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休怪蘇某得罪了!”


    說話間,蘇丏尊僅僅是邁出一步,可卻使在場的八十一位陸地神仙不知為隻感何心驚肉跳,眾人眼見著蘇丏尊伸出伸出一隻手來,就在握住那清歡母劍一刻,散發而出一種大道渾然天成之感!


    “噌!!”


    清歡母劍一聲怒鳴,眾人隻覺得眼前一遍白晝灼目,在待其漸感光滿退去之後,清歡母劍身上鋒芒目之所及直至天地界限,劍刃之上淌漾星輝月華!


    八十一位各種老祖見勢不妙,已然是感覺到蘇丏尊此一天上天下一劍無雙已經是超脫凡人所能觸及之境界!速速集結一處欲共同禦之!


    蘇丏尊再邁一步,一劍在手。天意七分,天象八分在握!腳底之下青荷搖曳,金蓮花開步升,池中景色溢流彩。氣象萬千,朝暉夕陰皆在一息吐納一間。蘇丏尊於九尺神明台上再伸一手。


    清歡子劍化作一道紫色奔雷,蘇丏尊神鬼莫測之下,一手直接將那道肆虐的紫色奔雷握在手中,數尺長的紫色雷蛇攀附在其左臂之上。子劍氣勢恢宏,其威那都天神雷一般,天機六分,天命三分。此時,天地機運皆在蘇丏尊左手之中沉淪!


    天龍院方覓仙瞧得蘇丏尊這般風采,目中羨慕向往之色難以掩飾,然而因為此時情形,卻再無暇多觀望幾眼,八十一位老祖急促之下結天星北鬥八十一煞戮仙大陣。


    天星北鬥八十一煞戮仙大陣形成一刻,便見陣中所困無數荒古亡仙之靈傳出哀嚎之聲慘絕人寰,陣外血氣衝天,仙血匯聚一方江河,殺氣一出欲翻天柱不周。


    戮仙大陣東方鎮青龍,西方供白虎,南方奉朱雀,北方架玄武,四聖獸石像,皆足有參天之高,其形刻畫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其神似如真尊在場,氣勢雄渾,目光如炬蕩掃妖魔,傲視天下!


    此刻,劍仙蘇丏尊左手掌天機天命,右手執天意天象。雙劍合二為一,天意七分,天象八分,天機六分,天命三分,天上天下一劍無雙分天地二十四!


    蘇丏尊欲以凡人之力,造大道劍意,雙手各執清歡子母雙劍,雙手歸一,雙劍合璧。兩把劍身之間化生而出十方天地混沌未開,虛無自然,元光太初一劍胚,陰陽相抱,聖賢圍繞,由其大三千劍道始孕育而生,無極無窮之玄妙哉!


    雙劍合二為一,風卷殘雲吞噬


    盡世間一切光,元光太初劍胚融入清歡劍中,藏鋒一出而至九霄再上三十二天,便成就人間唯一光明。


    天地之心為之一停,八十一位陸地神仙如履薄冰之上,目中並無一絲駭然之色,天星北鬥八十一煞戮仙大陣之上匯聚人世萬般惡,諸般邪。憑空鑄就一刀,再以陣中誅仙怨氣,無盡恨意,不滅殺意為其開鋒一刻!除卻人間一劍光明外,再有一道猩紅橫空出世,塵世禍亂引邪惡,刀氣儻蕩仙哀吟,一刀似將人間分半。


    “一刀!斬仙!!”


    八十一位陸地神仙所鑄大刀渾然劈下,刀鋒猩紅猶如江河滾滾墜落九天,人間劍仙蘇丏尊雙手舉劍,光輝灑下,聖神輝煌。眼看一刀斬仙已至眼前,蘇丏尊在其麵前顯得猶若是螻蟻塵埃一般微不足道,掀起肆虐刀風罡氣霸道無匹直接將蘇丏尊頭頂竹簪絞碎!蘇丏尊麵無表情,目中生死皆始枉然,唯有滔滔劍意洶湧澎湃,黑發如懸瀑垂散而下,飄揚飛舞。


    “天上天下,一劍!無雙!!!”


    劍仙蘇丏尊迎風而動,不知是人眼恍惚,還是那蘇丏尊根本是一動未動。清歡劍鞘握於蘇丏尊左掌之中,清歡劍一收一縱,天地間一明一暗,無盡光明皆收歸與刀鞘內,當清歡劍再次出鞘之時。


    那蘇丏尊從劍鞘中抽出的已不再是劍,而是無盡天劍之道中無量純粹劍意,與那萬丈一刀斬仙比起來如同螢火之光難於皓月之輝相提並論!激蕩出的刀意劍氣四散,在這一片昆侖境地留下刀劍之痕。


    然而令人驚愕的卻是那萬丈一刀斬仙,竟然就在那一劍如針尖麥芒之下不斷支離破碎,即便是刀身之上,再被無盡煞氣加持,殺意襲虐而向蘇丏尊。


    “嘭!”


    一刀斬仙轟隆生生砍在蘇丏尊顱頂之上再難寸進半分,蘇丏尊一身雪白貂皮衣袍碎爛,目中淩厲之色大盛!


    “破!!”


    蘇丏尊胸有驚雷而麵似平潮,再是嗬道一聲,清歡化作一線天,人間光如太始初。那一刀斬仙連同世間一切,瞬間被無限劍光吞噬其中。


    一劍分天二十四,黃泉冷冽懸蒼穹!


    許久過後,不周山巔萬籟俱寂,萬年積雪蕩然無存,蘇丏尊身負破爛貂皮衣袍,唯有一襲白衣勝雪胸口一團血染紅梅朵朵。


    八十一位陸地仙人境的老祖皆然盤坐在地,麵色


    潮紅,指尖淌血,身前或多少皆有一灘血漬,比之蘇丏尊亦是好不到那裏去。


    而在眾人背後,不周之山半邊驚現一無盡深淵,懸崖峭壁,光滑如玉,蒼穹之上懸掛的黃泉從中奔騰而下,氣勢恢宏卻又死氣滾滾,寒氣滲人。


    昆侖山穀之中有一陣清風生出,徐徐吹來,揚灑黃泉。半空中,陽光下,波光粼粼,寒氣森森。為得那八十一為陸地神仙境的老祖添得風蕭蕭兮易水一股寒的落幕之感。


    黃沙城,地處大漠與中原接壤之處,矗立於大漠之中已有千年之久。而在黃沙城外,有著一處簡陋的酒水攤子,地兒不大,幾間屋子,看著寒磣。攤前一麵酒旗,枯黃殘舊,於風中萎靡搖曳,似是在為迷失大漠中四處遊蕩的亡靈招魂。


    “老人家,來碗酒水。”


    來人一襲白衫,於攤前朝著一身著羊皮襖的老人說道,隨後徑直步入攤子中,獨坐一隅。


    聞聲,老人便從吱呀叫喚著的躺椅上踉蹌著站起了身子,手裏頭的一杆子旱煙槍朝著大腿拍了怕,瘸拐條腿朝著屋內走去。一地的煙草渣滓,剛落地已經是涼透了。


    “來,客官,您要的一碗酒水到了。”


    片刻後,老者這才從昏暗的屋中端出了碗酒水放在那人桌前,而後張著一口滿是黃牙的嘴說完,便就有自顧自地一瘸一拐坐回了躺椅之上,又從懷中摸出一袋煙草來給那杆子老舊煙槍重新添上。


    桌上酒碗邊兒上磕碰的豁口兒不少,這酒水剛從陰涼的屋內盛出,手撫在碗壁上,便覺涼意沁人,再觀碗內,酒水晶瑩剔透,未嚐心中便已覺乃是好酒。


    那襲白衫,端起酒碗懸在空中,望向西南,久久過後,方才一口飲盡,而後放回酒碗,端坐於桌前。


    “老人家,不知這酒何名呐?”


    “老叟年輕時遍尋大漠萬裏,皆是遍地黃沙,唯在此處尋得一口泉眼,此後就以此賴以為生,便就索性取黃泉為名。”


    那一襲白衫來客心中若有所思片刻,而後起身,再望向那杆酒旗下獨自抽著旱煙的老人家,目中神情動容。


    “在下不才,心有一名曰千裏。酒水無情,且送行人歸去千裏。不知老人家意下如何?”


    老人聽之,待到回頭尋去,那襲白衫已然離去化作青煙一縷,原地徒留清歡半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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