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采薇自顧自說完這句話,又有些忐忑地看向元無仙師。


    這一來是因為宣采薇到底是個女兒家,開口找人算姻緣這件事,確實有些羞於啟齒。


    二來則是因為先前長梧仙師說過,她現在的命格,天下間恐無人能替她卜算了。


    元無仙師有一點倒也是說錯了,今日她是來尋長梧仙師和他兩人的。


    宣采薇本想先問問長梧仙師自己的這命格無人能卜算的話,那可否還能算姻緣。


    但眼下長梧仙師不在,她隻得尋求元無仙師幫助。


    至於,為何宣采薇如此執著於算姻緣。


    這便是蒼玲瓏說的第二條路,姻緣天注定,如若宣采薇認識精於卜算之人,可以讓其幫忙看看宣采薇的未來另一半,究竟有何特征,也省的宣采薇白費功夫。


    宣采薇倒不是想著白費功夫,她隻想著如果能算出未來另一半有半點秦隱的特征,那麽都能給予她一絲絲希望,支撐著她勇往直前。


    但她也沒報多少希望就是了。


    果不其然,元無仙師聞言,臉上帶著的金紋麵具雖然不能看見表情,但元無仙師沉默了許久。


    最後還是衝宣采薇搖搖頭。


    “宣三小姐,我師尊先前該是同你說過了,你現在的命格,無法卜算,姻緣也在卜算的範疇內。”


    宣采薇眼裏劃過失望,但又不想放棄,手有些急得摘了臉上的麵巾。


    一張清麗絕倫的容顏落入秦隱眼前,他眸子微閃,麵具下的嘴唇輕輕抿了抿。


    宣采薇朝秦隱湊近了幾分,令人無法忽視的容顏因為放大,而更加容色逼人。


    秦隱唇抿得更緊了,身形下意識想後退,但剛剛想動,不知為何又停了下來。


    耳邊聽著宣采薇適時響起的聲音道。


    “雖是如此,不過真的沒有其他方法了嗎?譬如看看麵相?或者…手相?”


    宣采薇話一說完,白皙的手腕便出現在秦隱眼前。


    纖細,白皙,隻可盈盈一握。


    攤開的掌心,泛著紅潤的底色,利落綿長的掌紋,似乎預示著少女不俗的命運。


    不論是少女的臉,還是少女的手,都離秦隱極近。


    甚至是一低頭,秦隱的唇就會碰見女子的手腕,當然中間隔著一層金紋麵具。


    秦隱嗅到少女手腕上的淡雅竹香,喉頭微微動了動。


    快速從石桌上,端起茶杯,下意識隔開了同宣采薇之間的距離。


    茶香稍稍蓋過了竹香。


    秦隱動了動麵具上的機關,露出薄唇。


    一口飲之。


    宣采薇愣了愣,她餘光瞥了一眼一旁還正冒著熱騰騰白氣的茶杯,疑惑想著。


    這麽喝,不燙嗎?


    但很快秦隱給了回答,轉移了宣采薇的注意力。


    秦隱再次搖了搖頭,否決了宣采薇想走旁門左道的想法。


    宣采薇臉上難掩失望,看來取巧之路實屬不通,她還是老老實實回去研讀《追男一百零八式》和《淮安郡王觀察實錄》吧。


    就在宣采薇想起身準備告辭時,秦隱出了聲。


    “先前,你說得那位朋友的事…可否同我具體說說。”


    話音一落,宣采薇撫著茶杯的手輕輕顫了顫,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秦隱。


    她可不知道,元無仙師還有這愛好?


    秦隱見宣采薇表情,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我見宣三小姐為朋友憂心,有些擔心,想看看我有什麽能幫到你的地方,如果宣三小姐不想說,也便當我沒提過這件事。”


    宣采薇趕緊搖搖頭,眼裏閃過些許歡喜。


    “願意願意,我願意。”


    雖然元無仙師態度出乎意料到讓宣采薇驚訝,但她回過神來一琢磨,卻發現問題所在,她這幾輪機會問得都是女子,說不準同為男子的元無仙師更了解秦隱的想法,能給她提供更多的幫助。


    之後,宣采薇又將前幾輪聚會說的“無中生友”係列,細致具體地同秦隱說了一遍,至少是比同元霜說的版本具體細致。


    聽著秦隱不自覺又紅了耳朵,因為宣采薇言語之間掩藏不住的喜歡。


    秦隱快速用內力散去耳朵的紅意,小心不讓宣采薇發現,其後故作淡定地問宣采薇。


    “宣三小姐,你這位朋友眼下,可尋得了什麽好方法?”


    這也是秦隱細問的原因,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他可真擔心宣采薇做出什麽驚人的舉動,讓他一下子忘了偽裝,暴露真心。


    屆時,他將潰不成軍,再也不能欺瞞宣采薇了。


    宣采薇不疑有他,再加上她極其信任元無仙師,倒是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


    “我這位朋友確實尋到了不少有用的方法,譬如她心儀男子的觀察錄,還有…還有《追男一百零八式》。”


    宣采薇最近跟誰聚會,秦隱了解的十分清楚。


    她說的觀察錄,秦隱記得,公孫笑柳是有這麽個東西,上麵對他的各項情況都有詳細的注解。


    這倒是不打緊,公孫笑柳能了解的不過是一些表麵。


    但秦隱聽到後麵那句的時候,掩在麵具下的表情一滯。


    心頭暗自給瓊酥記了一筆。


    “咳咳…宣三小姐,這方法有些還是需要辨別的……”


    秦隱話才起頭,倒是被宣采薇打斷。


    “元無仙師說的對,我同你具體說說這《追男一百零八式》,你是男子,你也幫我…我這位朋友品鑒品鑒,具體哪一個方法最為有效合適。”


    接著宣采薇便將背的滾瓜爛熟的《追男一百零八式》一一同秦隱講了去。


    《追男一百零八式》既然能打開宣采薇新天地的大門,自然也能打開秦隱的。


    他聽完後,目色難得出現了一絲呆滯放空,麵具下的唇微張,久久無聲,像是被噎著了。


    “元無仙師,元無仙師……”


    直至聽到宣采薇的聲音,才算是緩過神來。


    跟前,宣采薇說完後,乖巧地雙十交疊在腿上,眉眼雖冷,卻眼巴巴地看著秦隱。


    像是林中迷路的小鹿,等到有緣人指點迷津。


    “元無仙師,這其中可有有效的方法?”


    宣采薇再次提問。


    秦隱回神,趕忙依心拒絕,這其中的法子要是都往他身上套,除非他是聖人,不然誰能頂的住。


    “約莫是沒……”


    話音剛落,宣采薇吹垂了眸,明顯失望。


    “元無仙師若說沒有,那多半是沒有的吧。”


    “看來我朋友隻能找瓊酥姑娘,試試最後一個辦法了。”


    “……什麽方法?”


    “銷.魂.酒,元無仙師聽過嗎?事實上我也不知道是何意。”


    宣采薇說著話,臉上極為配合地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而秦隱一聽,石桌上起了一聲重響。


    是茶杯落在石桌上的聲音。


    宣采薇下意識瞪大了眼。


    “元無仙師……”


    ……


    秦隱好不容易才壓下心頭的火氣,若不是想著宣采薇對瓊酥印象頗好,他眼下就想把瓊酥送離京師,離宣采薇遠遠的。


    秦隱暗暗決定,以後加派雙份人手盯緊了宣采薇同瓊酥的見麵。


    可不能再讓瓊酥這般“帶壞”宣采薇下去。


    這廂,宣采薇還恍然未覺秦隱的怒氣。


    “元無仙師,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朋友約她心上人喝酒不好?其實我也這麽認為,總覺得好像哪裏有點奇怪。”


    “可你也說,《追男一百零八式》沒什麽用,那看來隻能試試……”


    “不,它有用。”


    秦隱連忙改口。


    “可你方才明明說……”


    秦隱語氣淡定。


    “我方才說的是這方法約莫是沒有什麽問題。”


    聽著秦隱肯定的話,宣采薇這才露出放心的表情,重重點了點頭。


    “元無仙師說有用,那定然是有用的。”


    見著宣采薇仿佛受了極大鼓勵的樣子,秦隱嗓子有些發幹,莫名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但秦隱還是努力引回正軌,既然不能從方法上解決,那就從根源上。


    於是秦隱道。


    “不過,宣三小姐勿怪我言語笨拙,事實上,我並不讚同你這位朋友去追求這位男子。”


    “……為何?”


    剛剛還滿臉寫著開心的宣采薇乍聽,眉頭瞬間皺了皺,眼裏明顯閃過不情願。


    可因為說話的對象是她信任的元無仙師,所以她沒有生氣,耐著性子聽著解釋。


    秦隱努力不去注意宣采薇的表情接著道。


    “這般冷漠無情之人,為何喜歡?”


    說的同先前元元仙師說的話差不多。


    宣采薇心裏有些哭笑不得,元元仙師先前說的人可是元無仙師。


    然而現在元無仙師卻拿先前元元仙師埋汰他的話,來說秦隱。


    倒也真有些滑稽搞笑呢。


    宣采薇哪裏能想到元無仙師同秦隱就是一個人,秦隱雖然不喜元元,但也覺得元元對他的評價沒有錯。


    他對元霜,確實足夠冷漠無情。


    對…宣采薇,就拿先前的事而論,亦是如此。


    秦隱想讓宣采薇放棄,這要再糾纏下去,會…會脫離掌控。


    秦隱似想到什麽,眸子裏的情緒晦澀難辨。


    身前的宣采薇沉默了一會,然後忽地起身,從上而下,俯視著秦隱,神色微沉,一副嚴肅正經的模樣。


    宣采薇道。


    “即便天下人都不讚同,我依舊為我朋友感到慶幸。”


    “能遇到一個不想放手的人,三生有幸。”


    那一刻。


    宣采薇眉眼間閃著堅定的光。


    這光似劍芒,刺入了秦隱的心間,使他久久無聲,再無勸誡。


    ***


    雖然宣采薇的第二條路,成了條思路,但瓊酥給她的《追男一百零八式》,得到了她唯一一個男性朋友的認可,所以,宣采薇還是極為高興的,並且準備付諸行動。


    既然要行動,勢必就要用上公孫笑柳給的《淮安郡王觀察實錄》。


    她仔細看了看公孫笑柳給出的秦隱時常會出沒的地方,便開始采取了蹲點的行動。


    但很奇怪的是,宣采薇蹲了好些時日,都沒等到秦隱。


    這讓宣采薇懷疑這份《淮安郡王觀察實錄》的真實性。


    也或許是宣采薇近日來的愁緒過於明顯,就連一貫大大咧咧的公孫笑柳也感受了出來。


    公孫笑柳算是她這幾位朋友中,稍稍猜得離真實情況差不多的人,甚至是超前的人。


    所以,宣采薇索性也在公孫笑柳跟前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但公孫笑柳十分意外,竟然是宣采薇的單相思。


    宣采薇卻抿了抿嘴。


    “也不能這麽說……”


    單相思什麽的,真是太丟人了,而且明明是秦隱先喜歡她的,為什麽現在說出來,就變成了她單相思了呢。


    公孫笑柳隻當宣采薇不好意思,她道。


    “你放心,即便是你單相思,我相信隻要你主動出擊,淮安郡王定會招架不住的。”


    奇怪的是,公孫笑柳明明知道秦隱極難攻克,但偏偏對宣采薇十分有信心。


    而且自打她放下秦隱後,倒是對宣采薇再無芥蒂,眼下更是覺得二人般配極了。


    宣采薇言語有些沮喪。


    “主動出擊?可我現在都找不到他人,該如何主動出擊?”


    順便宣采薇告訴了公孫笑柳,她在公孫笑柳記錄的秦隱經常出沒的地方蹲不著人。


    公孫笑柳同樣奇怪,這可是她經過多方打探的精細記錄,按理來說不會有錯的。


    雖然不知道中間哪個環節出了紕漏,但見自己好友出師不利,公孫笑柳眼珠轉了轉,拍著胸脯,打起了包票。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三日內,我定然讓你見著淮安郡王。”


    ***


    三日一晃而過,宣采薇這三日因為公孫笑柳的話,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做女紅之時,都紮了好幾下手指,給香梔心疼的,藥膏不要錢般往宣采薇手指上抹。


    好在第三日時,宣采薇收到了公孫笑柳的邀約拜帖。


    奇怪的是,地點是公孫笑柳的府上。


    等到宣采薇趕到公孫笑柳府上時,卻見公孫笑柳直接火急火燎地拉她進了閨房,還鎖了門。


    就連她的兩個丫鬟,香梔和香素都被攔在了門外。


    宣采薇疑惑。


    “公孫姑娘,為何今日是來你府上?”


    “你…你是邀請了他嗎?”


    後一句,宣采薇明顯有些不好意思。


    她輕輕拽了拽方才被公孫笑柳的扯得有些發皺蘭草紋飾玉白袖,想以最好的麵貌出現在秦隱跟前。


    誰料下一刻,她方才才捋好的袖子,又被公孫笑柳扯過,再次皺成一團。


    宣采薇的完美症發作,有些心疼發皺的袖子,再次固執地捋了起來。


    本是在翻找著什麽東西的公孫笑柳,回頭見著宣采薇的動作,趕緊攔了下來。


    “你就別跟你的衣服白費功夫了。”


    “反正,你這衣服今日也派不上用場。”


    宣采薇今日穿得是前些時日趕製的春裳。


    眼下出落的越發標致的宣采薇,也漸漸被香梔改造地越發懂了自己的審美。


    知道什麽樣的衣裳更適合自己。


    今日穿得,正是她自己親手挑的蘭草玉白齊胸襦裙,淡雅飄逸,又能襯出幾分少女的嬌俏。


    正正適合她們現在嬌花一般的年紀。


    宣采薇瞥了一眼自己的衣裳,自覺沒什麽問題,抬眸剛準備詢問公孫笑柳。


    話還沒說出口,懷裏就被公孫笑柳塞了個錦緞包袱。


    “打開看看吧。”


    宣采薇依言而動。


    下一刻,驚愣劃過她的眼。


    因為裏麵正靜靜躺著一套男裝。


    ***


    差不多是辰時的時候,一輛既不招搖,但卻有低調的華美的馬車從公孫府上駛了出去。


    而搖搖晃晃的馬車裏,正正好坐著已然換成男子裝束的公孫笑柳和宣采薇。


    宣采薇看著自己身上暗淡無光的袍子,再瞥了一眼,公孫笑柳身上同樣黯淡無光的袍子,臉上的表情可稱不得多開心。


    宣采薇道。


    “為何要做男子打扮?”


    公孫笑柳:“我可是好不容易打聽出來到的,托了我爹他大徒弟姑媽的小姨子的表弟的堂哥的關係,才問到的。”


    公孫笑柳:“淮安郡王他今日可是要參加春闈貢士們的海清才子會。”


    宣采薇皺眉:“什麽是海清才子會?”


    公孫笑柳:“忘了你消息有些閉塞,海清才子會,每三年舉辦一次,日子基本是選在春闈後殿試前,參加的大多是貢士,或是京師有名望的才子,也會有一些名士參加,當然想去見見世麵的世家子弟,譬如你我,也是可有去的。”


    宣采薇:“既是世家子弟,為何我二人打扮得如此…樸素?”


    宣采薇還是有些不滿意這身裝扮。


    她明明想,穿得漂漂亮亮的出現在秦隱麵前的。


    公孫笑柳:“一瞧你就是第一次偽裝,不懂偽裝之道,你我二人長相皆為招搖,你就不說了,天生麗質,而我是常年男裝行走,這樣貿貿然去海清才子會,定然容易被人認出。”


    公孫笑柳:“這次我二人去,是借的我表哥家庶子的身份,自然打扮不能過於招搖,你這半邊頭發也好生顧著,切莫暴露身份,不然你我都得完蛋,可懂了?”


    公孫笑柳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遮住了宣采薇大半張臉的單邊劉海。


    宣采薇第一次做如此冒險的事,神色不免有些緊張,聽著公孫笑柳的解釋,倒是放棄了對漂亮衣裳的執著。


    比起名聲而言,醜就醜點吧。


    接著,公孫笑柳又對宣采薇耳提麵命了一些注意事項,宣采薇聽得仔細,一一記在了心裏。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二人落馬,被同樣裝扮成男子的香梔,香素和公孫笑柳的丫鬟迎了上來。


    香梔跟宣采薇先前一樣緊張,倒是一旁的香素木呆呆地讓人看不出偽裝。


    宣采薇快速安撫了香梔幾句,讓二人在外等候,便隨同公孫笑柳往裏走去。


    海清才子會,沾水之運,一般會設在靠水之地。


    這回亦是,宣采薇和公孫笑柳這回是出現在了京郊一處山穀。


    穀口有八位身形挺拔的下人把守,下人旁邊立著一塊木牌。


    上麵寫著——


    “盛草穀”。


    宣采薇想著這回的海清才子會,聚集了不少英傑才子,可不是有許許多多的“草”。


    倒是符合這個名字。


    二人來得算晚的,好處是門口不用排長隊,壞處是估摸著精彩的部分,兩人或許錯過了不少。


    但宣采薇來此隻為了尋秦隱,又不是真的來參加什麽海清才子會的,錯過也便錯過了。


    等到二人出現在穀口時,八位看守的下人明顯以一副兩人錯過了“黃金”的眼神看向二人。


    這倒讓公孫笑柳同宣采薇起了幾分興趣。


    公孫笑柳一邊遞上早就準備好的拜帖,一邊同下人打聽道。


    “幾位小哥,我們兩兄弟路上耽誤了點時辰,這先前可是有何趣事?莫不是哪位名士有精彩的講學?”


    公孫笑柳記著今日確實來了幾位博古通今,學富五車的名士。


    那幾個下人搖搖頭否認。


    “這倒沒有。”


    “那你們方才……”


    聞言,下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眉宇間閃過幾位八卦促狹。


    “先前,你們可是錯過了一樁大事,相信等這海清才子會散後,整個京師都會知曉。”


    公孫笑柳揚眉。


    “哦?!究竟是何事?”


    宣采薇也好奇地湊了一耳朵過去聽。


    隻見那八位下人中的其中一位上前一步,神神秘秘道。


    “方才,淮安郡王可是被當眾表白了!”


    話音一落,宣采薇身子頓時僵硬。


    公孫笑柳也是驚愣,她哪裏知道這一打聽就打聽到這麽一個大爆料。


    見著身旁完全已經驚傻了的宣采薇,公孫笑柳快速問清了情況。


    原來,海清才子會這一開場,確實是搞足了噱頭。


    讓秦隱和這次海清才子會上最為有名的名士共同開場講學。


    兩人確實各有千秋,但隱隱又是相輔相成之勢,是一場極為精彩的講學,在場不論貢士還是才子們,皆是大為受益。


    當然,如果沒有最後那場意外,這將是一場極為完美的講學。


    開場講學到了尾聲之時,不知從何處飛來了一隻鸚鵡。


    圍著秦隱周圍轉著圈圈,一邊轉還一邊大聲地喊著。


    “南家小姐喜歡淮安郡王。”


    “南家小姐心悅淮安郡王。”


    “南家小姐愛慕淮安郡王。”


    “願二人永結同心,百年好合,白頭偕老,早生貴……”


    “哐當!”


    下人正模仿著鸚鵡說話,還原當時的場景,卻見那兩位後來的世家子弟,其中沉默的一位忽地起身,身上的玉佩應聲落地。


    那位世家子弟也沒管,三步兩步跑,就衝進了“海清才子會”。


    看著背影,莫名感覺像是被點燃的衝天炮。


    下人們不明所以地搖搖頭。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衝動,他這後續更為精彩反轉的故事還沒說完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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