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伊視線淡淡的瞄向林西,僅僅一瞬便又轉移視線,嘴唇微動,“滾出去。舒榒駑襻”


    原本都有些忍俊不禁的兩人,頓時麵色一整。不敢再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隻是看向林西的眼都是帶著憐憫和笑意。而林西自然知道公子是真生氣了…


    頓時斂住神色,上前幾步,不知從哪裏拿出的毯子,手一抖展開鋪在床上,轉身回頭躬身哈腰,謙卑的說著,“公子,請!”


    小唯和林東頓時眼睛瞪大,這個林西幹什麽事情都是這麽出人意料!竟然隨身帶著公子平時用的毯子?他是有先見之明,還是有什麽陰謀詭計?


    獨伊眼睛微微眯著,審度的看著林西,卻又聽見林西有些誇張的聲音。


    “公子…這可是小姐以前送給您的啊…您不會還嫌棄吧!”


    林西這次欠扁的說完之後,立馬緊走幾步,脫離了危險範圍內。躲在林東身後,露出個腦袋,偷偷瞄著不斷泛著冷氣的獨伊。一邊還說,“公子,快救小姐啊…快救小姐啊!”


    這一次,獨伊沒有再堅持什麽,慢慢地落座在鋪著毯子的地方。現在確實是救她要緊…


    看著公子準備開始替小姐治病,幾人不約而同的往床邊走。還沒走到跟前,突然感覺到一道無形的力牆把他們彈出去。詫異的望向穿上的公子。


    隻聽見一道淡淡的聲音,“隔壁呆著去。”


    他很討厭別人靠近丫頭…很討厭…所以就下逐客令。


    三人同時一愣,縮縮脖子…有些詭異的互看著對方,癟癟嘴。


    有什麽了不起,又不是沒瞧過…不看就不看。林西有些帶氣的扯著兩人,“快走啊…”林東橫了一眼這個好生事的林西一眼,從來就不知道安分些。


    他知道小姐的情況肯定不容樂觀,所以公子才會支開他們。(..tw好看的小說)


    所以,臨走前,對著獨伊的後背說著,“公子,如果有什麽需要,就喚我們!我們就在隔壁。”


    嗯…幾不可聞的聲音,卻是讓他們齊齊退了下去。


    獨伊手慢慢地撫上那抹蒼白的臉,心忍不住又是一痛…深吸口氣,將手拿開…輕輕的替君盼解開上衣。眼眸募得收縮,之前的那些傷口已經再一次的滲出了血,血跡斑駁。敷上他的那些藥,不誇張的說,絕對有活膚生肌的效果。不僅止血,還會讓傷口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所以,就連一向都是才識過人的容陌,也會看走了眼。之前,才會沒有發現君盼是帶著一身的傷。


    現在紗布已經慢慢染紅,忽而變黑,忽而變淺,著實嚇人。


    黑影一閃,獨伊眼眸微眯,手執銀針,快如閃電,快狠準地刺入君盼的腹部。這一針並沒有刺向那抹黑影,獨伊神色凝重,對付它,他還不敢自大的休閑對待。若不是,此次去了一趟南疆,恐怕他此時看著君盼也是無能為力的吧!曾經很是痛恨自己的無力,以為世界唯我最大。卻不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說,他家的那個老家夥。


    也不說,這王府的世子。


    北辰的那位,雖然從未見過,可是暗地裏也交了不少次手,從未向這麽吃力過。


    回到南疆,等著他的不僅是家族的考驗,還有上神的救贖。非他所願,卻強加他身。於南疆的各個勢力而言,他身上的遭遇是絕對的殊榮,可在他眼裏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更強。強到可以保護君盼,保護他們的日子。


    在明白君盼的心意之後,一度的心灰意冷。


    也曾怨恨自己,平白無故遭受那麽多,卻還是挽救不了他。挽救不了君盼對他的愛。


    可是,現在…


    幸好,


    幸好,自己回了趟南疆;受了百煉之毒;承了萬蠱之王,繼承了南疆第一家族林家的少主之位。否則,他現在該如何自處。


    君盼身子裏的那蠱蟲在被獨伊刺下一針後,似乎感覺到了威脅,猛地在君盼身子裏亂竄…獨伊繼續堅決果斷的向著君盼腹部下針。不過,從不落在那黑影身上,隻是落在蠱蟲飄過的尾線上。不是他的針法不利落,也不是蠱蟲的速度太快,他跟不上它。而是,他根本不能殺了它,不能再君盼的肚子裏殺死它。


    何為母子蠱,一隻這樣的蠱蟲,肚子裏都會有一隻小蠱蟲,母蠱一死,子蠱就立馬鑽出母蠱的肚子,成為一個新的母子蠱。一代傳一代,世世相傳,代代相接。自它出生到它死亡,一直都是這樣,從來都不會改變。所以,在南疆有這樣的說法,母子蠱就是孩子踏著母親的屍體出生。而中了母子蠱的孕婦也是這樣。


    所以,如果君盼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死去的不是肚子裏的孩子,而是她。


    不知下藥的人,是不是清楚這東西的藥性,要傷的不是她肚子裏的小世子,而是她。如果,是這樣,他也一定不會姑且就算。


    那蠱蟲極有靈性,在君盼的肚子裏向著鬼魅一樣的亂飄,可是在獨伊在君盼腹部周圍都下滿幾針時,漸漸地有些忌憚了。而獨伊的落針之處恰恰就將它困在其中。


    獨伊從衣袖裏拿出一根墨青色的植物,狀似蘭花草,長的秀氣細長。


    這不是蘭花草,而是南疆的百聖之草,毒心草,根短,葉細長,劇毒。是南疆,也是這片大陸上最厲害的植物。連南疆毒性最大的毒蛇猛獸都要退避三舍。一隻巨象若是不小心誤食一截,恐怕也是堅持不了半個時辰。


    十年一次的花期,白花,小瓣。毒心花更是難得一見,毒性更是毒上幾分。


    不過可惜,他今日沒帶。


    慢慢地繞在手上,不斷地的勒緊勒緊…手漸漸被勒出一個深槽,手指頭不住的發漲,發紅,發白…綠色的葉子在漲紅的手上更是有種嬌豔欲滴的樣子…


    不斷地收緊…收緊…


    撲…


    終於,被勒住的地方的破了,滾燙地鮮血迅速的蔓延出來…漸漸地將毒心草全數浸泡。


    可是,獨伊還是拉著葉子不斷的收緊,手指周圍的血肉漸漸翻出來。募得,獨伊似乎感覺到一道阻力,再也無法將葉子再勒緊了,身子一抖,眼睛看著不斷滴血的手,一愣神,一恍然,額上的汗珠滾落。


    扯開一絲笑,原來葉子已經勒住了骨頭了。


    手鬆開,葉子已經埋藏在手上的傷口中,隻留住一根尾巴…騰出一隻手,將紗布抖開鋪在君盼的腹部。手猛地將葉子抽出來,血肉再一次被他殘忍的割掉一些。


    獨伊將它們灑在紗布上,那隻完好的手,握住沾滿鮮血的毒心草摩挲,碾碎…用內力將毒心草碾成細汁,一樣地的滴在紗布上,混合著不斷滴入的鮮血,漸漸地綜合…紅的似火,綠的盎然。漸漸地交融。


    他用毒心草破解那毒偽的毒,用毒心草逼退母子蠱的深入。而用自己的鮮血骨肉,中和毒心草的毒性,以免它傷到了君盼。誰人可知,南疆少主可是受了南疆所有毒物的毒,不然也沒有能力去勝任。身中百毒的他,不僅是百毒不侵,而他的血液不僅是這天下劇毒,也可是這世上最厲害的解藥,遇毒即化。


    手將它們抹勻,讓它們能夠透著針孔慢慢地滲進君盼的皮膚裏。


    開始,效果並不顯著…漸漸地,可以明顯的發現,君盼肚子裏的黑影漸漸地已經停止動作…而隻有獨伊知道,它是感覺到毒心草了。所以,才不敢貿然動作。


    可能現在就在裏麵勘測,有什麽地方可以逃跑的出口…


    當然獨伊不給它任何的機會。


    將銀針在自己的鮮血滾了一轉,一把刺入君盼的腰側,一根不夠再來一根,繼續,繼續。


    君盼腰側的銀針已經紮滿,銀光閃閃,好不嚇人。


    在君盼腹中的母子蠱,在感覺到瀕臨絕境地危險的同時,也嗅到了致命香濃的誘惑,竟然它在有靈性,也不過是個比較發達的細胞而已,沒有什麽思考的能力,在死亡和誘惑的麵前,當然毫無選擇的選擇了誘惑。


    獨伊也知,自己的鮮血對於這些毒物來說是致命的誘惑,所以才會這麽毫無忌憚的將自己的鮮血刺入君盼的骨血中。


    蠱蟲漸漸地挪動著身子,慢慢地向有獨伊設下的陷阱靠近…


    獨伊眼也不眨的盯著那漸漸挪動的身子…手指輕輕握住銀針,蓄勢待發。


    蠱蟲已經進入了陷阱範圍內,似乎還在思考到底有沒有問題…要不要下口,但是靠近了,那抹香味更加濃烈,最終還是抵不住眼前的誘惑…


    大口張開,猛咬下去。


    銀針入口,疼痛來襲,一股大力將自己扯出去。


    獨伊在蠱蟲入口的那刻,便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銀針撤回,隨即帶出的不僅是銀針,還有針上的不斷搖擺黑色蠱蟲。


    看著蠱蟲終於出來,獨伊輕輕地舒了口氣,果然,瞧著蠱蟲的眼更加的冷冽。不予它任何反抗的機會,將紗布拾起擦拭著銀針,沾著世上劇毒的紗布,慢慢地將蠱蟲揉撚,斬碎…


    再沒有感覺到蠱蟲的氣息時,獨伊很是嫌棄的將紗布扔至一邊,手不斷在幹淨的紗布上來回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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