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病秧子自作孽


    容瑾看著手中的信,臉色不斷變換。舒骺豞匫


    白皙的臉蛋上染上緋紅,而後又便的有些青白,咬著嘴唇,眼裏不由流露出嗔怒。


    “卿卿…能否讓小生一親芳澤?”這是容瑾讀的最後一句,嘴裏讀著,眼裏不由的出現了那人帶著些壞笑的臉。臉上又羞又臊,向周圍看看,沒有別人,心裏頓時就踏實了一截。


    這才露出些微笑,口裏不由輕罵道,“誰讓你…真是不害臊。”


    突然,


    “卿卿,這是怎麽呢?口氣這般哀怨…”


    猛然抬頭,便看見那人正懶懶地靠在柱子上,見她望來便展顏一笑。


    容瑾愕然的看著突來的人,眼裏充滿的不可置信。剛剛屋子不是還沒有人來嗎?現在…這不是重點,而是…剛剛的窘態不是都讓他瞧見了。


    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微微發顫,“你怎麽再這?”


    王昭和將容瑾所有的神情都鎖在眼底,立起身子,慢慢向她走進,據一丈內停下了。笑的好不溫柔,“我來看我的卿卿…”眼神瞄見容瑾手裏的信函,意味深長的道,“沒想到…卿卿真是讓我意外呢?”


    容瑾急忙將手中的信往身後藏,眼睛不敢對上對麵的男子,但是還是惱怒道,“公子請自重,誰是你的卿卿,休要胡說!”


    聞言,王昭和臉上一僵,但也是一瞬而已,“好。是王某逾越了。群主。”


    容瑾輕咬著嘴唇,這聲群主渾然將兩人的距離生生的拉開。一時間僵住說不出任何話。


    “群主…群主…”


    容瑾猛然看著眼前的人,隻見那人眼裏閃過一絲狡黠異光,“群主,咱們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群主就沒有任何異議嗎?還是群主很高興我前來看你?”


    容瑾張大嘴巴…艱難地道,“沒有…”


    王昭和眼裏的笑意更深,立即上前幾步,一下子湊近她,愉悅地道,“沒有…沒有異議是嗎?那好…王某今日前來是來討教群主這幾句詩的!如何?”


    容瑾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機會,耳邊就傳來情意深深的聲音。


    “不知…群主能否為我解惑?”懇切又帶著祈求的聲音,容瑾一下子心就軟了。


    “公子請說。”


    王昭和脈脈地注視著她,讓她一時無法逃脫,薄唇輕啟,唇瓣一張一合,“風雨淒淒,雞鳴喈喈。既見佳人,雲胡不夷。這為何意?”容瑾一下子手忙腳亂,被他看的心神有些不穩,底氣不足的說道,“瑾兒不才,不知其意。”


    王昭和眼眸一下子轉深,小丫頭裝懵還挺像,我喜歡你,看見你就高興,這麽直白竟然裝不懂!不過,王昭和卻一本正經的點點頭,“嗯。看來群主和我真是同道中人呢。那麽這句呢?”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不是容瑾想歪了…而是他說這句的時候,的確是無比委屈的表情。他是在埋怨我…嗎?暗自搖搖頭,我又不是他的情人。可是臉色卻是越來越紅,咬著唇,不在吭聲。


    “彼狡童兮,不與我言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彼狡童兮,不與我食兮。維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溫暖如清泉的聲音在夜裏輕輕飄散,低低的吟唱著這句。


    情人不理會他,害的他寢食難安…


    容瑾再也不顧矜持,呆呆的望著那雙美無雜塵的眼,那裏包容著一切,包涵了太多東西,太多情緒。


    王昭和深深的望著她,這次臉上沒有任何玩笑的意味,真摯誠懇。


    “卿卿,近日來,我輾轉反側,寤寐思之,寢食難安,全是因你而起…怎麽辦?卿卿,你要對我負責。”


    陌苑。


    燭光映下的身影,在夜色中更加朦朧,執子落下,容陌輕笑笑看著妻子下一步該怎麽走。


    君盼腦袋一偏,狀似認真思考的模樣,撚起黑子毫不猶豫的放在一處空處。看見妻子落下的位置,容陌啞言失笑,違心道,“盼兒的棋藝真讓為夫佩服。”


    君盼搔搔腦袋,無辜道,“是嗎?”她對於圍棋可謂是一竅不通,而腦袋裏也搜尋不到任何顧君盼下棋的記憶,所以和容陌對弈了一個多時辰之間,一直都是裝裝樣子,胡亂落子的。估計、、、她老公也不會吧!所以才…


    抬眼,困惑道,“怎麽不下了。”


    容陌將手中的白子放下,單手托腮,有氣無力的道,“太累了…”


    君盼伸手探向他的額頭,一臉關切的道,“怎麽呢?身子又不舒服嗎?”


    另一手抓住妻子的手,微微握緊,歎氣道,“沒有…隻是和盼兒下棋真是費腦筋。娘子每下一步,我要都考慮怎樣幫你圓回來。真是累極了。”


    君盼一時間又是尷尬,又是氣惱,朝著笑的無辜的人吼道,“不下就不下嘛!自己心裏清楚就好,為何要說出來?”


    嗬嗬…容陌拉著的妻子的手沒有放開,起身繞著棋盤走到君盼麵前,慢慢蹲下,腦袋趴在妻子的膝蓋上,悶聲道,“可是,我累了嘛…”


    君盼身子微僵,看著膝上的人不由一聲好笑,手輕輕放在他的頭上,溫柔的撫著,一下一下,輕輕的,軟軟的。“好…累了就休息會兒。”


    聽了這句話,容陌似是受到鼓舞似得,雙手抽出環上君盼的腰,微微收緊。


    “啊…”


    君盼一下子緊斂著眉頭,臉都糾在了一起。


    容陌急忙鬆手,“怎麽呢?”


    君盼捂著肚子,一臉難色的推開身前的容陌,疾走出去,尷尬的道,“我去淨身…”


    愕然…容陌呆在原地,久久。


    好久,嘴上募得浮上笑意。


    夜色籠罩著鳳城大地。


    鳳城,最高樓。


    鳳翔樓,此時卻依然燈火璀璨。眾人都知鳳翔樓是鳳城最大的商業樓,何為商業樓,精美商品琳琅滿目,各個行業都匯聚於此,較之外麵的商業街,這裏的商品類型更是齊全,而鳳翔樓不僅僅供商品出售,還將飯店,客棧,娛樂等匯集一體。所以,鳳翔樓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夜夜不打烊…所以這裏,也成了鳳城一道獨特的風景。


    而外人皆知,這鳳翔樓的老板是一個翩翩公子,名為文彥。


    從不向外開放的雅間內,


    “這麽說,那個世子真的沒有問題嗎?”顧君翔麵無表情的瞧著手中的茶,話中頗有深意,“僅僅是位病弱世子嗎?”


    文彥吸了口氣,一位英俊如畫的男子,翩翩氣質惹人心扉,沉聲道,“也不盡然。”


    抿了口茶,君翔這才抬眼看著眼前的人,“哦?”


    “其實,世子容陌的病在五年前就已經痊愈了,不過卻從未向外人道也。”看了看辨不清神色的人,不再言語。


    君翔挑眉,嘴唇扯開一個微涼的弧度,“就這樣?”


    文彥心募得一收縮,連忙移開視線,“還有就是…世子似乎和北齊的關係不錯?”


    這句話,成功的挑起了君翔的興趣,急迫道,“北齊?北辰皇室?他…為何?”


    文彥知道君翔的疑惑,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一個病弱的世子竟然和敵國的關係密切?低低道,“這我也不知,隻是每年世子都會上山休養,實則改道去了北齊,至於幹什麽?就不得而知…”


    頓時,君翔眼裏蹦出精光,那個狡猾如狐狸的妹夫…


    “北齊…除了皇帝北辰軒、公主北辰雪、北辰星外,還有誰?”君翔修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輕輕的敲打著桌麵,不經意的道。


    而另一邊的文彥也皺起了眉頭,卻是想不出個究竟。


    募得,君翔腦海裏閃過一些畫麵,心募得豁然開朗,收起手指,展顏一笑,聲音低沉暗啞,“文彥,你是不是忘了一個人?”


    “誰?”立即接言道。


    君翔卻是答非所問,視線投向王府的位置,搖頭歎道,“丫頭…你嫁給了一隻狼啊。”


    文彥卻是藏不住事,急切的問道,“少爺,世子究竟是…那小姐會不會有危險?”


    你忘了北齊背後的那個人了嗎?


    什麽?他?可、、、可、、、


    文彥不敢置信的盯著對麵的人,說話間都有些口吃,最終按捺心裏的震驚,但是聲音還是不住的顫抖,哭喪著一張臉,“那小姐怎麽辦啊…”


    君翔起身,不再看文彥那張便秘的臉,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哎…好久沒有見到妹妹了。該死的,病秧子。


    躺在軟榻上的容陌,募得覺得耳根癢癢的。


    似是想起什麽來,又轉過身,看著正盯著自己的文彥,眉頭不由一皺,但是沒有點破,帶著些許幸災樂禍的說著,“那家夥那麽沒出息跑到南疆去,還沒有回來?”


    文彥急忙斂神,回答道,“公子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不久後便會到了。”


    君翔低垂目光,睫毛輕輕眨動,聲音低低,“這樣啊…”突然聲音一轉,直盯著文彥,“話說,你們小姐要嫁給別人,怎麽不幫幫你們公子啊?”


    文彥聽聞不由低笑,惡趣味的道,“公子他自作孽…”


    是啊…自作孽…“嗬嗬!這詞形容那個受虐狂真是貼切…”


    躺在床上的兩人,容陌關切的摸著君盼的額頭。


    “好點沒有…臉色怎麽這麽蒼白。”


    “好了…”君盼翻個白眼,沒有想到自己的肚子竟然莫名其妙的疼起來,真是鬧了個笑話。果然看著容陌眼底那抹壞壞的笑。真是的…轉移話題。


    “聽說…母親向父親挑戰?母親真是厲害…好生佩服。”君盼提起這個眼裏不斷冒出興奮的精光。原本以為王妃去找王爺會哭訴一番,然後舊情複燃…沒有想到,王妃竟然劍走偏鋒,沒有用眼淚勾起王爺的回憶,反而再現從前…據說…王妃以前就是這麽剽悍的了。


    提起這個,容陌興致卻是不高,低低的‘嗯’了一聲,便不言語。


    隻聽見…君盼一人的喋喋不休。


    “明天我們一定不要錯過…兩人比武…真是刺激啊!不知道母親行不行啊!”


    “據說,母親贏了的話,父親會許她一個願望。”


    “不知道,母親會不會提出兩人重歸於好?可是…不知道母親過的了這個坎嗎?能重新接受父親嗎?”


    君盼搖著容陌的手臂,“哎…你說母親會許什麽願望?你是她兒子肯定會了解她的心思的!”


    容陌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淡淡的道,“睡吧!”


    “唔唔…”君盼掙紮著要透氣,可是嘴上的手像是焊住了一般,紋絲不動,也慢慢的靜下來,熱熱的氣息全數吐在容陌的手中,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你不想知道嗎?”


    容陌拿開手,平躺在床上,緊閉著雙眼,吐了口氣。


    “不想。”


    不管母親做出任何決定,他沒有權利幹涉,也沒有權利說不;即使他不喜歡父親,即使他怨恨著父親,可是母親要和他和好的話,他也不會說一句‘不’字。而不管母親做出任何決定,他想他都不會高興…他怕母親再一次的受傷。


    君盼突然懂了丈夫的心思,也跟著靜了下來,伸手拉住他的手,緊緊地握住。


    “別怕。”


    “卿卿真的要趕我走嗎?”王昭和麵帶難色的看著容瑾,現在看來卻更是委屈。


    “公子難道要留宿於此嗎?”容瑾一時著急,便吐出這話。


    卻看見王昭和眼神一亮,看著容瑾,驚喜道,“這也不錯!卿卿真好。”


    “你——!”容瑾怒指著對麵厚顏無恥的男人,也不知道自己何來的勇氣,竟然變得易怒?募得,渾身一顫。


    因為,王昭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貼在自己的心口,不斷跳動的節奏,讓容瑾屏息…“你…”此刻的聲音,柔柔軟軟,如一波春水,起了漣漪。


    王昭和深眸一下暗了下來,緊緊的按住她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瑾兒,上次的問題,現在能回答嗎?”


    “我…”容瑾心裏不斷的叫囂著,她…是願意的。隻是…


    “瑾兒,讓我成為你的眼,好不好?以後由我保護你,好不好?以後我們一起念詩,好不好?…。”


    “瑾兒,嫁給我好不好?”似是用盡全部的溫柔,王昭和額頭也微微滲出汗珠,麵帶著期待又有些緊張。


    好不好…


    瑾兒,遇到喜歡的男子,不要猶豫,要緊緊地的抓住他。嫂子,你這麽說,對嗎?


    瑾兒,哥哥希望你會找到自己的幸福。


    容瑾你這個膽小鬼,以後沒有我保護你了,可一定要擦亮眼睛嫁給一個不讓你受到傷害的男人。


    好不好…


    淚水漸漸溢滿了眼眶,慢慢的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好。


    點點頭。


    “瑾兒…。”看著這一幕的王昭和瞬間傻掉了,呆了好久,才不確定的叫了聲她。“啊!瑾兒答應我了!我王昭和可以娶瑾兒為妻了!”反應過來後,便是狂喜,高興的手舞足蹈,根本就沒有那翩翩公子的模樣。


    看著如小孩一般的王昭和,容瑾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王昭和卻是停下來。執起容瑾的手,眼裏發著光卻小心翼翼的問道,“那我可不可以抱一下瑾兒?”


    容瑾錯愕的抬頭。不待她反應過來,就被一個溫暖的胸膛包圍起來,僵住身子,不敢動上半分。男人將嬌小的容瑾緊緊地包圍在自己的懷裏,毫無縫隙的觸碰,兩人都是不敢動上一動。但是很明顯的是,王昭和的手臂不斷的收緊,收緊。


    “我…”容瑾被濃厚的男人的氣息包圍著,微微有些喘息,卻忍不住開口…


    可是知道她意圖的某人,瞬間鬆手,兩人拉開了一段距離。容瑾鬆了口氣…。卻不料,


    “那可不可以親親瑾兒?”


    王昭和一本正經而又開著玩笑的道,慢慢湊近女子的臉。容瑾聽著這話,卻是猛然抬頭。


    瞬間,雙唇觸碰,毫無間隙的貼在了一起。


    呆愣!驚訝!惶恐!


    兩人齊齊都瞪大著眼睛,不知所措。


    片刻,兩人迅速離開對方。


    容瑾眼裏慢慢的緒上了晶瑩,純潔清澈的眼眸此時更是霧氣升騰…


    王昭和看著容瑾眼裏的變化,心裏生疼生疼的,看著容瑾臉頰上滾落的淚水,心募的一陣抽痛。有些顫抖的開口,“瑾兒,對不起…我…我…”


    一時間,王昭和隻覺的自己百口莫辯。


    本來,容瑾就是一個膽小的姑娘,自己按捺不住心裏的想念,便存了偷偷來看她一眼的念想,但是看了她之後,便忍不住想和她說說話;又是忍不住想要逗弄逗弄她…


    現在…該怎麽辦?


    以前引以自傲的頭腦,一瞬間毫無用處。


    瑾兒…瑾兒…別哭,好不好!


    手不由自主的伸出,替容瑾擦拭著眼裏不斷滾落的淚水。口裏焦急的道,“瑾兒…是我不好,以後不會了。瑾兒,別傷心,好不好!你打我吧!不要哭了,好不好。”


    “哇…。”被王昭和擦後,容瑾的淚水更加的多,突然大哭出聲,猛然上前抱住眼前的男人。


    呆了…。傻眼…。


    王昭和…頭一次知道…傻了。


    容瑾頭埋在他的胸口,狠狠的哭著,搖著頭道,“不怪你…不怪你…”


    是我…忍不住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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