想著進一步接觸。可是她又知道即使是女孩子間這樣做也是越界的。在內心反複鬥爭了良久後,終於沒忍住,閉上眼去采摘那禁忌的草莓。


    她發現吳道安醒了,縮回去連忙解釋道:“剛才那個啊,是叫醒之吻,是女孩子間親密的叫醒方式,你可別誤會啊。”她說這話時臉紅紅的,顯然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解釋。


    吳道安心裏也是五穀雜陳。本來若是沒有水月涵在先,他也不介意和這麽個清純可愛的女孩子交往。但他都和水月涵這個那個了,還哪裏好意思去劈腿呢。況且顧曉萱要是知道他是男生,不知又會是什麽反應。吳道安心下暗歎,剛進大學就有了兩次豔遇,真不知道是喜是悲。


    接著,他當沒發生過一般,起床洗簌。昨天亮在外麵的衣褲還沒幹,顧曉萱直接借他她的道袍穿上,她還好玩的把他頭發盤起來。一照鏡子,還真是個貌美如花的小道姑。就這樣,吳道安準時來到藏書閣那裏,和韓縱仙一起翻看藏書。


    一個上午,二人讀了不少書。當然,其實隻有韓縱仙在認真的閱讀,吳道安隻是打個醬油隨便看看。不是吳道安不想幫忙,隻是這些書大都文言文寫的,用詞還特別生澀,就算中學語文老師過來都怕是理解費勁。也就是韓縱仙這種1天背下康熙字典的變態才能輕鬆讀懂。太陽已經走到了天空中間,吳道安肚子也餓了,提議道:“喂,我們先去吃飯吧,反正時間還長,今天看不完明天繼續,大不了逃課兩天。(..tw無彈窗廣告)”


    韓縱仙麵無表情頭也不抬的說道:“你去吧,我不餓。”韓縱仙一直對吃飯缺少熱情,他吃飯純粹是為了攝取生存所必須的能量。至於好不好吃,畢竟,他在了近百年,對於這種沾滿世俗氣息的米脂根本沒有興趣。


    吳道安隻好獨自出去。道士們有自己的齋飯,但他向來不喜吃素,無肉不歡,決定去道觀外麵向遊客的飯店裏吃一頓。


    他離開後山,路過遊客攢動的紫霄宮。不知哪個遊客大喊一聲:“哇!好漂亮的小道姑!”頓時引來一幫遊客的圍觀,一個個評頭論足。


    “真的好漂亮呢!皮膚好好哦,是不是道教的什麽養生之法呀。”這是女遊客的聲音。


    “我擦,這麽漂亮卻當道姑,真是暴殄天物啊。”這是男遊客的聲音。


    “師太,你就從了老衲吧!”這時人群裏一個和尚的聲音,很是不和諧。


    不少遊客還動起了手,舉起手裏的相機閃的他眼睛都花了,還有不少遊客湊到他身邊要合影留念。吳道安那曾見過這架勢?立刻轉身跑回去。部分遊客還想追來,但在寫著“遊客止步”的牌子處被那裏的道士禮貌的攔住了。


    他回到後山,眼看遊客被攔在外麵,舒了一口氣。暗道,算了,還是去吃齋飯吧,反正就這麽兩天。沒走兩步,一個男子清冷的聲音在他耳畔想起:“我要去見顧掌門,你帶個路吧。”


    吳道安當時大吃一驚,自他築基之後五官格外敏銳,從沒有人可以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側。他下意識的跳開一步,轉身一看,是一個留著平頭穿著西褲襯衫身材高矍的中年男子。雖然他相貌尋常,也感受不到他體內的真氣,但偏偏卻讓吳道安生出一股發自本能的畏懼。就好像他眼前站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洪荒巨獸。雖然現在隻是靜靜的站著,但如果願意,跺跺腳就能踏碎腳下的山脈,揮揮手就能撕裂天上的雲彩。吳道安開始渾身止不住的篩糠,竟說不出來一句話。


    他饒有興趣的打量了吳道安一番,驚奇道:“我從沒聽聞過現在的世上居然有19歲的築基修士,更別提這小小的武當山了。你不是這武當派的弟子吧,你姓甚名何,師從何人?”


    “我、我叫吳、吳道安,師尊、師尊他老人家、不讓我提他的名諱。”在中年男子滔天的氣勢下,吳道安好不容易才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他越發有興趣的打量了吳同學半晌,似乎決定先放過他,開口道:“你即在這山門做客,也定是知道如何找到掌門。你帶路吧。”


    吳道安根本不敢說個不字,帶他找到了昨天負責引薦的中年道士,讓後者代為通告掌門,然後如釋重負的離開。奇怪的是,一路上周圍的其他人如往常一般行動,倒像是根本沒留意到這中年男子的特殊。


    吳道安去齋飯處拿了幾個饅頭飛快的趕回藏書閣,給韓縱仙講了剛才的事。韓縱仙沉吟片刻,道:“據你的描述,那個男子應該已經刻意的隱藏了修為,所以別的道士都沒有反應。但你能感覺到,隻說明一點:你具有修士中罕見的破妄之眼。”


    “什麽東西呀,這麽玄乎。”


    “就好比你們世界有陰陽眼可以看到鬼魂的說法一樣。破妄眼可以看到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比如說一個高階修士刻意隱藏的修為。當然,此眼的用處不限於此,你修為越高它的用處越多。”


    聽韓縱仙這麽一解釋,吳道安就開心了:“哈哈,哥果然是自帶主角光環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多了個這麽牛逼的技能。”


    韓縱仙冷哼一聲:“別得意太早。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修真界就有不少魔門修士專門獵殺其他具有破妄眼的修士,把他們的眼球取出,嫁接到自己或門人弟子的身上,或者幹脆拿出去拍賣。你最好還是少用這個破妄眼,省著被別人看出端倪。”


    韓的一番話給他潑上一盆冷水,後者不滿的嘟囔著:“怎麽你們修真界的人這麽惡心啊,眼球都拍賣。”


    韓縱仙冷笑一聲:“你們這個世界就沒有此類肮髒的事情嗎?器官拍賣還少嗎?記住,但凡有人又有陽光的地方,就有罪惡隱藏其中。”說完,他拿過吳道安帶的一個饅頭,一邊咬一邊繼續翻書。


    一眨眼,到了晚上10點,吳道安坐在地上斜靠著櫃子,有氣無力的問:“老韓,你看的怎麽樣了?”


    韓縱仙合上書,站起身抖一下滿身的書灰,道:“有點頭緒了,不過最好全部看完。大概還要一整天吧。”


    吳道安先給韓縱仙渡氣洗髓,然後二人再離開。吳道安回到房間時,顧曉萱依舊穿著睡裙盤坐在沙發上追著她的偶像劇。她抬頭看見進來的是他,小臉微不可查的紅了一下,然後裝作沒發生什麽似的說道:“你怎麽又一身灰,把我的道袍弄這麽髒。快去洗洗吧。”


    吳道安進衛生間衝洗一番,穿著昨天的粉色睡裙出來,坐到顧曉萱身側,陪她一起腦殘。顧曉萱看著他濕漉漉的齊脖短發配上出水芙蓉般的清麗麵容,特別是他那兩片弧度正好微微翹起的唇瓣,小心髒竟然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內心一片慌亂:曉萱啊曉萱,你到底怎麽了,對一個女孩子臉紅心跳成這樣,丟不丟人呀。


    吳道安當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麽,隨口問道:“今天是不是有個中年人拜訪你的掌門師父?”


    “你知道啦?聽師父說,那個人叫王錫闡,是位元嬰期的大修士呢。”顧曉萱愣了一下,如實回答。


    “元嬰期修士!”吳道安驚吸一口冷氣。要知道,武當山掌門才是築基後期的修為。築基和元嬰之間,隔著個金丹期。若沒有天大的造化,根本跨不過去。


    “他可是出生於明朝末年的老古董,不是現代的修士。300年來天地靈氣日益稀薄,修煉可比古時候要難上百倍。聽師父說,這300年來整個華夏隻出過兩位元嬰修士,如今世上的元嬰修士基本上都是清朝以前出生的古人。”顧曉萱道出了許多修真界的辛秘。


    吳道安想了想,問道:“那現在武當山裏有沒有比你師父修為高的修士?”


    “嗯,隻有一個在閉死關的師叔祖,正在衝擊元嬰期。據師父說,雖然師叔祖動用了山門裏幾乎全部的剩餘靈石,但最多隻有三成的把握衝關成功。我師父過段時間也會閉關開始衝擊金丹。”


    和顧曉萱深入了解修真界大致現狀後,吳道安有點明白了,為什麽那些道士得知他是築基中期後那麽吃驚。這個時代修煉太難太難了。一方麵是三百年來天地靈氣日益稀薄,修煉比古時候難上百倍。就算你天資卓越,也很難在30歲前築基成功。另一方麵,近代科學的盛行也打破了百姓以往對道門的敬畏與向往。以往道士雲遊四方,見到個有靈根的小孩想收入山門,那戶人家一般都十分自豪,還對道士感激不盡。現在嘛,你要是還這麽幹,估計那戶人家馬上報警,把你當人販子抓起來。又是修行難,又是缺乏新鮮血液,道門不沒落才怪。就算是如今武當派那個金丹後期的師叔祖,也是門派之前用無數古時候留下來的丹藥靈石培養出來的。隻是靈氣衰竭以來,那些丹藥的製作材料和能開采靈石的礦脈都早已絕跡,屬於用一點少一點。要是那個金丹後期師叔祖衝擊元嬰失敗,隻怕整個武當派百年後就真的隻是個旅遊管理局了,和修真再無半點聯係。


    聊著聊著,偶像劇都放完了,二人也挨個兒洗簌上床。黑暗中,還是一人一半床的躺睡。吳道安聽著顧曉萱略微急促的呼吸,想到了早上她那柔軟的唇瓣和迷離的眼神,總感覺心裏癢癢的。顧曉萱那邊呢,也同樣很彷徨。她腦海裏總是一遍遍的浮現早上她偷吻的情形,想到對方睡美人般沉靜誘人的睡臉和唇瓣上那淡淡的薄荷氣息,又止不住的想再去偷吻一次。可是她也知道,這樣做遠遠跨過了某條界限,即使是要好的女孩子間親密也是有個限度的。她怕被吳道安當成變態嫌棄討厭。二人各懷心事,度過這慢慢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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